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想說在一起不易（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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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想說在一起不易（八）
屋子裡很靜，晚風不時吹入讓窗簾如波浪般拂動，然卻心緒不寧。為什麼生活就不能一塵不變呢？也許很孤獨、寂寞但沒有多少波瀾，也許偶爾會傷心、難過但不會迷茫。就像休憩一樣，白天的時候還能用堅強模樣走下去，可現在連該怎麼走都不知道。
或許知道，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門鎖轉動聲音在身後響起，討人厭習慣走進來，換下鞋子，摘下手錶掏出電話放置茶几上，很隨意出聲：“都聊什麼了？”接著水龍頭流水和洗臉聲。
手指不由得掐緊自己，力氣有點過骨頭開始疼，揉了揉抱緊自己蜷縮在**。
“老大說你拒絕她，訴了陣苦，還會再接再厲。”
把頭埋在自己懷裡，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話題。
待刷牙聲都結束之後他才走出來，站到衣櫃前若無其事解衣服，感嘆：“那不是要很麻煩，拒絕人。”
“那就不要拒絕好了。”
說完都想打自己一下，瘋了還是怎麼，只聽到他動作停了轉過身，也不知道用什麼樣子在看過來。
半晌，若無其事說著：“對哈，主意不錯，拒絕不了的話就不拒絕，很合理的答案。”同時解開褲子開始換睡衣。
這樣也好，不管是因為什麼只要有理由能讓他離開，不再牽扯不清，他就可以按自己追求的去做，不用有所顧忌。
“那……你就不用……”
話還沒說完討人厭竟湊上來，雙手一抱將我環在裡面嬉笑：“不用什麼？”
使命掙脫，清晰激動說著：“不用再留下來啦，反正都過去好幾個星期失戀什麼感覺都該好好平復了，早就不該繼續留下來。”
沒錯，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可現在捨不得走了怎麼辦？”
我絕對是瘋了，一邊拼命說著拒絕的話一邊又緊緊抓著他的手放不開，心裡呼喊著：別離開好不好，嘴上卻說著反話。
“沒關係，你可以讓別人陪你，只要開口有很多人都願意的。”
他竟然笑了，在我眼淚即將湧出的時候，手指捏著我的臉好笑道：“那麼想我走的話，幹嘛要哭，幹嘛這麼用力握著我的手？你……”停頓一下，輕佻眉目：“小孩子，還是誠實回答到底怎麼了吧，這麼理智的樣子不像你，不是應該更神經質一點嗎？”
“誰神經質啊！”
忘了，面前的這個傢伙是個比別人更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的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他衣襟吼著：“什麼叫神經質，那是人家的心情好不好，心情，很重要的心情啊！”
真的是討人厭，我都已經滿臉淚水了他還在笑，還有越來越嚴重趨勢。
“好好，”他雙手按住我的臉討好說著：“那說說現在的心情是什麼好嗎？我已經做好火山爆發的準備了。”
“討人厭！什麼叫火山爆發啊！”
這傢伙性格絕對有扭曲的成分，說什麼每次看到我那麼認真鬱悶和苦苦思索就覺得特別好笑，變態！變態啊！純粹的變態！
“討人厭，殺了我吧好不好？”拽著他手放到自己脖子上：“如果是被你殺掉的話，我就不會怨恨任何人。”
只是想死，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念頭，單純而執著，甚至在他微微攥緊的過程中大腦一片空白，心如止水的等待。寂靜氣氛讓胸腔中的心跳聲越來越明顯，咽喉慢慢被掐緊過程都毫不恐懼，有時候死亡是一種解脫，在人無法面對現實的時候。
將時間永遠固定在這一刻，結束在這一刻，沒有離別。也許這份執著會讓我變成某種靈，活在虛假的世界裡，重複著最開心的時光。
“為什麼一定要死不可。”
我以為自己會死卻在關鍵時刻被他吻上，淚水毫不躊躇的墜落在兩個人脣齒間暈溼，鼻塞讓氧氣吸不進，太緊的束縛掙脫不開，瀕臨死亡的瓶頸。當眼前黑暗越來越濃烈，星星點點的光暈融合在一起，不僅喘息，連心情都漸漸平復。
“因為想死啊，想死在你手裡，這樣也就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良久我被他摟在懷裡，頭垂下來：“你不是說喜歡我，喜歡我的話這樣離開也沒問題嗎？”
眼淚一湧而出，一念間沁溼他衣衫一大片，哽咽到胸口像要裂開一樣的疼，“可你不喜歡我，我的存在對你而言沒有意義，別再可憐我了，求求你，也別再想著為我負責怎樣，你喜歡誰就去跟誰在一起，放我們都自由吧！”
說出來了，抓著討人厭衣衫死死無法鬆手，想讓他走又不想讓他走，矛盾、掙扎，除了死想不出別的方法可以不再追究，原來人真的就這樣固執，冥頑不靈。
我是神經質的，害怕被人排斥才偽裝理性和淡定，還沒真正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會傷心會難
過、會矛盾會彷徨，會火山爆發。
“所以才說你就是小孩子嘛。”
依靠著、依偎著，像失去靈魂的木偶一樣搭在他身上，哭的太用力無法支撐身體，身體好冷，被子和他都全力擁著自己都還覺得冷。時間什麼根本就不存在，說不出話來，直直看著卻不知看的什麼。
長嘆一口氣，討人厭小聲說著：“也不是想改變你，情緒如果不宣洩出來會憋出病，但像你這樣哭出來身體怎麼受得了？人總要活下去的。”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他嘆氣之後，好像拿了什麼然後將大手展開在我面前，一枚手機耳機塞，上面是骨頭的樣子，白顏色鑲嵌兩顆水鑽。
“該說你是敏銳還是遲鈍，過度自卑還是沒自覺，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把它插在我手機上跟他的放在一起，一個是小狗一個是骨頭。
“我是喜歡你的，喜歡才會這樣賴著你。”
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懷裡，用力環抱。
“不說是因為還沒把事情全都解決好，如果現在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倆在一起難保小雅不會鬧事，一切都太巧合，不想讓人對你說三道四，只是沒想到會把你逼到想死，是我想的不夠好。”
因為一直沒開口，手伸過來將我掰到臉前，忍不住問道：“有這麼難相信難接受嗎？我就沒有讓你感覺到一絲一毫喜歡的意思嗎？”抹去我臉上還在無意識流淌淚滴，露出憐惜模樣，“那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是認真的？”
搖搖頭，不知道，就是不敢相信、無法相信。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相信為止，這樣可以了嗎？”
不在乎，我不在乎他喜歡不喜歡我，只要不離開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像航一樣說走就走，咬著嘴脣怎麼忍耐聲音都在發顫，“別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行嗎？”
“好！”連討人厭的聲音都有些發沉，埋頭在我肩窩裡悶聲：“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會一直陪著你。”
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不知道，跟所有人的緣分都那樣的淡薄，羈絆輕易折斷，也許就是為了討人厭也說不定。開始幻想那樣一個故事，在某一世我們也曾經像現在這樣許下承諾，在未知的世界裡相遇、相識、相互慰藉，只是為了遵守當初的約定。
請不要丟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