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進濟南府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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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進濟南府15
北條在濟南已住了兩年，日軍山東駐軍的頭特為他在南郊東側的這片偏僻的地方蓋了一所房子，配備了保鏢、司一機、女傭人在這兒安了營北條把這所房子叫龜山別墅。
去年冬季的一天，北條到兵工廠去檢視軍火製造情況，松本廠長派施天音向北條作介紹。北條感到施天音技術全而、反映敏捷、口齒伶俐、容貌出眾，很適合做自己的助手，回頭就向松本廠松要施天音的檔案。看罷襠案，北條認為找這樣一個大學生當助手真是難得，當下就向松本廠長要人。松本廠長叫了施天音來，問他願不願為皇軍效勞，施天音正愁沒有施展才華的機會，券下應允。從此，施天音就經常祕密地替北條傳送信件倩報，並悄悄來往於青島、煙臺之間，為北條效力賣命。幾個月過去，施天音為北條辦的事，樣樣圓滿，無一紕漏。北條對他非常滿意。施天音又幹北條學習漢語，北條就更加高興。後來，北條覺得讓施天音在市內居住不太保險，就讓他住進了龜山別墅，並賞給了他不少錢。
施天音受寵若驚，更加起勁地為北條賣力。他見北條對漂亮女人興趣特別大，就先後物色了六個濟南的名妓供北條解悶，把個北條美的妙不可言。允其是醉仙樓的綠牡丹一一個十九歲的白嫩豐滿的姑娘，更使北條如醉如痴如入仙境。施天音本來也想把桂蕊介紹給北條的，但試探了幾次，掛蕊堅決不千，旆天音也就罷了。
荇來，施天音發現北條相當喜歡京劇，就蒐羅了不少唱片送給北條，再是陪北條去看京戲，又請了一個老琴師教北條拉京胡，一個老生教北條學唱段，北條沒事就練京胡、練唱段，自拉自唱。繼爾，北條又提出讓施天音給他找幾個京劇女演員玩玩。為了不暴露龜山別墅和北條的身份，玩女人學京戲都是在外邊進行的。北條在施天音租的房間裡，讓個唱白娘子的青衣又唱又舞，又讓那青衣脫光了衣服演白蛇顯原形，玩了幾次，北條覺得不夠味兒，問施天音還有沒有更好的。施天音立刻想到了老同學平陽的新婚妻子芙蕖，開始，他覺得要把芙蕖獻給北條，這事辦得太缺德，再則有平陽守著也不好下手，就沒對北條提起。恰巧平陽因父病要回故鄉，施天咅心中大喜，認為這簡直是天賜良機，靈機一動，就說：代平陽去告病假。平陽走後，施天音立刻趕到龜山別墅，先取出芙蕖的一張大幅照片，問北條此人如何？北條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施天音又說：芙蕖原是京劇班子最紅的旦角，北條更是急不可耐，恨不得馬上就去找芙蕖。施天音說：芙蕖比不得綠牡丹，她是有夫之婦，決不會當別人的玩物的。北條問這怎麼辦？施天音說：設法把芙蕖弄到龜山別墅來，先軟化她，不愁她不乖乖地聽從北條的擺弄。北條點頭同意，施天音就開始了他的一系列行動。北條一見芙蕖，真如見了天仙一般，恨不得立刻就佔有對方。芙蕖在院內腳踢施天音，拔簪要自刎，打倒矮胖子，已使北條讚歎不已。他意識到，如對芙蕖動硬的，搞不好就會玉石倶粉，雞飛蛋打，還是以京戲為引子，慢慢引她上鉤。
施天音騙走了芙蕖，料定平陽會來找他幫助找人，但沒想到平陽回來得這麼快。他一邊應付平陽，邊向北條彙報了情況，北條當即決定派矮胖子和瘦子去暗殺平陽，並交待一定不能用槍，否則會鬧得滿城風雨，他北條在上司那兒也不好交代。因為，軍火商的工作本身就是絕密的，不允許到社會上去活動，更不允許把女人弄到龜山別墅來。所以矮胖子和瘦子夜襲平陽家被平發覺，沒敢下手。第二天，施夭音買通了瞀察，前去檢視平陽家的淸況，見平陽已經逃走，就讓人拍賣了平陽的家當。恰好，那個叫四爺的正四下租房子，房東就把房子租給了山羊鬍子四爺和桂蕊……
芙蕖在龜山別墅已五天了，這五犬，北條每天都要對她軟纏硬磨，最後提出要跟芙蕖結婚。芙蕖道：我有丈夫，怎麼能跟你結婚呢？
北條說：我太喜歡你了！你跟了我，你會得到更多的幸福。
芙蕖冷冷一笑：什麼幸福？
北條說：你丈夫不過是個小職員罷了；而我是個大富翁，我日本的家也是富豪之家。我可以帶你回日本，享不完的榮華富貴。此外，我們是京劇知音，我可以以你的名義組建芙蕖劇團，為你配備第一流的樂師、鼓師和第一流的配角演員，讓你充分施展你的藝術才華……
芙蕖這才明白了，北條不只要她的嗓子，讓她為他演唱，供他消遣，還要她的靈魂，她的身體……這個該挨千刀的施天音，是把我當禮物當玩物送給日本人北條了！她打定了主窻，如果北條還是這麼軟纏硬磨，自己就應付著，如果北條要強行佔有自己，那就跟他拼命，拼不過，就自殺，頭往牆上一撞就結束了！
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北條為了使她對平陽徹底絕望，對她說：平陽已經死了，死在了回來的路上。他沒敢編造平陽被日軍殺死了。他怕這麼一說：會引起芙蕖對日本人也就是對他北條的仇恨，她就更不會歸順他了。可這麼一芙蕖心裡卻踏實了許多，因為那天那個小八路男孩來說：平陽已投了八路軍，告訴那小八路讓平陽來接她的。平陽回來找不到她，肯定是躲起來了決不會象北條說：的死在了路上，不會的！芙蕖真後悔，那天為什麼那麼不相信那個小八路，那是平陽的親筆信吶！那天就跟那個小八路走了多好！再就是為什麼不聽那小八路的話千萬不要出去……一番自責之後，她又有點兒振奮了，以致還有了一線希望，既然平陽投了八路軍，那麼八路就一定會幫他尋找丟失的妻子的，八路本來就是來接我的呵……可是，八路怎麼會知道我關在這兒呢……她又陷入了絕望。
這兩天，也許是被軟禁在這裡，心煩息亂，也許是思念丈夫，也許是因為天熱，她吃下飯去，吃不了幾口就噁心，就想吐，還老想吃點酸的東西。她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早上枝子送了飯來，她開始吃得還行，可吃著吃著，一硨噁心，哇地吐了一地。她這才恍然大悟呵，莫非是我懷孕了？對呀，身上已快兩個月沒來了……一陣欣良與不安一起湧上了心頭。我要當媽媽了平陽要當爸爸了！這孩子要是個男孩，一定會象平陽那麼聰明、英俊；這孩子要是個女孩，也一定象自己這麼……俊俏……要比自己長得再高一點兒臾好，可長大了決不能讓她演戲……一種對孩子對那小生命無比珍愛的小母親的欣喜，使她放棄了自殺的念頭。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自己，保作孩子……使我出不去，也孩長大根汍……
小眉子跟大胡出發。
傍晚，他倆躭到了龜山別墅外邊的那片林子裡，兩人伏在蒿草雜樹中朝別墅張望，只見大門緊閉，無人幸出。
天，漸漸暗了下來，從東邊燕子山一帶湧上來一片片濃厚的鉛灰色的雲團，空氣也更加沉悶起來。林子裡象只夫食兩人熱得大汗直流。
鉛灰色的雲團飄到了林子上空，只聽一陣雨打樹葉的噼叭聲。大鬍子取出兩件雨衣，遞給眉子一件，兩人急忙穿起來大雨從天而降，霎時天地間一片昏暗，林子外面一片霧氣茫茫，龜山別藍也只閃著幾朵鬼火似的燈光。，
好天氣哩！大鬍子興奮地叫道，正適合南們行動！對，八路軍最喜歡下雨天打仗！小眉子也高興地叫起來。
兩人等到夜間九點，大鬍子對小眉子說：走，該我們行動啦！
兩人冒著大雨，直奔別墅的後牆。
來到牆根，兩人背貼著院牆；四下一望，然後，大鬍子取出一條帶抓鉤的繩子往牆上一拋，再拉緊繩子試了試，鐵鉤溴緊地抓住了牆頭。大鬍子蹲下去，小眉子踩上他的肩膀，大鬍子站起身，小眉子抓住繩子，離牆頭還有半米多，她雙腳一躍，順著繩子攀住了牆頭，探頭看看院內沒人也沒有動靜，就輕巧地滑下了牆內。她蹲在地下，又查看了一番，才取下瞟間的繩子，將一頭嗖地扔出牆外，另一頭拴到一株祖大的泡桐樹上。繩子立刻被拉緊了，不一會兒，！精繩子出現牆頭，又允聲地滑進了院內。
大雨如注，院內已積了一層水。閃電不時地亮起，將院內的一切耀得如白晝一般，雷聲彳串串在空中炸響，澈起一陣陣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