簡體版 繁體版 第144章 最無情的懲罰

第144章 最無情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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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最無情的懲罰

這漢子的動作豪爽,太麻利了,看得格絨都沒有反應過來。見到吉扎頭人已經坐下,她趕忙坐在了另外一個小墊子上面。

剛入座,梅朵又說話了:“格絨,我現在又覺得你不用坐了,動作這麼慢,是看我這裡的墊子配不上你嗎?”

找茬!

意識到大小姐是存心要拿她說事,格絨只好乖乖地從地面又站了起來,稍稍退後了一小步,站在了吉扎頭人的身後。

梅朵打了個哈欠,將書放下。

“怎麼樣,格絨,這幾月跟著吉扎頭人過得好不好?”開門見山。

書房的房門沒有關,就站在房門口守著的管家當秋可以很清楚的聽到房間裡面的對話。大小姐的問話一出口,駝著背的當秋的那張老臉就衝著地面擺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個格絨夫人,果然是跟著吉扎頭人了,嘖嘖嘖,還真是一個不死心的女人。

房間裡面,格絨和吉扎頭人立刻更加百倍的緊張起來。

“大小姐,二太太將我送到了麻風的家裡,我沒有跟著吉扎頭人!”格絨趕忙辯解,同時也遠離了吉扎頭人一小步,好像這樣就能撇清關係似的。

她著急的辯解並沒有被梅朵聽在耳朵裡,梅朵反而是很隨性的扭頭衝著央蘭道:“你回屋子照顧藍寶去,它中午好像吃的不對,我害怕它拉肚子。”

單純的央蘭聽不出來這是大小姐要支開他的意思,反而很擔憂的急忙點頭答應:“啊,藍寶吃壞肚子了,哎呀,我都沒注意呢,我這就看看它去。”

“恩,陪著它玩一會兒,它孤零零的在屋子裡也沒意思。”為了防止央蘭看完就回來,梅朵很違心的說了藍寶“孤零零”。天知道,藍寶這個傢伙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孤零零”!

“好的!”央蘭遵命,撒腿就出去了。

身影從管家當秋面前閃過時,當秋默默的嘆道:這個侍女真笨呀。

其實梅朵支開央蘭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她接下來要說得話和做得事不適合沒腦子的看,尤其是不適合央蘭這種純粹圍觀打醬油、免費看戲的傢伙看。

央蘭走後,梅朵有空理會格絨了。

“哦,你沒有跟著吉扎頭人啊?”梅朵皺眉,“那你昨天去哪裡了?”

昨天?大小姐昨天去寨子裡看了。

知道了這一點,吉扎頭人和格絨的面色紛紛糾結起來。這大小姐既然都去過了寨子,自然是掌握了情況。既然大小姐都掌握情況了,他們說瞎話還有意義嗎?

可是格絨不死心啊,她不能就這麼簡單的再被大小姐給打壓啊,再打壓,她指不定就要被送到哪個山溝溝裡了。

清楚大小姐肯定是去過了麻風了家,所以格絨很聰明的道:“我昨天去了地裡面,這段時間忙得很,頭人給我家分的地雖然不多,但是我一個人終究是忙不過來。”

“哦!”梅朵配合著點頭,聽書,“那麻風呢,他跟沒跟著你去?”

這個問題可就不好編瞎話回答了,因為大小姐去過麻風家,但是格絨並不知道大小姐在麻風家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麻風。

不過再難纏的問題都比不過臨死之前的腦子快轉,格絨捏了捏袖口,回道:“他起初來幫了我一會兒,可是後來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也不知道是回家了還是到哪裡瘋去了。”

聽聽這聰明的回答,梅朵要是見了麻風,哦,那是麻風回家了;要是梅朵沒見到麻風,那麼格絨也不知道麻風是去哪裡瘋了,反正她是在地裡面幹活呢。

聞言,梅朵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滿或者生氣或者感到好笑的表情,依然很平靜的點了點頭:“恩,原來是這樣。”

還沒等格絨鬆一口氣呢,梅朵接著又問道:“我去你家的時候,你家的小牛犢差點把我撞倒,那小牛犢多會兒剖的?”

這就是開始設陷阱了,丹西暗暗的學習著。昨天她可是跟著小姐一路,麻風的家裡面除了有一個瘋子外,哪裡有什麼小牛犢,倒是有幾頭小羊崽子,看起來不錯。

一旦問道麻風家裡面瑣碎的事情,格絨就開始頭疼了。這些事情她哪裡知道,自從去了吉扎頭人的寨子,她連麻風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呢。

小牛犢子?

既然還會撞人,肯定不大,格絨彆彆扭扭的道:“大概三四個月了,我去那會兒那小牛犢子就在了。”生怕大小姐又要問道小牛犢子是怎麼生的,所幸就說的大一些,她也沒見著怎麼產的。

梅朵連連點頭。反應不錯,說得滴水不漏,這要真是不瞭解情況的人聽格絨這麼說,保準相信。

是個人才啊。

“誒,對了,”梅朵突然想起來什麼,“麻風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呢,叫什麼來著?”

多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啊,可是卻直接把格絨問傻了。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吉扎頭人在旁邊聽了半會兒,打量著大小姐那張喜怒不顯的臉,實在是琢磨不出來這個大小姐是怎麼想的,這讓他腦子轉的真他媽的費勁!

這會兒看到格絨被問住了,十分為難尷尬,吉扎頭人真有就直接跟大小姐說了實話的衝動。可是,格絨還在苦苦堅持著。

此時此刻,格絨深信著,只要她能糊弄完所有大小姐的問題,那她就沒問題了!

她偷偷的伸出腳,在吉扎頭人的屁股上踢了踢。因為裙襬夠長,格絨又是站在吉扎頭人的身後,所以梅朵和丹西並不能看見格絨的動作。

接到了訊號,吉扎頭人趕忙道:“大小姐,那麻風是叫‘晉美’。爛名,爛名,不配讓大小姐記得!嘿嘿……”嘿嘿你個大頭鬼。

他一說完,格絨就道:“頭人,大小姐是在問我呢。”

吉扎頭人乾笑兩聲閉嘴。

丹西翻白眼,就這點道行。

看著吉扎頭人尷尬的模樣,梅朵表示理解,並且很體貼的道:“那麼吉扎頭人接下來一定不要多嘴,要不然我會管家叫行刑人來,割了頭人你的舌頭那就不好了。”

吉扎頭人驚,嚥了口唾沫。

他是不是說實話比較好一些。

眼前的大小姐雖然看著一點點,年紀輕輕,而且相當美麗讓人移不開眼,但是,她說的話實在是讓人不想去聽。

為什麼他堂堂一個草原漢子會在大小姐的面前慫得跟只兔子一樣?

吉扎頭人想不明白,只是覺得在大小姐跟前,整個身子都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輕易不敢亂說話。他……他還是說實話吧?就是不知道大小姐給不給這個機會。

當然給,梅朵一直在給機會。她就只是問問題,等待著格絨說實話,她甚至連質疑都沒有,只是單純的問話。

“麻風待你好嗎?”

格絨點頭:“還好。”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越說越錯。

梅朵喝了口茶:“周圍鄰居待你怎麼樣?”

“挺好的。”

“平常會在一起拉家常嗎?”

“不經常,麻風在家裡我得照顧他。”格絨滿腦子都是汗。

梅朵將茶碗重重一放,“當”得一聲,聽得格絨心臟一停,怎麼了?

“怪不得,你是不知道,你寨子裡的人都說你長的跟醜八怪一樣呢。”

擦汗:“呵,呵呵,這些我不知道。”

“我說你哪裡能有那麼醜,他們還叫我別不信。我又問,能有吉扎頭人的二夫人醜嗎,他們說:‘啊,那是比不了,吉扎頭人的二夫人比醜八怪還醜。’我再問,那為什麼吉扎頭人會娶一個夜叉呢,他們告訴我說,因為吉扎頭人的眼睛瞎掉了。”

完後,梅朵再次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我認為,是真愛啊。”

用這絲毫不帶感情基調的口吻一個字一個字的冷冷吐出,梅朵直視著格絨——因為吉扎頭人的眼睛瞎掉了。

“噗嗤”一聲,丹西在旁邊忍不住的笑了。小姐在胡說些什麼啊。

意識到不對,緊緊的抿著嘴,憋著。

房間裡面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之下。

格絨接不出話了,自打一進門,大小姐就是在逗著她玩!大小姐已經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就是在這裡跟逗弄一隻狗一樣的在玩她,看著她慌亂,看著她絞盡腦汁的編謊話圓上一個謊話。可是她卻是抱著救自己命的想法,毫不自知的被大小姐耍弄著!

她,她……

吉扎頭人在一旁更加的沉默不敢出聲。他們倆個人也真是蠢,從剛才大小姐見他不坐下,說得威脅的話中就能看出來大小姐就是知道真相的啊,要不然怎麼敢威脅他,而且他還受了。

大小姐就是在拿著他們來耍,沒事幹了叫他們倆過來逗弄幾下。

他們還以為大小姐什麼都不知道,想著能瞞天過海呢。

“大小姐,我們……”吉扎頭人想說實話了。他不過就是要了一個女人罷了,說出來也不過就是屁大點的事啊。只是他忘了,這個女人原來可是土司老爺的女人呢。這不就相當於是將軍跟冷宮妃子搞上了?

不等他說話,梅朵就給他放寬心了。

“吉扎頭人,只要你現在回去,就當從來不知道格絨這個人,你的錯我就不追究了。”瞧瞧這話,說的多麼霸氣,“我就不追究了”!

吉扎頭人低垂了頭,確實,這事情解決的關鍵還就在大小姐追究不追究這份上。

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女人?好像也不是多麼難的條件啊。

於是,吉扎頭人很果斷的道:“好,承蒙大小姐願意饒我這一次,我欠大小姐一個恩情!我現在就回!”

格絨驚目:“老爺,你!”

一句“老爺”足夠暴露格絨和吉扎頭人是什麼關係了。

吉扎頭人看她一眼,女人雖好,可不要貪杯呦。

格絨會伺候人,會說話,會體貼,但是再怎麼好也比不過吉扎頭人自己的命好。雖然事情還嚴重不到要命的份上,但是吉扎頭人也一點也不想因為此事鬧到雪貢土司的跟前。

他這個大頭人還沒當夠呢。

草原漢子就是麻利,看了格絨一眼後,吉扎頭人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梅朵的書房,下樓,帶著管家重新騎上馬走了,連雪貢土司老爺都沒有拜見一下。

只留下格絨一個人面對梅朵,更加的慌亂無措。

看著靜靜哭泣的格絨,梅朵**笑:“現在你是我的了。”

嘿嘿嘿嘿。

吉扎頭人走後,一個人面對著大小姐的**威,格絨已經崩潰的不得不屈服了。她站在原地,看著大小姐的嘴角一點一點的上翹,跟帶著她的腿也一點一點的發軟。

她並沒有做錯多麼嚴重的事,為什麼大小姐要盯著她不放呢?

“大,大小姐……”她低語,當注視著大小姐那雙晶亮幽深的眸子時,又害怕的低垂下眼睛。

都已經是這個會兒了,梅朵所幸就不再跟格絨做戲,而是甩著手中的書,在臉旁摩擦著,笑笑的問道:“恩,怎麼不說了?”梅朵笑贊,“不是編得挺好的嗎,繼續啊。”

格絨的嗓子發乾,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大小姐,我錯了大小姐,您饒過我吧,饒過我吧!”

梅朵受驚嚇:“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做錯什麼了,我又要怎麼樣你?別說得我好像是大魔頭一樣,著急要吃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