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5 殘花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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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5 殘花一地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它走，這麼久以來，我好不容易有了個伴，而且我竟然有能力跟它交談，就算它是我最害怕最討厭的蛇，我也想它留下。

“小青，我有點事想問問你。”我的話是越說越順流，原本艱澀的嗓音也圓潤起來。

“老桃樹，真奇怪，我聽你的聲音好像很嬌柔呢。”小青突然回頭對我說。

於是我恍然，我意識到，聽小青的聲音，低啞渾厚，它應該是雄性的！而我呢，從人類學上來說，是女人，從動物植物學上來說，是雌性，總之呢，我是個母的！而這條該死的雄性小青蛇，竟然公然在我的身上爬上爬下！這讓我頓時無比的氣憤，氣到樹枝顫抖，落葉紛紛。

“你……”我憤怒，我打算嚴肅的告訴這條該死的小青蛇，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它以後要離我遠點，如果喜歡我這個地方，那它可以選擇在離我五十米外的地方安家紮寨！

可我話還沒說完，小青就打斷了我，看樣子根本就不想給我說清楚的機會。

“老桃樹，你有話要問我？但是我真的是很餓了，我要去找東西吃，等我吃飽了你再跟我談吧。”

老桃樹！老桃樹！這條死蛇憑什麼這麼喊我？！我明明不老的！！即使我現在是棵桃樹，那我也有身為女人的自覺，年齡，是女人的貓尾巴！

“我不叫老桃樹！”我氣鼓鼓的分辯。

“哦？那……老桃樹，你叫什麼名字？”準備離去的小青蛇聽到我的分辯，回頭問我。

毫不猶豫的，我立刻脫口而出：“我叫桃夭……”

只是這一說出來，我心裡突突的跳：這個名字，好像已經消逝了許久。

“桃妖？桃樹妖精？你的名還真是名副其實！”小青蛇歪頭笑道。

我氣結，這該死的小青蛇真沒有化，竟然如此曲解我那美麗的名字！

“你才是妖精呢！我的夭是桃之夭夭的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沒聽說過嗎？”

於是小青默了，大概是我的譴責傷了它的自尊？看著他仰頭向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我突然有點惴惴不安起來：一條蛇是盲又怎麼了？那不是它的錯啊，我幹嘛要鄙視一條盲蛇呢？

我正不安著，小青突然喃喃自語起來：“我還不是妖精……或許再修煉個三百年我就能成妖了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沒搞明白，它又張了口，這次是對我說的。

“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這話問的，真讓我為難！我該怎麼跟一個盲蛇解釋這千年的化精粹呢？想了想，我決定用最直白的語言告訴他。

“就是……就是說桃樹上滿枝頭的花苞，盛開的時候比紅霞還燦爛。”

“哦……是這樣，可這名也太不適合你了，你一個花苞都沒有！”聽了我的話，那盲蛇竟然搖頭嘆息。

我又一次悲催了，我怎麼就沒花苞了？我本來也是一樹繁花的，還不都是因為你這條破蛇，搞得我現在連樹葉都沒剩幾隻！我悲憤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