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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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媚娘也跪了下去,她雙手合十,中指尖輕抵下脣,雙目微閉,她在默默地祈禱什麼,我無法聽清楚。

在我工作後到過的許多城市裡,福州無疑是寺廟最多的地方,每座山峰,每條街道,甚至就連有的人跡罕至的小巷,也有寺廟的影蹤。有的殘破得已成斷壁殘垣,有的卻晨鐘暮鼓香火極盛,就像身處鬧市的西禪寺、開元寺,地處鼓山之巔的湧泉寺,每日香客如雲。我一直覺得福州不像是中土的城市,倒像是東南亞的地方。

以後有一天,我問媚娘,那次在北峰,在觀音菩薩面前,你許的是什麼願望,她說,我讓菩薩保佑,保佑我的丈夫平安歸來。我默然無語,黯然神傷。她愛著她的丈夫,一直愛著她的丈夫。但愛是一回事,**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心中只有她的丈夫,我無法走入。

我們祈禱後,轉身走出,突然看到了迎面走來一個很蒼老很蒼老的尼姑,一襲黃色袈裟,面容清癯,慈眉善目,她微笑地看著我們,那笑容很親切很熟悉,像媽媽的微笑,融化了我心頭的塊壘和堅冰。那微笑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善良,什麼是至愛。

老尼姑法號惠淨,她從小就出家生活在這座寺廟裡。也許應該叫庵,“和尚廟、尼姑庵”。幾十年來,惠淨法師一直在這座空寂的山林中生活著,花開花落,雲起雲湧,寂靜的歲月和唯美的自然已經把惠淨法師侵潤得空靈而超脫,不染一絲塵滓,她面容光潔,雙目明亮,眼角有著幾條淺淺細細的皺紋,無法看出她的真實年齡。她是這裡的主持。

我們坐在惠淨法師簡陋而整潔的禪房裡,細細地品味著她為我們泡的茶葉,茶杯上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清香。惠淨法師語調平緩,像她不動聲色的面容一樣,讓人沉靜而忘我。我們問起了這裡的情況,惠淨法師說,這裡有十多個尼姑,還有三十多個小孩。

我們驚愕地望著她,她的眼睛很平靜,像幽深的井水。她說,閩南的風俗重男輕女,那些小孩都是她在閩南撿拾到的棄嬰,都是女孩。他們大的十五歲,小的只有三歲。現在正在後院溫習功課。

我們更加驚訝。惠淨法師說,小孩們正是長知識的時候,她有責任讓孩子們學化,她不能耽擱了她們。她們除了像塵世的孩子一樣學習功課外,還要學習佛學。好多城裡的老師定期來這裡義務教授孩子們功課。但是,一直沒有英語老師和古老師。佛學都是用古書寫的,孩子們必須有紮實的古基礎。

我突然想起了福州城裡的那些寺廟,每天遊人如織門庭若市,而這裡卻一片荒涼。我曾經見過一個香客將幾萬元的鉅款一次捐獻給了城市中心的開元寺,還見過鼓山頂上的湧泉寺方丈開著賓士車,可是這裡的尼姑們收養了這麼多的棄嬰,卻在為生活和教育發愁。為了採訪,我曾經走進過開元寺方丈的禪房,巨大的老闆桌放在房屋中央,牆壁四周是幾件紅木傢俱,從那些精美的雕刻上就知道價值不菲,而惠淨法師的禪房簡單得像抗戰時期的延安窯洞。我禁不住一陣心酸。回頭望去,我看到媚娘也是一臉憂傷。

我們走出禪房,沿著窄窄的甬道向寺廟後面走去。兩間破舊的房屋被一棵異常闊大的榕樹遮蓋著,房頂的瓦片黑黝黝的,長瞞了苔蘚,似乎正散發著一股清幽黴重的氣息。惠淨法師說,那就是孩子們的教師和宿舍。

孩子們正在教室裡休息。破爛的殘缺不全的桌子上攤放著孩子們的書本,凳子搖搖欲墜,讓我們為坐在上面的她們擔心。她們全都剃光了頭髮,瘦小單薄的身體包裹在寬大的長袍長衫中,看著就讓人憐愛。媚娘摟著前排一個小孩子,把她緊緊的摟在自己胸前,眼淚突然大顆大顆流下來,她終於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回到禪房,我們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都掏出來,交到惠淨禪師的手中。

在回福州的路上,媚娘告訴我,她會定期來這裡,為孩子們輔導英語。她原來畢業於西安外語學院,被分配在南平一所中學教書,後來因為工作一直無法調動到福州,各種各樣的關卡封鎖了她進入福州的檔案,她憤而辭職了。

我說,我會來這裡給孩子們教古。

後來,每逢週末,我們就會騎著腳踏車來到山下,將腳踏車寄在山下那個掉光了頭髮的老頭那裡,步行翻越北峰,來到這裡,為這些可憐的孩子們義務教學。每次媚娘都會帶來一些孩子們非常喜歡的玩具和水果,看著孩子們圍在她的身邊,媚孃的臉上總會笑得異常燦爛。

一天又一天,日子過得簡單而無聊,無所謂**,無所謂快樂,只有匆忙和空虛。每天我早早來到報社,就是為了能夠搶到前一天夜晚的報料線索。

五一節前夕,有幾位原來報社的朋友來到福州,出生在北方的他們沒有見過大海,特意來到這裡。我簡陋的出租屋裡無法容納他們,就帶他們來到桑那城裡住宿。其實在桑那裡招待朋友已經成了許多福州人的習慣。

我們來到了那條路上最大的桑那城裡,那個桑那城有著一個很**的名字,讓人想入非非。走上長長的臺階,來到吧檯前,一抬頭,居然發現,接待顧客的是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