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11 心若明鏡

111 心若明鏡


重活之官路 淑女也難追 該死的溫柔 闊少的私寵甜妻 七界典獄長 異界之幹坤大挪移 長生劍道 西風冷畫屏 只做情人不做妻 悍女茶娘

111 心若明鏡

如煙帶著小魚下了樓,已近中午,樓下已經是賓客滿堂。

酒樓裡卻是井井有條,不禁對這家酒樓的老闆心生讚譽。

外面陽光大好,千里之隔,幾日前她還身在冰冷的北國,而此時的大理已經是百花盛開。

她信步出了醉花樓,西側便是那座美麗的湖。

她站在湖邊,微閉雙眸,享受著微風的輕拂和草木的芬芳。

一時間,卻突然心起波瀾好似有一雙眼定定注視著她。

她睜開眼,轉頭望去。

一雙溫潤的眼眸即刻挪開視線,那雙眼來自位於自己包廂樓下的包廂中。

男人膚色白皙,猶勝女子,一身儒雅文采的氣息。

半邊側臉,線條明朗,一頭烏黑髮絲僅用一根紫色絲帶隨意綁在腦後,愜意悠閒。

男人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重又轉回頭看她。

卻對上一雙如蓮水眸,隨後婉轉一笑消失在自己眼前。

剛踏進醉花樓,就被人擁進懷裡。

“以後不準隨處亂跑知道嗎?”段景天拉著她的手走回樓上。

他們回來的時候,見雲裳還在,段景天不由面色陰沉,心中不悅。

雲裳嚥下眼中的淚水,收起悲傷轉頭盈笑卻碰上一雙不耐的眸子,“雲裳再去吩咐做幾道拿手的好菜,請公子和雪兒姑娘慢用。”

段景天點頭,如煙輕聲道謝,“有勞了。”卻心中一凜,哥怎麼會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呢?

雲裳轉頭下去的瞬間,重又淚流滿面。

他當真如此狠心,連這片刻收拾這顆殘破的心的時間都不耐給她。

她如果真沒猜錯,他口中時常唸叨的那個字,當真是一個女子的名字,而且就是眼前人。

見雲裳下去,如煙才面有不悅的開口,“哥,雲裳喜歡你吧。你呢,你也喜歡她嗎?”

她的心中有幾分竊喜,甚至自私的希望段景天也喜歡雲裳。

段景天臉上明顯變了顏色,眉宇間竟藏著幾分難掩的慌張。

“沒有這回事,她是醉花樓的老闆。平日來到樂城我都喜歡來這坐坐,僅此而已。”

他有些著急的解釋,又不想讓人覺得這是解釋。

如煙撇撇嘴,“我才不信呢,就是普通的關係,能為你建這麼別緻一個包廂,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你喜歡的,可謂用心良苦啊。還敢說人家不喜歡你?”

段景天眉頭緊蹙,語音卻依舊柔和,“這家酒樓幕後還有一個大老闆,那就是我。而且丫頭,那雨後白蓮可不是我喜歡的。”

如煙頓時豁然,卻帶著一絲失望,“嗯,我知道我哥很有錢,所以隨便開個什麼酒樓的不再話下。”

隨即雙肘拄著桌子一本正經的凝著他,“那雨後白蓮到底是誰喜歡的啊!”

他隨即一笑,“是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

“刁蠻任性你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好啊。”她明知故問,一幅戲耍的口氣。

他夾起一塊她喜歡吃的豆腐送進她的嘴裡,“沒辦法,因為我只喜歡她”。

她臉色一僵,瞬間失去了剛才的頑皮。

他一雙剛眸斂進她的失神,隨後嘆口氣,“誰讓我只有她這麼一個妹妹。”

如他所願,她燦笑如花。

他心中鬆了口氣。

突然她又冒出一句話,“不過可惜了。”

他不解,“可惜什麼?”

“可惜了一個好姑娘,跟哥好相襯。”然後她麻利的躲過段景天伸過來捏她鼻子的手。

“哥,我的鼻子要被你捏爛了。你真討厭。”

她撅嘴,然後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笑得彎腰的小魚。

“你們倆是一國的是吧,死丫頭,以後你跟著你段大哥混吧。我不要你了。”

小魚臉上雀躍,“好啊好啊。”

隨後面色猙獰,被她主子狠狠掐住了脖子。

段景天看著她們,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沁滿心扉,如果可以,他願意守著她一生一世。

只做哥哥。

心頭的痛,點點滴滴擴散開去。

找了她快一年的時間,她竟然入了皇宮,成了帝妃。

她雖然帶著笑,但他看得清她眼中經久不散的憂傷。

那是從前的她,從來沒有過的。

她到底際遇了什麼傷心的事,受了怎樣的傷害?

他不敢問,怕她會痛。

下午夕陽將落之際,她被帶到了一個地方,段景天說要給她的禮物。

如煙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住了。

上有湛藍天空,朵朵柳絮潔白無暇迎風起舞,變幻莫測描繪著無邊的宇宙。

下有碧綠草毯,與奼紫嫣紅的花朵匯聚成海,一眼望去讓人心曠神怡。

一座紫色漸變的三層樓閣在陽光的餘暉下璀璨奪目,那美堪比金碧輝煌的殿宇,又摒除了顯貴之氣。

另一側稍遠些,一道清零水帶靜靜流淌,水清見底,鵝卵石各色各異,魚兒悠閒自在。

如煙捂住小嘴,不敢置信的定定打量著。

只覺得這是童話裡才有的吧,她曾經的憧憬,此刻竟然成了真。

晶瑩的淚自手縫中緩緩流下,她走過去一點點的將眼前的一切收入眼中。

如此輕柔,生怕一不小心這一切便會煙消雲散。

那紫色的樓閣,有前殿和後院,兩旁還有客房。

最重要的是這是純實木的建築,想來一定花費了不少心思和功夫。

回頭迎上一雙熱切而躊躇的眸光,她禁不住喊道,“哥。”

段景天期盼的眼神看著她,“喜歡嗎?”

她美麗的眼眸漸布霧水盯著他,他一陣緊張,手心溼膩一片。

歷時將近一年多建成的瑞雪閣,每一寸都是他精雕細琢,每一個物件都是他精挑細選。

只為了圓她的夢。

她突然撲到他的懷中,“哥,謝謝你。”那溫熱流了滿臉,她隨即狠狠在他懷裡蹭了一把。

“丫頭,你這純粹是為了找個擦鼻涕的布,才跟你哥這麼激動的吧。”

他揉.搓著她的頭,小魚早已經一溜煙跑進了瑞雪閣。

曾經她很想要一個家,所以落姐姐教會她畫畫之後,她第一幅畫便畫了家。

她將自己理想當中的家勾勒與紙上,卻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真切的看到。

他只看過一次,卻記下了全部。

而且,遠遠超過了她的期望。

“我的畫裡只有一棟小木屋,可是你卻給我建了一棟瑞雪閣。”

她邁進大門手摸著光滑的木頭說。

他笑,“我希望你可以有很多朋友,閒暇時她們都能來做客,與你賞花彈琴,閒話家常。”

這是他希望她過的日子,所以他一直努力。

她眼眸流轉,幸福與甜蜜肆意流淌。

他卻突生低落,無論他多寵她,多寶貝她,她從未如此時一般。

一個自逆境中成長的孩子,承擔著諸多痛苦和磨難,但是她從未停止善良和自信。

卻也從不輕易滿足和欣喜。

今日,她臉上的滿足和歡喜,讓他突然覺得疼。

那是歷經了傷痛之後,才會有的表情。

就像他,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不言愛,卻要守候她一生。

可是,這些並不讓他覺得苦。

反而,是他丟失她之後,再重新擁有的一瞬,便是此刻的滿足和欣喜。

失去她的時候,蝕骨的疼,和寢食難安的折磨,讓他生不如死。

而她呢,過去的時間裡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她此刻肆意流露內心的滿足和幸福。

她變了,不再如從前的任性,刁蠻。

變得乖巧,懂事,還有他最不想看到的憂傷。

她的笑再不是從前的單純稚嫩,那一絲滄桑逃不過他的眼。

今日竟逢上這個小鎮的燈會,如煙和小魚自然不會被落下。

夜晚的小鎮被各色的燈光妝點的異常漂亮,每家每戶都掛著大大的燈籠。

街上人潮湧動,湖面上河燈點點,閃著溫暖絢麗的光。

天氣清爽,絲絲屢屢飄過來的風有意無意吹打在肌膚上,愜意舒服。

如煙和小魚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段景天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們的身後。

“小姐,你看她們戴的面具好好玩,我們也買個戴好不好?”

小魚拉著如煙的胳膊說,眼睛盯著街上來往的人臉上的面具上。

“哥,燈會,為何他們臉上要戴面具呢?”如煙也已疑惑的看著戴著面具的人們。

段景天一笑,輕拍著她的頭,慢慢說,“這一天被定為燈節是有淵源的。

傳說,曾經山神老爺的女兒與樂城一男子相愛被山神發現,他覺得男子是貪圖女兒的美貌,絕無真心。

於是,將他們拆散,將女兒幽禁與山中,將男人幽禁與山外。

誰知,她們竟心有靈犀,隔山而語,以示證明彼此真愛。

於是,山神妥協。

黑夜中,將她們二人放出。

如果能在一個時辰中找到彼此,便放了他們。

她們被自不同的地方放出,眼前卻不是一片黑暗。

原來樂城的百姓自覺為他們點亮了全城的燈,當大家欣喜的時候又發現。

樂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被山神戴上了面具,被山神施了法術,自取不下。

於是,兩個人在千千萬萬的人群中尋找著彼此。”

如煙和小魚聽得認真,段景天卻突然停下了聲音。

“那她們最後找到了嗎?”如煙有些急的看著段景天。

段景天笑笑,“如果找不到,會有這個燈會嗎?笨丫頭。”

“燈會,會就是相會的意思,一定是找到了。我真笨。”

如煙吐吐舌,說。

小魚突然不吭聲,一臉憂傷,如煙敲下她的頭,“怎麼你又憂傷人家了啊,人家最後相會了你省省吧,還是去挑你喜歡的面具吧。”

小魚吸吸鼻子,轉臉俏皮的笑了,“對哈,小姐你出錢。”

如煙笑道,“我沒錢,不過咱們有個靠山很有錢,你儘管花。不用想著還。”

段景天無奈的搖頭,這兩個丫頭。

似乎有了點回到從前的錯覺,她本該就是這麼快樂的。

最後,小魚自己選了個嫦娥的面具,而如煙卻選了個和尚的面具。

小魚為此冒著被修理一頓的危險笑話了她半天。

面具下如煙滿嘴苦笑,傾世容顏,換不來一寸真愛,有什麼好?

若要她選,寧願遠離世俗,落得瀟灑清淨。

回頭看向段景天伸手拿起一張老虎面具帶在他的臉上,他剛要摘下,她按住他的手。

“哥,不許摘。”

面具下他露出無奈而寵溺的笑,“好。”

她盯著他的面具瞧了半天,轉頭對老闆借了只筆。

一邊在面具上畫著,一邊嘴裡念道著,“哥生的虎目龍威,威儀有了,卻讓人生畏。我眼裡的哥哥,是溫柔瀟灑,和氣平善的。”

她幾筆的描繪下,那原本面目凶煞的面具,竟真的變得和善了許多。

他不看也知道她做了什麼,只是任由她畫著。

小魚頭上戴著美女圖,看著眼前這一幕,彷彿間她覺得回到了從前。

這是一幅美麗的畫卷,畫中的男女,郎才女貌,天作佳偶。

放下筆,如煙對自己的創意十分滿意,壞壞的警告段景天不許將面具摘下。

隨後拉著小魚往前遊玩,不一會就消失在人群中。

段景天無暇任何風景,眼中只盯著那對倩影。

突然如煙覺得手指一陣刺痛,一看竟然不知被什麼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