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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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Chapter9
繁華的B城夜晚，燈紅酒綠之間，那擦身而過的人們，認識的不認識。又是誰傷了誰的心。亦或是誰，又想沉浸在熱鬧中，來掩埋自己的悲傷的孤寂。
坐在高腳架上的男子，一身休閒裝扮掩飾不了他俊美的身材，幾縷碎髮飄在那如墨畫的眉上，眼神深邃，彷彿在沉思又彷彿在回憶。修長的手上拿著一杯長島冰茶，旁邊還有許多東倒西歪的杯子。
男子早已引起周圍打扮時髦的女人們所注意，他卻好像沒有感受到一樣，只是一人喝著酒，偶爾望著酒杯發呆。正當一女子準備上前搭訕時，一女子先一步走了過來。女子有一頭栗色的大波浪捲髮，自然的披在背後，眼睛大而明亮，此時卻有隱隱怒氣透露出來。只見她走到男子面前，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酒杯。
這女子正是顧凡的姐姐顧婭。
顧婭大大的眼睛裡看到簡凡這樣，滿眼的怒氣變成了深深的憐惜與無奈。
“凡……”
簡凡抬起微醺的眼，對著顧婭笑了笑，“姐，你來了啊。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顧婭看著他，問侍者要了一杯冰水，直直的潑向了簡凡的臉上。“你清醒點！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不是我弟弟，我弟弟不會這樣！”（,)
清醒過來的簡凡只是低著頭，冰水順著他的頭髮一滴滴的滴落，他卻沒有動手擦去。其實他並沒有喝醉，他只是想喝醉，似乎這樣才能趕走那心中的傷悲。卻不知，在燈紅酒綠的熱鬧人群的襯托下，他的孤寂憂傷越發明顯，與這繁華格格不入。
“又是她對不對？每次你只要一碰到她就會這樣！以前你不會喝酒不會抽菸，總是笑著，現在呢？！整天把自己變得冰冷，我上次去你家收拾的時候，垃圾桶裡都是菸頭，現在還在為她酗酒！”（,)顧婭說到這，眼睛中已然有淚光閃耀，卻固執的抬頭呼吸不讓它流出。
簡凡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仍舊未抬頭。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是他純黑的一頭碎髮，還有那不為人所見的輕皺的墨眉。
顧婭望著這樣的簡凡，不禁放軟了語氣，“凡……你清醒點，她拋棄了你，她已經不要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留戀她？”
簡凡聽到這，微抬起頭，眼睛卻望向遠方，看似是在望著不遠處，實則早已遊離。
輕不可聞的開口，孤寂而又無奈：“姐，你知道我為什麼答應簡伯父的收養，遠赴美國，改變姓氏，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學我不喜歡的專業嗎。”
顧婭卻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咬著粉嫩的嘴脣。
而簡凡也沒有想過要聽到她的回答，仍是淡淡的開口“因為我在試圖忘記，忘記我愛的專業，我愛的城市，我愛的家人。還有……我最深愛的她。可是，怎麼辦呢，姐，我忘不了她，我該死的就是忘不了！”（,)
說到這，簡凡輕笑一聲，拿起吧檯上的酒杯，輕輕搖晃，看著酒杯裡顏色明亮的**。“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偷偷去酒吧，她點了這杯長島冰茶，點完後還笑嘻嘻的說，沒想到這還有茶，結果最後喝得爛醉，我只好揹她回去，那段路，那風景，那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夠了！凡，你怎麼能忘記她有多狠心！你忘了嗎，要不是她，你怎麼會……”
“不要說了！”（,)簡凡大聲的打斷了顧婭的話，卻不著痕跡的揪住了胸口。“那不關她的事，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顧婭冷笑一聲：“苦衷？她會有什麼苦衷？只有你不明白，顧凡，她簡林不要你了！”（,)
簡凡聽到顧婭叫自己以前的名字，和她說的話，腦中響起了剛剛簡林說的話“是啊，我是拋棄了顧凡……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和他從來不曾遇見……”一遍遍的迴響，那晚風的夜晚中，女子的輕語，輕柔卻又顯得無情。
簡凡苦笑一下，又準備拿起酒杯。顧婭卻一把拍開了酒杯，付了帳，直接抓著簡凡的手，把他拖到了自己的車中。快速的往簡凡家開去。
簡凡始終未再說一句話，只是偏頭望著窗外，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依舊是簡單舒適卻空曠的公寓，顧婭把簡凡放到主臥的**，走到廚房，開啟冰箱卻只看到一堆泡麵，幾盒牛奶和土司。其他擺的都是啤酒。顧婭看到這，眼神暗了暗，果斷的把啤酒都裝到袋子裡，拿出牛奶加熱。順便把冰塊放到冰袋中。回到房中，看著依舊安靜的簡凡，在他額頭上放上裝了冰塊冰袋，還看著他把一杯熱牛奶喝下去，才舒一口氣。
“凡，以後不要這樣了。你已經不是顧凡了……”顧婭有些無奈的開口。
房間裡很安靜，只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半晌，簡凡對著顧婭輕輕地笑了笑“姐，你說得對，我已經不是顧凡了。顧凡已經死了，在五年前，那個愛著簡林的顧凡已經死了……”
顧婭有些驚訝的看著簡凡，卻忍不住聲音哽咽，“是啊……你能這樣想最好了，以後不要做傻事了，好好休息，姐先回去了。”
簡凡仍是笑著看著顧婭，“恩，姐，以後不要叫我顧凡了。路上小心。”
顧婭微笑著看著弟弟，道了聲晚安便走了出去。
聽到玄關傳來的關門聲，簡凡收斂了臉上的微笑，坐了起來。房間沒有開燈，只有些許月光調皮的透過落地窗，灑在簡凡身上。
黑色碎髮下的眼睛在月光的傾瀉下，透露出一抹無奈與深情，男子輕輕低喃：“是啊，姐姐。顧凡已經死了。他無法再愛簡林……我是簡凡……”
說到這，他望向擺在床頭的照片。照片可以看出有一定的時間了，卻被儲存得很好，裝在精美的相框中，相片中是笑的甜美幸福的簡林。烏黑的長髮隨風起舞，穿著簡單卻漂亮的碎花裙子，正站在那棵櫻花樹下，對著鏡頭前的男子淺淺的微笑。
“可是，簡凡也深愛著那個女子……”
林林，你曾說凡事要努力，可我不是沒有努力。
只是努力過後，才發現，原來它，無法透過努力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