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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安排
鳳簫凌聽他這話,自然是同意了,於是勉強壓抑住心中的狂喜道：“可以。
“那麼……成交！”
兩人談妥了條件，方語晨才想到了一個被他剛才忽略的問題：“這個幻靈宮有那麼多神通廣大的人，你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你確定我能幫到你？”
鳳簫凌早知道他會有此一問,當下微微一笑道：“幻靈宮神通廣大的人自然不少，不過小七對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有著深深的戒心。而你，卻是唯一一個他絕對不會心生防備的人。”
關於鳳簫凌說的第一點，方語晨自身深有體會。從鳳簫寞身負重傷卻想要連紫昕和赤焰這樣的親信都瞞在鼓裡這件事，就足以看出鳳簫寞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一個人。
不過……為什麼他卻偏偏對自己另眼相看呢？
難道說自己在鳳簫寞心裡的地位要比其他人重要許多麼？——重要到足以讓自己獲得他全然的信任。
方語晨想到這裡,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鳳簫凌是何等樣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裡在想什麼，當下毫不客氣地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小七他之所以對你完全沒有防備，不過是因為你的存在根本不足以對他造成任何威脅罷了！你以為在他的眼裡,你這區區的一個凡人能和一隻小老鼠或者一條小蛀蟲能有多大的區別？”
方語晨一聽這麼話頓時沮喪無比，他知道自己這個凡人在這些厲害的妖怪中間確實很沒用，不過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吧，未免也太打擊他純潔幼小的心靈了，淚……這個鳳簫凌說話還真是刻薄啊，不過方語晨卻沒辦法反駁，因為人家說的確實都是實話嘛。
只是，有時候就算是一隻小老鼠或者一條小蛀蟲對力量也是不可小覷的，不是有那麼句話嗎，老鼠可以吃掉大象，小小蛀蟲也可以啃倒一座大廈，所以，自己也要振作起來，讓鳳簫寞瞧瞧自己的厲害，免得他真把自己當什麼用都沒有的廢物看。
不過方語晨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那就是鳳簫凌不是一直被鳳簫寞關在囚牢裡的嗎？他又是怎麼知道有他方語晨這個人存在呢？這也未免有點不合常理了。
於是他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的？”
“其實，你我是見過面的。”鳳簫凌道：“小七曾經帶你去過煉獄裡一次，目的是為了向我炫耀，我也就是那個時候知道了你的存在，不過我相信這件事你一定沒有印象，因為小七事後一定會施法把你那段記憶消除的。他絕對不會想讓別人知道他以前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
經他這麼一說，方語晨也猛然記起，前幾天自己確實有一個早晨醒來時覺得頭暈腦脹，老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似乎缺少了一段記憶，卻偏偏這麼也想不起來，當時他就懷疑是鳳簫寞在搞鬼，現在終於被證實了。
沒想到鳳簫寞當真那麼喜歡把自己當猴耍，先前和蛇妖決戰前方語晨看到鳳簫寞對自己的關心，還以為他多少對自己有幾分情意呢，結果也不過如此。
想到這裡方語晨不禁一陣惱火，更加覺得自己幫著鳳簫凌一起教導教導這隻誤入歧途的小狐狸是多麼深明大義的行為，至此他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道：“那麼，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
“很簡單。”鳳簫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介面道：“你只要等到小七再次召你侍寢的時候，設法將他身上鎖妖鏈的鑰匙，以及那本上面載有‘九幽封魔大陣’的古陣圖祕籍偷來給我，我自然有辦法自那座煉獄中脫困而出。”
“啥？居然要我從那隻狐狸身上偷東西？”方語晨驚得跳樓起來：“這件事的難度也未免太大了點吧？再說了，你法術那麼高強，乾脆自己動手不是更方便嗎？”
鳳簫凌聞言苦笑：“如果我能自己動手的話，當然就不用找你了。——你道小七那近千年的道行是白修的麼？無論任何時候，只要我的元神一靠近他三丈之內，憑他的感應能力一定會發現我的存在。而我現在一旦被他發現的話，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方語晨被他一段話說得暈暈乎乎，連忙截住道：“好吧，就算你說得在理好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東西在哪裡，如何偷來給你？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知道了，想要在那隻公狐狸眼皮子底下偷東西而不被他發現，可能嗎？”
“這個你放心，既然我敢要你去做，自然都已經安排好了。”鳳簫凌自信滿滿地一笑道：“我在來這裡之前，就事先到了小七房間不遠處，暗中用思感搜尋到了東西的所在，所以你不用費心去找。至於小七，只要我做適當的安排，他也絕對沒有發現的可能。”
“適當的安排？”方語晨不解地重複他的話：“什麼安排？”
鳳簫凌連忙解釋道：“在幻靈宮丹藥房的某個祕密所在，存放著一種墨綠色的薰香，這種薰香只要燃起，就足以令任何修為高深的妖魔陷入暫時的昏迷。這種薰香是三百年前我親手煉製的，就連小七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和效用。我剛才來之前，已經悄悄地拿了一根過來。你等小七睡下後，可以悄悄地把薰香燃起，然後等小七陷入昏迷狀態，你就有足夠的時間拿到我要的東西了。”說完，鳳簫凌將手掌攤開，那半虛半實的掌中當真靜靜地躺著一根細細的墨綠色薰香。
“聽起來這個計劃倒是天衣無縫。”方語晨沉思一下，然後很認真地問：“不過，你確定這種薰香真的有用嗎？都過了三百多年了，它不會失效了吧？要知道現在的商品保質期一般都才三年左右啊！”
“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自己先試試。”
“還是免了吧！”方語晨連忙擺擺手敬謝不敏，然後他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過，萬一這薰香點燃起來，把我也給薰迷了怎麼辦？”
鳳簫凌頓時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同時在心裡懊惱自己這麼找了一個如此之笨的合作者：“你不會事先用布把口鼻遮起來嗎？”
“哦～”方語晨頓時開竅，還不忘為自己辯護：“我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嘛，下藥害人這種事情當然沒經驗啦！……還有，東西拿到後我又該怎麼找你呢？”
“你不用找我。”鳳簫凌道：“等你得手後，我自然會來找你。”說完，他湊近方語晨身邊，低聲告訴方語晨他查到的鑰匙和祕籍的存放地點，待後者完全記下後，方自放心地離開這裡，重新回到那個煉獄中和自己的肉身合為一體了。
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元神雖然能離體到處神遊，但沒有肉身的支撐，終究無法維持太久，今晚這次元神離體這麼長時間，幾乎已經到達了他的極限了。
方語晨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那條白影越飄越遠，幾乎不能相信這件事情是真實地發生過的。
只是手上那段短短的墨綠色的薰香，卻在無聲地提醒著他，剛才的那些事情，確確實實是真實的發生過的，而不是他午夜的一場夢境。
他的確，已經和那個神祕的鳳簫凌達成了一個祕密的協議，而這個協議，極有可能會讓他得到他一直期待著的自由。
一想到只要能替鳳簫凌做完這件事，他就可以離開幻靈宮這個囚禁了他一個多月的地方，去山下呼吸自由的空氣，過正常人的生活，方語晨的心情就不禁開始興奮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更新：26日下午14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