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倒酒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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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倒酒小插曲
皇上一來，席上的眾大臣或皇室成員便收斂了許多，不似之前那邊開懷暢笑，氣氛倒顯得比較冷清了。
“今日是澈兒的壽辰，眾人無須拘禮，這裡暫無君臣，只有一起來參宴的賓客，大家就暫且把朕的身份給忘了，好好給澈兒祝壽。”皇上看氣氛冷清，便笑著開口道，威儀的面容染上了笑容，倒看起來平和親切了很多。
聽到皇上發話，以及皇上臉上露出的笑容，重臣這才微微放鬆了緊繃的表情，挺直的背脊也終於敢活動活動了。
於是，壽宴也便又開始熱鬧起來，而也已經到了開席的點，便陸續有下人上了美味佳餚，不過片刻功夫，每一席的臺上，均擺滿了美食，美酒飄香，讓人聞之便饞。
歐陽曉曦瞅著桌上那一桌子的美食，已經有點蠢蠢欲動想要大開吃戒了，一雙水眸黏在那美食中，不可自拔。
而那皇上還在進行官方的飯前講話，真真讓人焦躁啊，看著美食不能碰，那絕對是煎熬中的煎熬。
“等父皇舉了筷，便能吃了，丫頭你再忍耐一下。”南宮無烈看著歐陽曉曦水眸中閃過不耐，知道她是想吃了，這丫頭對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不感興趣，唯獨對美食情有獨鍾。
“嗯。”雖說今日開始了十幾二十圍席，但臺上的每一份佳餚都看出是經過精心烹製，完全沒有馬虎的製作方式，一看便感覺食慾大增，讓人垂涎三尺，雖說在莞孝山莊每日裡吃的也是精緻菜餚，但作為人的一生，吃是永無止境的，寧可錯過一個，不過放過一百，只要為嘗過的美食，均要嚐嚐那才是人生幸福之事。
此時，皇上的官方談話終於結束，端起了一杯酒，朝重臣舉杯，也便開始了壽宴。
一時間，觥籌交錯，此起彼伏的敬酒聲不絕於耳，真正可謂是群臣同樂，賓主盡歡的和諧場面。
期間，不時有三兩成群的大臣跟貴族去跟皇上敬酒，倒也井然有序的，一批一批的毫不停歇的朝皇上那邊走去，歐陽曉曦對此不感興趣，只是再所有佳餚都嚐了一口之後，這才放下筷子，看看周圍的情況。
而南宮無烈亦沒有起身跟皇上敬酒，而是陪著歐陽曉曦吃吃喝喝，隨意的完全不像是參加壽宴，倒像是出來品美食的。
“現在壽宴已經進行了好一會兒，按理說，我該找機會向你投毒了。”歐陽曉曦微微靠近南宮無烈，眯著眼睛暗暗打量著周圍在座的每一個人，悄聲說道。
“嗯，等會我會起身向父皇敬酒，你便可藉此機會下毒。”南宮無烈頷首，目光看向那被群臣圍城一團的皇上，眼神複雜。
“唔，不過，烏衣男子會說派人來助我一臂之力，我想看看那烏衣男子派來的人是怎麼個做法。”歐陽曉曦說道，既然烏衣男子說會派人來，必定有他的計劃，既然如此，何不等他的計劃來實施？如此也許能順藤摸瓜摸出什麼線索出來。
這時，一個身著澈王府僕人服的下人端著兩壺美酒朝這邊走來。
歐陽曉曦與南宮無烈相視一眼，不動聲色的等著那僕人過來，如果她一直坐著不離開席位，那烏衣男子派來的人，是怎麼也不可能與她打照面，而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派來的人必定會在酒桌間製造些許意外，好讓她離席，而現在只有有人向這邊靠近，那便是有可疑的，他們得嚴陣以待。
那年輕瘦小的僕人目不斜視，恭敬的徑直朝這邊走來。
“四王爺，這是皇上特意從宮中帶來的美酒，皇上賜了兩壺美酒給四王爺品嚐。”僕人低著頭，走到南宮無烈身邊，朝他恭敬的道。
“嗯，放下吧。”南宮無烈簡略的道。
歐陽曉曦看著那僕人，而那僕人亦悄悄的抬眼看了眼她，一看到歐陽曉曦紗巾外的水眸直視著他，他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此時卻靦腆的微微紅了起來，似乎是敵不住歐陽曉曦這麼輕微的一瞥。
這個僕人，不會是烏衣男子派來的內應，歐陽曉曦立即便下了定論，他身上，沒任何的內力，而看這僕人的雙眼，除了恭敬之外，並無任何其他深藏的情緒。抬眼看了眼南宮無烈，他漆黑的眸子平靜無波，幾不可見的朝她微微搖了搖頭，也便知兩人想到一處去了。
“四王爺，酒杯已空，是否要小的為王爺斟上皇上所賜美酒？”那僕人也不愧是澈王府**出來的，一看到南宮無烈酒杯已經是空的，放下托盤後，並不急著走，反而是伺候周到的問道。
“給我們各來一杯。”歐陽曉曦看這僕人並無嫌疑，於是便放了心，朝那靦腆的僕人輕聲道，她倒要常常，這御賜的美酒，究竟有多美味。
“是。”僕人點了點頭，立刻麻利的執起酒壺，給南宮無烈倒了一杯，繼而又移到歐陽曉曦這一側。
僕人微微彎腰，認真而謹慎的給歐陽曉曦的杯子裡倒酒，酒香味撲鼻而來，歐陽曉曦望著酒杯裡酒，清澈如清泉，酒香醇而鬱。
“啊……”倒著酒的僕人手突然一顫，壺嘴上倒著的酒便倒在了歐陽曉曦的裙襬上，而他手中執著的酒壺，也拿不住，直直往地上落去。
歐陽曉曦眼明手快的在酒壺掉到地上那一瞬間，一把伸手撈起酒壺，免去了酒壺被砸碎的境遇。水眸凌厲的微轉，在不遠處的一個隱祕之地，一個青衫人影飛快的閃入到一旁的廂房中。
“四王爺饒命……”剛剛從這突發意外中回神的僕人臉色慘白，極其害怕的牙根打顫，抖著聲音求饒，屈膝要跪下來，卻感覺一股氣流托住了自己要跪下去的雙腿，讓他要跪跪不得。
“別聲張，倘若被父皇發現你險些倒了他御賜給本王的美酒，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用。”南宮無烈用內力擋住僕人要下跪的趨勢，沉聲道，這僕人只要這麼一跪，今日壽宴的主角便是他們這一圍臺了。
僕人抖著身子，連忙站直身子，大氣也不敢喘，等著南宮無烈的發落，倘若剛才他失手掉了酒壺之時，這位姑娘沒有及時接住酒壺，酒壺摔在地上的清脆聲音必定引來大家的側目，到時候，正如四王爺所說，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用。
“裙子髒了。”歐陽曉曦看了眼南宮無烈，又看了眼那僕人右手背上的那個淡淡的紅印。
她方才分明看到，有人用一個小沙粒彈到了這個僕人執著酒壺的右手背上，這才導致讓這僕人因為手一時抽痛發麻而拿不住酒壺。
而那剛才青衫人影一晃而過，那人，便是彈出小沙粒之人。
“你領小姐去廂房把衣服弄乾。”南宮無烈方才亦看到了那青衫身影往廂房閃去，於是跟歐陽曉曦心有靈犀的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朝那緊張的僕人吩咐道。
“是，小姐請這邊走。”下人裡面點頭，看到南宮無烈並無懲罰他的意思，他蒼白的臉色這才稍稍恢復過來，而額際的汗水卻終於忍不住，滴落了下來。
歐陽曉曦把手中搶救回來的酒壺放回檯面，正欲起身，左手卻被南宮無烈握住，轉首，一雙微帶擔憂的漆黑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她。
反手微微施力握住那隻溫暖的大掌，歐陽曉曦水眸含笑，朝他微微笑道，“我很快便回來。”
鬆開了南宮無烈的手，歐陽曉曦站起身，靜悄悄的跟隨著僕人儘量往人少之地往廂房走去，因為此時正是大家吃喝的如火如荼之時，因此他們這一臺的小插曲，也並無人發現，而歐陽曉曦這靜悄悄的離席，亦沒人留意。
到了廂房，僕人連忙抬起一個炭爐走了進來，炭爐已經生了火。
“小姐，請您委屈些讓這炭火把裙子烘乾，因為澈王府並無女子的衣裳，而就算是有女子，那也是丫鬟們穿的粗布衣裳，所以……”僕人內疚的道，因為做錯事，眼睛看也不敢看歐陽曉曦。
“無妨，你也不是有心的，你先去忙吧，等我烘乾衣裳，便會自個出去，這裡無須你伺候。”歐陽曉曦溫和的朝僕人說道。
“是，小姐。”下人點了點頭，看歐陽曉曦並無動怒，依然一派溫和，不禁一臉感激的朝歐陽曉曦深深的彎身行了個禮，這才恭敬的出去了。
其實倒在裙子上的酒並不多，再加上裙子是砂質的，因此極容易幹，不過一會兒工夫，裙襬上已經了無痕跡了，也幸好這酒無色，裙子烘乾之後，裙襬上也並無留下任何顏色的痕跡。
整個廂房都是靜悄悄的，估計所有的僕人均已經調到壽宴離去幫忙了，因此並無有任何僕人留在這裡，難怪乎，那個青衫身影會閃入這裡來。
歐陽曉曦靜靜的在廂房內坐著，等著那青衫身影的出現。
嘰呀……
虛掩的房門仿似被一陣風吹開，一股陌生的氣息便隨著房門的開啟而撲入了房中，一個青衫身影迅速的閃進了廂房內。
此人身著青衫，黑色布巾覆著臉部，露出一張毫無感情的眼睛，看年紀，應該正值中年。
“這裡守備森嚴，不好下手，主公讓小的來助小姐一臂之力。”那青衫男人走到歐陽曉曦身邊，單膝跪地抱拳道。
“舅舅可有來壽宴現場？”歐陽曉曦壓低聲音問道。
“主公說如若人來的太多，必定會讓人發現，所以只有派小的一個人潛入這裡，等會會製造一些小混亂，你趁此機會給那南宮無烈下毒。”青山男人說道，“小姐莫驚恐。”
歐陽曉曦點了點頭，正要問他要如何製造小意外，便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青衫男人一個閃身，便從開啟的窗戶閃了出去，消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