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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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斑
”那又如何？”雖然我感覺聶尊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還是笑著問我。
於是我冷靜的說：”目的不同，對付的方法就自然不能相同，他的弱點就是離情。”
”所以，他建造這個空間其實根本就不是用來修煉的，按照你所說，他已經那麼厲害了，還需要練什麼？難道就因為高處不勝寒所以要和自己對敵？我覺得不是這樣，這個空間，分明就是他用來懷念離情的。”
聶尊馬上接道：”所以你覺得，這個空間除了能想象出這些怪物，其實還能想活人來？”
我點點頭：”沒理由不能的，不是麼？”
聶尊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又說：”可是，就算如此，這和你的修煉又有什麼直接的聯絡？”
我直直的望著聶尊：”我想表達的真正意思是，聶尊，淮度不是沒有弱點的，他也是普通的人，他也有弱點，甚至是個悲哀到因為得不到愛情要靠幻想出來的愛人去生存的這樣一個人，這樣的人，你到底怕他什麼？這樣的一個人，你難道真的就沒有勇氣和我一起想出戰勝他的方法，然後一起離開這裡嗎？”
我用盡可能真誠深沉的語氣說著，其目的就在於，一定要打動聶尊，我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他放棄自己留下讓我一個人離開這裡的念頭。
聶尊眼神閃爍，像是終於有了一些動搖。
我心中暗喜，剛想邁進一步好好勸勸聶尊，卻突然感覺到周圍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股陰冷的風。
我下意識的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可是那股陰風卻並未散去，就像是就在我耳邊徘徊著一樣。
”小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像是我這種無聊的會弄這麼一個空間出來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去害怕對不對。。。”我終於找到了那股陰風的來源，就在我的耳邊。
”怕什麼，轉過來看看我，來。”
我戰慄著轉身，和聶尊對視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來的這個人和我想的是一樣的。
因為聶尊的眼睛裡正在燃燒著一種無比複雜且包含恐懼的東西。在我的記憶中，聶尊是從來也沒有恐懼過什麼東西的，直到遇到了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我後退了兩步，重新和聶尊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然後微微抬頭，目光朝著聶尊身後半米的方向看去。
一個同樣純黑色的身影，黑色兜帽下面是一張蒼白但卻年輕的臉，臉上是一種慣有的，漠然一切的神情：”我喜歡膽子大的人，也難怪她喜歡你。”
她？
看樣子他說的這個人就是離情了。
可是這種情況下我該如何迴應？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聶尊連忙說道。不僅如此，似乎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緊張一件事。
淮度輕輕勾了勾脣角：”的確，你竟然也會害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為了練出一個像是現在這麼完美的你，我所逼你打倒的那些東西，可怕的多了，我卻不曾見過你害怕。這女人，看樣i真的是你的弱點。”
這種話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心裡那根叫做不爽的筋突然就狂躁的**了起來。
”你就沒有弱點麼，離情難道不是你的弱點？”我挑眉看著淮度。
但是下一秒，我腦袋已經偏向一邊了，原因是，淮度在我那句話音落地的一瞬間，就閃電般出手甩了我一巴掌。
如此速度說不被打蒙那就是扯淡。
我被徹底打的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小姑娘，她的名字，你別叫了，這會兒我聽著頭痛的很。”打完我後的淮度又在一瞬間恢復漠然懶散的樣子，隨意的開始在地方踱著步。
聶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我的身邊，用一種十分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慢慢回過神的我一邊揉著自己的臉一邊開始冷靜的觀察著淮度神色的變化。
我發現我現在被扇耳光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細想來，在這禁裂區也沒少捱打啊。
”你打我也就最多能讓她的名字從我嘴裡消失，至於你心裡的那個，沒不了的。”
我想這麼說。
但是很明顯，現在看來，要是用現實世界的心理醫生來分析的話，眼前的這個鬼道之王，很明顯，有狂躁症之類的心理疾病，要是非要頂著風上，說不定一不小心激怒了他我就要玩完。
於是我是這麼說的：”那依照你的意思，我們要聊點兒什麼呢？”
淮度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中他麼。”淮度抬起同樣纖瘦的手指指了指聶尊。
我看了一眼聶尊，聶尊還在用一種沉默著的擔憂眼神看著淮度和我。
”你選中了他什麼。”
”選中他去傳授一些，跟你們玩遊戲的方法。”淮度說了一句我完全不能理解的話。
果然是個病態的人。
”你這麼說她聽不懂。”聶尊竟然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噢噢，那我換個說法，淮度竟然出乎我意料的非常聽聶尊的話：
”就是，我選中他，來和你們做對。”淮度突然笑的很開心，就好像是他中了大樂透一樣。
這種病態的開心笑容讓我的小心臟一抖：”好吧，那你為什麼選中他？”
我看現在這情況就只能先暫時順著他說了，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因為你愛他啊。”淮度一邊悠閒的來回走著，一邊隨意的說。
我再次被他的答案驚到。
為什麼？
”小姑娘，我見不得別人談戀愛這種事的，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你就和他來爭吧，如果你要是能在你和他之間做出個選擇，我就讓你離開這禁裂區，如果不能，你們兩個也不要想著會死在一起這種事，我永遠會留著一個在身邊，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淮度微微一笑，對我眨了眨眼。
我從未有過現在這一瞬間的如此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他威脅我的不是我永遠也回不去現實了，不是我即將掛掉了，也不是我要永遠為他服務什麼的。
而是我永遠也不能和聶尊在一起。
我的笑容變的冷了，語氣也冷了，整個人也都變的冷了。
我冷笑著看著他：”你沒有這種權利，即便你是鬼道之王。”
”其實不是我攔不攔你們的問題。你們兩個在這個空間裡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平衡懂嗎，你們沒辦法在一起的，那會打破平衡。無論是你們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都沒有人可以打破平衡的。”
我不願意再去聽淮度的這些奇怪的話，不管是什麼大道理還是什麼關於我永遠也不能和聶尊在一起的預言，我現在耐心已經用盡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就說你到底要怎樣。”
淮度眯著眼睛看著我：”沒用的？你難道沒有想過嗎，你的神裂者是高秦酒野，那聶尊呢？他沒有神裂者的，他怎麼離開禁裂區？你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或者說，是你當時精神力不足以來到這個世界，即便是高秦酒野在你有危險的那一刻強行將你拉過來，但是那個時候你的意志是崩潰的，你沒辦法來到這兒，精神力不足，所以你借用了他啊。”淮度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我，像是在欣賞一件他喜歡的寶物。
我的心徹底涼了下來：”你說說你麼？”
”夠了。”聶尊突然張口。
淮度卻看都沒看聶尊一眼，繼續眯著眼睛對我說：
”我說啊，你還記得吧，是你把他帶到禁裂區的啊，他的人生，不管好壞，本來是不該和我們這個世界有交集的。這一點別人看不出，我可是看得出的。”
”高秦酒野以為他的那個救人計劃瞞天過海了嗎？呵呵可笑，我可是親眼見著他做這種蠢事的，可惜當時的你在那個世界精神力根本就不足，督月更是可笑，以為她在那個空間夾縫隨隨便便扔一條胳膊就能幫高秦酒野救一條人命回來？所以，真正助你來到這兒的，其實是聶尊。”
當時你的第二人格和聶尊交流，你們兩個的磁場產生了共鳴，你的第二人格把存放你的精神力最多的那枚戒指，也就是你的意念最深的東西，給了聶尊，於是你就貪婪的剝奪了聶尊的精神力，借用他的力量，強行來了這禁裂區，還把無辜的他帶了來。”
”可惜啊，這禁裂區，只有被神裂者捕捉過來的人可以來，他被你捕捉，卻來了，而且他的那個裂紋根本就不是三方裂紋契約，也就是說，他的裂紋契約時無解的，你說，這樣的他，哪裡有回的去的辦法？”
“黎慎，你想要他活，可是，讓他死的就是你，這種真相，你要怎麼面對？”淮度專心的看著我，似乎是真的想聽我給他一個他滿意的答案。
可惜現在我，就只記得剛剛他說的，聶尊是因為我來的這兒，並且是因為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我說了，夠了，別再說了。”聶尊看著淮度。
我看著聶尊，眼睛慢慢的潮溼了。
聶尊也正好看向了我，他衝著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