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四十四、無言

一百四十四、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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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無言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門開了。俞母走在最前面,怔怔地看著念兒出神。

念兒也站了起來,看著俞母。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說一句話。

倒是俞父先拉了拉妻子的袖子,提醒道:“別傻了,孩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快去炒幾個菜!”

俞母回過神來,有些侷促地說道:“來了,親自來了就好。那個……我這裡沒什麼像樣的東西,你們夫妻既然都來了,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不用了,”念兒忙說道,“我就過來看看……你們。”念兒勉強笑笑,那兩個魂牽夢縈的稱呼,她此刻卻叫不出口了。

俞母低下頭,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沉默之後,氣氛一下子尷尬下來。

常升見不對,忙說道:“念兒的意思是,怎好讓你們做長輩的動手。你們歇著吧,我們去忙,順便嚐嚐念兒的手藝。”

念兒感激地看了常升一眼,點了點頭。

“我也一起去吧,”俞母道,“芷兒身子不方便,你們這些男人又不幫忙,我幫念兒吧。”

廚房。

念兒和俞母各忙各的,誰也沒說一句話。偶爾,念兒偷偷瞄上俞母一眼,下定決心先開口,卻總是欲言又止。

俞母也想開口,心裡裝著無數的話,總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見到念兒,要親口向她說起。如今念兒就在眼前,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邊,兩個女人各懷心事,另一邊,三個男人倒是有說有笑。

“你做侍衛那會兒,有沒有見過皇上?”俞父好奇地問道。

“伯……哪有,”常升意識到了稱呼上的尷尬,忙隱去了,“我只是個小小的貼身侍衛,見過最大的官員,就是王爺。”

“常大哥武功特別好,”富貴興奮道,“我和他學了一點兒。只是我年齡大了,學晚了,等咱們的孩子,一定要從小學起。”說著,看了旁邊的芷兒一眼。

常升笑了笑:“這好說,只是要是個女孩子就不要學了。念兒說了,女孩子最好遠離那些打打殺殺,過點平靜的生活為好。”

廚房那邊,依舊是沉默。念兒見爐火不夠旺,便在爐膛裡添了些材。不料,一瞬間濃煙冒了出來,嗆得她直咳嗽。

“我來吧。”俞母拿過念兒手中的扇子,在爐邊扇了起來。

念兒站在一旁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俞母回頭看了念兒一眼,試著開口道:“你們格格是不是從來不用這麼破的爐子?”

“是啊,王府的東西都是特製的,和尋常人家自然不一樣。”念兒回答道。

“是啊,他們是大戶人家。”俞母笑了笑,“芷兒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不會用呢。”

念兒笑了笑,卻不知該說什麼,一時間氣氛又冷了下來。

很快飯菜都做好了。一家人難得在飯桌上聚這麼一次。有這幾個男人在,氣氛還算融洽。俞父不住地誇念兒手藝好,未了,還把念兒炒的那盤土豆絲吃得一乾二淨。

“念兒姐,吃魚。”富貴給念兒夾了一塊魚,說道,“今天早上剛抓的,沒想到你就來了。”

俞母見念兒欣然接受富貴夾來的魚,這才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念兒碗中。

念兒一愣,對著俞母微微一笑,便夾起俞母剛剛夾來的菜,大口地吃了起來。

俞母一臉慈愛地看著她,滿臉笑意。

一頓飯結束,念兒和俞母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她們兩個人心裡都很是滿足——念兒明白了,原來父母是愛她的,她有家,有親人;而俞母也從此相信,念兒不再恨她,願意和她做母女。儘管誰也沒有點破,儘管念兒從來這裡到離開,一直也沒有叫他們一聲“爹孃”,但有心裡的這份默契在,就足夠了。

林家。

如錦在收院子裡的衣服,卻見予軒正迎面走來。她有些尷尬,自從和他定下了約定以後,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平日裡她很少出門,又不和大家一起吃飯;而予軒在北京這邊根基還不穩,生意上的事情很多,每天早出晚歸,又不會主動去找如錦,自然是沒機會碰面。

如錦抱著衣服,有些不知所措。要打個招呼嗎?還是索性不搭理他?這樣猶豫著,卻見予軒漸漸走近。

如錦索性不去看他,自顧自地去取沒拿下來的衣服。剩下那幾件掛得有些高,她夠不到,便轉身去取放在牆邊的竹竿。

“我來吧。”予軒說著,伸手就把那幾件衣服拿下來,遞給如錦。

“謝謝你。”如錦道。

予軒點了點頭,又看如錦懷裡抱了一大堆衣服,便伸出手,示意道:“我幫你拿。”

“我還是自己拿吧,”如錦忙說道,“一點兒都不重。再說,都是些女人的衣服……”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對一個和她徒有夫妻之名的男人這麼說,應該是莫大的諷刺吧。

“那好。”予軒說著,便走開了。

如錦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滿心荒涼。這個男人,曾經是被她當成天的人,是她的丈夫啊!為什麼別的夫妻可以互相有個依靠,她和他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像凝汐所遭遇的那樣,愛過的人突然變得陌生;或者像她現在承受的一樣,決定依附一輩子的男人不肯要她,哪個更痛苦?凝汐說過,她沒動過心,痛苦應該會少一些。可是,每當親眼見到這個男人時,她心裡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時刻在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不是和她毫無關係的人。

她知道自己不該想,他不屬於她,他有自己的家。他讓她這個多餘的人在林家有著一席之地,是莫大的恩賜。她不該奢望自己得不到的,連想想都不行。

日子一天天過去,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很快,巴黎和會外交失敗的訊息傳遍了大江南北。人們憤怒了,沉睡多年的民族覺醒了。學生**,整天遊行示威,整個北京城沸騰起來。

放下報紙,憶風對凝汐道:“這些天我可能不來看你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外面的學生都鬧翻了,我不能做別的,至少也要暗中保護一下他們!”

“憶風,”凝汐站起來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好好待著吧,”憶風道,“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別讓我擔心。”

“我會使槍,你見識過的。”凝汐道。

“不是會使槍就能保護自己……”

“我還混進過錢家的工廠,為了報復林予睿,我做過不少事情,我什麼都不怕!”凝汐堅持道。

“好吧,隨你。”憶風無奈地說道,“不過事先說好,我可不負責保護你。”

“放心好了,”凝汐狡黠一笑,“即使你不答應,我也會偷偷跟去的。”

林家。

如錦換上了一件舊衣服,袖子裡藏了一把匕首,剛要出門。這時,愫依帶著詩萍走進來,說道:“姐姐,我要出去辦點事情,詩萍就暫由你照顧了!”

“你要去參加遊行?”如錦問道。

“是,我要去。”愫依看了如錦一眼,“姐姐穿成這樣,也要去嗎?”

如錦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麼說你可能會笑話我。你們讀書人的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我明白,我們國家的土地就是我們的,他們沒有權利讓給別人!我不能做些別的,只能去捧個人場。也讓大少爺看到,我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子!”

“我理解你的心情,”愫依道,“但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的病情你都知道了,這次我要拼著這半條命做最後一件事情。詩萍讓我最放心不下,還請你替我照顧她!”

“還是讓我替你去吧,你病成這個樣子,怎麼好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如錦懇求道。

“就因為時日無多,才更要拼一次。”愫依道,“反正是要死的人,也沒什麼可惜的。倒是詩萍,還望你留下來照顧她。有你在她身邊,我才可以放心地去。”

“詩萍留在家裡,還是交給沁心照顧吧。她帶過孩子,比我照顧得好。”如錦道,“要不,帶我一起去吧。”

“不,”愫依握住她的手,“對於予軒來說,如果你和我都遇到了危險,他該有多痛苦。你留下來吧,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會對你負責到底的。這些天他雖然沒去主動看你,但在他已經默認了你的存在。即使他現在只是對你心懷愧疚,相信時間一長,即使不會愛上你,至少也會把你當成家的一份子的。”

“不是我的東西,我不奢望。”如錦苦笑道,“只是你一個人出去,我怎麼也不放心。”

“我瞞著爹孃,瞞著予軒,唯獨告訴了你,因為我相信你。”愫依道,“不要辜負我這份相信,好嗎?”

如錦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懵懂的詩萍,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會的。”愫依點了點頭。又蹲下來對詩萍道:“萍兒,娘要出一趟遠門,好好聽大娘的話,好嗎?”

“娘什麼時候回來?”詩萍問道。

“很快,”愫依道,“詩萍一定要聽話懂事,這樣我才能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