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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沐可的[網王反穿越]莫言紀事8

56、四:咳,五年

“越前少年。”許少女在弄完了桌上的崩盤狼籍之後,很嚴肅地看著已經應該稱之為青年的越前同學,非常認真地一字一句問道:

“你在這五年裡,究竟遭受了什麼刺激?”

美少年嘴角一抽。

“放心吧,說出來,我絕對不會怪你的。”於是片刻,語氣稍軟,略帶拐帶小孩子的意味,還換上了一副知心姐姐的聖母表情:“我保證不歧視你哈。”

歧視你個鬼啊歧視!

美少年繼續嘴角一抽,不語。

於是聖母表情更加嚴重:“難道真的遇上了一些會讓你性情大變的事情?少年,你是家庭生活出現了意外狀況還是求學路途不順?或者是球場失意情場又失意?”

每說到一個可能,許莫言的表情就愈發同情,愈發哀慼,同時也愈發地可以理解少年在昨晚乃至今日一系列的反常舉動。

最後,在看到少年臉上黑雲密佈,表情由不屑轉為輕視蔑視鄙視之後,她終於恍然大悟地得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信度極高的結論:

“少年!”她瞪大眼睛語氣懇切嚴重而又帶有深刻的憐憫和悲傷:“難道,我說的這些事情,你通通都經歷過了?”

所以,才會由傲嬌美正太瞬間轉變為昨晚對未婚少女意圖不軌的冷豔美青年?

哦不……是哪個人說的,生活,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咳,魯迅先生會一口血吐出來的)

莫非,少年,你不僅沒有爆發,也沒有滅亡,而是在生活中的磨礪中逐漸走向變態了?

瞧這變態的……可是何等讓人掩面而泣。

於是登時,許莫言的雙眼中充滿了同情以及哀傷的淚水(喂),蓄滿了眼眶(喂喂),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前方這個美青年,腦海中不斷地幻想著這五年來他所遭受的痛苦,悲傷,背叛,以及挫折。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這個傲嬌而冷豔的小正太,在面對人生的種種悲慘遭遇的時候,那無助的眼神,那不甘的淚水,那倔強不屈的咬脣表情,最後卻不得不無奈地在黑暗的社會中逐漸墮落,逐漸消亡,逐漸死去……

哦……這該是多麼讓人玻璃心碎的一個場景!

一個對未來滿是熱血滿是憧憬滿是希望的天才網球少年居然就在五年的生活磨礪中變為了冷豔扭曲的美青年?!造物主,你是何等悲催!這簡直是日本社會最嚴重的損失啊口胡!!!

許莫言看著美青年,終於頓悟了這個社會的黑暗竟是如此可怕!

而越前同學看著許莫言那滿是同情滿是泫然欲泣的表情,後腦勺一大滴冷汗掛著,而額頭上已經數列起了一排殘次不齊的黑色線條。

她又開始了……這個白痴。

“你有完沒完?”他嘴角一抽,良久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淡漠的話表達自己的不滿。

“神馬叫有完沒完?”她很聖母的表情還掛在臉上,但還是忍不住白了越前同學一眼:

“我是在關心你好吧……”

關心?越前同學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了穿著白燦燦衣裳和裙子,腦袋上方一圈金色光環環繞,眼神中滿是憐憫和愛惜表情的聖母形象……

那還真是……=_,=

“謝謝關心。”他琥珀色的眼神中依然不屑,“不過你想錯了。”

看她眼神大概也知道一定又是想到了什麼豪門恩怨,家庭糾紛,虐戀情深的地方去了……這傢伙,她家三鹿奶粉喝多了是吧……

“咦??”許莫言很遲疑地“咦”了聲,還故意拖長了尾音,換來了越前同學一記白眼。

“那那少年啊,”她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毫不猶豫非常白目地脫口問道:“那你昨晚那一系列明擺著是對未婚少女意圖不軌卻又將做未做的行為,還有今天早上這種一副宛若家庭男的情況,你確定……不是腦子被敲壞了?”

咦……還真有這種可能,像許斐剛先生筆下的網球,都能毀滅地球毀滅宇宙毀滅外太空了,偶爾一兩次練球或者比賽的時候被高速旋轉地網球給打壞了腦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腦子才被敲壞了!”越前少年怒,瞬間脫口而出經典傲嬌名言,就差後面沒接個“你全家腦子都被敲壞了”。

於是許莫言頓時感覺有稍稍的欣慰,看這樣子……被網球敲的還不是太嚴重。(喂)

“那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她吸了吸鼻子,還是很懷疑:“又不是家庭糾紛和虐戀情深,又不是練網球的時候遭到意外傷害……昨晚的行為廣大人民群眾一致認為你很出格啊學弟!”

“……”

越前同學一噎,琥珀色的眼睛被合上的眼皮蓋住,他咳嗽了幾聲隨後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去,坐在椅子上沒有回答她的話。

要怎麼跟她說?

說他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行為再明顯不過了,就是喜歡她才這麼做?

還是說昨晚他只是單純想讓她不用感覺那麼冷,雖然擁抱她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行為出格?

或者直接乾脆地跟她說,沒有錯五年沒見了就是打算在昨晚的時候對她這樣又那樣?

問題是說這些她會信?不要說她這種人不會信,就連他自己都會覺得很可笑好吧。

“對不起。”良久,他清冽的嗓音裡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很簡單,大概就能說明一切:“是我失禮了。”

“喲這個……”她覺得不好意思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啦……”

畢竟在暖氣壞掉的情況下去享受一個人形溫暖牌暖體爐確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重音】尤其是這個傢伙還是帥鍋的情況之下【重音】。這種感覺其實就跟一美男忽然跑過來擁抱你這個姿色平庸自打活了十九年來壓根就沒碰過男人一根手指頭的感覺是一樣的……

大概內心真實想法是:我了個去……能不能要求倒帶重播?←這種差不多。

所以其實昨晚真正在吃豆腐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寂寞空虛的許少女……

“只是覺得……你做出這種行為來還是有點……”咳咳……

少年乃這個傲嬌小正太怎麼可以對我這個大齡未婚女青年做出這種事情來?無論怎麼看這都應該是集霸道囂張於一身的阿土伯桑才會做的事情……(阿土伯桑一口血噴了出來!)

“有點……”他重複了一遍她最後兩個字,隨後接下她的話說到:“有點怪異。”隨後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許莫言趕緊低頭作不好意思狀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越前琥珀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美麗,然後他不屑地哼了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室寂靜。

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屋頂上的瓢蟲淡定地沿著屋簷的路線不緊不慢地爬過。

“五年。”他忽然說了兩個字,隨後安靜地沉默,琥珀色的貓眼依然閉上。

大概一個在生命中只消耗掉了一個多月的人是很難去理解一個生命已經從未成年人變為成年的人的感覺。

確然她幻想的東西並不全對,但也總會有猜得對的地方。

時間從來就是在生命中最可怕的東西,它可以讓你的觸覺,聽覺,視覺,一切一切的感情隨著它的流逝而逐漸淡薄,最後消失不見,多年以後你甚至難以理解當初的痛苦和掙扎。

但是它同樣也可以讓你的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點地聚集起來,從平淡轉為濃烈,最後炙熱。多年過後你會發現它已經成為了你一個心魔,你甚至很難理解為什麼這種感情會如此強烈地存在於自己的內心。

就像他最後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一樣,他不知道如何去跟許莫言說他究竟有多麼希望再看她一眼,雖然這種調調好像很可笑,可笑到了似乎人人都可以拿來當成玩笑一樣調笑的事情。

可是當有的東西一旦駐紮在了自己的內心深處,不去管理它任由它蔓延的時候,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在心臟這個地方遍佈,成為了束縛心臟跳動的藤條。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卻也可以讓一個還是衝動又懵懂的少年成長為一個足以在社會立足的青年,他還保留有當初的夢想和熱血,卻也學會了冷靜和穩重,即使不多。

而她不過是幾十天的時間,幾十天的故事,甚至於完全感覺不到分別的感受。

也許行為很出格,也許行為很可笑,也許他也壓根就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這麼做,可是,為什麼總會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在他腦海裡呢?

“許莫言。”他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許莫言愣了愣,下意識地應道:“嗯?有事?”

“我來帶你走。”

“……哈?”

作者有話要說:咳……有看到留言說崩壞神馬的……被雷到的童鞋,我要說句夠滅那賽……

其實我不曉得姑娘們還記不記得我寫的關於越前的番外,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結局就是那個番外的擴充。

一開始說要寫越前番外的時候,有姑娘就跟我說他倆年齡差距太大了,姐弟戀也怪怪的。

所以後來就決定讓越前過了五年以後再重新回來,

因為年齡段會跨越上五年,所以我也很糾結究竟是繼續寫“傲嬌美少年”還是讓他更成熟點好。

最後出現的於是就變得很……不倫不類了(囧)

噯……大概已經算是儘自己的能力了吧……崩壞神馬的,我會努力嘗試修改一下的tvt。

皮埃斯:下週會有一連三天的考試,關係到俺評優的問題,所以斷更一週orz……夠滅那賽。

57、五:咳,時空

讓我們來回顧一下前面的內容,這是一個關於一個少年穿了又穿的故事,咳,我指的不是穿衣服,是穿越。如果說第一次的穿越是跟隨著一個大部隊轟轟烈烈地穿來的話,那貓眼少年的主角地位是不突出的,換而言之,第一次穿越,基本上沒啥讓他當主角的意思。

於是,轟轟烈烈的一穿,以轟轟烈烈地跟隨大部隊回去而結束。

故事到此處似乎就已經是個斷點,乃是你歡喜來我歡喜的happyending。

問題是……

少年他……二穿了……

二穿,是的,沒錯,當然也有很多穿越小說它是有二穿的,前一陣子不是還流行穿了又死,死了又穿的。穿穿死死,永無止境,讓上帝老人家都忙到咳血恨不得自己也去穿個上帝二代,衣食無憂不用說,管你是毛作者都以一句“我不是上帝,我爸才是上帝”給糊弄過去。

可這個二穿的問題就在於,少年他跑過來不是跟你糾結來糾結去情深深雨濛濛,跟你一起山無稜天地合的,人跑過來是二話不說要把你給帶走的。

當然,現在的這個社會是男女平等的社會,寫同人的好處就在於你不用顧慮古代穿越男尊女卑的問題。要人權!要自由!要婦女地位!你不能強迫帶我走!這是法治和民主的社會!

當然……許莫言是可以這麼說的。

可是問題又出來了。

這裡的法律,它管動漫界的婦女綁架不?

她要是被少年五花大綁地給帶走了,是屬於禁錮人生自由行為;她要是一不小心和少年嗯啊哈的那什麼了,她也可以投訴是強x行為。

問題是……她的這個社會,法律管得了少年不?

某年某月某日,一花季少女梨花帶雨衣衫不整地跑到法院門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在場警官無不為之動容。花季少女聲淚俱下地控訴某某禽獸是如何對自己做出暴行,如何讓她生不如死的,在場警官無不為之憤怒咬牙!

於是警官憤怒而同情地問花季少女:“小姐,告訴我們那個禽獸是誰!我們一定把他抓捕歸案!”

少女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哽咽地回答道:

“那個禽獸……是越前龍馬……”

“……”

成排的烏鴉將會淡定地從天空中整齊地飛過。

法院前的眾人可以自由想象,但總之……

最後的結果是……

一輛從精神病院開來的醫療車將會快速賓士而來。

所以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少年二穿他是有問題的,許莫言小妞她是處於劣勢的。

————————————自我yy到此結束的分割線————————————

“你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穿過來的麼?”身處於二穿漩渦中心的某少女抽搐了一下嘴角,為了避免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被送去精神病院,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轉移到其它有意義的話題。

他斜視了她一眼,眼神冷漠,隨後開頭說了兩個字:“鏡子。”

“咦?”許妞迷惑不解中:“我可以求詳細解釋麼?”

越前思索了一下,隨後終於增加了兩個字:

“你家鏡子。”

“……”許同學嘴角不自覺一抽,這還真是……詳細解釋……

“我家的鏡子?”她下意識地朝自己的房間看去,食指抵在自己的下巴,開始回想越前同學穿越前家裡的鏡子有發生過什麼特殊情況。

“……等一下。”囧裡個囧,她忽然想起昨晚少年穿來之前那詭異的劃玻璃聲音。“你該不會是……劃開我家鏡子就回來了吧?”

仔細想想,汗,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越前同學嘴角微微揚起,桀驁不馴的氣息忽隱忽現,他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一臉囧樣的許莫言,輕啟朱脣,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她乾巴巴地笑,覺得越前同學的眼神非常之有殺傷力,讓她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那紅豔豔的嘴脣微微張開,明明應該是很讓人獸性大發的,可說出來的話語氣冷漠,硬是把獸性大發的血給冰了下去。

“嗨……不要轉移話題!”她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後知後覺,但還是反應過來:“我先問你的。”

“是誰在轉移話題?”越前嘴角勾起,淡漠而又驕傲的氣息硬是給他已經成年的軀體添上了少年的魅力,許莫言立馬就不敢看他了,低下頭去默唸三千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我可以自由來。”看著許莫言膽戰心驚,不敢迴應他的模樣,越前哼了一聲,直覺下不怎麼喜歡她的這種態度。沉默之餘,他放下架子淡淡地解釋。

“也可以自由的走。”

許莫言驚訝地抬起頭看向他,他咳嗽了一聲,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去,膽戰心驚的表情他討厭,這種赤果果的目光他也受不了。

“呃你的意思是說……”許少女開始理順自己的思路,良久,她猛地一拍大腿,吼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找到多啦a夢搶到了它的時空之門!”

屋簷上的瓢蟲不緊不慢地從他們頭頂上方爬過。

越前同學嘴角不自覺抽了一下,擺正,又忍不住抽了一下,繼續擺正。

許莫言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有些偏離主題了,於是她咳嗽了幾聲,低頭對手指,聲音細如螞蟻地解釋道:

“我,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像多啦a夢那樣的時空之門可以來去自如……”

越前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眼睛裡看不出什麼神情,許莫言就那樣一副很心虛的模樣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

30秒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十五分鐘即將到來了……

囧……脖子開始酸了……

她低頭,他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很沉默地坐著,氣氛不知是尷尬還是僵硬。直到許莫言同學的全身都因為僵硬而血液不流通的時候,她終於艱難地抬起了頭。

艱難抬頭的時候她覺得一定又會出現很尷尬很煞風景的情況。

然後她對上了他的眼睛,美麗而淡漠,如同波斯貓一般慵懶而又桀驁不馴。

他的雙脣微微抿起,嫣紅的脣瓣,線條勾勒完美的脣形,讓人忍不住有種莫名的衝動。(一般將這種衝動歸類為獸性的衝動==)

表情冷淡,一語不發。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種表情,她由心底產生了一種緊張感。

“有。”正當她思忖著自己是不是要先開口說話的時候,越前忽然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不緊不慢,清冽又好聽。

“我找到了多啦a夢,”他猶如波斯貓般美麗的眼睛看著她,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把時空之門搶了過來。”

語畢,萬籟俱靜。

倆人的雙眸遇上,她迷茫而驚訝,而他的眼神卻如同浩瀚宇宙中的星輝般,群星閃耀,璀璨奪目,雖然表情冷淡,而他的眼神卻仍然炙熱。

“啊哈哈……”她避開視線,尷尬地笑道:“你怎麼可能遇得到多啦a夢嘛……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就是遇見了。”越前忽然很孩子氣地肯定道,語氣固執得很。

“啊哈……”許莫言眨眨眼睛。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越前咳嗽了幾聲,隨後扭過頭去,氣氛開始繼續沉默。

“我遇見了多啦a夢。”他忽然又開口,清冽好聽的男音傳來,很是舒服。

許莫言沉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不正常傳染到了對方。

“我遇見了它,抓住它。”他淡漠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敘述道:“我叫它把口袋留下來,它可以滾。”

許莫言噴……多啦a夢怎麼肯……

“它不肯,問我為什麼。”

“……”

“我說……”越前輕輕呼吸了一口氣,安靜地繼續說道:“我說我有一個非要去見的人不可,我見不到她,也許永遠也見不到她,可還是很想再看看她。”

“……”

“它問我為什麼見不到,我說她和我不在同一個世界。所以我要它的口袋,讓我去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

“……”

“呃……越前……”

“最後,它給了我時空之門。”他眼角微微挑起,語氣一如既往,眼睛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遠方不知名處,回憶著某些只藏在自己心底的東西。

“……我就看到了你。”

“……”

空間停滯,時間靜止,萬籟俱靜。

許莫言良久才扯出一個自我感覺很輕鬆的笑容,說道:“少年,成長讓你編童話也編得更順手了……”

越前的眼睛微微閉起,不置可否地微微勾起脣角。

“而且話也變多了……”她摸摸鼻子繼續說道。

“跟我走。”忽的,他沒有正面迴應她的話,而是又突兀地重複了一遍。

“我說,跟我走,許莫言。”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活著

58、六:咳,那個

許莫言被他兀自的重複打斷感到有些意外,她試探性地看了看他,確定他的臉色很正常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為什麼?”

雖然她差點後面接下一句:為什麼少年一出現就要拐賣少女?(……)

越前微微勾起了嘴角,冷冽而又桀驁不馴,即使是過了多年,他驕傲得宛若王子般的氣質依然沒有褪去,反而為他已顯出成熟氣息的軀體增添了一份專屬於少年的魅力。

他眼神微微犀利,看著一直揣摩他表情的許莫言,有些自我嘲笑的語氣反問道:

“為什麼嗎?”

“許莫言,一直到現在,你都還是這麼……蠢。”他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故意加重了最後一個字,許莫言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在說那個字的時候下頜微微摩擦咬緊的聲音。

“……”少年你用得著這麼打擊別人的自尊心麼……

“我這人挺聰明的好吧……”她抽了抽嘴角,乾巴巴地說道:“你看我還考上了大學呢我……”

圍觀群眾囧……姑娘,重點不是這個好伐……

“蠢得無可救藥。”他輕嗤了一聲。

“喂喂……”

“不要回避我。”忽的,他兀自地說。

許莫言微微張大嘴巴,他又轉移話題了,總是莫名其妙的,現在這意思是要讓她幹啥?

他站起身來,逆光之下,他的身軀修長而偉岸,阻擋住了身後玻璃窗戶所散射進來的光線,硬生生地給許莫言的身體隱蔽上了陰影。許莫言微微眯起眼睛,抬頭看著他。

他又是標誌性的嗤笑一聲,隨後修長的雙手撐住了桌子,頭開始微微往下傾,整個身體也開始慢慢地往下躬,一直到在許莫言反應過來之前,他和她的臉相隔只有幾釐米,鼻翼似乎只要稍稍往前一點,就能相互觸碰。

許莫言張了張嘴,想表達點什麼,例如,這種姿勢不太好,太過曖昧,不符合他們倆的身份之類的。可是卻又說不出來點什麼,她確實有點蠢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還想著用其他無厘頭的話題來轉移注意力,那就真的是傻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了。

思及至此,她乖乖閉上了嘴巴選擇讓對方先說話。

“有的人是生來就很蠢。”他微微勾起嘴角,淡漠而意味不明地慢慢說道:“有的人是生來就不蠢,可是硬是裝成很蠢的樣子。”

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在散射進來的陽光下渡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的犀利。

許莫言吞了吞口水,還是選擇聽他繼續說下去。

“許莫言。”他忽然閉上眼睛,低低地叫了她一聲。

“嗯?”她下意識地應了聲。

他無聲地笑了笑,隨後倏地睜開了美麗的雙眸,直視著她黑色的眼睛,冷冽的聲音傳來,他問:

“你是屬於哪種?”

“……”

“是生來就很蠢,還是不蠢裝蠢?”

“……”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她被套話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怎麼樣?”許莫言略微呆滯的表情在聽到他的話以後終於有了反應,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為什麼非要捅破那一層紙呢?”

越前沒有說話,美麗的眼睛依然看著她。

“越前,你那麼聰明,既然明白我是故意的,那你也應該理解我故意的原因。”她笑了笑,隨後低下頭,說道: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好嗎?”

“呵。”他忽然一笑,隨後站直身子,隨後拿過桌子上的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手,轉過身去背對她,身前是一片從透明的玻璃窗透過的陽光。

一語不發。

“我一直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隔著背,他冷冽而特有少年氣息的聲音傳來。許莫言笑了笑,沒說話。

“在遇見你這個傢伙之前,沒人可以阻止我去做任何事情。”

“那真是抱歉,我打破了你的幻想。”她略有些歉意和認真的說道。

“一定要在意自己的所有東西麼?家人,朋友,工作,社交。”他頓了頓,隨後繼續不冷不淡地說道:

“一直等到我來到這裡以後,我才明白有些東西是不得不去在意的。”

“……你長大了,孩子。”她像個長輩一樣的語氣迴應道。

如果她是一個無父無母無家庭關係的孤兒,或者是受人排擠,死於非難的穿越女,她當然樂意跟著他走。穿越小說裡女主穿越不都是會特地強調一下她們的悲慘遭遇麼。可是她不是,她有父母,沒有被人排擠,而且不是死於非難,更何況穿越的還不是她。

她明白,他也明白。

“許莫言。”他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許莫言應了他,然後發現這小鬼今天似乎很喜歡叫她全名。

“即使是明白卻依舊還是自私地想要,而想要卻又得不到的心情,就是現在我這樣的,對嗎。”看似疑問,實則肯定,他淡淡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點點的抑鬱,讓一直認為他是屬於“少年不懂愁滋味”的許莫言怔了怔。

“我不會強迫你。”他轉過頭,直視許莫言,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也不能強迫你。”

許莫言怔住,不曉得如何迴應。

“因為你是我在意的人。”他的脣角勾起了弧度,不同於之前的嘲諷,是一種帶著淡淡的美好的笑容:

“越是在意的人,就越不能傷害。”

許莫言一直覺得越前是一個小鬼,是一個橫衝直撞,率性熱血的小孩,外冷而內熱,從不會有什麼深刻的心機和感悟。也許對於這個小孩來說,執著於自己的愛好就是他目前生命的一切。

即使是他已經擁有了成年人的軀殼,他的內心應該也是一如既往的率性而單純的。

可是此刻,再看著他的眼睛,清澈而又執著,淡漠而又隱藏著星火,她忽然明白過來眼前名叫“越前龍馬”的人已經不再是個橫衝直撞的小鬼。

也許他依然外冷內熱,然而他的生命卻出現了更多的東西,那些東西是她未曾參與和理解,卻對於他的人生至關重要的。

例如,他喜歡上了她,或者,更直白一點說,他愛她。

由一個率性天真的小孩的好感在時間的逐步積累中逐漸轉換成一個男孩對另一個女孩的愛意。

再例如,他在時間中逐漸明白了家人,朋友對自己有多麼重要。

所以才明白即使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人,也不能夠去傷害,因為她也有她自己的羈絆。

“越前。”許莫言輕輕叫了他一聲,他看著她,無語。

她笑了笑,隨後說道:“謝謝你,我明白。”

然後她站了起來,兩個人隔著一個不算很大的桌子,她覺得越前這個小鬼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她,所以才會想要再看看她,所以才會跟她說,不希望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她。

沒有由來的,許莫言的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那種像是被戀人小心翼翼地呵護在手心裡,生怕被傷害的感覺,很美好,讓她感覺心跳有點加快。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高中時代,自己第一次暗戀上某一個男孩一樣,心臟會不由自主地紊亂跳動,然而心底卻是奇異的甜蜜。

越前已經高出她很多,兩人隔著桌子,她的頭大概只能到他的胸前。

許莫言的大腦忽然在某一刻出現了空白,然後在她的理智做出迴應之前,她伸出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硬是把越前挺直的身體拽了下來,在他的身軀附向她的時候,她閉上眼睛,抬起頭。

脣齒之間強烈的碰撞聲,許莫言的力氣太大,而越前則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做出這種動作。兩個人原本該是很浪漫的脣瓣接觸,卻是脣瓣和牙齒之間大力的碰撞。

呃……這個原本該是很“浪漫”的,由女生主動的……初吻?

許莫言在碰撞聲中感到牙齒一陣劇痛,這個劇痛也霎時讓她回過神來。

喵的

她在幹毛?

瞪大眼睛立刻把手放開,而已經反應過來的越前卻忽然用右手扣住了她的頭,阻止了她想要即刻離開的舉動。

許莫言眼睛瞪得更大了。

接下來是要幹毛?

脣瓣之間輕輕的摩擦,很生澀的舉動,讓許莫言被撞破的嘴脣有點痛,她瞪大眼睛看著已經把眼睛閉上的越前,一時間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鐵鏽味的血液氣息在口中蔓延,許莫言覺得估計是真把牙齦給撞破了,她想要開口說是不是先該解決一下傷口問題再繼續接吻問題,嘴脣剛張開做出說話的舉動的時候,和她接吻的人軟軟溼濡的舌頭滑進了她嘴裡。

許莫言全身徹底僵硬石化中……

這是傳說中的……舌吻?(==這種時候你就別再煞風景了好麼……)

越前的吻很生澀,軟軟的帶有熱度的舌尖在她的牙齒上緩緩移動,隨後觸碰到了她的傷口,許莫言顫抖了一下,他用舌尖覆蓋住了傷口,輕輕吸允著從傷口中流出來的血。

她開始緊緊閉上眼睛,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厲害。“砰砰”的,似乎連對方都能聽到。

他的舌尖舔舐過她的傷口,停頓了片刻,似乎也在猶豫接下來該做什麼。然後在許莫言徹底清醒過來之前,他撬開了她的牙齒,舌尖觸動了她的,很生澀,卻又很溫柔。

片刻,已是天地之間,一片靜謐。

他是誰?她是誰?他們能不能在一起,以後是不是會繼續分離。

這個時候,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她。

這樣就夠了。

“你不願離開,那我留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囧……大概再一章或者兩章就完結了==

我以我那沒什麼信服力的人品保證……最多一週到……兩週(去死

59、七:咳,夜晚

“許,今天晚上是平安夜哦,打算怎麼過?”淺川萊子擠眉弄眼地朝許莫言身上蹭去:“一個人過嗎?會不會很空虛,很寂寞,很無聊呢?”

“啊哈?”許莫言雞皮疙瘩抖了一下,立馬不自覺地朝她蹭來的方向後退了幾步。

“如果要是覺得很空虛,很寂寞,很無聊,很需要有人安撫的話,我隨時隨地都可陪伴在你身邊的哦……”淺川萊子一個足以媲美夏日絢麗陽光的超級無敵大笑容瞬間從她臉上綻放!身後那棵高大兩米掛滿了彩色燈泡的聖誕樹都難以抵擋她的燦爛,燈光萎靡。

“……”許莫言嘴角一抽,順帶扯動了嘴巴里的傷口,於是臉扭曲成一個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痛苦表情。

她捂著嘴脣,隨後有些艱難地從脣縫裡擠出幾個字:“裡喲哈嘶?”(翻譯:你有啥事?)

“啊?”淺川萊子眨了眨眼睛,發現了許莫言的不對勁,她眼睛微微眯起,隨後大步走到她身邊,在許莫言反應過來之前大力掰開她的手,在某人極其震驚呆滯不能言語的狀態下,纖細的五指扼住她的下巴,一用力!

“曖……喲嗨……咦……嘶……辣子裡幹哈……”(翻譯:萊子你幹什麼?)

許莫言整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個不正常的狀態,淺川萊子這廝看上去很纖細女人,然而手的力氣卻大得跟個男人似的,許莫言的下巴都快要被她給捏碎了。

“許啊你……“淺川萊子好像沒有注意到許莫言快要窒息的表情,只是皺著眉頭很認真地看著她的嘴巴……

“喔哈巴嫩呼幾了……“(翻譯:我快不能呼吸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許莫言瀕臨窒息的表情,淺川萊子“啊”了一聲,便立刻迅速地把手給鬆開了。

略微遲疑了一下,淺川萊子還是謹慎地問道:“許……你嘴脣破了?嘴巴也受傷了?”

“呼……”許莫言大力呼吸了幾口冰冷的新鮮空氣,吸了吸鼻子沒回答。

“話說……這破的……不像是你上火起泡的樣子。”

“反倒像是……呃嗯?”她眼睛微微眯起,看見許莫言咳嗽了幾聲,還在假裝呼吸新鮮空氣。

“吶……許。”她像是反應到了什麼,隨即嘴角勾起一個危險地弧度,她眼睛意味深長地看向許莫言,話中帶話的說道:

“你知道你嘴巴的傷口讓我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許莫言遲疑了一下,隨後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跟著問,反正真要說出來也沒什麼……

“我想到了……”她哼哼地笑著,一臉的耐人尋味;

“小攻和小受鬧彆扭要分手了小攻為了挽回小受的心證明自己是愛他的於是在某個大雨磅礴的夜晚一把抱住小受獻給他**一吻!”

“……”噴……

“於是小受反抗……咬小攻,小攻反咬,於是……就成了你現在嘴巴上的傷口。”

“……”我勒個去!

“萊子……”許莫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我是女的……搞不了bl……”

“不搞bl搞百合也成……啊呸!重點搞錯了!”淺川萊子呸了聲,隨後說道:“我是說,許……你這傷口……像是情人激吻留下的……恩啊,那什麼……”

許莫言聳聳肩,擦擦汗,沒說話。

“哎真的是情人的愛的印記?”

“……”神馬亂七八糟的!“萊子你很在意嗎?”

“當然在意了!”淺川萊子一副“不是吧你居然認為我不會在意”的表情:“那男人是誰?”

“怎麼?萊子難道你是浸**bl界多年之後才發現你的至愛是百合麼?”許莫言嘴角繼續抽:“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愛上了我……我們倆個是沒有未來的,真的……”

“喂……”這下子輪到萊子同學嘴角抽搐:“你想到哪裡去了……”

“不然呢?”許莫言嘴脣上咧:“一會兒又說怕我空虛寂寞要陪我過平安夜,一會兒又對我動手動腳,現在還特別在意我會不會有別的男人……”

講到這裡,許莫言捂著嘴一臉曖昧地看著萊子同學,問道:“你該不會……已經愛我愛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吧……”

“哪來的這種事……”萊子同學嘴角抽搐的趨勢越來越嚴重,看著一臉“不要這樣我們真的不可能的”許莫言,嘆了口氣說道:

“果然還是真的有你喜歡的人了吧……”

“啊……?”

“我想……”萊子揉了揉額頭,說道:“本來是想趁著這個平安夜你家人不在你身邊,製造一次你和真一的獨處時間的呢……”

“呃……你哥哥?”許莫言驚訝,原來不是製造你和我的獨處時間……(喂喂你夠了。

“哎,算了,現在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淺川萊子頗為遺憾地看了眼許莫言:“名花都有主了,狗尾巴花也得有春天哎……”

“……你說誰狗尾巴花?”

“那個人是誰啊?”淺川萊子沒有迴應許莫言的話,還是又湊上前去一臉好奇地問她:“叫什麼名字?學生還是工作了?身高多少體重多少?認識多久交往多久?”

“……”所以說萊子你果然還是對我一往情深的對吧……

“說嘛說嘛……”

“呃嗯……其實也不算有。”許莫言撓了撓頭,隨後轉過身來,她的正對面就是川流不息的大街,已是接近夜晚的時刻,整個東京都被籠罩在霓虹燈光的閃耀之中。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想起今天是他生日。

“你認識他,不過,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嗯,是個很率性很可愛的男孩,很執著,呃,我覺得應該說是很固執。但是……人很好。”

“我認識嗎?誰啊?”

她笑了笑,隨後轉過頭來摸著鼻子笑著問道:“記不記得許斐剛?”

“怎麼不記得。”淺川萊子有些意外她話題的突然轉換:“《網球王子》的作者嘛……關他什麼事?等,等一下……該不會你男人是許斐剛吧?這太扯了……”

“嗯不是……”她繼續笑,抬頭看向蒼穹,由灰色逐漸轉向深黑。

所以說,這就是為什麼,她遲遲不敢說出來的原因。

萬物歸回原位,包括你,越前龍馬。

“那個傢伙,是個和許斐剛筆下的某個人很相似的傢伙。”她看著偶爾一兩個掉隊無法去南方的候鳥飛過,候鳥飛過的地方沒有痕跡,卻已印刻在蒼穹的心裡。

“咦……?”聽到這句話,淺川萊子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雙眼陡然亮了起來:“和許斐剛筆下的王子很相似?這麼說……”

“許的男友會是我很好很好的素材嗎?”

“……”囧,難得營造出來的氣氛被她一句話徹底破壞。

“咳咳,嗯,大概吧……”許莫言摸了摸鼻子,看了下手錶,時針開始轉向六點,她“啊”了一聲,隨後朝著淺川萊子喊道:

“萊子我要先回家了,有什麼事聖誕過後再說。”

“哎……喂……許……”還未等淺川萊子反應過來,許莫言就抓起了包包在前方擁擠的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我勒個去!被淺川這小妞在大街上糾纏了將近半個小時上演百合版的情深深雨濛濛,快遲到了!

似乎是漫天滾滾黃塵!轉眼間許少女不見蹤影……

“……”淺川萊子看著許莫言的背影,忽然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話。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彪悍的……

……………

…………

—————————————這裡是接下來有驚喜的分割線喲————————————

“嘭”門被猛地開啟。許莫言氣喘吁吁地弓著背,臉上都是密密的汗,她喘著氣抬頭,發現房子一如既往地黑暗。

“啪嗒”,她把燈打開了。

輕輕撥出一口氣,她走進房子換好鞋,隨手把包包一扔。撩起袖子,她徑直走向了廚房,打開了冰箱,仔細地挑出了幾種食材。

隨後開啟水龍頭,開始安靜地洗菜,切菜,煮菜,做飯。

整個過程都很安靜,就如同平時回到家裡一樣,她把每一樣菜都做好,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做的是雙人份。

可是這整個房間裡,除了她以外,沒有任何人。

直到“叮”的一聲,烤箱裡的蛋糕也做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用奶油塗上了幾個自認為很有抽象美感的小貓造型。

“喵~”的一聲,一隻胖乎乎的貓不知何時坐在了她蛋糕的旁邊。

許莫言咧嘴嘿嘿一笑:“卡魯賓嗨,這幾隻小貓好看不?”

卡魯賓看著上面幾隻非常具有抽象美感的……貓,鬍鬚似乎抖動了一下。

許莫言也沒有在意,做好蛋糕後就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餐桌上。

晚餐做好,接近晚上八點,這是平安夜的八點。

她開始坐在餐桌上,嘗試著等一個可能會太會出現的人到來。

八點半,九點,九點半……

她由一開始的正襟危坐變得散漫不安。

十點,十點半,十一點……

她的手肘撐在了飯桌上,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開始昏昏欲睡。

十一點半。

“咚”地一聲,許莫言的沉沉欲墜的眼皮立刻睜開,她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隨後發現那一聲“咚”是時鐘所發出來的。

“十一點半了啊……”許莫言揉了揉臉,又拍了拍,隨後發現卡魯賓也很安靜地蜷縮在椅子上睡著。

“好吧,我覺得我不算悲慘,起碼我還有你這隻貓。”許莫言吸了吸鼻子,視線朝窗外看了看,外面依舊是一片燈火光明。

她抱起了卡魯賓,看著一桌子涼掉的菜,遺憾地笑了笑,隨後輕輕說了句:“那麼,生日快樂。”

“啪嗒”,燈關掉,她抱著卡魯賓走回房間。

卡魯賓“喵”了一聲便往溫暖的被窩裡鑽。

許莫言站在那塊落地的大鏡子前,微微歪頭,發現自己的眼神有些空洞。

“你不願意走,那我留下來。”

突兀地,她回想起了這一句話。

結果最後還是自己走了。

她笑了笑隨後低下頭,雙手玩弄著自己的衣角。

“名花有主了,狗尾巴花也有春天了哎……”

哪有什麼春天啊,狗尾巴花的春天大概是永遠不會到來了。

她嘆了口氣,忽然有些後悔拒絕了萊子的約會。

還不如當個百合呢==。

轉過身來,撓了撓有些凌亂的頭髮,她決定洗洗就睡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刺啦……卡啦……擦……”忽然,又是那個劃玻璃的聲音。

許莫言全身汗毛倒數,她立刻回過頭來,眼前的景象讓她噎住。

隨著鏡子的逐漸支離破碎,一個人的影像開始逐漸清晰,明朗,最後……一個人形完整地出現在她面前。

他淡定地從鏡子內跨了出來,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淡漠而又高傲。

頭一次看見一個大活人像是變戲法一樣地從鏡子裡鑽出來的許莫言震驚了。

“你發什麼呆?”越前不滿於她的呆滯,開口打破沉默。

“我靠……哇了個去的……”許莫言震驚地看看恢復成原樣的鏡子,又看看越前龍馬,半天才擠出這麼幾句感嘆詞。

“我說過我有高人指點,能自由穿越時空。”越前哼了句,隨後四處張望。

囧,高人指點,自由穿越時空,這還真是……汗,總之不可能是多啦a夢就是了,多啦a夢有任意門,哪用得著老是劃破她家倒黴催的大鏡子==。許莫言囧囧有神地想到。

“你看什麼啊?”暗自神遊之後,許莫言看越前像是在找什麼,便疑惑地問道。

“嘖。”沒有在她房間裡找到他想要的東西,越前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有忘什麼?”

“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勒個去你放我鴿子害我給你煮飯煮菜又烤蛋糕的,現在還想從我口中得到生日祝福?你丫以為你誰啊你!

“今天平安夜啊,怎麼?”許莫言嘴角咧了咧,回答道。

越前的臉色霎時就暗沉了下來,他美麗的琥珀色眼睛就那樣瞪著許莫言,許莫言也用她那不咋好看的黑眼睛回瞪回去。

“嘖。”了一聲,越前朝臥室門走去,在許莫言阻止之前打開了臥室門,“啪嗒”地,客廳的燈開了。

隨後身影消失在許莫言的視線中。

許莫言“切”了聲,沒好氣地半倚在牆壁上等他再進來。

大約只是幾分鐘,在許莫言無聊地掰著手指甲的時候,那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臥室門口。

“咳……莫言……”這個聲音聽上去有幾分冷冽,幾分尷尬,還有少少的……歉意?

“別,跟你不熟。”許莫言的表情是“=_,=”,她轉過身沒看他,繼續掰手指甲。

越前少年走了過來,他修長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見她沒有嫌棄,便有些彆扭地開口解釋道:

“時間設定錯了……我以為還很早。”

“……”

“對不起。”良久,像是下了許大決心吧,越前少年終於從牙縫中擠出了道歉。

許莫言猛地轉過身來瞪他,凶神惡煞。這下子反倒是越前同學摸了摸鼻子,略微尷尬,一向淡漠的琥珀色眼睛裡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像是高貴的波斯貓,反倒是像是家貓一樣,溫順可愛。

“你說,說讓我等你的是你,說會留下來的也是你,結果咧?老孃我在

59、七:咳,夜晚

這等了你一晚上,你居然告訴我時間搞錯了!這要是下次時間搞錯我再見你得是年老色衰人老珠黃的時候,我還等你幹神馬!”

“……”

“你要怎麼補償我的心靈傷害?”

“……”越前少年嘴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隨後還是決定老實點,他略微彆扭地聲音說道:

“你想怎樣?”

你想怎樣————這句話出自越前龍馬這個難得有把柄在人手中的冰冷少年之口————意味著此人目前懷著深刻的內疚之心————意味著讓他做什麼都可以————意味著他做任何事情都無怨言!

大好機會!

許莫言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原本凶神惡煞的許少女在聽到這句話後,嘿嘿一笑,挑起眼角邪魅地看向前方這個高她很多的少年,嘴角作流口水狀,雙手很猥瑣地開始摸上了少年纖細的手臂。

越前少年嘴角一抽,額頭上開始出現幾滴冷汗。

她繼續嘿嘿地笑著,像個怪阿姨一樣地慢慢靠過來。

“我想怎麼樣嘛……”她邪魅一笑,雙手開始撫摸上越前少年那滑嫩而富有彈性的雙頰,色-迷-迷-地說道:“為了彌補我心靈上的傷害,用你的身體來補償……你說怎麼樣?嘿嘿嘿嘿……好嫩好有彈性喲……”

吃一點點小小的豆腐應該沒有關係吧……嘿嘿,美男的豆腐耶,不吃白不吃……

越前少年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微微上揚,勾勒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在許莫言化身成為狼女之前,他低下頭,靠近許莫言的臉頰,嘴角勾勒出的笑容愈加的意味不明,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清冽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

“好。”

這一個“好”字,意味清晰,在越前少年那清冽的男音中傳出,在已是夜色黯淡的平安之夜裡,顯得格外地曖昧。

這下,開始呆滯的是許莫言。

“啊哈……開玩笑……咳……”在她下意識地開始拒絕之前,越前少年纖細修長而有力的手臂忽然抱住了許莫言,嘴脣壓下,語句被禁。

好像在重溫不是很久以前的那個初吻,只是這次,主角明顯熟練很多。

更加熟練的是男主角已經開始一步一步地把許莫言往某個地方壓。

這這這這……許莫言瞪大眼睛,大腦“轟”地一聲立刻空白,只有六個大字猛地從她腦海中躥過:

自作孽,不可活!

“喵嗚……”蜷縮在一堆溫暖衣物之間的卡魯賓叫了聲。

聲音穿透這個房間,傳到天空之中。

夜晚,還很長很長……

【end】

作者有話要說:誰說我沒在意越前少年的生日的!我勒個去週六晚上才回到家碼字我容易麼我tvt……

少年生日福利神馬的,看到最後你們懂的……

接下來是不二結局,大概最遲下週六發orz

60、一:小姐,您貴姓?

地點:看這周圍招牌上充斥著歪歪扭扭的中文偏旁,泥轟?

時間:估摸著這日上三竿的名言,現在不是晌午也是晌午剛過?

人物:一個迷惑不解地朝四周檢視的……女孩?

許莫言茫然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看著周圍偶爾三三兩兩走過的男女老少,這熟悉的中文偏旁,這類似於日式的民房小樓,這周圍看上去像人類實質上估摸著也是人類的生物……

她低頭朝著自己的身體大體查看了一遍,衣服還是那套衣服,身材還是那種身材,罩杯還是那罩杯……啊呸!

這意思是,這身體和靈魂也沒有一分為二?

許莫言開始意味深長地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朝四周大體掃視一遍。

這熟悉的街道……這熟悉的泥轟語……這三三倆倆走過去的男女老少們……

這應該是在11區沒錯吧?

她摸著下巴,按道理說現在應該還是在日本,可是為毛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雖然說她這人比較路痴一點,估計是又迷路了。可……為神馬老是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和這個地方很不協調一樣?

許莫言摸著下巴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究竟有什麼不一樣來,眼角斜睨到有一個和她類似年紀的女孩走過,她決定先問一下路更好,於是轉身,快速追上已經走遠的女孩,在與她接近平行的時候很有禮貌地拍了拍她肩膀。女孩下意識地轉過頭來。

許莫言不好意思地鞠了個躬,笑了笑,很有禮貌地問道:“抱歉,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女孩也朝她禮貌地點點頭,很客氣地說道:“沒關係,您要問什麼?”

“請問,這裡是日本嗎?”她很嚴肅很誠懇地問道。

“……”女孩呆滯了一下,隨後神情有些疑惑,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是的。”

“呃……嗯。”大概也是意識到了問的問題有多搞笑,許莫言自己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她摸了摸鼻子換了種問法:

“我的意思是……您知道11區啊不對……您知道蔣麗華不?”

女孩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但仍然很有禮貌地反問道:“您是想要做關於近期的動漫問卷調查嗎?”

“咦……”許莫言撓撓後腦勺。

“那真的很抱歉了。”女孩笑得很甜,但是很認真地說道:“我對於acg界不是很有興趣,從這裡走出去轉過一條街是專賣電子的地方,或許你可以在那裡做問卷調查。還有《反叛的魯魯修》已經不是熱點了,您需要找更新的資訊。”

“……”許莫言嘴角抽了抽,她扶額看著那個女孩遠走越遠,沉默眺望遠方。

看這樣子是……知道蔣麗華,這意思是……這裡還是她的世界?

許莫言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拿出了一面小鏡子,隨後很嚴肅地舉起來照向自己的臉龐。

頭髮還是那麼烏黑亮麗,眉毛還是那麼細長嫵媚,眼睛還是那麼流光溢彩,鼻子還是那麼挺拔俊俏,連嘴還是櫻桃小嘴,兩頰帶粉紅撲撲,標準的美人一個!(==圍觀群眾默默看著許莫言的路人臉不說話……)

這長相也還是自己的啊!這身體也沒差啊!這泥轟也知道蔣麗華啊!難道真的只是純粹的迷路?

她迷惑不解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隨後又叫住了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男孩。

她想了一下,隨後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您知道a小區在哪嗎?”a小區,她家是也。

男孩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回答道:“這裡就是。”

轟隆!天邊一道雷打過來!

神馬??這裡就是?

許莫言難以置信地朝四周看了看,這哪裡是她的小區啊啊啊啊!!!!

不————是——————吧!!她該不會是……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

夜半,一陣猶如鬼哭狼嚎的尖叫聲淒厲的從某棟房屋中傳了出來。

許莫言驚悚地猛然從**跳了起來,隨後又因為重力作用摔了下去!

“哎喲……疼……”頭撞到了……

許莫言涕淚橫飛地揉著額頭上因為碰撞而長起來的大包,因為疼痛也暫時讓她腦袋開始清醒了起來。

是……夢嗎?

她因為疼痛而眯起的眼睛開始緩緩睜開,長長的睫毛因為這個動作而顫抖著。

果然……是夢嗎?

她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鬆氣的同時,“啪嗒”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許莫言皺眉,從**坐起來朝著門開啟的方向看去。

她不記得她家還住著別的人,小偷,強盜,採花賊?

目光觸及的一剎那,她全身肌肉開始僵硬……

“您怎麼了嗎?”少年棕色的頭髮因為剛從**起來的關係有些凌亂,一雙好看的眼睛笑著,眼角彎起,看不見裡面的眼瞳,嘴脣如櫻桃般鮮豔,隨著微笑的動作而輕輕翹起,非常好看。

許莫言全身僵硬程度隨著美少年的微笑程度加深而成比例增長著……

莫非這是……夢中夢?

她僵硬著嘴角,隨後手開始往臉上移動,等到了臉頰的部位時,她全身僵硬,而後————狠狠一捏!!

“啊呀!!!!”我勒個去!!痛死了!做夢的時候捏自己也會痛啊?

“嗯……許小姐。”有著美麗笑容的少年在看見許莫言齜牙咧嘴的一系列動作後眉頭微微蹙起,略微有些擔憂地走了過來,在她呆滯的情況下來到她床邊,笑容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

“您怎麼了嗎?”

生疏的語氣,客套的關心,一副剛剛認識她的模樣。

許莫言當機的大腦終於開始正常運轉……

隱隱約約似乎記起了睡覺前所發生的事情……

………

………

是的,沒錯……她了個去!她穿了!而且穿到了不二週助家!

許莫言頓時反應過來!她揉著頭上的大包,幹呵呵地笑著,對關心她的不二週助說道:“沒事,做惡夢了,不二先生您不用擔心……”

是的,沒錯……非常不給力的是,不二週助這小子居然不認識她了!

“是嗎?”不二美少年瞭然地點頭,隨後略微歉意地笑了笑,說道:“抱歉,冒昧地就過來了。”

許莫言繼續幹呵呵笑,說道:“沒事,沒事,您這麼關心我,我感到很感動。”

是的,沒錯……更加不給力的是,許莫言這傢伙也得裝成不認識他了!

不二週助如沐春風地一笑,隨後退回了房門外,在關上門之前,他很有禮貌地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請您開口。”

“好……”許莫言咧著嘴,目送他關門離開。

隨後全身虛軟癱倒在**,看著天花板,死目。

了個去的!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混沌的大腦開始理清今天睡覺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許莫言同學穿了,嗯,當然這很不神奇,在你穿我穿他也穿,大家穿才是真的穿的今天這已經不是神馬新鮮事了。估摸著是月老啊上帝啊每天都在忙著清點穿越人數,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給錯放到穿越大軍去了。

許莫言同學穿越到網球美少年們的世界裡來了,嗯,當然這也不神奇,畢竟美少年們都來“許莫言世界多日遊”了,她被安排來一次“網球美少年世界多日遊”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神奇的是她居然穿越到了不二同學的家裡來。當某年某日某月某時某分某刻,“嘭啪”的一聲,許莫言從天花板中摔了下來,掉到臥室地板上,全身劇痛的時候,她聽見了一個男孩難以置信的吸氣聲。

是的,沒錯,估摸著你們都在想這吸氣的娃是不二週助是吧?內牛碗麵了……她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這穿越吧,估計都是上帝看她想念美少年們了,於是就把她給“吧唧”一聲的,扔到網球世界裡來了。那她睜眼遇見的第一個人,估摸著不是越前幸村,也得是不二手冢了吧……

可是,however!等到她從全身骨架都要散掉的劇痛中睜眼時,她呆滯了……是不二……哦謝特!問題是,此不二非彼不二!

他是……不!二!裕!太!

太!掩!面!了!

許莫言嘴角抽搐開始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當時她的那個震驚喲,那個全身僵硬喲,那個難以置信喲……

她該不會被聞訊而來的人給當成是採花大盜給抓起來吧?

她開始很認真的思考等到了警察局要怎麼跟警察錄筆錄的問題……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嘭”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於是不二裕太和天外來客許莫言同時朝門那邊看去,這一看,許莫言那是熱淚滿眶喲!

不二週助!太好了,有個人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她眼含熱淚,看著不二美少年,那個表情,是滿含深情的,是欲語還休的……

正當她以為不二美少年會說點什麼來解圍,或者做點什麼讓她脫險的時候。

只見原本在開門看她還是震驚萬分的不二週助,蹙起了好看的眉頭,走到了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慢慢的扶她站了起來。

隨後,只見他輕輕朱脣,側過頭去,對著一臉迷茫不解的弟弟,輕聲問道:

“這位……是你帶回來的朋友嗎?”

“……”

她覺得徹底杯具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懂的

61、二:其實我是外星人

傍晚時分,許莫言正襟危坐一臉糾結地坐在了不二週助家的客廳沙發上,正對面,是笑得一臉溫和客套的不二一家人,嗯……不二裕太小弟弟除外。

許莫言很謹慎地抬頭看了不二媽媽一眼,隨後趕緊低頭端起杯子啜著茶不說話。

“裕太,你們真的不認識嗎?”不二媽媽溫和的眼神看了許莫言一眼,隨後側頭輕輕地對自己的小兒子問道。

“不認識!”不二裕太小弟弟回答得乾脆,他稚氣的臉上是極力撇清與她關係的表情。

許莫言噎了噎,隨後抬頭,笑得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也不認識裕太……”

“呃?”客廳裡的人耳朵輕輕一動。

不二媽媽的笑容立刻就深刻了許多,而不二週助同學和由美子姐姐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還是當事人裕太弟弟率先反應了過來。

他稚氣的臉上滿是不解和驚異,眼珠瞪得大大的看著二丈摸不著頭腦的許莫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呃……”許莫言捂住嘴,才發覺自己說出了話,良久,只能乾笑兩聲迴應。

“呵呵……”不二週助看了看滿臉迷茫的弟弟,又看了看一眼懊惱的許莫言,他側臉,眼眸微現,漂亮的藍色眼睛流溢位美麗而危險的光芒。

他輕輕開口,略帶有調笑的意味說道:“該不是裕太最近的桃花運太好了吧……”未說完的話意猶未盡,語調婉轉綿長,意欲深刻。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許莫言砸吧砸吧嘴迷惑地看了看笑得一臉溫和的不二週助,隨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意思是……她是一暗戀不二裕太小弟弟的女孩,趁著他在家打算當採草大盜對他上下其手非禮一番嗎?

囧……真是好油菜花的想象……

“你有見過有人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就為了看一眼自己‘心愛’的男孩的麼……”許莫言面無表情地反問不二週助道,內心的表情可以概括為“=_,=”。

不二裕太的太陽穴不自覺地一跳。

“唔……”不二週助同學微微思考了一下,修長的右手手指撐在了下巴處,那皺眉的模樣讓不知道的小姑娘們看到了,指不定會尖叫到什麼程度。

許莫言的太陽穴也不自覺地一跳。

“那這個意思是……”稍卿片刻,不二週助同學又露出了一個完美而夢幻的笑容,他微微挑眉柔和地笑著看著前面正努力低頭啜茶的許莫言,嘴脣微張,輕輕地說道:

“您是……光臨我們家的凌晨工作者嗎?”

“噗——”許莫言一口茶噴了了出來!

別以為她沒聽清楚這話的意思,這話簡而言之就是在委婉地問她:“喲,妞,你是小偷還是x工作者?”

不二週助!許莫言暗自磨了磨牙,要不是看在你已經不認識我的分上,老子立刻把你剝光了放到大街上去!

“你有見過凌晨工作者現在還能在你家安靜喝茶的麼……”許莫言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太陽穴開始不停跳動。猛然驚覺這個動作太過莫名其妙了,抬眼卻發現不二週助少年的表情依然很柔和,彷彿對她的舉動習以為常一樣。

他……是真的不認識我還是假裝不認識我?

許莫言自打穿了過來後,頭一次對不二週助產生了懷疑。

“那……又不是裕太認識的人,又是意外的出現在家裡……”還是不二媽媽率先打破了僵局,她柔和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彎起的眉毛很是好看,她輕輕地說道:“那,這個……嗯……”

“我叫許莫言,您叫我許就好了,伯母。”許莫言摸了摸鼻子算是給了對方一個簡單的介紹,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不二週助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笑明顯有一剎那的滯留。

“好,許桑……”不二媽媽點點頭,微笑著問道:“那許桑……你的家在哪?或許我可以叫裕太送你回家。”

家……許莫言只覺得頭頂“轟”的一聲,原子彈在腦內爆炸了!

家,家,她的家在哪?這裡哪有她的家!她怎麼忘記了?出了不二週助的這棟房子,她還能去哪?收容所?難道要在那裡呆一輩子?中國駐日本大使館?可是真要去那了她有什麼東西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被遣送回國了,那個國還是原來的嗎?她會看見自己的家人嗎?

許莫言的表情頓時變得迷茫和不安起來,是的,只顧著和他們說話,完全就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接下來要怎麼做?要去哪裡?未來的路呢?以後就要一直這樣……毫無希望地在收容所裡度過一生嗎?

她終於可以明白當初不二他們穿越到她的世界裡的心情了,沒有一絲的希望。

“許桑你……似乎找不到家?”正在她開始不安時,一個和不二週助極其相似的聲音傳了過來,許莫言下意識地抬頭朝那邊望去,只見一個有著棕色波浪長髮,微笑迷人同時身材還很傲人的大姐姐正看著她,語氣輕柔。

傳說中網球王子裡的大美人……同時也是酷愛占卜的……不二由美子姐姐?

許莫言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這意思是……說不定還有戲?

她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大美人,倒讓由美子姐姐有些尷尬了。

“呵呵……我沒猜對嗎?”

“不……不是……”在收到由美子姐姐善意的微笑後許莫言覺得自己骨頭都要酥了……她低著頭手指相對,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猜對了……”

“呵呵,嗯……”由美子姐姐笑著點點頭,隨後對不二媽媽柔柔地說道:“暫時先讓她住在家裡可以嗎?”

“為什麼?”首先出聲的是不二裕太,他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天外來客,對於由美子的提議感到很不可思議:“她似乎連身世都說不清楚。”

傳統的日本家庭就算再怎麼熱情好客,有什麼理由會讓一個身份背景都不明而且擅自闖入私宅裡的人住了下來?

“這種情況不是首先應該讓她去警察局嗎?”不二裕太看著一直低頭的許莫言,說道:“查詢一下失蹤人口的登記,或者尋找她的家人,不都是警察局該做的事情嗎?”

“咳……”許莫言咳嗽了一聲,隨後怯怯地抬起頭看,用細如螞蟻的聲音小聲地說道:“失蹤人口裡不可能找到我,我也不可能在警察局裡找到家人……”

由美子姐姐只是瞭然地笑了笑,而不二裕太弟弟則迷惑了。

“為什麼不可以在警察局裡找到?”

許莫言哀嘆一聲,想了想該怎麼跟他解釋,隨後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你看到我是從哪裡掉下來的嗎?”

“……天花板。”裕太弟弟略微遲疑,但很老實地回答道。

“在我掉下來之前你注意到上面有任何東西麼……”

裕太弟弟想了想,隨後老實搖頭。

“……我還知道你叫不二裕太呢我……你反應過來什麼沒有?”她繼續誘導。

裕太弟弟的表情先是迷茫,隨後開始逐漸轉變為不可思議,最後猶若是看天外來客一般看著她,事實上他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你是……外星人?”

許莫言內心“噗”的一聲,這意思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差,所以她認真地點點頭:“你要這麼說也行。”

而一直看著他們倆互動的不二一家表情有些僵硬,唯有由美子姐姐笑而不語。

不二週助看著許莫言,忽然覺得她很熟悉,熟悉到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彷彿都透露出一種習慣的感覺。

更莫名的是……聽到她說自己是天外來客,他竟然沒有覺得可笑和荒唐的感覺。他似乎覺得自己需要幫她一把?

“那……如果母親大人沒什麼意見。”不二週助側頭,脖頸劃出優美的曲線,對著自己的母親輕輕地問道:“暫時讓許桑留下來嗎?”

“啊?”不二媽媽驚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很難得的從他口中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是那個排外又護短的孩子嗎?

裕太弟弟也顯然沒有料到不二週助會怎麼說,他驚訝地說:“老哥你……”

“呵呵……”周助少年溫柔地笑,輕輕開口道:“最起碼,是掉在我們家吧……”

許莫言眨眨眼睛看著周助少年,這小子……是真不認識自己還是假不認識自己?假不認識,語氣又這麼生疏和客套。真不認識,怎麼還留她在家裡?難道是由美子姐姐的話產生作用了?

“那,許桑,你有什麼意見嗎?”由美子看著他們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好心打破了僵局。

許莫言愣愣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二媽媽見自己的孩子都沒意見了,便站起來,說道:“那許桑就暫時住下來吧。”

說完,便衝著許莫言善意地笑了笑:“二樓有客臥,日常用品可能需要明天讓由美子和你親自走一趟了。”

許莫言趕緊跟著站起來:“您願意收留我,我就覺得很感激了,對不起給您造成了太大的麻煩了。”

一定得趕緊想想怎麼回去才成。寒暄了一會,不二媽媽去做晚飯,而裕太弟弟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破爛(……),在不二週助打算轉身上樓的時候,許莫言下意識地抓了他的手臂,不二轉身,微笑客套而生疏,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果然還是不認識我了吧……可是為什麼呢……?

許莫言張了張嘴,隨後尷尬地笑了笑,訕訕地放下了手,說道:“沒事,對不起。打擾了。”

周助少年只是點點頭笑了笑,便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許莫言哀怨地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

“呵呵……許桑似乎認識周助?”由美子姐姐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許莫言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趕忙回頭。

“呃……謝謝你。”撓頭撓了半天,她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用。”由美子衝她善意地笑笑,只是那笑裡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昨天我占卜,佔到今天會有意外的禮物。”兀自,她轉開話題。許莫言傻愣。

由美子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完美的弧度,眼角微微眯起,煞是動人,她說道:

“奇怪的是,那個禮物的獲得者,不是我吶……”

“哈啊,那是誰?”許莫言傻愣著問道。

“呵呵……”她輕輕地笑了開來,柔和的聲音如同動人的風鈴聲四處漾開,整個客廳裡都充滿了她的暖意,她笑著,美麗的眼眸看向許莫言,留下了四個字:

“是我弟弟。”

“……”

作者有話要說:囧……周更神馬的……沒有棄文的小受們一律送上本攻深情的擁吻!

62、三:灌水鴨

許莫言在經過了“夜半驚魂”後,在**反反覆覆折騰了好幾次才逐漸安靜下來,天剛矇矇亮,她鼾聲終於開始打起來……

“叩叩”的敲門聲,不二週助帶著公式化的微笑,禮貌而耐心地等待許莫言的迴應。

一分鐘過後……沒反應。

“叩叩”的幾聲,不二週助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敲門。

幾分鐘後……依然沒有反應。

不二少年微笑著抬起自己的手腕,看著手錶……嗯,已經快十點了呢……還沒起來嗎?

還是因為在浴室,聽不到呢?

微微抿脣思考了一下,他有些猶豫,卻仍然用美好宛若天籟的聲音,隔著門說道:

“許桑,你在嗎?”

特意將聲音提高几度,而後靜靜地等待房內的回答。

時間在緩慢地流逝,沒有任何人迴應他,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已經不在屋內了嗎?

他略微遲疑了一陣,隨後隔著門對著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面的許莫言行了個日本式的點頭禮,說道:“抱歉,打擾了。”

隨後輕輕地打開了房間的門。

而後……一陣冷風吹過,夾雜著幾片枯葉,碎化……

不二少年隨著冷風僵硬在門口……

只見我們的許莫言少女,腿踢掉了被子,睡衣下襬掀起,露出了還算纖細的腰段,手裡還死死攥著被子的一角,整個人呈大字型完全舒展狀態,躺在了不算很大的**,另一隻沒有攥著被子的手因為床的面積不夠大,伸到了床的外面。從遠遠觀測看去,她的頭仰著,嘴巴微微張開,嘴角中疑似口水的**流出,緩慢,蜿蜒地爬下了她的嘴角……

在不二週助的角度看過去……這種模樣……

有點像是北京烤鴨裡被敲暈拔光毛白嫩嫩躺在砧板上等著廚師宰割的灌水鴨模樣……

“呵。”大概是被自己忽然而來的形容給逗到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隨後喃喃自語道:“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不二週助忽然呆了呆,為什麼他會覺得她還是這個……樣子?

他漂亮的冰藍色瞳孔從眼皮中乍現,略有沉思地看著前面睡得很沒形象的許莫言。

他以前就認識她嗎?

微微皺了皺眉頭,努力思考在腦海中留下的印象。很熟悉,確實很熟悉……好像有一塊地方空白了……可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不二週助,人稱天才少年,頭次對於自己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

而在他沉思的過程中,被一系列的聲音而吵得睡得不是很安生的許莫言不自覺皺了皺眉頭,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摸到了冰冰涼涼——應該稱之為她的唾液的東西之後,開始逐漸恢復了意識。

她迷茫地睜開了眼睛,看著不熟悉的天花板反應了好一陣子,隨後慢慢地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在**坐了起來。視線四處隨意飄散,眼尖,瞄到了一個人形物體,她呆滯……

手還保持著撓自己脖子後面的動作,眼神卻緩緩由下往上,看清了前方的人形物體為何人。

她嘴角一僵……

只見前面的美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裡,是不是地皺眉,又是不是地閉眼,看樣子是在非常嚴肅地思考著什麼人生大事。

闖到她房間裡來思考人生大事……

許莫言的嘴角又是一僵……

不二週助少年你除了味覺怪異以外行為也很怪異……

看著前面的人沒有打算理睬自己的意思,許莫言清了清喉嚨,“咳咳”地乾咳嗽了幾聲。

“許桑,你醒了?”被許莫言的乾咳給驚醒,腹黑畢竟是腹黑,抬眼之際,他已經是變成了公式化的微笑,自然流暢的問話,那種感覺……尷尬的好像不是他,是她……

許莫言涼涼一笑:“……醒了。”

“如果你同意的話,半個小時後我們就需要去採購,請記得按時下來。”不二週助微笑著陳述,絲毫不在意許莫言越來越囧囧有神的表情,他最後行了個很有禮貌的點頭禮,說道:“那麼……打擾到你我感到很抱歉。”

許莫言僵硬著臉看著他嘰裡呱啦地說了什麼,又看他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略有歉意地表情,最後看他非常禮貌地轉身,關門走開。

由始至終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

這種流利不做作的行為……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態做出來的?!

許莫言“嘎啦”地一聲,把脫掉的下巴重新接回,嘟囔著“果然天才的人行為都是比較難以讓人理解的,”隨後頭低下來眼睛往下看……

這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白白嫩嫩的肚皮,正大大喇喇露了出來,隱約可以看到贅肉的鬆垮痕跡,睡衣正很不厚道地外掀著。

許莫言的嘴角由嘟嘟囔囔的樣子轉變為裂化……

她摸了摸脣角,一道冰涼而溼潤的涎液線滑過……一直蜿蜒到脖子後方。

她由裂化轉為風化……

看著前面被關好的房門,她突然有種……以頭搶地的衝動……

——————————————這裡是以頭搶地的分割線————————————————

“弄好了嗎?”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不二週助微笑點頭,問道。

“嗯。”許莫言看到不二週助的時候感覺有點不自在,確實不自在……剛剛那種毫無淑女風範(……)的模樣被不二週助從頭到腳的看了個遍,自己還啥都不知道的就維持那種“粗獷”的模樣眼睜睜看著他說話,轉身,關門,離開……

任何一個稍微有點羞恥之心的少女都會悲憤到流淚問蒼天,更何況是“很有”羞恥心的許莫言。

“那走吧。”沒有多說什麼,等到許莫言下來以後,他就轉身朝大門處走去。

“哎等等,只有我跟你嗎?”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由美子姐姐。

“嗯。”他笑了笑,禮貌地解釋道:“由美子姐姐說有事,不能來,就拜託我了。”

許莫言“咦”了聲,就這樣,孤男寡女嗎?

不好吧……這樣是一個不小心,她來個餓狼撲食的話,怎麼辦……

“你很介意嗎?”不二週助轉身,笑得如三月陽光般溫暖燦爛照耀人心。

“不介意!”被不二美人那燦爛溫暖的笑容給瞬間迷惑住了心智的許莫言下意識脫口而出……

隨後兩人表情各異,一個是略微訝異,一個是捶足頓胸懊惱不已。

丫的!就知道嘴快!

所幸不二週助只是“略微”訝異了一下,很快便點點頭,示意她出門。

許莫言扭捏了一下很快就跟了出去。

兩人在路上保持著禮貌的距離,禮貌的沉默,一前一後,不二週助走到哪,許莫言就跟到哪。直到“嘭”的一聲,許莫言撞到了不二週助的後背。

“……”這是幹啥?

不二週助轉過身來,略帶無奈地將倒在地上的許莫言扶了起來,嘴裡說道:“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話一出口,他就怔然。

同時怔住的還有許莫言,不過馬上,她就想到了什麼。

這丫該不會是假裝不認識自己吧!

“你剛剛……說什麼?”她狐疑地對他上看下看左瞟右瞄。

不二週助也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己本能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怔了怔,他冰藍色的瞳孔再次顯現,遲疑了一下,他問:

“我……是不是認識你?”

許莫言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話難道不應該是她問的嗎?

她捂著胸口哀怨看他:“你難道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不二週助搖了搖頭,笑容有些無奈:“不,我沒有關於你的印象,卻又好像認識你……”

許莫言身中萬箭血流成河倒地而亡……

“那你估計是不認識我了。”她涼涼地笑,說道:“應該是我比較像以前你熟悉的某個人而已……”

不二週助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卻還是那個公式化的微笑,在許莫言眼裡看來格外詭異。只一眼,他便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轉身,朝旁邊的便利店走去,輕聲說道:

“到了,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攻終於考完了!淡定地看著留言量不斷下降……好吧其實是不淡定的……

有什麼樣的付出就有什麼樣的收穫,俺冷落乃們了,俺明白,所以俺接受懲罰。

63、四:糧食不能浪費

採購完一堆日用品後,不二美人拿著那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了許莫言的後面,許莫言想要拿幾袋,都被美人拒絕了。

“不重,也不是很多,還是讓我來吧。”美人的笑映襯在陽光中,顯得更加美麗了。

許莫言“嘶”地,忍不住背過身去流了一地口水。

有多久沒有看到過美人這種賞心悅目的場景了?

真是好懷念,好懷念喲……

“那,我們回家了嗎?”擦乾口水,許莫言回頭看著笑眯眯的美少年,問道。

“嗯……不如吃完午飯再回去,好嗎?”笑得很可愛的不二美人用柔和的語調說道:“裕太去訓練了,由美子姐姐和媽媽都不在家,與其回到家做午餐,不如到外面解決。”

許莫言想了想,點頭:“也好。可是,去哪裡呢?”

“就去……”

“不二學長?”正當不二週助笑眯眯地開口打算答話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女音自許莫言身後響起,不二美人抬起頭來,許莫言也下意識地轉身,尋找聲源。

一個打扮得很是清純可愛的女學生手裡拿著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品牌店)的購物袋,穿著俏麗的粉色連衣裙,帶著甜美的笑容看著不二週虎,眼裡還有意外的驚喜。

許莫言“啊”了一聲,先是被這個意外出現的小妹妹嚇了一跳,隨後看到小妹妹像是跟不二美人很熟的模樣,便眼睛眯起,摸著下巴不厚道地研究其她的表情來,根據她身為女性的直覺,這姑娘長得人見人愛甜美可人,性格估計八成是害羞可愛型的!這姑娘拿著兩個品牌店的購物袋,絕對是家裡有錢的!外帶那眼裡掩蓋不住的驚喜和隨處散發的疑似粉紅的氣息,這姑娘……八成是被不二美人給奪去芳心型的~~

她看著不二週助走到她身邊朝前面的女孩禮貌地笑了笑,隨後看了許莫言一眼,許莫言立刻曖昧朝他一笑,小子,潛力股。

不二週助何許人也?天才,自然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笑中的含義,只是抿脣做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後朝前面的女孩微微點頭說道:

“野川學妹。”

“您是來購物的嗎?”那個被不二美人稱之為“川野學妹”的小妹妹笑得非常甜美,那表情,那語調……活脫脫就是仰慕者充滿憧憬與崇拜的感覺。

喔……許莫言繼續摸下巴……果然天才的魅力都是比較讓人難以抵擋的。

可是這小姑娘至於崇拜他到連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明顯具有女性”特徵的人形生物都感覺不到嗎?

喂……她好歹也算是曲線優美窈窕玲瓏(……)的“女性”生物,而且就這麼大喇喇地站在不二美人的身邊,雖然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芒不是能和美人比擬的,但小妹妹你好歹也有點看待女性情敵的感覺看一下下她啊……

“嗯,正打算去吃午飯。”不二週助笑眯眯地回答,也沒發覺此刻許莫言身為女性卻被完全忽視戰鬥力的挫折感。

“這樣啊。”聞言,小妹妹有神的大眼陡然亮了起來!那眼瞳之中流光溢彩喜悅萬分,表情動作卻又不失良好的修養,她俏麗的女聲略微高興地說道:“那,我認識一家料理做得很不錯的餐館,要不要一起去?”

咦?不二美人和許莫言皆是一愣,看著美少女滿懷期許的表情,不二少年略微轉頭看向還在摸下巴的許莫言,微笑地問道:

“也許不錯?”

“啊?”發覺到是在跟自己說話,許莫言反應後立刻胡亂地點點頭:“你們說了算。”

這個時候,甜美可愛的小妹妹才終於意識到了這個——悲催的、女性對其存在毫無意識性的、時常被人當成路人甲的、可憐的女主許莫言。

女孩先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略微迷惑的雙眸上下掃視,在反應幾秒之後,才很禮節性地朝她微微鞠躬,用非常禮貌地用她那甜美的聲音,說道:

“非常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和不二學長一起的。”

許莫言撓了撓頭嘿嘿笑:“沒事。”

被人當路人甲乙丙神馬的,她經歷得可多了==。

“那……這位是不二學長的……”轉過頭,她的眼又轉向了萬人迷不二美人,略微疑惑地問道。

“嗯,是家裡的一位客人。”不二美人依然是笑眯眯地很有禮貌回答。

許莫言眼尖,一個不小心,瞟到了小女孩似有似無的舒氣,囧了裡個囧,她敢壓一百根小黃瓜打賭,如果是言情劇,這小姑娘的心裡肯定是在想:幸好她不是他的xxx。

說不定……壓根就覺得就她那氣質那長相,肯定不是他的xxx。

許莫言默默遠目……

手被人輕輕拽了一下,收回視線,就看見不二週助朝她略微頷頭,示意她跟上他們的腳步。

哎呀……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許莫言嘴角忍不住抽搐地看著原來該是自己在不二週助旁邊走的位置,變換成了一個穿著粉色裙子小妹妹的位置。

掩面哀嘆……o,no……其實到底誰才是程咬金?

………………

…………

……

不二和許莫言被野川小妹妹帶到的是一家高階的西餐廳,其豪華奢侈的裝修略過,一句話蓋章認定是:暴發戶才能來的地……

許莫言默默地看著不二週助和野川妹妹都氣定神閒地在單間裡坐好,她扭捏了一下也跟著做在了不二週助的旁邊。

“你要點什麼?”不二週助輕聲問道。

“那個……隨便吧,要不然你幫我點?”許莫言訕訕笑:“反正我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

不二美人瞭然一笑,隨後說道:“好。”

點完餐等菜的過程中,許莫言無聊地開始玩自己的指甲,隨後,在開始把指甲裡的汙垢全部都給剔出來以後,她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

她?才?像?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那,不二學長還記得上次在仙人掌花盆裡出現的小紙條嗎?”野川妹妹甜美地問。

“有嗎?”不二美人微笑地反問。

“哎?你沒有發現嗎?”野川妹妹很驚訝……

“哎,發現什麼?”不二美人同樣很驚訝……

“就是……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無數無營養與許莫言無關的話飄過……

許莫言囧著一張臉聽他們說話,就是找不到自己插嘴的時候。

杯了個具的,野川小妹妹你的心思是不是太明顯了點……這是故意讓她覺得她現在是很多餘的人麼,掩面……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明顯”的“挑釁”,她……是該裝成八點檔女主嚶嚶哭泣隨後悲憤離開等著不二美人的一路狂追,追到她以後一把抱住她安慰地說道:

“甜心,我怎麼可能會忽視你呢?”

於是嚶嚶哭泣的女主破涕為笑,背景是原本甜美的女配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

許莫言全身抖了一下……看著不二週助那美人臉,加上八點檔如咆哮教教主一般的表演,沉默……

那,換成第二種,現在流行冷美人不是,她裝成一個高貴冷豔非凡聖母的女主角,冷豔看著兩人打得火熱,隨後“啪”的一聲,把桌子震碎!

看著女配莫名驚恐的表情,冷笑一聲,用修長的指甲勾起她白嫩脆弱的下巴,冷冷說道:“小妞,跟我玩手段,太嫩了點……”隨後指甲下血濺出!

這個世界安靜了……

許莫言又抖了抖,看了看自己短短的指甲,擦汗,還是算了……

她看了看不二週助,又看了看野川妹妹,嘆了口氣,認命地拿起了桌上放著的水果,打算他們說他們的,她等她的。

她拿起的是一個紅豔豔的大蘋果,這質量,這手感,一看就知道是水分多個頭大的好蘋果,早餐沒吃,午餐還在等,許莫言的肚子早就餓了,看著那紅蘋果,彷彿都有了嫵媚的表情,一個勁地勾引她:快吃掉我,快吃掉我!

於是毫不猶豫,她張大了嘴巴,就咬了上去!

“咔嚓!”一聲。許莫言頓住。

這聲音之清脆,響度之大,讓這個“咔嚓”久久地迴盪在了單間裡,順帶……打斷了某兩個人的談話。

兩人同時回頭轉向她,隨後又表情自若地衝她善意一笑,繼續談話。

許莫言悲憤到以頭搶地!

塑膠的!居然是塑膠的!喵的她咬的蘋果是塑膠的!

吃個水果也能丟人!

她僵硬地看著被咬了一大口的蘋果,再吃下去是沒可能了,可是這要是離開的時候,座位上留著一個被咬掉一口、還留下了參差不起的牙印的塑膠大蘋果,她……會囧死的。

吐出嘴巴里的塑膠蘋果塊,乖乖地把留個缺口的蘋果放到桌上,大喇喇的……野川小妹妹看到了,微微皺眉,但很有教養地什麼都沒說,反而是不二週助,觸及她的尷尬後,目光若有所思。

許莫言淚奔……

大概是察覺到等菜期間冷落了許莫言,菜上來以後,不二週助很明顯地開始對她體貼起來。

許莫言不愛吃洋蔥,所以當牛排上有洋蔥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

“不喜歡吃洋蔥嗎?”不二側頭,語氣溫柔地問她。

她點點頭。

“那給我吧。”那語氣之平常,語調之溫柔,就如同像是男友將女友不愛吃的菜夾到自己碗裡一樣理所當然。

野川妹妹也許莫言皆是一愣。

許莫言忽然想起來,在他還沒回去的時候,每次她做洋蔥,都是通通分到越前小正太和幸村的碗上,幸村說她的飲食習慣不好,就硬是把自己的洋蔥分給她一些,看著她一張苦瓜臉地吃掉。

等到不二也到她家的住的時候,每次,他都是笑眯眯地接受許莫言偷偷夾給他的洋蔥。

那個時候,看著許莫言的苦瓜臉,他問:

“不喜歡吃洋蔥嗎?”

她點點頭。

“那給我吧。”

即使是完全忘掉了以前的事情,但經歷過的,就總是會留下潛意識的印象嗎?

她呆呆地看著不二週助很淡定地把洋蔥夾走,又很細心地把自己的蔬菜放到她的盤子裡。

忽然有種微妙的心情產生。

野川妹妹倒是很快就打破了沉默的氣氛,繼續用只有她和不二才知道的事情的挑起話題,但在這個細微的動作之中,三人心態明顯有些不一樣。

午餐是在很愉快(許莫言自認)的氛圍下結束的,不二美少年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他的舉動甚至讓許莫言有種“哇靠小子你確定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還是純粹只是惡趣味想玩玩我而已”的感覺,而野川妹妹也很得體,反正……女配心狠手辣在菜裡對女主下毒的場面是沒有出現==。

一直到餐畢,三人要離開時,許莫言才礙眼地發現……那個被咬了一大口的紅蘋果還很無辜很大喇喇地躺在餐桌上……

總得想個辦法解決吧……

她摸了摸鼻子,故意拖延到兩人先出去後,四處小心翼翼地掃視一眼,瞬間,立刻,鬼鬼祟祟,神不知鬼不覺地,“嗖”一聲,把咬掉的塑膠蘋果放到自己包包裡……

圍觀群眾默然……

這種舉動……=_,=,許莫言你還能再死蠢一點嗎……

確認自己的行為沒人看到,她舒了一口氣。隨後大大咧咧地就走了出去,和他們一起來到大街上。

反正……那些水果都是塑膠的……而且,蘋果咬了一口就扔掉是浪費糧食的行為!(……啥?)即使是塑膠做的,但塑膠蘋果也是有尊嚴的!它們是勞動者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產品!那種只把假水果看一看就扔掉的人,最討厭了!(你這種去吃它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那種只把水果吃幾口,就毫無儀態地把蘋果屍體扔到餐桌上被別人議論素質的人,更加討厭了!(你也知道你乾的叫神馬事……)

想到這裡,她露出了很釋然的微笑。

“你笑什麼?”告別還在依依不捨的野川妹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不二週助看著許莫言那詭異的微笑,問。

“沒有,我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大大的好事。”她繼續露出微笑。

不二週助不置可否。

只是安靜地走著,以前一直都覺得難以理清的脈絡,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採用小七的建議,把蘋果換成塑膠的……一看,果然更加……微妙了。

64、五:神馬?預測?

“許桑。”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不二週助的腳步忽然頓了下來,跟著走在後面的許少女差點又撞到他背上去。

“什麼事?”她撓撓腦袋站好,看著不二少年轉過身來正對著她。

“忘記帶鑰匙了。”不二週助微微笑了笑,右手還很優雅地維持著伸進了褲袋裡的樣子,他略歪頭,擺出一副在許莫言看來很可愛很誘-人的樣子,問道:“你有嗎?”

“哎,哎?忘記帶鑰匙了?”許莫言眨眨眼睛,一副不可思議,按慣性思維來理解,不至於吧……像不二週助這樣的人,是會把鑰匙忘帶的凡人嗎?(……)

“我剛來你家……怎麼可能會有你家的鑰匙……”她囧了裡個囧:“家裡沒人嗎?”

“這個時段他們都還沒回來。”不二美人裝出一副略微苦惱的樣子,眼睛卻還是笑眯眯的,說道:“哎呀,這可怎麼辦?”

“……”

少年你那擺明了就是故意裝出來糊弄三歲小孩的疑問語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許莫言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那……打個電話給由美子姐姐?”

“不行呢……”他笑眯眯的,頭依舊是微微歪著的樣子,煞是迷人,說道:“由美子姐姐一般討厭別人在她工作的時候來無關緊要的電話,就算是打了,大概……也不可能特地回來給我們拿鑰匙吧。”

“那……我們去她工作的地方拿鑰匙不可以嗎?”許少女摸了摸下巴,思考一會後試探性地問道:“這個……應該就沒有關係了吧?”

除非由美子美女做的工作是高危工作閒雜人等一律禁止靠近的型別==。

“嗯……”不二美人也跟著摸了摸下巴,低頭思考了一會,這讓看著美人的許莫言忽然想起了某某大師的一句忒著名的詩句: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

“看樣子。”美人抬頭,漾起一抹可以將奼紫嫣紅的百花都比下去的微笑,柔柔地說道:“也就只好這樣了。”

許莫言被美人的微笑閃了一下,隨後隱約的,**的,神經的,似有似無的,發覺了美人那一抹絕色微笑後,意味深長的表情……

忽然,她由心底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飢腸轆轆的野貓盯上的寵物鼠一樣。

而且這寵物鼠……還是被主人給喂的特肥的那種……

=_,=她現在可不可以選擇拒絕不去找那個大美女。

“走吧。”還在糾結,許莫言的手已經很自然地被不二美人給拽著,她抬眼,卻看見不二美人給了自己一個和熙溫暖的微笑,示意她挪動腳步。

哎?不二美人,你是神馬時候可以這麼主動地牽著我一點都不顧及主客之分男女之禮的了?

納悶歸納悶,可是還是很乖地任由不二週助牽著。

陽光映襯之下,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睫毛被投影出點點痕跡,讓他笑著眯起的眼睛都別有一番感覺,許莫言愣愣地被他牽著走,抬頭,便看到了他的美麗。

也怪不得,會有像野川那樣的小妹妹喜歡他都喜歡得這麼明目張膽吧,仔細回想起來,午餐之時,野川妹妹那滿溢位來的崇拜敬仰和愛意,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唯有這個傢伙什麼都沒看到。不對,也許不該是沒看到,而是每一次話題都能被他明顯地調轉,每一次來勢洶洶的愛意表白都能被他流利自然地阻擋過去。

哇哦……又是天才,又是美人的,真是……羨慕嫉妒恨哇!許莫言很吐血地想。

“你在想什麼呢?”不二美人沒有回頭,只是冷不丁地溫柔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讓許莫言脊椎僵硬……

連洞察力都是非一般人能及……

“我在想你長得美!”想也不想,話便脫口而出!許莫言又一次被自己的腦殘給打敗!

趕路的腳步在她說完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停滯,許莫言手還被他輕拽著往前趕,從側面看見美人似乎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後便很淡定地說道:

“呵呵,我也覺得。”

許莫言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

“你……也覺得……”她僵硬……

崩壞了喂!這哪裡該是不二大美人這個淡定冷靜時常腹黑從不自誇並且自謙的人說出來的話!美人!你一定是被阿土伯桑給附身了!

“不然,許桑為什麼會一直盯著我看呢?”轉頭,看著許莫言,不二美人再度露出一個風華絕代的笑容。

許莫言瞬間以頭搶地!!

太杯具了!她的眼神很紅果果嗎?明明就只是偷瞄了幾眼好不好……雖然平時偷看他的次數也很多……可是……

“吃飯的時候野川學妹那宛若燈泡一般閃亮的眼睛一直盯著你看,難道你就一點察覺都沒有嗎?”許莫言悲憤了!被不二週助的美色迷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明明就有比她還誇張的,她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是不是,只有她是被挑出來說的!

“呵呵……”美人繼續輕飄飄的溫柔笑,那動人豔麗的情景,直把周圍的小妹妹們吸引住停下了腳步回首觀望。

看吧看吧,明明日本這麼多小女孩都這麼明顯地表達自己的花痴,她偶爾表達一下又有什麼……(偶爾……表達?)

“許桑你現在的表情,很有趣啊。”他又擺出了剛才看上去很誘-人很可愛的表情,微側頭裝作思考的樣子,隨後笑道:“好像是在怪野川學妹對我太關注了。”

許莫言一頭栽倒在馬路上!

看著許少女那囧囧有神的模樣,他笑得更開心,扔出一個炸彈:“好像很吃醋的感覺……”

許莫言瞬間被從天而降的雷劈了個外焦裡嫩!

非常有興趣地看著許少女焦炭化的表情,不二週助眼裡玩笑的意味更加深厚,他淡定地最後丟擲一個深水魚雷:

“該不會……從天而降到我家,是因為我嗎?”

許莫言捶地咆哮:“你夠了!”

“呵呵……”看著她一副悔不當初滿臉淚水無語凝咽的模樣,不二週助的心情很愉悅:“開玩笑調節氣氛,許桑不喜歡嗎?”

我勒個去你才喜歡呢你全家都喜歡你一戶口本都喜歡!

“好吧,到了。”看著一臉控訴悲憤難耐的許莫言,他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面:“這樣,是不是很快就到了呢?”

他笑,在陽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美好。

許莫言看過去,是一棟很普通的辦公樓。

好吧……美人,我該瞭解你的腹黑的,所以你的惡作劇我不予計較,灑淚。

可是,這棟普通得不得了的辦公樓,是那個塔羅牌女王的……工作點?

好吧,在漫畫裡印象中yy出來的由美子姐姐工作的地方……其實一直都是塔羅牌魔法師一樣……詭異,神祕,夢幻,絢麗,偶爾帶點粉紅泡泡的地方……

“怎麼了?”看了看許莫言一臉驚異的表情,不二週助這下子是真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啊,沒!”立刻否認,開玩笑喲……剛被這個傢伙整了一次哪裡好再敢跟他說什麼腦殘的話來。

“那進去吧……由美子姐姐的辦公室在四樓。”他笑,不置可否,只是牽著她的手就往辦公樓走,自然流暢的程度就連許莫言自己都沒察覺這兩人的動作有多麼的……不合情理。

寫字樓很大,具體描寫略過;辦公美眉都很漂亮很會打扮,具體描寫繼續略過。(……)

直到她暈暈乎乎地被另一隻溫暖細膩的手抓住,她才眨眨眼睛,反應過來。

“由美子……呃……姐姐?”她眨巴眼睛後看清這個大美人,似乎是早有預料她會來,由美子只是很溫柔地笑著,點頭。

果然……自己的預感沒錯,現在自己就是那特肥特肥想逃也逃不了的老鼠……

“我們的鑰匙忘記帶了,由美子姐姐的可以借給我們嗎?”不二週助笑了笑,問道。

“好啊。”由美子點頭很爽快的答應:“既然來了,不如就進來走走,你們走了很久也累了吧。”

“……”默默無語的許莫言。

“……好。”同樣有點無語但很快就淡定的不二週助。

……………

…………

…………

“不是說‘都進來坐坐’麼?”許莫言“=_,=”著表情,看著由美子,不二美人被支開,她被帶到了由美子大美女的單獨辦公室內。

“是啊……可是,許桑那麼聰明。”由美子溫柔地笑,那笑容,讓許莫言想起一個詞:“明豔絕倫”

討厭!一個兩個都是美,好打擊市井小老百姓的自尊心……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是故意讓周助來找你呢?”擺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出來的話讓許莫言瞬間捂心倒地不起……

這強大的氣場,這毀人於無形之中的話語,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美女……你太給力了。

“那麼……”美女笑一笑,莫言心臟跳一跳。

“我們開始吧。”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刷拉”幾聲,“嗖”的幾聲,說時遲那時快!在許莫言的小心臟還沒有發育成熟足以抵擋這劇烈衝擊的時候,明亮的辦公室“唰”地被黑色窗簾給遮暗了!

出現了!傳說中塔羅牌盤魔女經典的屋內背景!詭異的黑,神祕的黑,夢幻的黑!

許莫言張大嘴巴“=口=”著一張臉。

就看見化身成為美麗的女巫(……)的不二由美子,邪惡地笑著(……),緩慢地,一步一步地,移到自己的這個方向中來。

許莫言那個悔啊,那個恨啊,那個捶足頓胸啊!怎的,偏偏就跟個小綿羊似的灰姑娘(……)無防備地就被美豔絕倫的女巫給盯上了?

她驚恐地往後挪著腳步,一直到背脊抵上了牆壁,無路可退,才悲催不已地仰天長吼:“神啊啊啊……”

被她這麼一吼,由美子囧了,她囧囧有神地看著許莫言,良久無言,後問:“你幹什麼?”

許莫言捂著胸口:“你意圖對我不軌!”

“……”

辦公室外的不二美人淡定地接受著周圍辦公室美眉的媚眼。

辦公室內的不二美女嘴角抽搐一下以後淡定地恢復了優雅的儀態。

“我好像……什麼都沒對你做吧?”由美子輕笑,說道。

“……”輪到許莫言囧了……好像確實沒做什麼。

“難道你不好奇你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嗎?”由美子繼續明豔地笑著,手中已經拿出了一疊塔羅牌,隨後神祕兮兮地俯下頭去湊到許莫言耳邊,小聲溫柔地說道:

“吶,塔羅牌可以看見你的過去,預測你的未來哦……”

“……”

“不想試試嗎?”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新推出來的霸王票搗鼓半天還沒搗鼓明白,有點不厚道地說句,最便宜的地雷也要1塊=v=……我現在還有8毛(悲憤撞牆!)

65、六:這是穿越大軍!

“塔羅共78張牌,其中大阿卡那牌22張,小阿卡那牌56張。前者用來預測命運,後者用來補充命運。我用的,是偉特塔羅。許桑,聽懂了嗎?”許莫言坐在一張大圓桌的一旁,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坐在另一旁的由美子美人,思忖了良久以後,很老實地搖頭。

“不是很懂。”

“呵呵……”美女姐姐似乎並不在意,輕笑了一聲,便說:“不懂也沒關係,照著我說的做就好了。”

許莫言看見美女姐姐的圓桌上很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張,或者幾十張塔羅牌,於是正襟危坐,打算看她怎麼來。

美女姐姐坐在她的正對面,閉上了眼睛,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伸了過來,指尖輕觸牌面,隨後緩慢移動手指,將塔羅牌緩緩地移動,疊加。

她的手勢整個呈現出“s”型的蛇狀,蜿蜒曲曼地將整齊擺放在圓桌上的偉特塔羅一張一張疊加好。許莫言看著那手,姿態優美,動作雅緻,愣是把兩眼睛給看鬥雞了!(喂……)

收好牌,美女姐姐將它放到了左手手心,右手合握在塔羅牌上方,眼睛依然是閉著,她隨後將右手放開,從塔羅牌的正中間抽取了一部分,疊加到上面,再抽取一部分,疊加到上面,如此重複了起碼有五次後才停止,當然,在許莫言這個外行人看來,要來幾個評價,大概也會含糊不清地說:“玄乎!”

但實際上,在她眼裡呈現出的模樣,其實跟平時玩紙牌娛樂消遣時的洗牌沒啥大差別?(廢話人本來就是在洗牌==)

由美子姐姐睜開眼睛,對著還在仔細觀摩研究的許莫言微微一笑!頓時,許莫言被那笑給鎮住了!

好強大的氣場!

她吞嚥了一下口水,隨後看見由美子把牌以圓圈的方式攤開,並且以兩手依順時針的方向開始洗牌。大約十幾秒以後,美麗修長的手指又將散開的牌聚攏,疊成一疊後放在了圓桌的正中央。

“那麼,許桑,閉上眼睛,按照你的心意去選兩疊牌。”明豔絕倫的笑容閃耀著許莫言的眼睛,只見由美子姐姐露出了一如既往豔麗的笑容,對著還在眨巴眨巴眼睛的許莫言,輕輕解釋道:

“第一疊放到我的前面,第二疊放到你的前面,桌子不是很大,坐著選,沒關係的。”

許莫言遲疑了一下,她好像記得塔羅牌是需要集中精神拋開雜念的,撓了撓長髮,她坐正,開始嘗試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上。

眼睛閉上,在這個昏暗的小房內,靜了靜,開始可以聽見自己心臟有力的跳動,一疊,她從中間抽取,憑著感覺放到了由美子的前方,第二疊,她直接從最上方抽取,放到了自己面前。

睜開眼,對上了由美子明亮的眼神,心沒有來的跳得快了點。

又是那種熟悉的笑容,美女姐姐將偉特塔羅按照她的手法又疊成一疊,似乎和許莫言選的順序有關,但是鑑於許姑娘腦子有點挫,因而暫時是沒看懂究竟是咋疊的。

“那麼,許桑,告訴我。”塔羅牌放到了由美子的手心,她輕輕問:“你想,知道些什麼?”

許莫言張了張嘴,思忖後,猶疑不定地說道:“命運?”

“貫穿始終的命運。”

美女姐姐看了她一眼,隨後綻出笑容:“好。”

牌陣擺好,凱爾特十字。

雖然說擺好但事實上許莫言根本啥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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