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三進濟南府2

第二章 三進濟南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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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進濟南府2

那,真要謝謝你啦,天音兄弟雖然,施天音比芙蕖大五歲,可芙蕖在嫂子的輩份上,還得稱施天音兄弟嫂子,不用謝施天音攏攏烏黑的長髮,笑道,以後,您給我找個漂亮媳婦就行了!

芙蕖嫣然一笑。

就怕是我看中的,你看不中呢。

第二天一早,芙蕖送平陽到濟南火車站。為了防止讓人發現,大夏天乘洋車還拉下前邊的簾子擋上。熱得小兩口到車站時已出了一身大汗。

火車開了。芙蕖婷立在站臺上,望了遠去的火車,兩行淚水潸潸流下。

芙蕖原是京劇班子的花旦演員。她爹媽是誰,她自己搞不清楚,別人也說:不上來。有人說:她是某個達官貴人和某個小姐或某個名妓的私生女,也有人說:她是京劇班子老闆和某個青衣名角的私生女。她從四五歲就在戲班子學戲,先學走臺步,踢腿腿,又學身段水袖,再喊嗓子,後又學軟功武功。到了六歲就上臺演童子,如秦香蓮的孩子等等。**歲就能演清唱,到十四五歲,已是紅極一時的名角了。紅娘、鶯竇娥、蘇三,演得聲情並茂,饋倒泉城,戲班子也由此發了大財。

去年夏天,平陽和施天音偶爾去大觀園看戲,那天演的是《桃花扇》,平陽頓時被扮演李香君的芙薬給迷住了,就向施天音打聽此人是誰。施天音看過幾次芙蕹的戲,告訴平陽,這花旦是戲班的臺柱子,叫芙蕖,在濟南城內外很有名氣。打那,只要有芙蕖的演出,平陽必去,一顆心也被芙蕖帶走了半年之後,平陽實在忍木住,對施天音說:

我要娶她!

娶誰?

芙蕖!

芙蕖?

就是唱李香君、蘇三的那個姑娘!

什麼?

施天音吃了一驚:你瘋了?堂堂大學生,放著那麼多好姑娘不要,偏偏要娶個戲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三教九流,連剃頭的還比唱戲的高出一籌呢!這些女臺柱子,臺上演完戲,臺下就有人用小轎車接走了,玩她們的都是有錢的闊老!頂多比個窯姐兒強點兒就是了。真不知你咋生出這歪念頭來!

捱了老同學好朋友一頓好訓,平陽先是冷靜了幾天,可又去看了一場《貴妃醉酒》之後,那心底愛慕的火焰,又被芙蕖那嬌美的容貌、婉轉的嗓音給點燃了起來。他去找施天音,痛苦萬分地說:

我真的要瘋了!我非娶她不可。

施天音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天音,這事兒還得請你幫忙。

好吧,成入之美!

於是,施天音當了紅娘。他先在芙藥演出的劇場後臺等著,等到芙蕖下場來,就迎上去,把一束花一封信交給她,說:是一位朋友託他送來的。

芙蕖開始還以為花和信是施天音這個英俊小夥送的,但拆了信,才見信封裡還有一張四吋的大照片照片上的小夥子,雖不及施天音帥氣,卻也粗眉大眼,透出一股子純樸、憨厚的神態來。

信上約芙蕖第二天上午九點在趵突泉會面。

芙蕖如約而至。施天音把西裝革履的平陽介紹給身精喪泡的芙蕖,就笑著打趣道一二位唱一出《天仙配》吧,小弟告辭了!

芙薬、平陽四目相對,果然一見鍾情,相見恨晚,一直談到月上東山。如不是再晚了內城就要戒嚴,他們說:不定還要談到天亮呢?從此,大明湖的碧波里,黑虎泉的泉水中,千佛山的石徑上,都留下了他們的倩影。

在五龍潭邊的垂柳樹下,伴了淙淙作響的流泉,伴了淸亮亮的月光,平陽緊握住芙蕖的雙手,激動地說:

芙蕖,我一定要你倣我的妻子!

芙蕖賴聲問道你不是在騙我吧?

平陽朗聲道

我要是騙了你,天打五雷轟!

芙蕖又問

你嫌我是個戲子?我已……

平陽伸手捂住芙蕖的嘴堅決地說:你就真是李香君、土堂春,我也娶你!

芙蕖從來還沒遇到過象平陽這樣的痴情男子,她一頭撲一到他肩上,放聲大哭起來。

芙蕖回到戲班子,向老闆提出辭職。老闆一聽大為愕然。聽了芙蕖的敘說:他知道挽留不住,就應允了。芙蕖一走,戲班也垮了臺。老闆解散了劇團,回故鄉去了。

芙蕖為了感謝老闆對她這十幾年的照料,從私房裡拿了一些錢,在老闆臨行前送去,老闆執意不收。

孩子,你自個留著吧!日後成了家,有的是花錢的地方……

芙蕖流了淚,跪下給老闆磕頭,起身跟平陽走了;平陽是窮學生,窮職員,家又是農村,兜裡是沒幾個積蓄的。結婚的用品,幾乎全是芙蕖置辦的。姑娘是個有心計的人,早在十七八歲時就留心存了些錢。她早就打算離開舞臺,擺脫那個賣唱又賣身的地方了。

離開了戲班子,第一件事,就是芙蕖和平陽四處找房子,挑來選去,終於挑中了這個幽靜的小院。他們租了來,在這兒安了窩。

從此,泉城多了一個媳婦。

從此,泉城少了一個京劇名旦。

從此,芙蕖似乎神祕地失蹤了。連許多以前跟她有過所謂神交的達官貴人,也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

平陽下了火車,離家還有四十多里路。他匆匆往故鄉蘆出店奔去

路七,他見村莊多是斷壁殘垣,村民衣衫破舊,日:地荒蕪,又見曰軍碉堡林立,漢奸如野狗來往,又想日偽軍用來摧毀故鄉家園、屠殺百姓的槍彈,有些就是自己造出來的,

內心一陣愧疚又一陣憤懣。

他終於見到了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小村了。一個座落在蘆葦叢中河灘旁的小村。他急急忙忙跑向那個熱悉的小院,到了門前,他愣住了一門框和門板上貼著臼紙對聯!頓時,他的頭地響了一下,如炸了一顆炮彈。當他身,不由己地奔進院裡,第一眼見到的是妹妹平蘋。

平蘋看見哥哥,稍怔了怔,立刻大叫一聲:哥撲上去,抱住了哥哥的肩膀,放聲大哭。

蘋,蘋,咱爹呢?咱爹呢?

一提起爹,平蘋哭得更厲害了。平陽低頭看見妹妹辮子上扎的白布條和腳上穿的自鞋,一切全明白了。

在爹的墳前,表哥平陵一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子,講述了爹死的經過。

那天,爹趕了毛驢車去縣城賣西瓜,半路上遇到一隊日本兵,日本兵一湧而上,搶了西瓜,用刺刀切開就吃。一辛西瓜不一會兒被搶了個精光。按說:遇到這種事,吃個啞巴虧,趕緊趕上毛驢車走掉不就得了?可平陽爹是個老實巴腳的莊稼人,偏偏跟日本兵要西瓜錢。、一個日本軍曹一腳將爹踢倒,吼道:錢的,沒有!八格亞路!爹又撲上去,抱住了軍曹的腿,跟他要西瓜錢。軍曹一把將瘦骨嶙的爹拎了起來,對準爹的胸口狠擂一拳:錢的,給你這個爹被打倒在地,吐鮮血,昏了過去……

待他好不容易醒來,爬上驢車,識途通人性的毛驢將他拉回家中,他已奄奄一息。爹臨死前還聲聲叫著:陽兒,陽兒,給爹報仇者爹報仇……

爹一說:

平陽撲在爹的墳頭,雙中插在墳土果,嚎啕大哭:

娘死得早,爹把兒養大,供兒上了大學,可兒對爹連一點兒孝心也沒盡到哇……嗚嗚……

平陵和幾位鄉親,好不容易才把平陽勸了家。

第二天,平陽的情緒略好些。平陵來邀他,說:有事找他商量

平陽跟著平陵,左拐右拐,逬了村西頭一條深深的大溝裡。溝兩側長滿了酸棗樹和荊條,把條大溝幾乎全覆蓋了起來。平陽小時候多次來溝裡割草、挖野菜,和小夥伴藏貓貓,如今大溝歷經雨水沖刷,已大變了模樣。

越往溝的深處走,路越窄。最後,來到一塊較隱蔽較平坦的地方,一箇中年人迎上來,問謂唸位就是平陽兄弟吧?說:著要跟平陽握手。

你是……平陽見對方敞著外衣,裡面紮了一條寬寬的軍用牛皮腰帶,氣度又有些不似當地農民,不覺有點遲疑。

平陵笑了:兄弟,這是軍分割槽的孫政委。

平陽一驚,後退了…步,你是,你是八路軍?

孫政委挺和氣地笑道陽兄弟不要擔心,八路軍叫傷害自家兄弟。今日是請你來的,你是客人嘛!來來,請坐。

這時,走乘一個穿便衣、腰間扎皮帶的大辦子灸,瑞上荼盤,為三位斟茶。

平陽坐在凳然驚魂:官經因我在日本軍幹事孫政委笑著擺接手不是,不是今天請平陽兄弟來,是有件審情向你諮教。

請教?

平陵也笑著對平陽說:表弟,真的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