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阿妹以後貼心的物件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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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阿妹以後貼心的物件就是我了
“別鬧了啊,村外那阿哥,我雖然認識,可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不是我的阿哥。”莫說她沒想過情情愛愛的事,就算她想,那種白麵小男人,實在不是她的口味。
“哎呀哎呀,龍阿姐害羞了!我還以為龍阿姐像男人一樣不會害羞呢!”
“這什麼話,誰說男人不會害羞了?你瞧茶卡阿哥看到沉達妹子的時候,不就羞得要死!”
“就是就是,所以龍阿姐,你也不用害羞的,就跟我們說說你和你阿哥是怎麼認識的吧!”
“……”
“龍阿姐,你要是不開口承認,你的阿哥就要被其他阿姐搶去了!今兒可是可多阿姐見到你阿哥的時候都紅了臉了!”
“明天的對歌你阿哥有得對了!”
“……”
龍譽笑得眼角嘴角都抽抽,臺凱的阿妹阿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奔放,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們給淹沒了。
如此鬧鬧騰騰了一整個白日,直到晚間龍譽熄燈睡下,也沒瞧見燭淵來找她,她自然不會自己去見他,想著明日努嘎西過了,就到聖山去了。
可是龍譽卻在**輾轉反側睡不著,索性起身,穿上衣衫到屋外去了。
一開門,眼前的黑影嚇了她一跳。
龍譽一開門,被站在門前的一樁黑影嚇了一跳,待逆著月光看清門前的人影是誰之後,她心底的暴躁又開始往上冒。
常年習武的人耳力好,龍譽覺得自己的耳裡雖稱不上頂好,但是門外若是突然多出了人,這在以外她還是能察覺到的,可是自從眼前這個人出現在她生命裡之後,她覺得她的耳朵都不好使了,這如何不讓她覺得煩躁?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出來嚇人。”龍譽脾氣一上來,不管是誰她都不給臉面,瞪了面前的燭淵一眼,將門一摔,繞過燭淵身側往外走去。
“阿妹說對了,確實是大半夜睡不著。”燭淵未怒,聲音輕淡得好似披灑在他肩上的月華,但是他說出的話卻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所以就想來嚇嚇阿妹。”
“……”月色不錯,夜風也不錯,龍譽不好的心情便被這夜風慢慢吹散,也懶得和燭淵爭口舌之快,抬頭望了望月,“過了明日,我就跟你回聖山。”
“我倒是聽村子裡的人說了,阿妹倒真真是個熱心的好姑娘。”燭淵倚靠在牆上,也循著龍譽的目光,抬頭望了望空中的銀月。
龍譽慢慢回過頭,以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著燭淵,撇了撇嘴,“得了吧,阿哥你這話怎麼聽怎麼假。”
“是麼?被看穿了。”燭淵淺淺一笑,龍譽無言,懶得理他,扭頭就要走下吊腳樓。
燭淵跟上,“阿妹這是要去哪兒?”
“我要去哪兒用得著你管?”龍譽腳步未停,“放心,我阿孃都在聖山,我一定會回去的,況且我說了我不會再有離開聖山的想法,我就一定會回到那裡去,所以阿哥根本沒有必要來尋我,倒是辛苦了阿哥這一程路。”
“阿妹,似乎我還沒有說了什麼吧,阿妹這麼急著解釋是做什麼?”燭淵含笑跟在龍譽身後。
“你不就是怕我逃了,來找我回去的嗎?”燭淵清淺平淡的語氣莫名地勾起了龍譽的怒火,只見她回過頭,怒瞪了燭淵一眼。
“倒確實是這樣。”燭淵坦蕩承認,“本來想將阿妹當下就揪回去的,不過我這村子的人倒是熱情得很,偏要把我留下過明日的努嘎西,我瞧著當是挺熱鬧的一件事,便留下瞧瞧。”
夜風拂動燭淵衣襬上的銀鈴叮噹作響,甚是悅耳。
龍譽走到了吊腳樓下,突然定下腳步,回過神看向還在拾階而下的燭淵,眸中的惱意不見了,只餘下一片清明,忽然問道:“阿哥沒有立刻把我揪回去,真是因為大傢伙的熱情嗎?”
剛剛,似乎在那麼一瞬間,她心底感覺到了什麼,脫口便是這一句問話。
燭淵正好踏下最後一級竹梯,聽聞龍譽的話,腳步微微一滯,眸子盯著龍譽,笑意忽而變深。
“阿妹這句話問得真是好。”燭淵脣角輕勾,“難道這樣阿妹不開心麼?我可沒有急急把你揪回聖山,讓你一如既往歡歡心心地與他們過這節。”
“本來來找阿妹是想叫阿妹領我瞧瞧這村子的,不過瞧著阿妹很是不願意,便也算了,阿妹回屋歇著吧,我走了。”燭淵說完,繞過龍譽身邊走了。
龍譽轉過身,看著燭淵的背影,忽地便想起了那日幽潭草澤裡他的那一記眼神,想也未想便又開口了,“阿哥,我陪陪你吧。”
龍譽話一出口,自己都愣了愣,有種想把自己舌頭咬下來的衝動,她怎麼一開口就說了個這,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燭淵也因著龍譽的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眸子裡有一絲不為外人察覺的驚詫閃過,隨即盡數化作淺淺笑意,“阿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貼心了?”
“我自小到大都貼心得很。”龍譽冷哼一聲,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還故作將頭別往一邊,“只不過物件不是你罷了。”
“那是從前,或許阿妹以後貼心的物件就是我了呢?”燭淵也不在意,倒是微微挑眉,眸中玩味十足。
“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嗦這麼煩啊,每次說個話都非要說得我沒話堵你才舒服是吧?你是不是事事習慣打壓別人慣了?打不過你我認了,說個話而已,你有必要像個娘們一樣爭個口舌之快嗎?”龍譽心底又開始狂躁了,狠狠瞪著燭淵,那氣勢就差沒叉腰指著他鼻子罵了,“我懷疑你真有病!”
混賬,氣死她了,她好好的一世英明就毀在剛剛那麼丟臉的話上了,明擺著熱臉都貼上去了,不賞臉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個冷屁股,她龍譽活了二十年還沒覺得自己這麼丟臉過!合該她就不該說剛剛那句話!王八蛋白麵小男人!
或許是因為生氣,銀白的月光下,龍譽白皙的面頰上好似浮起了兩朵淡淡的紅暈,再配著她那凶悍的眼神,煞是可愛。
“其實我就這麼點喜歡在口舌上佔人便宜的樂趣了。”燭淵看著氣得臉頰紅紅的龍譽,口氣很誠實地回答道,其實他倒有些想不明白,平日裡他也是這麼著和她說話,怎不見她如現在這般模樣,不過倒還依舊是小野貓,這脾氣說來就來。
只是燭淵的話音剛落,龍譽便走到了他身邊,粗魯地拉起了他的手腕,將他拉著走,還不忘狠狠瞪著他,“身為男人,遇事就該少說兩句!這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白當男人了!”
“還好意思說什麼這麼點樂趣,有病吧你,也不怕說出去丟死人,還堂堂五毒聖教的大祭司,說出去怕是連梨花那娃娃都不信!”龍譽一邊扯著燭淵,也不管燭淵反應如何,只管沒好氣地叨叨,“我都施捨了一百個好心給你帶你領略臺凱夜色了,你還想怎麼著?”
龍譽的話像倒豆子一般嘩啦啦地管你有面子沒面子都全倒了出來,燭淵有些怔怔,聽著龍譽那噼裡啪啦沒打算停的話,垂眸看著她緊抓著他手腕的手,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想將她的手甩開或者斬斷,可是聽著看著,心底有些異樣,說不上感覺,便也任由她這麼拉著他走了。
龍譽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通,發現身後的燭淵不吭聲,感覺不對,便停下腳步轉身看他,只見他一臉淡然沒有任何異樣,龍譽擰眉,“你怎麼不說話了?”
這麼嘮叨的人突然一聲不吭,她真是感覺渾身不在,她承認她真是犯賤,別人說話她嫌棄別人嘮叨,別人不說話了,她倒覺得不自在了,不行,這麼賤的性子必須改。
“因為樂趣被剝奪了。”燭淵說得直接,聽在龍譽耳裡似乎還帶著那麼點委屈。
“……”龍譽一怔,拋開了燭淵的手,怒道,“還給你還給你,還是當你的沒口閘的神經病去吧!”
“走吧阿妹,不是要領我去看夜色麼?阿妹的熱情我絕對領情,絕不會讓阿妹的熱情貼到冷屁股上。”月光下,燭淵的嘴角在龍譽眼裡勾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很漂亮,讓龍譽有那麼一瞬間的分神,卻又很快被她拋到腦後。
“倒不知剛剛是誰想砍我的手來著?”龍譽冷哼一聲,再瞪了燭淵一眼,繼續往前走了,還不忘交代,“跟著我了啊,走丟了我可不管。”
燭淵跟上了龍譽的腳步,眼瞼微垂,她自己沒有發現,他卻發現了,她在慢慢地讀到他心裡的想法了。
左手又輕輕捂上了心房,感應在加深,很好。
吊腳樓旁邊的草垛後,一大一小探出了腦袋,盯著龍譽與燭淵離開的方向,突然小腦袋高興地叫了起來,“阿姐阿姐,龍阿姐騙我們的,還說不喜歡漂亮阿哥,我都瞧著她牽人家阿哥的手了!”
“噓!小點聲!怕不被發現怎麼的!”另一個嬌俏的聲音響起,接著響起了腦袋被敲的聲音,“你龍阿姐找到喜歡的人了,咱們該開心的,不是嗎?”
“阿姐,疼死了。”小腦袋捂著自己被敲的腦袋,委屈地撇嘴道,“可是龍阿姐不承認哪。”
“就因為你龍阿姐不好意思承認,所以明天我們要幫忙,懂不懂?”嬌俏聲音伸出手指在小腦袋腦門上點了點,嚴肅地交代。
“嗯!懂了懂了!”小腦袋頻頻點頭。
“嗯,好了,我去找古娜她們說去。”
“我也去我也去!”
“熊孩子,小點聲!”
於是夜裡一向沉靜的村子有些小沸騰,燈火一盞一盞亮了起來。
“咦,村子今夜有點奇怪,這個時辰大夥兒應該都歇下了的。”村子後邊的山上,一株大樹下,龍譽挨著樹幹坐在草地上,忽然直起了腰,看著山下村子裡斷斷續續點燃起來的燈火,不禁疑問道。
燭淵不語,他不是沒有發現草垛後藏著兩個人,既非歹人他也就不管了,不過似乎她們開始打起了什麼主意,呵呵,是什麼主意呢?
忽而一陣涼爽的夜風吹來,吹散了龍譽披散在肩的髮絲,她抬手將擋在自己面前的長髮攏到而後,看著山下村子的燈火,微微笑了起來,“從這兒看臺凱是最好看的,顯得安寧極了,沒有禍亂沒有紛爭,那點點燭火就像是夜螢一般。”
月光清透,群山環抱中的村子像一個在母親懷中安心睡著的孩子,那燈火就像是夜間的螢火,為這份安寧添一分溫馨的靜謐。
龍譽看著村子看得出了神,她記得樹頂村落的夜晚也是這樣的,安詳寧靜,只是她長大後鮮少在村子裡停留,待到想重溫那份安詳時,村子卻已是永遠的沉沉睡去。
燭淵坐著離龍譽不遠,但是對龍譽眉間的感傷視而不見,只從腰間取下一支比半臂還長的東西,放到了嘴邊。
“嗶——”突然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將這一份寧靜完全攪破,就是連那前一刻還在鳴唱的蛐蛐都噤了聲。
龍譽也被這突然的響聲嚇了一跳,循聲尋找這嚇人的聲音究竟從何處穿出,只見坐在她身旁不遠的燭淵手上拿著一根累死笛子的東西,此刻正又準備將那長東西的一端放到自己脣間,龍譽連忙撲過去制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尖銳得幾乎能將兩耳穿破的再次響破夜空,驚得村子裡的燈火瞬間滅了好幾盞,龍譽瞬間軟趴在地。
燭淵好似沒有注意到龍譽一般,微微皺著眉,盯著手上的東西,準備吹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