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也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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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也會心痛
第37章 也會心痛
穿過那長長的走廊，遠遠的望見花之城，心裡一陣歡喜，加快速度向那裡走去。
眼前，石板路上落了許多的枯葉。它們安靜的躺在那兒，似乎從不曾動過……
好想好想見到柚子和麼麼，但是又害怕見到，第一句話該怎麼說？先道歉？還是先問好……
一大堆的問題在腦海裡不斷盤旋，遲遲不敢抬腳……
呆呆的看著，看著花之城的一切，眼眶溼潤了。
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往裡賺那翠綠的竹，純白的菊合著清風肆意搖擺，似乎在歡迎我的到來。
門，緊閉著，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門口，沒有人守著，淒涼的風兒捲起幾片枯黃的枝葉在我眼前飛舞，而後消失不見。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得可怕，伸出手欲推門，卻久久不敢用力。
“瞄……”忽的從房頂傳來幾聲貓叫，喚我從離魂狀態中醒來，停在半空中的手猛的用力。
“咯吱”一聲，門緩緩的開了。
裡爆果然——沒有人。
桌子上的茶具靜靜的躺在那兒，被蓋上一層淺淺的塵，它們，到底——有多久沒被人碰過了？
我不在，連它們都被冷漠了？
不會的，柚子不會這麼懶，也不可能不打掃的!
但是，青石板上的那些葉，茶具上的塵卻時刻提醒我，它們，沒有被清理，打掃。
轉身向柚子的房間走去，這些事情，見到他就會知道答案，然而，柚子房間的門也是緊閉著的!
一切，依然那麼的安靜。
不死心的推開門，房間裡空蕩蕩的，心一下失落了幾分。
我不在的這些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不在了，那……飛快的朝麼麼的房間跑去!
門口，一把鎖橫掛在那兒，讓一顆心瞬間冰凍!
到底怎麼了？他們去哪裡了？誰可以和我說一下發生了什麼？回答我的，只有耳邊呼呼的風聲。
瘋狂的走到每一間房，推開，失望，再推開，再失望，全部推開，絕望。
一個人都沒有!誰都不在!連那隻貓兒都不願在叫喚!
跌跌撞撞的走回自己房間，一坐在床塌上，看著門口那條青石板路，視線漸漸模糊，思緒慢慢的抽離。
一絲陽光從門口射進來，冷冷的，冰冰的，那淡黃的光芒讓人越發的感到淒涼，天氣很好，陽光也很好……可那有什麼用……
該去找個人問問嗎？
不能動，坐在怎麼都起不了身，多希望柚子從門口跑進來喚我一聲殿下!或者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也不想動，不能相信自己做看的，拼命的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他們馬上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馬上就會!
“夜兒。”一聲呼喚從門口傳入我的耳膜。
心猛的一驚，迅速抬頭看向門口，他的發被風輕輕吹起，在空中翻飛著，那張臉，那雙眼……不是柚子……也不是麼麼……
他站在門口望著我，我坐在瞧著他，我們兩就這麼對視著，誰都沒有表情，誰都沒有開口。
他慢慢的向我走過來，從上而下的看著我，竟伸出雙手將我拉入他懷中，一切，變得更加寂靜。
“夜兒……”他長長的喚了一聲，聲音很小卻很清澈。
“父王……”未曾想過自己回城第一個遇見的人會是他，會是我的父王，也真的聽清楚了，他喚的是夜兒……不是軒兒……
“夜兒去了哪裡？”他緊緊的抱著我，嚴肅詢問起來。
“宮外。”靜靜的回答著，數著自己混亂的心跳，不敢抬頭與他對視。“父王，七弟回宮了沒有？”
“塵兒一直在宮中，夜兒為什麼這麼問？”他輕輕鬆開手，用他那似鷹的目光掃視著我。
一直在宮裡麼？
難道是柚子騙我？不可能!那是父王在說謊，也不太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父王回宮之日，塵兒就已回宮了。
這麼說，塵兒回宮了，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既然父王不知道他出宮了，那我也不去提，省得麻煩，習慣性的——沉默了。
“夜兒為什麼要出宮？”他沒有再追問下去，又開始了新的審問。
“散心。”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見他那焦灼的眼神，心一慌便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他。
“夜兒為什麼要出宮散心？”他的眼神突然變的溫柔，眼裡還透著一些細碎的光芒。
隱約的感覺到了什麼，努力的回想，終於憶起，他出宮之前似乎問過我一個問題……但是我絕對不是那個而出宮的。
“父王，西柚呢？”不理會他的問題，我把心中早就想要知道的問題說了出來。
“那個侍衛？”他忽的眯起眼睛，用手扶著下巴歪著頭看著我，眼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對啊，那個頭髮灰色的，眼睛小小的侍衛……”等了會我都沒聽到他的回答，一急就把柚子的特徵都倒了出來。
“是他？那個你點名要的侍衛？”經我一提醒，他像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他在哪裡？”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很平靜的樣子。
天知道我有多著急，多想知道柚子的下落!
“那個灰頭髮的侍衛，好象被關在地牢……”他的回答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好像被關的不是人，只是一件物品，只是一可有可無的物品!
也是，他是君主，在他眼裡，柚子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奴才而已……
但是，我為什麼會覺得傷感，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還會不會用這樣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呢？
他神情凝重的看著我，眼裡是不解，是疑惑……
從恍惚中驚醒，只因地牢兩個字!地牢，那個讓無數人聞之色變的地牢，那個進去了就得去半條命的地牢!身體像被一根鋼絲纏繞著，覺得有什麼正在離我遠去，覺得有什麼正在消失!
不顧一切的，發瘋的向地牢跑去，要去救他!要去救柚子!他現在肯定在恨我，他肯定在受折磨!如果不是因為我私自離宮，他怎麼會被關到地牢？
“站住!”牢頭拿和一把劍擋住正要往裡衝的我，臉色不悅。
急速狂奔的我因為他的阻攔重重的跌倒在地，眼前直冒星星。正想解釋，身後卻傳來一聲怒罵。
“連六殿下的架你也敢攔!好大的膽子。”
一雙手將我拖了起來，一張讓人憎恨，噁心的肥臉，出現在我的眼前，他裝模作樣的幫我拍了拍灰塵，連臉上的笑容都那麼的討厭!
冷靜!告訴自己要冷靜!將自己的情緒藏起，脣角一斜對他露出感激的微笑，他似是楞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下官張豐拜見六殿下。”他眼珠一轉，兩手一撫袖子，竟是要跪下。
我連忙伸出手將他扶起，臉上依舊是“禮貌”性的笑容。
“張大人公務‘繁忙’，不必居於禮節。”稍微調了一下氣息，微笑著和他客套起來。
“那下官謝謝六殿下的體恤，待到選太子之日，下官定湊請聖上讓六殿下……”張大人堆著滿臉的笑容，口水滿天飛的說著。
“張大人的好意，凌夜心領了。”去他的，什麼破太子，我不稀罕!
“下官還有事，先行告退，至於這個不懂事的奴才還望六殿下仁慈，看到下官的面上饒他一命，下官不甚感激。”張大人笑的，一身的肉似乎都在抖動。
漠然的點點頭，他便離開了。
牢頭拼命低著頭，伸出手恭敬的說：”六殿下，請。”
拒絕牢頭帶路的好意，抬腳往牢裡走去。
一進到地牢就聞到一股噁心的血腥味，夾雜著腐爛的氣息，地面有點潮溼，一扇巴掌大的窗戶開著，一束陽光從那裡射入，給黑暗的地牢帶來些許溫暖和光明。
一步一步的走在陰森的地牢，有回聲從一旁的牆壁上傳來，格外的恐怖和冷清。
我正愁該去哪找柚子的時候，有人從裡面抬出了一個滿身上血的人兒，他的嘴裡還在微微哼著，似乎受了極大的刑罰。
他，一頭灰色的長髮落入我的眼眸，好半天我都沒回過神，直到他們從我身邊走過，漸漸遠去。
“站住”轉身，一聲怒吼響徹整個地牢!
剛剛那個人，是柚子!
他們聽到我的吼聲，停了下來，齊齊回頭望著我，沒有再繼續往前賺只一個勁打量著我。
看著那渾身是血的人兒，怒火猛的竄了上來，走過去搶過他們手中的人兒抱在懷裡，眼淚不斷的滴落，滴落……
“殿……殿下，你……怎麼……來了？”柚子慢慢睜開眼，虛弱的說著，一張脣裂開了，鮮血直流。
一時間，我哽咽了，竟說不出任何話來!
柚子見我落淚，費力的抬起一隻血手為我擦眼淚，“殿下……別……哭……”
那兩人舉起鞭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住，聽到殿下兩字他們臉色大變，忙跪下磕頭求饒。
“柚子，他們誰打的你？”憤怒，憐惜，心痛，糾結的情緒在我心頭糾纏，讓我喘不過氣來。
“他……他們……也是……按指示辦事，不……是……他們……的錯……”柚子半眯著眼睛說著，說完就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