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性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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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性別錯了
“出去說。”看了眼外面濃煙四起的狀態，墨堯炻說道，黑曜石也明白此刻不是個能夠好好說話的時刻，同意了他的提議。
墨堯炻曾經在這座島上受訓，對此地很熟悉，如今又有濃煙相助，更便於隱蔽，沒費多大勁就沿著一條小路逃出來了。
這個小島多以岩石黃沙居多，樹木極少，所以看起來備現荒涼，兩人此刻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墨堯炻指著其中一條小路對黑曜石說：“你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只要不被抓到一直走到別國的界內，就可以獲救。”
黑曜石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對他這句話恍若未聞，他更在意的是，“你為什麼救我？”
他還記得他曾經下黑手殺他，所以怎麼都無法理解這樣一個人會突然救他的行為？
難不成真應了他的話，良心不忍了？
可能嗎……
知道黑曜石在想什麼，墨堯炻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在醫院被抓的事情不是我洩露出去的，我救你，權當還你那日在海邊放我之恩。你走吧。”
他這幾日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救他，身為蘇溱沅的屬下，他本不該救他，可身為他的兄弟，他曾多次饒他，此事若不是因他，他也不至於被困於此，他終究是愧疚的，所以才下定決心救他一次。
黑曜石一直以為他這次醫院行蹤洩露是因為墨堯炻，畢竟只有他知道他在醫院，而他又是蘇溱沅的屬下，如令聽他一說，才知不是，心裡掠過一絲異樣，小小的愉悅……
“你不走？”黑曜石沒漏聽他話裡另外一層的意思，他放走了他，卻不打算跟他一起走，他怎麼想的？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蘇溱沅的，你走吧，下次見面，我們任舊是敵人。”墨堯炻說道，語氣分外堅定。
他這話讓黑曜石很有一種想要扳開他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結構的想法。
他救了他，卻不跟他一起走，他以為蘇溱沅會放過他？
“明知是死？”他無法理解地問。
墨堯炻知道他不理解，他也沒想讓他理解，這是他的堅持，他點頭道：“哪怕是死。”
這條命是蘇溱沅給的，他要，隨時可以拿去。
黑曜石蹙眉，他第一次知道墨堯炻這麼固執，比頑石還要固執十分，“就因為他曾經不知出於何種目的救了你一命，你便要一生一世對他效忠？哪怕他當初救你只是因為一時興起，或者把你當成殺人工具為他賣命，也不後悔？”
“不後悔。”
“……”
黑曜石從墨堯炻身上見識到，人若是一旦固執起來，可以到什麼樣的地步，那境界，完全是忘我。
談話到一定僵局，氣氛安靜，周圍驀地傳來窸窣腳步聲，越來越近，墨堯炻警惕扭頭向後看去，是一群發現黑曜石不見尋來的人，黑曜石想也不想，拉起墨堯炻的手就往林中跑去。
這是一個分岔路口，逃脫很容易。
墨堯炻想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抽不回，力氣沒他大，忍不住喝道：“放開我。你拉著我跑幹嘛？”
“他們既然找來，肯定點過人數知道你不在，就算沒證據證明這事是你做的，為了推卸責任，蘇溱沅問起，也一定會把所有過失全推到你頭上，蘇溱沅不會放過你的，我不管你怎麼想的，既然你救了我，我就不可能讓你回去送死。”黑曜石邊說邊拉著他尋了條比較僻靜的小路逃跑。
墨堯炻何曾不明白他說的，但是他有他的堅持，他的關心他只能心領了，他猛地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說道：“謝謝關心。我還是要回去，不管等待我的到底是什麼。”
他的眼神堅定不移，黑曜石再沒見過比他更堅定的人了。
墨堯炻轉身要走，一枚子彈破風而來，無比凌厲，快如閃電——
“小心。”黑曜石提醒一聲，伸手把他拉開，墨堯炻這才發現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上有一杯彈殼，他抬眸看向前方，只見林中緩緩走出來一個高大男人。
正是之前心情不快打黑曜石發洩的男人，他冷冷看著墨堯炻，“想不到，竟然是你。”
“我……”墨堯炻抿脣，無法反駁，黑曜石看著眼前這狀態，心想著，這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冤家路窄。
“不用解釋了。”男人衝墨堯炻大喝一聲，說道：“教練說了，見到他與救走他的人，可殺無論。”
話音剛落，他扣動扳指，機槍內的子彈朝黑曜石他們一陣掃射。
黑曜石被囚禁了這麼些天，哪怕起初身上有點武器裝備什麼的，也早被搜刮乾淨了，無法反擊，只能拉著墨堯炻躲進岩石後面，他看著心不在焉的墨堯炻說道：“你聽見了，他們已經說了格殺勿論，你真想就這麼死了？你對這個世界當真就沒有一絲牽掛與思念了嗎？”
這句話像洪水猛獸一般衝進了他心裡，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顧惜橙，這輩子唯一的牽掛和思念，她如令怎樣？是死是活？
他都不清楚，真就這麼死了，甘願嗎？
無法甘願吧！
他不提醒他還好，他一提醒，他突然就很想知道顧惜橙是生是死，放不下心裡的牽掛。
怎麼樣，都要知道她生死如何……
想透過，墨堯炻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給了一把黑曜石，自己留了一把，攻擊他們的槍擊聲引來了附近的同僚，從那人口中知道詳細情況後，一群人把黑曜石他們藏身的岩石給包圍了，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他們舉著機槍，邊朝岩石走近，邊跟同僚坐著進攻的手勢，一群人朝岩石衝去，子彈一陣掃射，後知後覺他們才發現岩石後面根本沒人，臉上不約而同浮現了一絲困惑，黑曜石和墨堯炻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們身後，同時朝對方做了個手勢，默契地朝背對他們的人群開槍。
片刻時間，人數全部殲滅。
看著一地的屍體，墨堯炻心想，這下，他算是徹底背叛蘇溱沅了吧！
“槍聲這麼激烈的交響，其他人一定也聽見了，這裡不能久呆。走！”黑曜石繳獲了一把輕便的機槍，回頭見墨堯炻發愣，出聲催促道。
不背叛也背叛了，如令這地步，也只能繼續錯下去。
墨堯炻點頭，也拿了一把機槍，兩人沿著西邊方向，一直向前，跑了百公里路程，確定對方沒有追過來，便找了處有水源的沙灘歇息，旁邊就是一塊大岩石，便於隱藏，真追來了也不怕，易攻易守，打起來不吃虧。
黑曜石全身都是傷，衣服上全是血水，本就粘黏著不舒服，剛剛跑了這麼長時間又出了汗，更加難受。
眼前就是天然深潭，清澈見底，雖然現在是大冬天，寒風瑟瑟，他任舊很想跳下去洗個澡，想到就做。
“噗通”一聲跳下水。
河水很深，黑曜石直接沉入潭底，周圍的水迅速染紅，顏色鮮豔，極是恐怖，像是裡面有死人一樣，河水變成血水，恐怖之極，黑曜石從潭底潛起，臉色痛得發白，冰冷的水流宛如利刃似的刀割著傷口，遍體的痛楚，待適應了會，他才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麼？”墨堯炻被水聲吸引得看過去，他脫衣服的動作令他瞬間明白過來，臉色變了又變。
“這麼冷的天洗澡，你不怕凍死啊？”他粗著嗓子道。
黑曜石邊解衣邊回：“跟噁心死比起來，凍死不算什麼。”
墨堯炻：“……”
黑曜石脫衣服很快，片刻就赤著上身，墨堯炻坐不住站起身，冷著臉道：“我去給你撿柴火，省得你真凍死，白枉費我把自己搭進去救你這一趟。”
目送他離去，黑曜石一句話沒說，三兩下脫光了衣服，清洗著鞭痕交錯的身體，冷水滑過傷口，帶來純純的痛，比起辣椒水帶來的痛楚要小很多，這樣的痛感他已經麻痺，也就不覺得痛了。
洗完澡，墨堯炻正好撿完柴火回來，黑曜石游到岸邊站起身，墨堯炻一見到他**身體，立即別過眼去，耳邊傳來噗通一聲響。
什麼情況？墨堯炻立即看去，黑曜石在水裡浮浮沉沉，彷彿在跟什麼東西叫著勁一樣，他立刻丟開手上乾柴，跑過去問道：“水底有什麼？”
不慎踩在一塊青苔石上，腳下一滑，他也跌進水裡，只見墨堯炻腿上纏著一條水蛇，他用力地掐著蛇頭，把它從腿上扯下來，往岸上一摔，蛇死，兩人幾乎同時從水裡躥出頭，換著氣，黑曜石突然發現不對勁，黝黑的眸子一眯，緊盯著他劇烈起伏的胸口，雖然那兒並不廣闊，可也不該屬於男人所有，墨堯炻後知後覺注意到他的目光，明白過來，臉色一白，快速游上岸，躲在岩石後面整理衣服。
被水打溼的衣服緊緊貼著身體，他隱藏了許久的祕密，終究還是暴露了……
墨堯炻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有難堪，尷尬，等等，五味雜陳翻滾著。
黑曜石待在水中，目光看著岩石方向，保持那個狀態許久，直到冰冷的水平息了他心中的震撼，他才緩緩游上岸。
升了火，捕魚，烤好，墨堯炻任舊躲在岩石後面，是不知如何面對他，還是尷尬羞澀，他都不知，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並未離開，也是，目前這種情況，離開是非常不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