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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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1)
“嗯,很好看。”燭淵嚴重地昧著良心回答,而不是如往常一般一張口便是滿滿的諷刺。
因為他喜歡她此時此刻的笑容,竟不捨得打碎。
“我也為阿妹捏一個如何?”燭淵眼角的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將手裡的飯糰擱在一個乾淨的陶琬裡,便也學著龍譽的摸樣開始舀糯米飯。
一桌子人則是都停下來吃飯,盯著燭淵的雙手看,在他們眼裡,這一雙比女子還要修長白皙的手實在不是用來捏飯糰的,而且還戴著十隻銀指環,可是,偏偏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沒有讓米粒粘到銀指環半分。
龍譽也是吃驚地看著燭淵,不大一會兒,一個形象的女娃娃模樣的飯糰便在燭淵雙手間塑成了。
女娃娃烏黑的大眼睛,紅紅的嘴脣,長長的髮辮,頭頂上還有一個五色的花環,儼然龍譽的形象,那個花環便是象徵。
燭淵捏完飯糰之後,將它往龍譽面前微微一遞,龍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燭淵手裡的飯糰,在抬頭看看他,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興奮,“阿哥,這是送給我的?送給我的?”
“若不是送給你,我捏它有何用?”燭淵淺笑反問。龍譽立刻興奮地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個可愛又形象的小飯糰,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真是比她捏的好看很多了,連梨花也湊過來瞧。
“謝謝好阿哥!”龍譽越看越喜歡,左後竟在總目睽睽之下出其不意地一把摟住了燭淵的脖子。“好漂亮!我好喜歡!還從沒有人給我捏過飯糰呢!”
雖然苗疆男女之事的風氣很是開放。但是,像龍譽這麼開放的倒是少見,眾人難免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龍譽不在意,燭淵確是微微一怔。在龍譽鬆開他之後,還有些微微的回不過神來,龍譽卻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飯糰放到了一隻乾淨的陶琬裡,開始往燭淵的碗裡夾菜,一邊夾一邊解釋說:“這個是搗魚,我弄了好久,阿哥償償,那個是幹筍子,蓮花阿姐燒的,可好吃了……”
一時之間,龍譽將什麼“玩遊戲”的想法全部都拋諸腦後了。
她不明白,若說他沒有心,為何能對她這麼好?若說他的血是冷的,為何能帶她這麼溫柔?若說真的是因為眠蠱,為何每一個舉動都不像是裝的?
似乎連小哥哥都沒有待她這麼細心溫柔過。
燭淵也不明白,他為何要待她這般溫柔,他只是愈來愈覺得她的笑容很美,燦爛得好似陽光,是他曾經十幾年一直期待的東西,也是他這一輩子觸碰不到也擁有不了的東西。
真是一種令他無從適應的感覺。
龍譽笑著說著,燭淵一直未有多說什麼話,只是偶爾回以龍譽幾句,倒也不至於這一桌的人因為有他這一尊渾身散發著涼意的人存在而讓氣氛僵掉。到最後,茶卡也和燭淵說起了話來。
夜幕上繁星閃耀,桌上豆油燈搖曳,一場歡歡喜喜的百家宴在歡身笑語中接近了尾聲。
突然,小小的梨花站到了龍譽跟前,手裡舉著一隻小小的陶杯子,咧嘴笑得開心,“龍阿姐龍阿姐,我敬你一杯。”
飯後由村裡小輩向客人敬酒是臺凱的習俗。於是龍譽輕輕地捏了一下梨花的鼻子,笑嗔道:“小梨花,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巴巴地等著要灌我?”
“絕對沒有!”梨花立刻為自己辯白,其實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陶杯裡的酒有些白濁,散發出迷人的酒香,苗疆家家戶戶喜歡釀製糯米酒,梨花手裡捧著的當是米酒無疑。
龍譽沒形象地哈哈一笑,而後站起身接過了梨花手裡的陶杯,昂頭一飲而盡。
梨花笑眯眯看著龍譽喝完,接過陶杯之後,很快又倒了一杯酒。而後蹦到了燭淵面前,將陶杯向燭淵一遞,“漂亮阿哥!我也敬你!”
龍譽想要把梨花拖走已是來不及,便只能定定地看看陶杯,再看看燭淵,心想著,以他脾性是接還是不接。而且,他會喝酒嗎?
誰知燭淵只是淺淺一笑,也站起身,接過了梨花遞來的陶杯,優地將杯中酒喝盡。那舉動簡直就是和龍譽成了天壤之別。
於是,在梨花之後,村裡的小輩手裡捧著陶杯一窩蜂地朝龍譽和燭淵擁了過來,今年的努嘎西臺凱只有龍譽與燭淵這麼兩位客人,便是連輪敬酒的過程都沒有了,看情形,是想要把他們兩人灌翻才肯罷休,那陶杯一個接一個不斷地往他們面前遞,龍譽好爽地來者不拒。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小傢伙們遞來的米酒之後,卻見燭淵面前的小傢伙還是圍了好幾層圈兒,不禁凝眸看起了他的臉色來。
只見他臉色如常,只是嘴角沒有了笑意,正接過一個小傢伙遞來的陶杯,慢慢飲著,他原本白皙的臉頰在豆油燈的照映下,似乎浮起了一層淺淺的紅暈,不由讓龍譽微微蹙眉,抬手便替他擋開了在遞上前來的陶杯。
燭淵抬眸看她,只瞧得見她的一個側面,突然有一種很美的感覺。
“你們這群熊孩子,是想讓我們爬著去踩鼓嗎?”龍譽彎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面前一個小傢伙的額頭,而後毫不客氣地搶了一隻陶杯,一副你們必須聽我話的模樣道:“剩下的我來喝。”
“不行!這是我們敬漂亮阿哥的!”有小傢伙抗議。
“就是!不行!龍阿姐不能喝漂亮阿哥的酒!”有小傢伙附和。
龍譽賞給他們一個個爆慄,佯裝嚴肅道:“你們的漂亮阿哥是龍阿姐的我的男人,我幫我男人喝酒天經地義,有什麼不行的,敬他等於敬我,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燭淵一口酒還含在嘴裡,險些嗆住,雙頰因為酒勁愈來愈紅,只是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並不清晰。
眾人頻頻掩嘴笑了,龍阿妹還是一如既往的似男兒一般,真是和羞字沾不上邊。
小傢伙們則是聽了兩眼發亮。
“那這麼說,龍阿姐是漂亮哥哥的媳婦嗎?”
“像我阿爹和阿孃那樣嗎?”
“像茶卡阿哥和沉達阿姐那樣過幾天也成親嗎?”
“會有小娃娃嗎?”
龍譽嫌他們煩,頻頻點頭說是,一邊敷衍一邊喝酒,因為喝得太快,也因為他們喝得多了,她也開始不勝酒力,臉慢慢燒紅了起來,尤其兩頰,如開了兩朵豔豔的紅花一般。
燭淵終於成功地被嗆住,茶卡則是尷尬地轉頭和其他人說話。其餘人笑得更厲害了,尤其是那些可親的老人們。
“阿妹,我自己喝便好。”酒雖溫醇,嗆喉卻也滿喉嚨的辛辣,燭淵抬手搶過了龍譽就要放到嘴邊的陶杯,龍譽將陶杯移開,順帶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說喝不了酒就別逞強。
燭淵忽然有些無奈,從來只聽說男人幫女人擋酒的,卻從沒見過女人替男人喝酒的,現在確是在他身上發生了,真是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可是還沒等燭淵消化這種怪異感,便是連龍譽也被最後一口酒狠狠地嗆住了,只因為孩子們跳著笑著跑開的一句話。
“哦哦哦!龍阿姐終於嫁的出去了!”其實在他們眼裡更像是龍阿姐娶到了媳婦,一個需要龍阿姐幫著喝酒的漂亮阿哥。
龍譽一邊嗆著一邊大聲喝斥這一群小鬼。燭淵則是將手肘抵到了桌上,用手撐著額,微微歪著腦袋瞧她。
烏黑的長辮斜倚肩頭,因為嗆喉而泌出的淚水掛在眼角邊,因著燈光閃著瑩亮的光,因生氣而微微撅起的小嘴,泛著紅暈的粉嫩雙頰,像極了一朵開不敗的花兒,無論何時何地任何情況,都生生不息地綻放著,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龍譽轉過頭是便見燭淵專注地看著她,眼神溫柔,嘴角含著笑,像是在欣賞什麼極美的風景一般,龍譽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身後,什麼也沒有,他看什麼看得這麼專注?再轉回頭時,已在他眼裡尋不到任何專注的光了。
“阿妹酒力真是好。”燭淵拿起自己面前還盛著半杯米酒的陶杯輕輕晃動著。“那麼現在是不是該我敬阿妹了?”
“阿哥敬我?這我可不敢當。”龍譽重新落座,忽然覺得腦袋有些暈眩,不禁抬手按了按眉心,“不過敬我,阿哥自己可是也要喝的,阿哥會喝酒嗎?”
“酒倒是會喝,不過不常喝而已,平時多是喝茶。”燭淵將自己手中的陶杯放到了龍譽面前,而後替自己再倒了一杯,握在手裡。“上一次阿妹不是說了月下小酌當有酒才妙兒,何不這一回就一同盡了興?”
“阿哥這是要與我小酌還是要和我比酒量?”龍譽微微挑眉,滿眼的笑意。“不過我瞧著此時的月光還不算好,待會踩鼓完後,我陪阿哥隨意喝。”
“讓阿妹將方才替我喝的酒全部換給我麼?”燭淵微微笑著,看著龍譽的眼神忽然有些深沉。“阿妹方才為何要幫我頂酒?”
“怕你醉翻了唄!”龍譽抓起燭淵放在自己面前的陶杯,昂頭又是一飲而盡,“阿哥若是醉了,待會兒就玩不到好玩的了,我自然要幫阿哥擋著。”
踩鼓才是今兒最好玩的,怎麼能讓他因為醉了而錯過,她已經看出了他不勝酒力,比她弱了不知幾多倍。
“阿妹真是好。”燭淵看著手中陶杯裡白濁的酒,似笑非笑,“阿妹是真的將我當成你的情阿哥了麼?阿妹可真是入戲,或許我要輸了也不一定。”
情阿哥一詞讓龍譽想到了孩子們剛剛的玩笑話,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雙頰有些發燙,便是連醉酒都沒有的感覺,因為夜色和之前酒勁的緣故,倒也看不出異常。
忽然,龍譽伸手拉住了燭淵的手腕,兩眼放著光到:“阿哥阿哥,我們到村東去吧,聽村長說會兒老掉牙的故事,踩鼓便馬上開始了,你瞧,年輕的阿哥阿妹都已經離開了。”
燭淵倒是早早就注意到飯桌旁的年輕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便是坐在他身旁的茶卡也已經走了,唯獨留下老人們在小酌閒談。只是龍譽方才一直被小孩纏著灌酒未曾注意到罷了,現在倒像幡然醒悟一般。
燭淵習慣了龍譽拉著他走,再一次任由她拉著他走,可是走了幾步之後,龍譽卻鬆開了他的手,與他並排走著,因為她的心又在莫名地狂跳,她知道這是眠蠱的緣故,可是突然間她極是抗拒這種感覺,抑或說是害怕這種感覺。
“我極少喝酒,方才若是再多一杯,或許便真是瞧不到阿妹所說的踩鼓了。”燭淵對於龍譽突然鬆開他的手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側頭看龍譽一眼,只淡淡道:“阿妹頭頂的花環已經蔫了,阿妹還是戴銀冠為好。”
龍譽不禁抬眸看他,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失神,而後抬手撫上了頭頂的花環,笑得眉眼彎彎。
“不換,我就喜歡這個花環,剛剛那個飯糰我也喜歡。”
燭淵沒有說話,依舊沒有側頭看她,龍譽也沒有在說什麼,安靜的村中小路唯聞蛐蛐聲。
村子裡最深處的一幢吊腳樓,一張三尺寬的圓形草蓆上,坐著一個佝僂的老嫗,她的面前擺著七盞豆油燈,她枯槁的手裡捧著一根蓍草,雙眸緊閉,嘴中喃喃有詞,而後開始分掐手中的蓍草,當她手中最後一截蓍草落到地上的時候,七盞豆油燈突然的滅了三盞。
老嫗驀地睜開雙眼!
繼而,眸光混沌!乾涸的雙脣顫動不止。
是他?是他來了?
豆油燈火將老嫗的身影拉扯得詭異,燈火微晃,屋子裡靜得出奇,唯聞老嫗有些沉重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