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絕品神醫 情動帝國總裁 天魔混混 穿越之劍道真解 重生之貴女修仙 曉月殘陽 帝王嬌寵 迷失時空 網遊之模擬城市 神祕事件調查員真實口述
第38章
第38章
半天后,馬車到達了築水。
甪里契在驛站時,就換了馬車,把自己弄傷,病怏怏地躺在轎子裡,讓侍衛們直接抬去見御醫,給人民造成啟王出使反被誤傷的錯覺。
而蘇晨則仍由原本的車內前往甪里契在皇宮附近的隱祕住所。
據他說,那雖然不是他的宮殿,但卻跟他宮殿有相連著的密道。
侍女們將他包得嚴嚴實實地扛進了屋子,由於一進築水就被遮住的眼睛,所以他什麼都看不到,只是任憑人將他搬來搬去。
然後聽到石門匝匝的巨響後,沉重的金屬鏈子墜落的聲音,再又是金屬被輕輕敲擊的聲音,最後,人被丟在地上。
等他手忙腳亂拆除捆在眼簾的紗條抬起頭來時,正看到戴著黑色面紗的男人用一把碩大無比的鎖,鎖上了籠門。
脫離了身上纏繞著的厚重紅綢,他站起身來,打量四周。
然後蹲了下來,冷冷地輕笑了起來。
這是一間連光線都沒有的屋子,不僅如此,這石室內還有個巨大的“鳥籠”,自己,正巧被關在了這鳥籠裡面。
地面鋪著上好的紅綾,在東北的角落有一個蓋著白玉蓋的坑——這大概是茅房?
然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蘇晨笑了一陣子,安靜了下來,走到最裡面的角落,雙手抱膝,儘可能地縮排角落。
剝奪我著衣的權利,削光我的頭髮,排洩的隱私也沒有,他真的當我是寵物嗎?
他要將我圈養到失去人類該有的自尊和驕傲?
真可笑,明明心是那麼的堅持,卻不得不為這難看的模樣而動搖。
真難看啊……
直到這一次,他才確切地感受到了以後要面臨的生活。
真真的畜生不如啊。
他冷笑,透過手臂粗的金屬管仰首望那黑沉沉的屋頂。
我真的能撐過去嗎?
也許不用多久,我就會在這樣的環境中發狂致死吧。
忘記了我想要活下去的決心,忘記了人類該有的仁慈理智,忘記了以前對我溫柔的人們,忘記很多我現在還能記著的事情……
甪里契……
你真是好手段。
他緩緩合上眼,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變成了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不久,在這樣日夜不分的昏暗和無休止的囚禁中,時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鐵門咯噠一聲輕響,然後穿著白色長衫的翩翩公子走進了籠子內。
在最內側的角落,依稀能看到一個淡薄的白色身影蜷縮在那。
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男人怕驚動了角落裡的人般,悄悄走了過去。
但是那個人根本沒有任何沉睡的跡象,只是睜著因為極其瘦削而顯得大到恐怖的雙眼看著他。
“今天怎麼樣?”男人仍然是帶著笑容輕聲問。“喝水了嗎?”
那個角落裡瘦得跟骷髏沒什麼區別的人彷彿沒看到他般,眼珠轉也不轉地看著他身後的昏暗。
“今天我令御廚做了好吃的菜哦,你要稍微吃一點。”男人輕聲說,走過去,將他的幾縷亂髮撫上去。
雖然男人的動作沒有惡意,但是仍是讓那人下意識的往裡面縮了起來。
又細又虛弱的身體,那樣佝僂著,整個人都恨不得貼進金屬管裡。
見那人雖然眼神虛無,但是身體卻畏懼的模樣,男人突然臉色一沉,猛然用力地扯住對方細軟稀疏的頭髮,狠狠地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咆哮道:“你死了啊!說話啊!”不停被晃動的身體帶動著手上腳上的鐵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個人總算有些把注意力投往男人身上,但好像眼前並沒有人般,馬上轉開了。
“我要你說話啊!”男人暴躁地,粗魯地一手扯住他的頭髮使人不能動彈,一手用力地拉扯那人幾乎是覆在臉上的那層乾癟的皮:“你笑啊,說話啊啊啊!”
那人彷彿感覺不到痛,眼神仍是死水一般,但微微**著的身體硬是顯示出這身體的主人有多麼的不適。
“真讓人噁心!”男人怒喝著將那人隨手往角落一丟,手中也落下剛才扯下的好幾縷半黃不黑的頭髮。
除了鐵鏈掉地上發出的嘈雜聲音,其間還夾雜著“碰”的一聲巨響,原來是男人將那人不小心給撞到了籠子上。
結果額頭馬上就撞出了血,順著額角滑落下來,落在白色的袍子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雖然那個人仍是麻木地無表情地看著別處,彷彿這不是流的他的血般,但男人徹底的慌了,撲過去,抱住他:“晨晨,晨晨,你別死,別流血了,你會死的……”摟緊了他,然後又神經質地,“對不起晨晨,我是因為最近心情不好,對不起,你別死,我現在只有你了,你別拋下我……”
縱使被男人那樣擔心地摟抱著,那個人的表情都沒有絲毫改變,只是看著虛無的黑暗。
“你為什麼不迴應我啊,為什麼不說話啊!”男人喃喃說了半天話,見懷裡人沒有絲毫反應,情緒又開始不受控制般地,拼命搖晃他。
總算是再次把注意力投到了他身上。
男人鬆了口氣,然後正要開口說什麼。
對面的那個人突然一張口,一口腥臭的鮮血就這麼噴到了他臉上,人昏迷了過去。
男人先是愣住,彷彿不敢相信般,用食指觸摸了臉上的**,再放到眼前看了看那刺眼的紅,再將顫抖的指尖探入自己口中,然後,發出了十分可怕的尖叫:“御醫御醫,我的晨晨為什麼又吐血了!快來救命啊!”淒厲的嚎叫,讓人頭皮發麻。
但這絲毫沒影響到已經昏迷的那個人,他彷彿早已習慣般,安靜地躺在那。
再次恢復意識時,那個人已經沒在了。
空蕩蕩的籠子內,又再次剩下自己一個人。
他忍住疼痛和暈眩感,慢慢地朝習慣的那個角落爬過去,然後一節一節地貼著籠子坐起來。
至少,我不願意像死人般躺著任由人觀看折騰。
他的眼中是黑漆漆的,沒有任何一點光亮。
微微低下頭枕在膝蓋上,費力地抬起手,抱住膝蓋,手上腳上的鏈子發出輕微的響聲。
記憶變得很模糊了,現在只能記起一些片段,蘇岐小夕蘇六漓悠小虎,彷彿是很久遠的回憶般,甚至已經快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了。
有這麼長久了嗎?還是在這樣的地方,讓人的記憶喪失的格外的快?
他也想不出來。
呆呆地看著那永遠不可能開啟的石門。
我是不是會這樣慢慢衰弱地死掉?
……誰知道呢?
我都還沒看到漓悠小虎飛黃騰達的樣子,我也未曾跟蘇岐好好說過話,小夕知道我死了一定會很難過的吧,還有蘇六……
真的要等到那個男人死掉我才能自由?那時的我,也許已經變成一無所知的廢物了吧。
他沉默地看著腳上沉重的鐐銬,這是自己來之後沒多久試圖裝瘋賣傻被他拷上的,雖然沒有固定上,但現在的自己真的是連拖著這些東西走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沒人搬動自己,恐怕只能縮在這兒直到死吧。
現在被允許穿衣服也是因為自己赤身露體的樣子已經瘦得太過於不堪太讓人噁心才穿上的,也拜這所賜,那男人對這身體失去了所有興趣。
每次給我換洗衣服的人都不一樣,氣味什麼的都不一樣,從來沒有重複過,之前的人呢?
他也懶得再想,這樣繼續看著黑沉沉的屋頂漫無目的地發著呆。
這一次,他又會隔多久才來呢?
每次粗暴地虐打完之後又會跑過來道歉甚至哭泣——那個男人,恐怕快崩潰了吧。
他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紋路,像是笑,但更多看起來像在哭。
來的越來越來的少,卻越來越瘋狂,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自己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這一次,真是很難得,在我暈了後他幾乎沒動我。
每次他從這裡出去時甚至更痛苦十倍,又何必呢?
也談不上多恨,或者是說所有的精力都只要求自己不要忘記,不要死,所以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恨。
只是,好後悔……
當時,都沒能跟漓悠好好道別,也沒有吃他辛苦做的那頓飯。
那樣熾熱的夏……
好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