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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劇烈的槍聲震動了整棟樓。
守在門外的保鏢迅速地衝了進去。
林定強手上握著槍,飛速地擊倒了身邊的幾個男人,衝到了陳自謹身邊:“三少,還好吧?”
陳自謹的臉色冷定如鐵,手上一轉,一管小口徑手槍握在了手中,簡單地交代:“他們的貨有問題,看來菲律賓人是不打算做生意了,吩咐兄弟們撤,不要同他們糾纏。”
槍擊聲響起時,場面已經完全混亂。
義雲帶來的兄弟迅速地攏在了陳自謹的周圍,但不知何時,外面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不名身份的大漢。
“陳先生,”那個菲律賓男人露出了口白牙:“得罪了。”
陳自謹嘲諷地笑笑:“我不知道誰讓你們反悔不做這筆生意的,哈可,相信你很快會為你這決定後悔的。”
“陳先生,希望我不會有機會讓你令我後悔。”男人臉上露出了冷酷的光。
陳自謹隨意地握了握手中的槍械,淡淡地道:“是嗎,那要看看你們的本事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男人,站他身前的幾個男人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手上一動,數個箱子砸了過去,暗綠色的鈔票散落紛飛了一地。
那群男人有些混亂,有人閃躲,有人已經開始撿起地上的紙張。
僅僅是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林定強已經護著陳自謹,迅速地朝門前衝去。
幾個男人夾雜著數種語言大聲地咒罵:“操!別撿了,假的!給我堵住人!”
身後劇烈的爆炸和槍聲不斷傳來。
林定強忽然背上一痛,腳下一個打滑。
陳自謹回頭拖起了他:“阿定,怎麼樣?”
林定強很快地站立,聲音有些嘶啞,他大聲地吼:“沒事,三少,你先出去!”
陳自謹拽起了他的肩膀:“少廢話!走!”
身後的兄弟一直不斷地反擊,喊叫哀號聲淒厲地持續。
那個菲律賓的頭憤怒地吼著土語,子彈更加的密集射來。
陳自謹拖著林定強靠著牆角掩過了子彈,眼神散發出了冷峻的光芒,看來他們不僅僅是謀財而已了。
濃烈的硝煙味道瀰漫,他撐起了林定強,鎮定如恆的聲音,冷冷地喝了一句:“大粽!帶兄弟們撤!”
車子停在了外草坪,潤叔已經將車倒上了車道,大聲地呼喊著:“謹少爺,這邊!”
陳自謹迅速地拉開了一邊的車子,將林定強塞了進去,便往自己的積架跑去。
“三少!”混亂中有聲嘶力竭的聲音在喊。
一種對危險本能的直覺令他的身上驟然一緊,陳自謹就在那千分之一秒鐘,撲倒在了車前,手一翻轉,砰然的槍聲,門前的那個男人瞪大了眼,倒了下去。
威脅感解除,他站起了身子,卻在一瞬間看到了身旁車中駕駛坐上的男人,忽然覺得全身的如同冰刺一般,銳利的痛楚感傳遍了每一個感覺細胞。
陳自謹顫抖著,發瘋了一般地衝向了潤叔,拉開了駕駛坐的門,大聲地喊著:“潤叔!”
潤叔平日慈祥的眼瞪得有些可怖,有些發顫的聲音:“少爺,快開車!”
陳自謹已經看到了他胸前大片染紅的衣襟。
他扶住男人的身體側向一邊,擠上了駕駛坐,迅速地掉轉車頭,黑色的積架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後頭的幾臺車訓練有素地迅速截斷了跟上的幾名漢子,直直地碾了過去,跟了上來。
縣城郊外的國道上,車子飆到了極致。
“大粽,阿定情況怎麼樣?”陳自謹手緊緊地握住了方向盤。
“那就好,幫他緊急處理一下,你帶著受傷的兄弟們回山莊去,不必跟著我了,會惹來注意。”
“我要送潤叔去最近的醫院。”死死地壓住了聲音中的顫抖,他簡單地交代:“不必,注意安全。”
他扔了手機,一邊望著路面,一邊焦急地喚:“潤叔,再撐一下,就到了。”
男人虛弱地點了點頭,血已經染紅了座位上的真皮坐椅,滴滴地灑落下來。
陳自謹感覺自己腦中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是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如此的,無能為力。
他一腳踩盡了油門,聲音已經帶了哽咽:“潤叔,我求求你,撐下去,我會救你,求求你——”
附院的急診門診在下午約兩點,接待了一名重傷的患者。
身上的兩處搶傷,分別在左胸房和肩部,男子被迅速地推進了手術室。
二十分鐘之後,這個男人被蒙上了白布。
主刀的醫師從手術間走出,臉上已經有些麻木,他象徵性對著佇立在外頭的家屬交代:“失血過多,心臟已經停止,搶救無效,請節哀。”
一直守在外頭的男人身上的咖啡深色針織線衫還沾著殷紅的血跡,他伸手撐住了一邊的牆,勉強站立,白得厲害的臉卻異常的鎮靜,只問了一句:“我是否可以進去看看他?”
“請稍等,等下護士會送他出來。”有些禿頂的醫生看著這個青年容顏俊秀的青年,也不禁嘆息一聲,走向了電梯。
那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站在長長的走廊間,緊緊地抿起了嘴角,那麼的孤立無援。
醫院的偏僻地下間,門被推開,寒氣撲面而來。
數位黑衣漢子沉默地站在了門口。
青年從後面走了進來,輕輕地扳過了跪在地上的陳自謹的肩膀,帶著柔聲地說:“謹哥,我來陪你和潤叔回家,起來吧。車子在外面了。”
陳自謹抬起頭望了來人一眼,有些恍惚,但還是理智的:“小坪,阿定和兄弟們有沒有安全回去?”
張小坪沉點頭:“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定哥傷得不算重,其他的兄弟回來的,我已經安置好了。”
張小坪自從進義雲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血腥的場面,已帶了些哭腔:“沒有回來的——謹哥,放心,幫裡的堂口的大哥們已經在查了——”
陳自謹聽到,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沉默著閉上了眼。
清冷的夜色中,亮著燈火的兩層小樓瀰漫著燭火和燃香的氣息,隱隱有哭泣聲傳出。
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衣,神色凝重地穿過茫茫的夜色,走進了院子。
守在門前的人聽到車子響聲,走出來看到來人,差點跳了起來:“義!義哥,你怎麼回來了?”
杜義的面上有著哀慼,他點點頭,便往裡邊走去。
張小坪守在靈堂前,見到他,便遞上了香。
杜義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對著在黑白照片微笑的面目慈祥的中年男人,磕了三個頭。
跪在一旁的親屬,啜泣著對著他行禮。
杜義緊緊地咬了咬牙。
張小坪站在一旁,感覺呼吸都有些發抖,他已經感覺到,杜義的憤怒和焦慮,如同滔天的海潮,這位義雲冷酷的掌權者如逆鱗一般的怒火,血債就血償的狠斷,已經準備覆頂,淹沒一切。
他站起身,輕輕地環視了一圈,張小坪對著他,暗暗地轉了轉眼角。
杜義會意,往屋內走了進去。
在黑暗的後屋繞了一圈,他終於在後庭院的屋簷下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地,彷彿怕踏破了他旁的寂靜的夜色,朝著他走去過去。
正坐在地上的陳自謹看到那個眉宇冷峻的男人走了過來,神情一瞬間的恍惚,如若幻覺。
下一刻,肩上一熱,身軀已經被他摟入了懷中。
他定了定心神,才開口:“你不是在希臘麼,怎麼回來了?”
他話說出口,杜義就發現他聲音啞得不像樣子。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我怎麼能不回來。”杜義確認了手中的身體溫熱的真實感,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陳自謹似乎回過了神來,伸手推開了他,只低聲地問:“這幾天,我實在沒有辦法——幫裡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杜義坐在他的身旁,伸直了腿,掏出煙分了他一根,兩個人抽菸。
“幫裡的事情我回來處理,幾個堂口的兄弟們在調查那幾個菲律賓人,已經有了些眉目,建翔那邊那幾個人事情之後就消失無蹤了,我看這其中一定有關係,我他媽的一定找出誰在背後耍這些卑鄙的手段,我杜義他媽的不弄死他,我就賠一條命給潤叔。”杜義狠狠地噴出了一口煙。
陳自謹吸了口煙,輕輕地應了一聲。
兩個人漸漸坐到了天透亮,今日潤叔出殯。
“阿義。”身邊的聲音低低,透著沙啞疲憊:“如果當時,我堅決不讓他開車送我過去——”
杜義心口微微一顫,他認識他十多年,他一直是從容不迫臨危不亂意志堅定的陳自謹。
他又何曾見過他這般脆弱絕望的面容,這樣虛幻失神的語氣。
陳自謹面色慘白,緊緊地閉上了眼,像是沒有辦法忍受早晨的第一縷光線:“是不是到最後,我最愛的人,一個也留不住?”
杜義抬手覆蓋上了他的臉,將他的頭深深地埋入了他的肩膀中,手指摩挲著他黑色的髮根,忍著心中的痠痛:“不是的,不是你的錯,你聽我說,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你好好送潤叔走,其他的事情我來做,我永遠在你身邊,他媽的以後別說這些傻話。”
屋前頭已經有人群走動的聲響。
杜義扶起了他:“起來了。”
太平山莊最近日日有面色不詳的男人出入,車馬川流不息,帶著血腥和硝煙的氣味,卻是那樣靜的一坐宅子。
一樓的小偏廳放映室,杜義將一卷錄影帶塞進了機器,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扶著桌子的邊沿,低聲地說:“阿謹,就是給你看個結果,如果你覺得不必,就隨時關掉吧。”
他按了鍵,畫面上開始出現了幾個男人的哀求:“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哥——”
“老大不知道跟那群菲律賓佬談了什麼生意,那天我們就負責跟著去做做樣子,只說槍一響,我們拿了錢就可以走,真的不關我們底下人的事,我們怎麼有膽去動義雲的大哥——”
然後是血肉橫飛的畫面,裡頭的一個男人,被打得已經有些看不出原來的面目,只聽他憤怒地吼著:“出來混,老子就是不怕死!是,就是老子挑唆那幾個菲律賓佬要乾死你們老大拿錢的!我操,你小子少囂張,你們義雲的錢也沒幾張是不帶血的,分點給兄弟花花算什麼,今天我落了你手裡,我勸你最好就弄死我!我老拳二十年後,又是好漢一條!”
陳自謹坐在沙發上,望著螢幕如瘋狗一直不斷地撕咬著男人,血甚至濺到了鏡頭上。
然後他聽到了杜義的聲音,那樣的陌生而毫無真切感,冰冷幽暗得如同地獄的修羅:“是嗎,那我杜義就等著你二十年後來找我了。”
沉悶的槍聲響起。
螢幕上漸漸是那個男人躺在泥地上,身下的血水流了一地。
陳自謹揉揉疼脹的額角,拿起遙控器,按滅了螢幕,說:“毀了它吧,留著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