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終究是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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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終究是放不下他
“那就通知那個畫家,多找點事情給蘇三做,再盯緊周漾這邊,確保萬無一失
。”
“我知道。”
兩輛車子分道揚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東方正亮出魚肚白,周漾是銀行的第一位客人。
經理帶著他來到vip專用的保險櫃面前,指著一個很大很高的櫃子。
周漾打量了幾眼,才說:“我知道,你出去吧,別讓人進來。”
保險櫃的門拉開的瞬間,靜影沉璧的瞬間,滿室都是碧綠的光輝,一座玉觀音呈現在眼前。
當年有人把這座玉觀音在蘇三生日的時候送給她,引起江湖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盜賊的關注,一個月之內蘇家接連被竊防不勝防。後來蘇天明聽從維能法師的勸告,把玉觀音拿出來拍賣,拍出了一個億的天價。
當時周漾人雖然在德國,但還是遠端遙控張勳參與拍賣。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還是被人搶先一步得了先機。
幾年來他不斷派人打探訊息,那玉觀音終究還是石沉大海,再也尋不到。
好不容易託人打探了一點虛實,終於尋得了這玉觀音的歸處。要不是知道張德全擁有這舉世無雙的寶貝,他才懶得看這樣的老色鬼一眼呢。
蘇三一開始到佛羅倫薩的時候並沒有不習慣,鄭先生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她幾乎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她跟著佛羅倫薩當地非常有名的一個華裔畫家學習山水畫,得空烘焙糕點,騎著腳踏車遊山玩水,一個星期下來,日子倒也閒適。
唯一適應不了的,就是失眠。倒不是因為調整不過來時差,總之就是無法入睡。
一個星期後畫家帶著蘇三搬到了風景如畫的維德斯卡小鎮,畫家在“理想之城”皮恩扎小村有一棟老房子,此次帶著蘇三前來,打算住到新年再回佛羅倫薩。
可是蘇三照樣失眠,白天像個遊魂,夜晚躺在**盯著夜空的星星,怎麼也無法入睡。
第一夜數羊數到兩萬多,還是睡不著,索性起來坐著
。
畫家是個清心寡慾之人,家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腦,只有一部老舊的收音機來收聽當地新聞和天氣預報,外加一臺據說是十八世紀的留聲機聽音樂。
蘇三沒辦法知曉自己想知道的情況,沒辦法知道那個人好不好,這樣日日煎熬,倒把自己熬出了病。
畫家忙於畫展的事情,即使找了醫生來,蘇三的病還是不見起色,她束手無策,只好給鄭先生打電話。
當天下午鄭先生就趕了過來,蘇三昏昏沉沉,整日裡夢魘不斷,一會兒喊爸爸,一會兒喊小哥哥,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當夜鄭先生把莫瑜開的中藥熬了給蘇三喂下去,忙到半夜終於可以休息。可是他心裡隱隱不安,總覺得要出事,而且是大事。
畫家推門進來,輕輕道:“鄭先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姐姐你我相識多年,也算是忘年之交。再說蘇三跟你的關係本就不一般,我們都是為了她好。”
畫家點點頭,把一個紅色的小本子遞給:“這是蘇三這段時間寫的,你看看吧。”
鄭先生接過來,隨手翻開一頁,是一個人的素描。
他再翻了幾頁,全部是那人的素描,那眉眼,那眼神,那嘴角,全是周漾無疑。
每一頁的下角,都寫著同一句話: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他無奈合上本子,嘆口氣:“她還是放不下,人已經在義大利了,心還在那個人身邊。我們謀劃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又有何用?”
畫家端詳著這屋子,自言自語:“這是當年哥哥跟嫂子私定終身的屋子,後來哥哥出自買下,就是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算不到會是這樣。”
“人心難測,誰又曾算得到,要保守那樣一個祕密,需要我們付出如此慘烈的代價。”
半夜的時候鄭先生被尖叫聲驚醒,他打開臺燈,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
蘇三披散著頭髮坐在**,用被子包裹著自己瑟瑟發抖,慘白的臉上全是眼淚。
“周漾,別走……”
聽見她喊出那個名字,他莫名的心酸,卻又沒有辦法。
“蘇三……”
蘇三呆呆傻傻地看著他,像是突然醒過來似的,抓住他的衣襟,啜泣著哀求:“鄭哥哥,我夢見他被人殺死了……我夢見他滿身是血死在我面前……鄭哥哥,求你,送我回去,我要去找他,我要他……”
他驀地紅了眼眶:“蘇三,你知道回去意味著什麼嗎?”
“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去。”
她大約是聽出來他並不希望自己回去,於是推開他,想要下床穿衣服,卻因為雙腿麻木摔倒在地。
她抓著他的褲腿哭喊:“我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他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呀?”
“因為……因為……”
她仰起一張天真的小臉:“我知道,我知道,因為他不想連累我。他一直都是這樣,為了我著想。”
因為事出有因,到達佛羅倫薩機場的時候,鄭先生才有機會打電話。
哪知道那邊聽說他的決定後大罵:“糊塗,她都說了是夢境……她病了,你也病了不成?”
他看了一眼依舊呆呆傻傻的蘇三,有些不忍心:“她說只是回去看那個人一眼,看完了就回來。要是不讓她回去,我怕她的病……”
“鄭先生,你以為你玩的過周漾麼?”
“混江湖有混江湖的辦法,不一定要心狠手辣。”
那邊猶豫了一下,最後勉強算是同意,只不過心不甘情不願的,掛個電話弄出老大的聲音。
鄭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卻是挺棘手,可是此事本就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也不好找人商量,只好憑著直覺行事,只期待一切都能在自己預料之中
。
心裡面雖然存了僥倖,可是他也深知周漾的脾性。江湖上關於周漾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真實的周漾比傳言還要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很多年前他就領教過周漾的手段,因此心裡存了一些不安。
在這樣的僥倖和不安中,終於到了中國境內。從上飛機蘇三就不安分地東張西望,話也特別多,一會兒問鄭先生北京怎麼樣,一會兒又問周漾看到她會不會開心得不知所措,最後變成了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辨認出來,蘇三一直在強調一句話:小哥哥,雨停了。
愛一個人深到什麼樣的地步,才可以像蘇三這樣?
鄭先生捫心自問,會不會這麼地去愛一個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會不會一遍遍說服自己去忍受無盡的孤獨和寂寞?會不會傻傻地相信一個人的話?
直升飛機還是降落在正在修建的機場,早有人在跑道邊等著,鄭先生護著蘇三上車,電話突然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關好車門走到不遠處,確定蘇三聽不見了,才接起來。
蘇三感覺鄭先生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不太對,她直覺到是跟周漾有關,卻又害怕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於是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閃爍其詞,扯些佛羅倫薩的事情,蘇三想到這段時間那些噩夢,越發預感到肯定是周漾出事了。
鄭先生見瞞不過,只好說,確實是周漾那裡出了一點意外。
車子直接開往醫院,還沒容鄭先生開口,蘇三就說:“你還是別露面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就在路口等我,我去看一眼,很快就來。”
“我怕你一去不返。”
她語重心長:“鄭哥哥,我知道為了送我去義大利你花費好一番功夫。你放心,我不會陷你於不義的
。”
蘇三是從側門進去的,一樓藥房還是那個笑容特別好看的姑娘當班,病人有些多,她很有耐心給客人講解服藥的注意事項。
蘇三順利到了五樓,找到莫瑜的辦公室。四目相對的瞬間,兩個人都紅了眼眶,莫瑜一把把蘇三抱住,責怪道:“傻瓜,你不知道死活了,還回來做什麼?”
“莫姐姐,他怎麼樣了?”
莫瑜嘆口氣,拉著她坐下來,慢慢說:“高燒不退,說胡話,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了。”
蘇三緊張起來,起身就要去看,莫瑜拽住她,湊在她耳畔耳語幾句。
很快莫瑜就出去了,大約五六分鐘之後她折回來,告訴蘇三已經把病房周圍的人全部支走,讓她抓緊時間。
蘇三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病房,周漾有潔癖,醫院本來專門為他留著一間vip病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能忍受住在蘇三住過的病房。
他瘦了好多,鬍子拉碴的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手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看起來有些可怕。
蘇三忍了許久才沒落淚,在看見他的一瞬間,那些早已支離破碎的心,又自動復原。那顆早已經死掉的心,又復活成鮮紅的。
沒有了他,她就是行屍走肉。
她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會愛成了恨,恨一個人會恨成了愛。
她從來不知道,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能肆意妄為地抓住他的手,撫摸他的臉頰,靠在他的懷裡。
“周漾,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
呢喃了無數遍那個名字,蘇三終於體力不支,迷迷糊糊靠在周漾胸膛上睡著了。
肖明義推開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