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章 :天壤之別

第8章 :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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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壤之別

母女倆還是爭執不下,婉如只表示沒走一步都會像媽媽請教的,請母親放心。

她此刻,她正像一隻小花貓似的匍匐在媽媽的懷裡撒嬌。母女倆還是沒有隔夜仇的。

可安這兩天收穫不少,畫了很多不錯的作品,博文直在一旁感嘆這心情好和心情不好還真是有天壤之別啊!

呵呵,餓著和飽著還不一樣呢。幾天前的可安就像飢腸轆轆無家可歸的孩子,可現在他找到方向了,知道家在哪了,創作的**當然如泉水般湧動出來。

博文提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我說老弟,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畫賣來賣去的最後辦畫展怎麼辦啊?”已經不用操心這個問題了,婉如早就幫他想好了對策,而且現在還在積極地實施。

其實在博文的心底裡,這每幅畫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他真得發自內心地不想出賣它們,但是得生活啊,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他自己做了一個鋼印,上面寫著“一晌貪歡”,說是蓋上這個鋼印的就說明這是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都不想賣,仔細一看,每一幅都有!

博文正在為文萱工作的事苦惱,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也苦於兩人的感情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剛想到這,詠臨不請自來,剛進門就嚷著餓死了,博文也就不再想了,給詠臨做飯去了。

原來詠臨是被師範大學聘請去當教師了,薪水不低,還不太忙,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寫曲子。是特意來跟朋友分享這份喜悅的。

博文家的生活現在有點拮据,自從正月十五之後,他們每天就是蘿蔔青菜,更惡劣些甚至是野菜了,博文撿了家裡能拿得出手的一點青菜讓詠臨先墊補兩口。

詠臨不忍心看朋友這樣下去,雖然朋友在一起過苦日子是很幸福的事,但是他實在過意不去。

博文拒絕了他的錢,並說自己是家裡的主人,有責任讓大家的生活過的好一點,並且保證每週喝一次酒,吃一次肉。

“博文,如果這是可安的錢,你又收不收呢?”博文啞口無言,詠臨覺得博文這是跟自己見外,硬塞到了博文的手裡。

從今天起詠臨就正式住進來了。這樣一來,詠臨每天上班要走很遠的路程。

沒關係,如果快樂,遠在北平照樣星夜兼程。

夜幕降臨,婉如還在屋裡勤學苦練裱畫工夫,婉萍走到姐姐房門口,“天哪,姐,你可真行,這要是我媽早把我打飛了。那個方先生知不知道你為他做這些啊?不知道我就告訴他,好讓他感動感動。”

婉如聽了這話趕忙放下手裡的活,那架勢好像要撕爛婉萍的一張嘴似的。姐妹倆打鬧一番後,姐姐提醒妹妹就快考試了,如果這次考不上就要等上好幾年才有機會,婉萍有恃無恐的樣子,覺得既然姐姐給找好人了,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婉萍一直多方打探姐姐認識的文化局當官的朋友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可是都沒有準確的訊息。

樓下有人敲門,是文萱來了。

在房間裡做針線活的李玉梅看到文萱覺得特別投緣,還直誇讚她人長的比照片上還好看,因為文萱是婉如的乾姐姐,李玉梅索性提議讓文萱叫自己做乾媽。

“哎,乾媽。”文萱叫的很甜。

李玉梅招呼文萱進屋裡坐了,婉如去倒水。

“聽說你也是從上海來的?父母身體還好嗎?”李玉梅關切的問。

文萱的表情有些古怪,只說了自己的父母去年就先後過世了。不好意思提起了人家的傷心事,李玉梅表示抱歉不已。

這個乾媽剛認了乾女兒,馬上指派了任務,讓文萱多提醒著點婉如,看著點那個畫家,生怕自己的女兒吃虧。

婉萍聽樓下這麼熱鬧,也就從樓上下來了。婉如忙叫她喊文萱姐姐,這個長不大的孩子呀,“不是我姐姐,我不叫。”

文萱起身說跟婉如有事情要聊,就不多打擾了,婉萍聽了也跟了上去,做了回名副其實的跟屁蟲。

三姐妹坐在餐廳裡喝茶,文萱今天還真倒黴,錢包丟了,報社的薪水還沒有發,旅館又催著結賬。禍不單行啊。

“看來這頓飯只能我請客,你掏錢了。”文萱很不好意思。

文萱叫婉如出來是想告訴她自己辭職的事,婉如很驚訝,她還以為姐姐在報社的工作一直是很順心的。

自從文萱進了報社以後,基本上沒有什麼正經工作可做,早有辭職的念頭,之所以拖到現在是因為在等博文的小說連載,現在他的小說已經連載兩期了,讀者反應相當好,即使沒有她的幫忙,報社也不會中斷連載了。

文萱仔粗考慮過婉如的話,她覺得像博文那樣當個作家會更適合自己的。

她動作還真快,就在剛剛已經把自己寫的一部小說發給了原來在上海的報社,正在等待稽核。婉如坐在一旁聽著姐姐的話,一言不發。

婉萍坐在一旁不停感慨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

婉如沉默是因為她在為姐姐擔心,住的問題怎麼辦,畢竟稿費不像薪水那麼及時,再說總是住旅館也真說不過去的。

想到這,就拽著婉萍要去洗手間,她是把自己和婉萍兜裡帶的錢都拿出來要幫姐姐度過難關。

福神來到家裡串門子,李玉梅流著眼淚,手裡拿著一張胖乎乎的小女孩的照片,“別想了,想多了也只會刮骨割肉地疼,說不定那孩子正在享福呢,又或許結婚生子了,當初不也是沒辦法的嗎?”

原來看到文萱的一瞬間勾起了李玉梅對自己大女兒的懷念,她甚至把文萱當成了自己的大女兒,否則也不會那麼親切了。當年她在秦淮河上也是有一個相好的,還懷了孕,但是那個男人抬腿走了,扔下挺著大肚子的自己,生活無奈啊,只好把這個孩子送人了,她好後悔當初做的決定,也後悔沒有聽福神的話非要跟那個男人好,結果害了自己,也害了那個孩子。

李玉梅還幻想有一天那個男人還能回來,她無數次地問自己,難道這麼多年他就真得沒有回來過嗎?福神心疼這個女人,“你怎麼還念著他的好?他害你害的還不夠慘啊!可憐的孩子。”

“媽,我餓了。”婉如在房間裡吸水、裁方,忙活了一天沒吃東西,因為這是為愛人做的事,她心甘情願。

李玉梅很氣憤,這個女兒已經聽不進任何勸告了,“餓了就吃畫吧,飯已經給你熱了好幾遍了。”

李玉梅說著奪下了婉如手裡裁方的剪子,她服軟了,看著女兒這個傻樣,她也只好認了,就算默許了。

婉如這下發自內心的笑了,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媽媽是世界上最開明的母親,這是修了幾世的福啊!

“告訴那個姓方的,李婉如的媽可是秦淮河上舉足輕重的人,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絕不饒他。”婉如的心如釋重負,邊答應著媽媽邊跑下樓吃飯去了。

木公館裡,管家通報說慧穎小姐來了電話,說是後天就從上海回來南京了。

木方澤的這個女兒嬌生慣養、刁蠻任性,想做什麼誰也攔不住,所以也就隨她便了。木公館上下做起了大掃除,準備迎接大小姐回府。

沉默了一會,管家又通報了一個好訊息,說是那天在鴻泰茶樓鬧事打木先生的那夥人查出來了,是展力臣的人。

展力臣的地盤裡,木公館的管家為那天的事來跟他談判,展力臣哪知道只想給李婉如一個下馬威竟然惹出這麼大的亂子,解釋說要見木先生本人,當面賠個不是,管家說話也是很不給面子的,“像木先生這樣的大生意人怎麼有時間見你這種小角色?”

展力臣一口價兩千,價錢談不攏,不歡而散。

“誰家的野狗跑這兒來撒野?”展力臣氣急敗壞。

報社的編輯助理來拜訪這位所謂的商業鉅子,說是最近報上連載了一個小說,並且現在南京的文學氛圍濃烈地很,想舉辦一次文化比賽,請展力臣出錢獎勵。

助理無意中提到了範文萱,說這位范小姐是木先生格外關切的人,當初進報社就是木先生力薦的?展力臣從中聽出了端倪,“關切?關切是什麼意思?”

“展先生也覺得不對勁了?無利不起早,不過現在她已經離開了,至於原因嘛,大概只有木先生自己知道了。”

展力臣似乎在籌劃什麼,畢竟他不可能坐著等死,被逼急了,也只能狗急跳牆了。

他把剛才管家沒有拿走的兩千塊給了助理。

展力臣約莊運光見面,商量一下關於木方澤的事。木方澤開出的條件是要他兩個賭場和十萬塊錢,這可是展力臣的全部家當了,難怪他不答應。

莊運光覺得事有蹊蹺,這木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勢力龐大,怎麼會差這麼點子錢?決定自己出面找木方澤談談,同時也說不要高興的太早,畢竟自己的面子也很有限。

這姓展的可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早就想好了對策了,反正自己在暗他在明,強龍也是壓不過地頭蛇的,原來他聽了那天助理的話,目標就鎖定了範文萱!

文萱因為經濟上的困難,決定要搬到博文的院子住了。

這天,天清氣爽,文萱拿自己寫的小說大綱送來給博文,兩個人暢談文學,聊得正起勁,決定去湖邊走走。本來好好的心情被娟子給攪得一團糟,娟子聽說博文要把自己的這間房騰出來給文萱,氣急敗壞地說:“空房子多的是,為什麼非要騰這間?姐姐的那間反正也沒人住了。”

“那是我留給你姐姐的,誰也不許住!”博文知道娟子什麼意思,但是他只想告訴娟子,那是屬於她姐姐的房子,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她,包括她的妹妹。

一旁的文萱很尷尬,在她的心裡這可能就是一個晴天霹靂。

博文說完話就進去放好文萱拿來的稿子,說馬上下來。娟子受氣了,指責文萱為什麼來破壞他們平靜的生活,文萱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娟子覺得這個女人很陰險,真真的揣著明白裝糊塗。

又是一個豔陽天,詠臨、博文、可安、文萱和婉如在緊鑼密鼓地收拾著房子,從院子裡到屋子裡,沒放過一個死角,這以後就是她們的樂巢了,每個人都很期待這段生活的開始。

詠臨自從認識可安後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不苟言笑了,幽默風趣,每天笑口常開,用他的話說就是朋友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跟可安這種年輕輕的老不正經呆久了,多正經也變得不正經了。”大家鬨堂大笑。

大家分工合作,博文負責收拾外面院子柵欄旁的雜草。他正收拾著,木公館的管家帶著手下開著車,朝博文院子的柵欄撞了去,柵欄倒了,博文剛要走上前評理,被下來的兩個黑衣人捂住嘴抬到了車上。

夜幕降臨,誰都沒發現博文不見了,可安和婉如在房間裡,右手交叉,十根手指就像木偶人一樣演繹著他倆的對話。

“你看我幹嘛啊?還沒看夠啊?”婉如用食指勾了勾可安的食指。

“還沒,下輩子吧。”

她們開始談到了下輩子。婉如用兩根手指搖晃可安的兩根手指,說自己下輩子只想做兩件事,第一件就是繼續當一名歌舞演員,因為她太喜歡《滿江紅》這部戲了,就是有了這樣的戲才能讓一個演員成為真正的藝術家。婉如最大的夢想就是站在舞臺上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

可安就不這麼想,他不覺得《滿江紅》哪裡好,畢竟只有一幕,他認為一個好的劇本一定要有至少四幕到五幕,這樣才能全方位展現藝術家的風範。

“還有第二件呢?”

婉如臉有點紅了,張開可安另一隻手,寫了兩個字,可安已經感覺到她寫的什麼字了,就是裝糊塗,非要婉如寫在紙上。

是“愛你!”

可安不允許婉如做這件事,因為這也是自己下輩子想做的事!

兩個人開始搶寫著那兩個字的紙,誰也不服誰,你推我搡的,可安一下抱起了婉如,講起了飛蛾撲火的故事,他就是要發揚這種精神,從今天開始和婉如一爭到底,一直到下輩子。

房間裡洋溢著愛情的因子,可安抱著婉如旋轉,讓她在半空中旋轉,似乎永遠不會疲倦。

“可安,我不會輸給你的。”

“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兩個人的決心都很堅定,活著就要愛著對方。

可安下輩子除了愛婉如之外,還想做個小說家。他心裡知道不可能有下輩子的,所以他決定從明天起就改寫《滿江紅》,讓所有的人都為他的愛人喝彩,讓婉如成為真正的藝術家,如願以償。這將是可安為婉如做的第一件事,它會像博文和文萱的小說一樣,是她們愛情的見證。

想著想著,他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四幕歌劇,《滿江紅》”

大早上,文萱覺得不對勁,院子裡的柵欄倒了一塊,可安和詠臨也沒有看到博文,都以為他起來出去散步了。還是詠臨機靈,一眼就看到了汽車碾過的痕跡,“不好,肯定是出事了,他根本昨天晚上就沒有回來過,一定是被人帶走了,要不怎麼會有汽車到這裡來?”

可安還是覺得不對,博文一直安分守己,與世無爭的,誰會把他帶走啊?拉著詠臨說先別慌,一起出去找找。

“不用找了,如果沒猜錯,我知道他在哪,一定是被他帶走了!”

“他?他是誰啊?”

除了木方澤還能有誰呢?

木公館的辦事處,會議室裡正討論佔領南京地產業的事,文萱怒氣衝衝要闖進去。

走到門口被守衛攔下,這個守衛還算是知道範小姐和木先生的交情的,沒敢硬攔著。

看到文萱,木先生忙招呼文萱坐下,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廖博文被抓走了,這事是不是你做的?”文萱的表情很嚴肅,還說柵欄上有被汽車碾過的痕跡。

原來木方澤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切都是管家自作主張的。於是叫來管家問昨天有沒有用過汽車,管家老奸巨猾只說接過小姐回府後,就沒再用過車。

文萱聽了這話也不再求證了,只說自己會找到博文的。

文萱轉頭就走。“等等,范小姐,南京城汽車再多也是有數的,我陪你去警察署調查清楚。”木方澤公務纏身,但還是堅持陪文萱一起去查。

說著就遣散了開會的人,下次開會的時間另行通知。

“對不起木先生,今天我太著急了,失態了。”

“范小姐,沒關係,不過你一向是個很穩重的人,今天這麼冒失,看來你很關心這位廖先生的安危。”

木方澤保證一定會盡全力查個水落石出,要文萱放心。文萱還是決定自己去查,讓木先生留步。

後面的房間裡,管家抽著煙正和兩個手下研究做掉博文的事,管家認為不做掉他,後患無窮,畢竟今天范小姐來質問的時候,老闆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

木先生沒有跟著文萱去,走到房門口,兩個手下告退。這麼多年了,這個老管家的兩個毛病至今沒有改掉,第一:酗酒大哭大鬧。第二:動殺機前就抽菸。

管家聽了趕忙掐了菸頭,戰戰慄慄求老闆放過自己一次。木方澤要他坐下。

“車是哪裡來的?”木方澤一件一件詢問著細節。

原來昨天接過小姐後,管家又出去租了一輛車,領著幾個弟兄就去了。

還好他還沒有動博文,木老闆發話立刻把人放了。還要求管家以後少露面,萬一哪天被人認出來可就麻煩了。

管家連連點頭。

木方澤警告他以後做事長長腦子,畢竟綁架殺人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風,而且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還好這件事鬧得女兒不知道。

有些事硬來反而倒不好收拾了。

博文被放了回來,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誰抓了自己。甚至對方叫什麼名字、口音、穿著?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時間顧及這麼多。慶幸的是他記住了對方的車牌號碼!

還寫在了紙上 給可安看。

“博文,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娟子緊張壞了,這要真有個好歹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平時也不出門。”博文的回答很堅決。

娟子一下明白了些什麼,馬上聯想到文萱身上,覺得肯定是她得罪了什麼人,反過來人家找博文報復。

文萱羞愧地低下了頭,博文還不知道娟子的話是話裡有話。但是可安還是知道一點的,也明白娟子話裡的所指。

文萱跟博文說這件事可能是因自己而起的,還是懷疑是木方澤乾的。

“你跟他有過節?”

“他一直?他一直?很關心我。”文萱說不出口。

詠臨和可安勸博文進屋休息,汽車的事就不用他管了,包在幾個朋友身上。

“這個家恐怕以後安生不了了。”娟子的眼睛裡滿是憤怒,說完就氣沖沖地走了。

院子裡只剩下文萱和博文圍著一個圓桌子坐著,一言不發。

今天,是婉萍考話劇社的日子。

話劇社門口一幫不著調的學生議論著即將考試的考生,覺得這幫人都是不自量力的,以為話劇社是什麼閒雜人等都能進得來的。不遠的地方,婉如牽著妹妹的手,一起朝話劇社的大門走著,這幫學生可都是認識婉如的,“看,那不是李婉如嗎?聽說她在歌舞團混的不好,不會也來考這吧?那不是她妹妹婉萍嗎?”一陣議論紛紛的。

一旁,嚴珏銘正指導伊莎表演細節,婉萍暗地裡向姐姐介紹這個男人。

天哪,婉如竟然也被這個男人的外表矇騙了,還直誇妹妹眼力超群,還讓婉萍過去打個招呼。

婉萍走上前還沒等開口,嚴珏銘就表示抱歉說今天不能給她配戲了,已經答應伊莎了。

“什麼?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我這時候找誰啊?你告訴我為什麼?”

“你能給他什麼?他又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現在是金錢的社會,你醒醒吧。”伊莎諷刺,拉著嚴珏銘就走了。

婉萍哭了,告訴了姐姐,正巧,程燁來送劇照,看到路旁的婉萍在哭,就過來打個招呼,詢問原由。

“有人答應幫婉萍對詞,可是變卦了。”婉如解釋了事情的緣由。

程燁一聽就知道是嚴珏銘幹出的事。大家都在替婉萍想辦法,這不是有個現成的歌舞演員在嗎,可惜婉如是個女的,這場對手戲兩個女的可怎麼演?

找個男的還不容易,這不,眼摸前兒就站著一個現成的。

沒錯,就是程燁!

考場裡,六位評委就坐,很嚴肅,一對一對演員逐次進去表演節目,狀態都不佳,評委連連搖頭。

“下一位,李婉萍。”

考官按照程式問了幾個類似為什麼考話劇團,你瞭解話劇嗎之類的問題。

不知是太緊張了還是跟程燁搭檔沒有信心,婉萍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都是程燁幫著回答的。“婉萍從小就喜歡在舞臺上演戲的,今天能有這個機會,她?她有點激動。”

評委繼續問問題,“這麼說來你是很熱愛話劇表演嘍?”

“不,不是熱愛,是非常非常非常的熱愛!”

幾位評委對這個回答相當滿意,表演開始?

婉萍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嗎?也下著雨,你從老遠的地方跑來,鞋子都跑掉了。”婉萍手裡拿著淺粉色雨傘,這是她的臺詞。

這時候沒有程燁的臺詞,只是走上去輕輕舉著婉萍的傘,情意綿綿。

“現在我已經忘記了等待的滋味,因為它就是我的生活。而你的承諾就是我的白天和黑夜。”

“我來帶你走,就在這小鎮上租上一間房子,只有你和我,我們兩個人。我去努力工作賺錢,買大房子豪車給你,甚至一切你想要的。”這似乎不是臺詞了,是程燁心中的寫照。

戲還在演著,由於情節需要,兩個人的眼裡滾動著淚珠。

“不,我不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那對於我來說只是累贅,我只要你,無論貧窮富有。”

程燁忘形了,竟然叫出了婉萍的名字,此時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演戲,情不自禁,抓住婉萍的手,要帶她去天涯海角。

還好這個小疏忽沒有影響下面的表演,評委看的還是津津有味的。

“君,我是希望你這樣看著我的,我們在一起是要快樂的。我真怕老的時候會因為我們年輕時的分離而後悔莫急,我從心底裡是愛你的,這顆心為你跳的如此活躍,請你幫我讓它安定下來?”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她們的心在此刻都安定下來了。六位評委看的入了戲,也都抹了眼淚。

程燁還在沉醉其中,婉萍推開了他,戲演完了,到此結束!

婉萍退場,程燁剛要拿著衣服出去,被幾個評委叫住,“先生,請留步,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不來報名?你很有表演天賦。”

其實程燁哪會什麼表演,剛才說的話也都是一直髮自內心想說的話。

程燁出門之前還是問了評委對於婉萍的表演的意見,只是被委婉推脫了,這是考試規定。

婉萍在門外焦急地等程燁,想知道評委都說了些什麼,程燁還真狡詐,垂頭喪氣地走出來,只是鼓勵婉萍繼續努力,明年還有機會。

他沒想到的是,婉萍這麼重視這次考試,聽完竟然真的哭了,他哪忍心看著心愛的人哭的像個小花貓,趕緊說出了實情,婉萍追著程燁拳打腳踢。

這時候,詠臨和可安來了,雖然目的地相同,但是目地卻不同,詠臨是專程來找程燁的,而可安是藉著關心婉萍考話劇社的名義來看婉如的。

詠臨和可安還在納悶,什麼事情三個人樂成這樣?

“剛剛程燁做婉萍的搭檔,而且演的很成功!”婉如解開了二人心中的疑惑。

程燁在一旁還很謙虛說是劇本好,並非自己的功勞。

“是嗎?那得給我介紹介紹這個寫劇本的人,據我所知這世界上比我有本事的人不多啊。”可安調侃。

幾個人還在說說笑笑,那邊牆上已經貼出了考試結果。

一幫學生圍了過去,婉萍在最後面沒敢往前,生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結果。還是姐姐幫自己看了一下,但硬說是沒看到,推著妹妹自己去看。

榜單第一名:李婉萍!

“我考上了,我考上了?”婉萍抱著姐姐激動地喊著也哭著,所有同學的目光頓時聚集在她的身上。

這天晚上可安做了一個夢?

星光大劇院裡,燈光照射下,大幕拉開,婉如捧著一大捧鮮花,穿著演出《滿江紅》時的戲服,“也許大家不知道我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永遠站在這個舞臺上給大家表演,從而成為一名真正的藝術家。其實我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算不算成功,如果算成功我要感謝很多人,尤其要感謝我的愛人畫家方可安。”

這時,臺下只坐了一名觀眾,沒錯就是畫家方可安先生。

“是他犧牲了自己的寶貴時間,把所有的**都用於《滿江紅》的改編和創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劇本,更沒有今天的我,可安謝謝你,我愛你!”

可安被這一席話感動了,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為婉如感到驕傲,看到站在臺上的自己的愛人,他覺得自己做的什麼都是值得的。

整個劇場響起了可安的掌聲,這隻屬於婉如。

可能是聲音太大了,驚動了門口的守衛,進來兩個人把他趕出去了,場面有些尷尬,夢?驚醒!

可安的書房裡,他正緊鑼密鼓地寫《滿江紅》第四幕的劇本。敲門聲響起,可安趕忙把劇本藏了起來,是范小姐。

她特意告訴可安後天就是婉如的生日,要替可安把婉如約到這來大家一起慶祝一番,倆人一拍即合。

可安開始琢磨給婉如買些什麼禮物好,畢竟這是她們相愛後第一次生日,這個禮物必須隆重,要讓婉如覺得既珍貴又驚喜,有點難度。

樓下,婉如騎著腳踏車來找可安。文萱正和可安商量這事千萬不能讓婉如知道,說曹操曹操可就到了。

婉如也覺得這幾天可安不太對勁,因為這些天他都沒有往畫廊送畫 ,老闆也反映了這個情況,婉如擔心可安發生了什麼事,特意大老遠跑過來問問。可安只是藉口說沒狀態沒**,過幾天就好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畫廊幫我把賣畫的錢取出來吧,我有急用。”婉如覺得奇怪,他這麼著急用錢幹什麼?

“奧,沒什麼,只不過這個月輪到我交伙食費了。”婉如也就不再追問了,答應明天取了就送過來。

文萱送了婉如好長一段路,她也是有苦衷的,手裡只有十幾塊錢了,再說可安這次送到畫廊裡的畫十幅有七幅都蓋有“一晌貪歡”的印章,自己早都偷偷買下來裱好了,總不見得再拆下來送回去吧!有什麼辦法,錢還是得給可安。文萱責怪妹妹當初這麼做之前就應該想到今天的後果,可是婉如樂得自在。只不過這一次即使能混過去,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婉如的煩惱滾滾來?除非到了山窮水盡實在揭不開鍋,否則她是不會告訴可安這件事的,她很堅定。

也許真到了那一天,她即使要飯討生活都不會告訴可安的。她總是告訴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聊得差不多了,跟姐姐告別,她騎著腳踏車走了。

文萱來到小河邊,博文看著她的小說。

“我看了你的小說第一章,寫得非常好,從而對你產生了新的認識。我覺得你對女主人公的心裡以及動作描寫細緻入微啊,但是你要注意結構和節奏的掌握。”

文萱認真聽著眼前這位小說家的指點,她覺得博文說的有道理,畢竟小說是一個整體,要有張有弛。

博文認為文萱的起點非常之高,很有寫作天賦,將來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小說家。

“照這個寫作速度三個月以後我的第一部小說就問世了。”兩個人很期待。

娟子一直躲在欄杆後面,看著也聽著。

飯桌上,文萱站起來給博文盛飯,被娟子奪過了碗。

可安每天晚上都熬夜到很晚,但是最近一幅像樣的畫作都沒有,博文覺得特別奇怪。

沒等博文張嘴,“我就一直沒在畫畫,對了吃完你去我房間幫我看樣東西,你要認真地看,然後很仔細地提意見,最後把你的意見或建議告訴我。”

這可能不行,博文自己的小說正寫到關鍵部分,而且還要幫文萱審稿子,所以?

“不行,必須看!你知道我這麼對付重色輕友的人嗎?亂棍打死!”

樹林裡,可安和博文散著步,博文邊走邊看可安寫的劇本。“你真是太不道德了!我只想說兩句話‘你讓我吃驚,我為你驕傲’”

可安高興過了頭,這個四幕劇的劇本只剩下結尾了,他決心一定把結尾寫好,在婉如生日之前送給她。

這真是一個太好的禮物了,因為他的改寫不但豐富了裡面的內容,而且還結合了對婉如的感情,甚至有些情節和對話達到了催人淚下的境界,但是還有些地方需要改進,這個就是博文的工作了?

這個禮物還不夠,可安還要上街買點什麼一起送給婉如。

博文還真夠意思,“你的事情十萬火急,我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兄弟倆趕緊回家了。

青銅雨巷裡,婉如騎著腳踏車停到了天緣古玩店,她要把自己從小帶到大的玉佩給當了,把錢給可安。

家裡的院子裡,母親和婉萍收拾著舊衣服,母親拽一件衣服就往婉萍身上試,“看看這件衣服的袖子夠不夠?”

“哎呀,媽,你幹什麼呢?這款式都舊成什麼樣了?”

“這不都是你平時穿的衣服嗎?只要合身就行,別太挑剔了。”婉萍氣急敗壞地坐在椅子上,撅著個嘴。

原來她一直吵嚷著讓媽媽給拿錢買衣服,李玉梅總是各種說辭。

“家裡沒現錢!”

婉如到家了,婉萍急忙迎上去管姐姐借錢買衣服,婉如很尷尬,說自己沒有錢。

婉萍哪能信,提起了上次給範文萱錢的事,說她們兩個都是忘恩負義的人。婉萍不服氣,搶過姐姐的包,把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包里正好是婉如剛才去古玩店用玉佩換回來的錢,婉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妹妹只是說了一句話“你沒良心!”

大家不歡而散。

婉如小心翼翼地撿起被婉萍倒在地上的錢,上樓去了。

房間裡,婉如還在刷墨裱畫?

“不管怎麼說你是她的親姐姐,不管她平時多麼任性焦躁,但是在關鍵的時候你得幫她一把。不就是問你借幾個錢嗎,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妹妹跟你一樣?你放著臺柱子不當都成了裱畫工了!”李玉梅根本不知道婉如買可安畫的事,一味要她給妹妹拿錢。

婉如只是說自己遇到了點難處,這錢不能給婉萍。

李玉梅非要一問到底,婉如無奈躲出去了。

夜很深了,燈光下,可安在寫《滿江紅》的結局。

咚咚咚?是詠臨敲門。

詠臨進屋剛要拿起笛子吹奏,“我從搬過來就後悔了,原來你還能陪我去河邊吹吹笛子,這可倒好,你現在又開始寫作了,我還是搬走吧,搬到程燁那邊,他不寫作不怕吵。”

詠臨最近遇到點困惑,想寫首曲子吧又找不到靈感,他想讓可安陪自己出去走走,找找感覺。

書桌前的可安還在全神貫注地寫劇本,詠臨的話似乎是對牛彈琴了,他什麼都沒聽進去。

詠臨生氣了,奪過可安的鋼筆,“你這是寫的什麼啊?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

“我正在把獨幕的《滿江紅》改寫成四幕,正真的大戲!”

這讓詠臨難以置信。

可是不管詠臨信與不信,已經晚了,因為只差一個“完”字就大功告成了,說話的工夫一部大作出爐了。

可安好興奮,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咳了咳,“大家安靜了,下面我宣佈即將著名的作家方可安先生四幕歌舞劇《滿江紅》正式完成了。”

詠臨在一旁笑的前俯後仰,房間裡掌聲響起,可安為自己的大作自豪。

同時也宣告小說家廖博文從今天下午開始正式失業。又是一陣掌聲,是可安送給自己的。

這是給婉如的生日禮物,她看到一定會高興的,可安跟詠臨商量今天晚上在湖邊點起一堆篝火慶祝一下,正好也可以一吹到天明,一舉兩得。二人很高興,開始籌備?

洪山飯店,婉如招待莊局長和兩個社會事業的要人吃飯,是感謝莊局長在婉萍考話劇社的事上出的力,可是這男人吃飯自古沒有女人掏錢的道理,莊運光說什麼都不讓婉如結賬,只說這飯桌上正好坐著四個人,湊一桌麻將,吃完飯正好可以來上幾圈。

“就算你陪我們三個人散心了,如何啊婉如小姐?說不定你還能贏些錢呢。”

兩個社會人事拍手叫好,忙要起身安排房間。

婉如沒辦法,畢竟不能折了莊局長的面子。

晚上的湖邊的篝火慶功會,文萱也在場。

可安、文萱、博文和詠臨四個人圍在篝火旁,聽著詠臨的心奏。“好,這首曲子太棒了,它可以淋漓盡致地把《滿江紅》這齣戲的意境傳達給觀眾,”

“你的臺詞也不錯啊,很多我都寫不出來,因為你傾注了對婉如的愛和真誠,很多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博文誇讚可安。

可安興奮不已,非要給大家表演一段,拉著詠臨就要表演,可是詠臨哪會男扮女裝啊!這麼一演倒真成了搞笑劇了呢。

這寫劇本的人不一定能演劇本,大家勸可安還是算了,但他不服氣,婉萍和程燁搭戲怎麼就能出神入化的呢?

可安非逼著博文下命令把文萱借給自己用用,大家為了讓可安盡興,文萱只好答應了。

莊局長的包間外面,展力臣帶著話劇社的人來了,婉萍也在,莊局長讓各位自便,大家坐在同一個桌上,“展老弟要投資文化事業我怎麼不知道啊?這可是沒把我這個文化局局長放在眼裡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解釋“莊局長,這都是我的不是,本想著就您和展老闆的關係?本來想等劇本出來以後再給您看的,這本子可是我們專門情人寫的呀。”

既然有心劇本,那誰來做主演當然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了。

“當然是李婉萍小姐了,她將是我們南京文藝界的一顆新星啊,前途無可估量。”

婉萍忙拍起莊局長的馬屁?

“和你姐姐一樣,很會說話!”莊運光表示同意了。

婉如勸妹妹少喝點酒早點回家,可是因為那次要錢的事情,婉萍還記著姐姐的仇呢。

莊運光覺得奇怪,這展力臣怎麼能這麼大公無私地拿出錢來?“這可就是您莊局長太官僚了啊,上次報社的文學比賽不也是我掏的錢嗎,我這叫取之於社會,我用之於社會。”

時隔幾日,展力臣似乎變了個人,莊局長都有點不認識他了,總之他沒揣什麼好心眼,誰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展力臣談完事情,起身告辭,婉萍也跟著一起走了,臨走前姐姐告訴她早點回家的,還真記仇,瞪了婉如一眼就走了。

出了飯店門口,展力臣非要送婉萍回家,這丫頭還真沒拒絕。

車上兩個人同坐在後面的座位,這個色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慢慢地摸起婉萍小姐的手,一把抓住,起初婉萍沒作聲,他很得意,只聽“停車!”

“怎麼了?”給這色狼嚇個半死。

“我看到一個朋友,我跟他說一句話,就一句。”說話撒開了展老闆的手就下車了。路邊站了一個男人,“程燁、程燁?”

其實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張程燁。這丫頭還算是機靈的。

這可給那個色狼氣了個半死,叫宕機開車氣急敗壞地走了。

篝火慶功會上,可安已經表演完了,“真的很感人,我差點哭了。”文萱的眼角滿是淚水。

可安不得不告訴博文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文萱剛才差點把他的魂魄勾走了!警告博文要有點危機感才好。

婉如的麻將桌上,已經讓人點了四炮了,她已經沒有能輸得起的錢了!“不玩了,今天莊局長手氣這麼好,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莊運光怎可放過她,趕忙拿出一打子錢讓婉如接著玩,“這怎麼好意思,打牌嘛本來就是圖個樂子,單是當個牌架子還行輸了自己的再去輸別人的,不用了。”

其中一個社會要人忙起身,“其實莊老弟啊是不想讓你輸錢,特意給你補上,不讓你吃虧,我倒有個主意,試試看你的運氣怎麼樣?我做個鬮,你贏了就把錢帶回家,如果輸了就留下來陪我們打牌如何?”

說著兩個社會人士就出去做鬮了,留莊運光和婉如在房間,這分明是給這個色鬼製造機會啊!

鬮做好了,放在桌上,婉如先拿。

“婉如小姐您先開啟看。”婉如剛要開啟,覺得事有蹊蹺,“既然是我先抓的,那就請莊局長先開啟吧,別顯得我好像佔了上風似的。”

莊運光似乎還不知道里面是怎麼回事,滿心自信地打開了,那一瞬間那個社會要人的臉都揪在一起了,很明顯,兩張字條上都是“輸”字!

婉如還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既給自己解了圍,也給足了面前這三個男人的面子,全身而退。

“婉如小姐運氣不錯、運氣不錯?”一臉苦笑。

既然輸了就得願賭服輸,莊局長非讓婉如把桌上的錢拿走,裡面有婉如自己輸的還有剛剛他自己拿出來的,可是婉如怎能吃嗟來之食,就拿走了自己的八十塊錢。

這幾個男人都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可是這位局長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

婉如坐了黃包車回家,路上她自己打開了剛剛自己的抓的那張字條,也是一個“輸”字!她的表情很不屑,隨手仍在了路邊上。

這天早上,天有些起霧,可安在院子裡散步,看見婉如騎著腳踏車趕來了。她是來給可安送錢的,就是昨天晚上那八十塊錢。

婉如停下腳踏車,連正眼都不敢看可安一下,就是告訴他畫店的畫賣的差不多了,叫他抓緊點畫之類的。

錢帶到了,婉如要走。“等一下,我想和你多呆一會。”

兩個人沿著小道,可安右手推著腳踏車,左手抱著婉如的腰。

她們兩個都很心疼對方,一方面,可安覺得婉如一天忙忙碌碌地都沒有休息時間,另一方面婉如覺得可安天天在屋子裡憋著。

木公館裡,文萱也在,原來是木方澤對於廖先生被抓一事調查清楚了,他承認的確是自己的手下所為。

文萱感謝他的坦誠相待。

雖然木方澤說了實話,但是這總不至於是個誤會吧。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說誤會是因為我並不知情,說不是?廖先生並沒有得罪我,也可以說我們根本不認識。”

木方澤請求文萱如果見到廖先生替自己道個歉。

“木先生他沒有得罪過你,那麼我呢?”文萱很氣憤地問。

原來昨天下午又有一輛車停在博文的院子外,當看到文萱出來時,就慌忙開走了,好像很怕別人看到似的。木方澤趕忙解釋,說絕對不是自己的人,文萱也是一頭的霧水,會是誰呢?

無論木方澤怎麼解釋說不是自己的人乾的,文萱也是不相信的,畢竟上次他也是這麼說的。

“范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就這麼不信任我木某人。”

“木先生,因為你已經不值得我信任了,我現在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在木方澤的心裡對文萱一直是很關心的,自從上海第一次見面,他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像自己認識的一個故友,很像!

“我不是那個人,也跟我沒有關係。”

但是無論文萱是與不是那個人,木先生都不希望她對自己產生什麼誤會。

木先生要文萱先等一會,他出了書房,叫來管家問到底有沒有再派人去騷擾范小姐,管家再三保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木先生有些擔心文萱的處境了,命令管家現在去查。

“去?”他很生氣,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無論文萱是不是誤會自己,在這時候也都是次要的了,他在意的是文萱的安全,管家敲門進來跟文萱保證一定查個水落石出,文萱聽了,索性就讓他們去查,讓真相大白。

博文和文萱打算出去散散心,研究小說大綱的問題,剛走到門口,娟子開始找茬了,“博文,你快幫我撣撣衣服,剛才去菜地裡拔菜了,那些菜放在那裡也不長,拔了怪可惜的,你說怎麼辦啊?”

博文很扭捏,幫娟子撣了衣服上的土,娟子真過分,說是褲子上也有!

場面很尷尬,文萱一臉的苦笑。

“范小姐,留步,你中午想吃點什麼啊?”

“隨便?”

娟子不依不饒的,“世上哪有隨便這種菜啊!您是客人,我們不好不招待的。”

她就是想讓文萱時刻不要忘了自己是個外人。

一路上,兩個人聊得很開心,文萱幻想自己是個漁家女,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每天都在水上飄來飄去,飄著飄著就飄到了老年,一生都很快樂。

可是這怎麼行呢,“世上多了以為漁婆婆,卻少了以為優秀的小說家。”

文萱很慶幸來到南京,這裡改變了她的生活,改變了自己的一切,更慶幸的是認識了博文。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共鳴。

湖邊,文萱和博文背對背坐著,很愜意,誰也不說話。文萱在想自己小說裡的一段文字,“走在秋天的時光裡,心卻宛如春天,一些迎面而來的溫暖,讓我閃避著歲月的冷寒,因為一次柔軟的心痛,我的心告訴我,胸膛裡已經悄悄裝上了一個喜歡在憂傷裡微笑的女子。”

博文緊接著,“我和她的憂傷重逢在快樂裡,從此便在幸福中奔走,那是一次讓人感動的旅程,我們小心地尋找,尋找天黑之前的終點或是盡頭。”

兩個人沉浸在這溫暖的詞句裡,久久未能釋懷。

沉浸了好一會,博文在湖邊撿起了兩塊特別漂亮的石頭。

“博文我們在這石頭上面寫下最想寫的東西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