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8章 武家兄弟

第118章 武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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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武家兄弟

山路並不好走,顛簸了一陣之後,我們決定下車步行,當然,這個我們並不包括蘇憶,他抱著馬車的杆,死活不鬆手,非要坐馬車。我看著聽他說這話的武家二三的那兩兄弟,頃刻又到路邊吐去了。

我在馬車旁勸他:“你看他們吐得多辛苦啊,走山路也挺好玩的。”

蘇憶堅定的搖搖頭,他說:“山路坐馬車才好玩,跌宕起伏的。”

我:“...”

聽到跌宕起伏,剛剛直起腰的武家兄弟,又俯身下去吐了。

看他們那麼可憐,我做了個決定,眼神沉沉的看著掛在馬車上,不鬆手的蘇憶,威脅:“你要是還不聽話,我們就走,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裡。”

蘇憶絲毫不受威脅,他看都不看我,自信的說:“你要是扔下我,君父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蘇憶提及小白,我心裡不由一怔,也不知道他到了煙雨河沒有。

蘇憶看我怔松,不由得意,說:“我們坐馬車。”

忽然沒有了心情與他在這裡玩,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就走了。”

蘇憶見我說的一臉正經,很實相的放開了手,乖乖的呆在了我的身邊,拉住我的手,委屈的說:“走就走嘛,幹嘛拖個臉。”

不得不說,蘇憶有時候,還是挺會察言觀色的。

我們沿著山路一路向前走,新界山脈綿延數百里,地勢崎嶇,易守難攻,是絕佳的防守地。我一邊走,一邊看著沿路的風景,心情也好了起來,才注意到,蘇憶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後,走了那麼久,一身都沒吭。我不禁覺得奇怪,回過頭,看著他滿臉是汗,是艱難的勉強跟著我往前走。

我不由停下來,問他:“怎麼了?”

蘇憶搖搖頭,他眼睛裡含了淚珠卻極力忍著不滴下。

我不由著急,不是特別痛,蘇憶是不會這個模樣的。

我叫住正在前面走的武家兄弟,叫他們先等等。武家兄弟停下,為首的武大問:“怎麼了?”

我沒有搭話,只是看著蘇憶,焦急的問他:“到底怎麼了?”

蘇憶頓了半晌,才囁囁的說:“腳疼...”

我讓他坐下,輕輕的脫了他的小鞋子,不由的一陣心疼,小憶的腳已經走得紅腫,靠著鞋沿的地方,更是磨得鮮血淋漓,看著極力隱忍的蘇憶,我不禁眼眶泛紅,責罵:“腳都這樣了,怎麼不說呢?”

蘇憶見我眼眶泛紅,抬起胖胖的小手,有些害怕的說:“我還可以走,你不要丟下小憶一個人。”

我將他抱在懷中,聲音哽咽:“我什麼時候說要丟下你了?腳都那樣了,還怎麼走?”

蘇憶聲音在我耳邊,乖乖的聲音:“我就是害怕,你要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拍拍他的後背,跟前面的武家兄弟說:“你們認識草藥麼?能不能給我找一些來?”

武大應聲:“我們家是開醫館的,俞兄弟,你要什麼草藥?”

看著蘇憶鮮血淋漓的腳,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要什麼草藥,叫來武大,看著他:“你先生的腳這樣了,你看,該用些什麼草藥?”

武大皺皺眉,然後敬佩的看著蘇憶:“先人忍耐力真好,要是我,早就哭了。沒事,我這就叫我兄弟去找些草藥來。”

聽著武大這樣說,心裡不禁又疼了一分,連武大這樣粗獷的男子都說很疼,更何況,蘇憶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究竟要怎樣的忍耐,才能跟著我走那麼遠呢?

我讓蘇憶坐在我的膝蓋上,不由心疼的問:“後悔跟我出來了吧?”

蘇憶眉頭的擰到了一塊,但還是搖了搖頭,他揚起漂亮的小臉,認真的看著我,說:“你那麼笨,一個人出來,就沒有人保護你了。”

我不禁有些好笑,一個四歲的孩子竟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

我不由逗他:“為什麼想保護我呀?”

蘇憶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個字:“傻。”

我不禁怔住,果真與小白是一對父子,連說話都是一模一樣的腔調,甚至,連字都一模一樣。

我看著蘇憶認真的模樣,半晌:“那我謝謝你啊。”

蘇憶:“不用謝,一會抱著我走路就行。”

我:“...”

這小孩倒真是會找苦力。

不過我還是心甘情願的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蘇憶那漂亮的小臉便笑開了,彷佛天氣初霽,剎那霞光滿天。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蘇憶的腳,我正要抱著他往前走,武大上下打量我一番後,抱過蘇憶說:“我來吧,俞兄弟你長得這樣,自己走都困難,先生還是我們兄弟來抱吧。”

這話雖然說得很對,但我總覺得有那些地方說得讓我很是不舒服,比如,什麼叫俞兄弟看你長得那樣...

我長得哪樣了啊...

蘇憶被武家兄弟輪番抱著走路後,我們的行程快了很多,不多時就看到駐紮在衛城的軍營,東楚兩軍似乎都在修整,並沒有聽到兩軍交戰的場面。

武大興奮起來,他看著不遠處駐紮整齊的軍營,不由大吼:“軍營的兄弟們,我武大來了!”

武二也很激動,直接把懷中的蘇憶拋在了空中,興奮的大喊:“我武二也來了。”

被扔在空中的蘇憶驚恐的大叫:“救我!”

武二這才回過神,知道自己剛剛扔出去的是什麼,才趕緊伸出手去接住了蘇憶。

武三很淡然,他嘴裡叼了一根路邊的野草,漫不經心:“戰爭,怕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走在武三身後,疑惑的問:“為什麼?”

武三指著不遠處,說:“你看那邊,是不是有隱隱紅色?”

我盯了半晌,也沒看到,到底哪裡有紅色,但看著武三說的信誓旦旦,便跟著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武三說:“楚軍出征前,都要在頭上系一條紅巾鼓舞士氣,那點點紅色,就說明,他們已經準備好戰鬥了。”

我覺得很奇怪,打仗還需要講究這麼多嗎?

一路上,話都不多的武三跟我解釋:“楚國自名將楚寒鳴死後,軍隊的衣服一律改成了白色,既是為了祭奠殉國的將軍,也是為了令將士們記住,勿忘國恥。系一條紅巾在頭上,也是避免出戰時,白色不吉利。”

我恍然大悟,頓時覺得武三很厲害,竟然連穿著白色出戰不吉利這種神祕意識範圍的事都知道。

我不由叫住前面的武大:“你三弟說就要打仗了,我們要不等下再下去?”

武大興奮:“真的要打仗了?真是太幸運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我對武大的激動感到很疑惑,問一旁的武三:“你家大哥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武三一邊慢條斯理的往前走,一邊說:“呵呵,我家大哥在家中主攻的是醫術,他之所以這麼興奮,大概是想早點下去,拯救傷員吧。”

我點了點頭,讚歎:“那你大哥真有一顆善良的心啊。”

武三:“我們家那邊一向太平,沒有什麼病人,他這麼激動,大概是因為以前一身醫術沒處施展,今日終於能派上用場,他這麼激動,也很正常。”

我:“...”

武三一直很淡然,我看著他,問:“你在家裡也是學醫嗎?怎麼不像你大哥那樣激動呢?”

武三說:“我自小不愛那股子藥草味,只學了各國風俗與時事戰爭,對草藥之類並不感興趣。”

我瞭然的點點頭,怪不得,怪不得武三看起來就一股子書卷氣,原是從小就在書堆子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