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原來阿妹是想念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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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原來阿妹是想念我的聲音
這是努嘎西時男子的典型裝扮,龍譽沒想到那個當是唯我獨尊高高在上不理會太多旁事的大祭司,居然會這麼聽村民話的換上了今日需穿的衣衫,瞧那嶄新的衣衫,精緻的圖案,當是村民精心為他準備的。
就在龍譽與其他姑娘一齊愣愣地看著燭淵時,燭淵似是感受到了投到他身上的目光,輕輕抬眸,卻是一抬眸便遠遠地瞧見了對面正瞧著他微微失神的龍譽,脣角輕揚,攪亂了一片芳心,羞紅了多少桃花。
“龍阿姐龍阿姐,你的漂亮阿哥今天也好漂亮!”梨花興奮的叫聲又平地而起,驚得那些出神的姑娘紛紛回過了神,又紛紛低下頭,兀自懊惱,那是恩人家的阿哥,她們竟然都瞧得出神了,好丟人啊……
梨花一邊叫一邊扯著龍譽的衣袖,這一叫一扯也把龍譽的心神給扯了回來,而後為掩飾自己方才的出神,龍譽撇過頭,哼了一聲,一把揪住了梨花的耳朵,往樓下走去了,疼得梨花嗷嗷直叫,那些看熱鬧的姑娘們也紛紛跟在龍譽身後跑下樓。
真是丟臉丟到地上去了,居然又看著那個白麵小男人出神了!
很快,歡快的姑娘們便嬉鬧成了一片,一齊往村東口去了,因為村子的祭祀儀禮都在村東口的石臺上舉行,祭穀神祭祖先,莊肅而有隆重,龍譽自來不喜氣氛沉沉的場面,況且她對於臺凱來說是恩人也是客人,便沒有去村東口參加祭祀,燭淵則是對祭祀毫無興趣,也無人敢強拉著他去,於是此時此刻空蕩蕩的村子只餘他們二人。
龍譽瞧見燭淵向她走來,並不打算先開口說話,她還為自己方才的失神而兀自煩躁,燭淵卻是淺笑如常,毫不吝嗇地誇讚道:“阿妹今日真是漂亮。”
此話並非虛情,倒是他真覺得是如此,沒想到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打扮起來也可以變得這麼漂亮動人,打趣道:“阿妹這般,只怕會引得不少小夥子來求愛。”
龍譽斜睨了燭淵一眼,諷刺道:“阿哥的話真是假,有沒有人愛我,阿哥不是一目瞭然了嗎?”
若非臺凱所有人把她當做恩人,只怕那些阿哥阿弟見著她還要跑的,誰叫她除了身子板是個女人之外,其餘的,比男人還要男人,她之於他們,衝頂是兄弟,就像蓮花阿姐她們把她當做姐妹一般。
“嘖嘖嘖,阿妹這話聽起來可像是對自己不自信。”彷彿早已習慣了龍譽的態度和她的冷嘲熱諷,不論她說什麼,燭淵要麼沉默,要麼淺笑,“我說了阿妹漂亮,阿妹就是漂亮,就算沒有人愛,我愛阿妹不就得了麼?”
燭淵說著,目光有些灼灼地看著龍譽,這是一句不管聽在任何姑娘耳裡都是感動的話,可是聽在龍譽耳朵裡,卻換來她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嫌棄似的轉身離開。
“阿妹這是在逃避問題。”燭淵跟上龍譽的腳步。
“……”龍譽側頭斜睨燭淵一眼,語氣不善,“我逃避什麼問題?”
“逃避你不懂得愛這個問題。”燭淵輕輕吐氣,似在嘆息,又似惋惜。
“……”龍譽垂在身側的雙手開始慢慢握緊,“我懂不懂得愛這個問題,只怕不需要阿哥來管。”
“不要緊,就算阿妹不懂得愛,那我就慢慢教你。”燭淵無視龍譽眸子裡漸起的怒意,依舊徐徐道,“放心,對於阿妹,我還是很有耐心的,所以阿妹也不用急。”
“……”龍譽再也忍不住,怒意爆發,緊握的拳頭抬起就要揍到燭淵面上,“你到底有病沒病?我懂不懂愛需要你來操心嗎?”
燭淵輕而易舉地接下了龍譽的拳頭,強大的力道震得他手心有些發麻,“阿妹這是什麼話,從我遇到阿妹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要為阿妹操定了這份心。”
龍譽看著燭淵未起任何波瀾的眼眸,片刻,慢慢垂下了自己的拳頭,嘴角牽出一絲冷笑,“呵呵,我知道,你是在忍我,若換做別人這麼對你大呼小叫,只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阿妹心中所想真是變換得極快,快得我都都無法拿捏。”燭淵也放下了自己的手,“不過阿妹為何突然說起這麼嚴肅的問題呢,我認為,在這麼熱鬧的日子說這麼嚴肅的問題,不合適。”
“是嗎?”龍譽嘴角笑意中的冰冷漸漸隱去,嘴角的弧度變成了一個單純的笑容,“那阿哥認為,在這麼熱鬧的日子,應當說什麼問題?”
“自然要說阿妹昨夜自己和我說過的問題。”一陣風拂過,吹落了二人頭上的一片青綠的樹葉,隨風徐徐落下,自兩人的視線間劃落。
那一瞬間,龍譽似乎從燭淵那靜如深潭的眼眸中看到了期待,她心底的柔軟因他眸中那不易為人察覺的期待慢慢化開。
她突然有一種想要抬手撫上他眉眼的衝動,微微動了動手,卻始終沒有將手抬起,更不會用手輕撫他的眉眼。
此時此刻,看著那雙黑沉得恍如夜空的眼眸,龍譽的心底有兩個字在慢慢浮起,莫名的,更沒有任何理由的。
那兩個字是——悲哀。
“走吧,去村東瞧瞧祭祀,雖然阿哥是聖教的大祭司,本身見過的祭祀就很多,可是看看臺凱慶賀豐收的祭祀,那會是不一樣的感覺。”龍譽沒有再與燭淵爭執方才的問題,習慣性地伸出手想要拉著他的手腕一起走,可是一抬手才發覺不對,立刻將手撒下,丟下一句,扭頭走了。
燭淵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著徑自往前走的龍譽垂在身側的手,沒有邁開腳步。
龍譽走出去幾步後,發覺燭淵沒有跟上她,才停下腳步往回望,見燭淵還定在原地,不禁蹙起了眉,立刻折返,而後想也未想便抓上了燭淵的手腕,拉著他往村東去了。
燭淵脣角輕揚,不帶任何想法和冷意,倒是有一抹得意,還有一小抹,開心。
只是這些,龍譽都沒有瞧見,他也永遠不會讓她瞧見。
村東是一大片空地,村民用青石砌起一個一尺高的高面,高臺兩側插著兩根長長的木棍,木棍頂端垂掛著小束稻穗,在陽光下黃燦燦極是好看。
龍譽拉著燭淵走了一段路便撒開了手,並非嬌羞,也並非尷尬,而是她習慣性地抬起手,見著什麼便向燭淵指上一指,解釋一番,其實這本沒有必要,卻又是她自然而然地便這麼做了。
燭淵只靜靜地與她並肩走著,遇著路段稍窄只能容一人透過之處,他會稍稍放緩腳步,讓龍譽先行,她說著,他聽著,時而微微點頭,沒有如往常一般倒出盡是噎人的話。
龍譽沒有急著將燭淵帶到村東,而是帶著他在村子裡慢慢走著,村子攀山而建,樓屋錯落,窄小的石階上上又下下,偶聞雞鳴,安寧的氣息處處皆是,此時安靜的村子只聞龍譽清脆的聲音,陽光傾灑,地上的影子交疊,將二人的身影勾勒得無比和諧。
燭淵走得極慢,似是在聽龍譽說話,又似是在看周圍景色,安靜得過分,安靜得令龍譽漸漸有些不適應,忍不住側昂起頭看他,卻見他正認真地循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感覺到她在抬頭看他,便低下頭看著她,輕輕勾脣淺笑。
那是一個沒有參雜任何雜意的淺笑,很純粹,很乾淨,彷彿河流,清澈得能看到河底的砂石,這是她在他身上從沒有見過的笑容,令她難以想象這雙冰冷居多的眼眸居然也能這般乾淨漂亮。
可自昨夜之後,她每每一看他笑,總會不知不覺地聯想到那不知是她錯覺還是真真存在過的他眼裡曾經不小心曝露的哀涼。
她並非同情心氾濫的人,可是他眼底的那抹哀涼,似乎涼到了她的心底,讓她想要知道他心底的哀涼從何而來。
他二十年未曾離開過蚩尤神殿,她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不知道他這二十年是怎麼度過的,他從沒有離開過聖山,那二十年之前,他又是怎麼過的?他似乎對這些過日子所必須的東西完全不知,即便他沒有離開過聖山,也不當至於什麼也沒見過什麼也不知,他的身上,究竟藏著怎樣的祕密?
而她之所以對他一改常態,是因為昨夜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想法,他想要留下看看什麼叫做努嘎西,甚或她還感覺到他心底那淺淺流淌的哀涼,所以她才會說陪陪他,所以她才會給他吹夜簫,所以她才說了今日要帶他好好瞧瞧臺凱努嘎西的熱鬧。
他是高高在上能殺人於鼓掌的大祭司,他是有心等於沒有心的人,又怎麼會哀傷,她的錯覺吧,定是錯覺才對。
“阿妹,怎麼了?”燭淵此刻沒有琢磨龍譽的心思,只是他正循著她的話將這村子細細看來的時候她突然不說話了,不由歪頭垂眸看她,語氣裡有難得的不解,“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因為阿哥一反常態一路沒吭個聲,我覺得奇怪而已。”那澄澈的淺笑近在眼前,龍譽的心快速地跳了一下,很快趨於正常,收了收心神,不給面子道。
“原來阿妹是想念我的聲音,真是讓我開心。”燭淵純粹的淺笑很快便消失,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口吻,然而這一次龍譽沒有出聲噎他,反倒笑了起來,不理會燭淵的話,繼續往前。
她還是比較願意接受他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沉靜哀涼什麼的完全不該和他沾邊,她就是多想了。
突然,村子南邊隱隱傳來了歌聲,龍譽的腳步登時收住,眼裡躍上一簇光亮,而後想也不想便又拉住了燭淵的手腕,調頭就往南邊跑。
“阿哥,我們不去瞧祭祀了,去村南看對歌吧!”龍譽興匆匆地拉著燭淵,還不忘解釋,“沒想到我們在村子裡走了挺久,祭祀居然都結束了,努嘎西本該是祭祀一天玩樂稍後一天的,不過臺凱不這麼講究,祭祀完了都讓大家好好耍了,白日裡有對歌,晚些時候是百家宴,夜裡是踩鼓,阿哥們吹蘆笙芒筒,還可以跳蘆笙,明日還有鬥牛和遊方,可熱鬧了!”
燭淵任由龍譽拉著他,不由又垂眸看著抓著自己手腕的小手,不過不到一日時間,他竟然習慣了她這個動作。
在龍譽眼裡,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舉動,沒有思量,也不需要思量,不過不到一日時間,她竟習慣了伸出手去拉他,生怕他不知道往哪處去一般。
遠處的梨花蹦躂著出現,看到這一幕,停下,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而後努努嘴,龍阿姐還說不喜歡漂亮阿哥呢,每次都瞧見她牽人家阿哥的手!
村南是大片的茶圓子,青綠一片,沿著山勢呈階梯狀,有一群年輕姑娘站在稍高處的地方,人人面上掛笑,推推搡搡,將一個羞赧的姑娘推到了最前邊來,不是沉達又是誰?
而茶園下邊的田壟上,也是一群年輕小夥子推搡著一個英俊的男子到人群最前方,和沉達隔著一道道的茶樹面對面望著,正是茶卡,只是他不同於沉達的羞赧,雖然面上掛著紅暈,卻是坦然地目光灼灼地望著不敢與他對視的沉達。
茶卡紅著面,在身後小夥子的推搡下,清了清喉嚨,對著沉達唱了起來,低沉渾厚的歌聲頓時飄散在茶園裡,飄散在山裡田間,惹得鳥兒也紛紛來聽。
只聽他唱到,“阿妹那個喲,想你多來心頭煩,半碗米飯難吃完,吃飯好比吞沙子,吃酒吃肉像吃鹽。”
小夥子在笑,姑娘們也在笑,沉達羞得臉通紅,想要逃,但是看著茶卡那灼灼深情的眼眸,一顆心頃刻陷入其中,在姑娘們的打氣聲中回唱道,“阿哥那個喲,想你多來心頭難,想你多來病來纏,手拿鏡子照一照,臉色敗去一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