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63章 大結局(1)

第263章 大結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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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大結局(1)

在龍譽與左右臣兩位大人商議好如何布整唐軍離開之後的苗疆後的次日,她晨起時忽然覺得胃裡噁心得緊,忍不住俯身狂吐,可吐了半晌卻是什麼也吐不出,只是乾嘔而已,讓她不禁鄙夷自己,什麼時候起她竟也有了這種矯情的名堂。

龍譽並未在意自己這反常的反應,只是拿了兩件命人縫製好的小衣裳去找小傍楓。

龍譽永遠不會想到,她這一次的不在意,竟會讓她恨透了自己。

“小樹,譽阿孃瞧你來了。”龍譽手裡拿著那兩件嶄新的小衣裳,笑盈盈地踏進了門檻,然而迎面而來的不是興奮的小樹,而是撲鼻的血腥!

古阿麗和照練死了,被殺死的,脖子開啟血口,雙雙倒在血泊裡。

而她所叫喚的小樹,此刻正瑟瑟發抖地縮在窗前的桌子下,他的面前,是又進入了癲狂狀態的阿拾,手裡還握著一把正滴著血的菜刀,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桌底下的小樹。

龍譽陡然心驚,眼神一冷,隔空一掌凌厲的掌風擊到阿拾肩上,打得她往後倒退兩步,嘴角流出一道鮮血,龍譽趁此機會立刻迅步到窗前拉出了桌底下的小樹,將小樹推到自己身後,擰眉看著似乎誰也不記得不認識的阿拾。

她以前不是沒有情緒失控過,可從沒有哪次像這次一般,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如今她竟想殺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她曾經死也要保護的小樹!

若她真要殺小樹,那就不要怪她,翻手無情了。

即便,她不忍也不捨傷她。

龍譽的一掌讓阿拾再一次瘋狂地舉刀,龍譽擰眉抬起手。

小樹忽的從龍譽身後衝到了她面前,哭著大喊道:“阿孃!譽阿孃!不要——”

只是小樹的“這樣”兩字還未喊出口,便被龍譽用力捏住他的小肩膀,將他扔到了一旁!

可,她在已經陷入瘋狂但身手卻迅速的阿拾面前救得了小樹,卻已不能讓自己毫不受傷,眼見那沾血的寬厚菜刀就要劈到她身上——

阿拾本是冰涼無感的眸子在龍譽扔開小樹的一瞬間似乎抖了抖,在手中菜刀要劈到龍譽身上時,一個反手,將刀柄對著她,因著方才她想連小樹一起劈砍的緣故,她落手的地方正正好對著龍魚的小腹,此刻她手中的刀柄卻連著手腕狠狠地撞到了龍譽小腹上!

頓時,龍譽只覺一股熱流沿著大腿根蜿蜒而出——

當燭淵出現在龍譽身邊時,阿拾已經死了,她用她手中的菜刀抹開了她自己的脖子,猩紅的血如瀑一般染紅了的前身,她早已闔上了本該怨恨的雙眼,垂著腦袋跪在龍譽面前。

小樹也正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雙手一聲聲地叫著阿孃,可不論他怎麼哭怎麼叫,她的阿孃都沒有再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龍譽雙手緊緊捂著生疼不已的小腹,神色哀傷地看著面前已然斷氣的阿拾和哭泣不已的小樹,沒有挪動一步,身體微微搖晃,自腿根蜿蜒而下的血浸溼了褲管,暗紅暗紅,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體內流走了一般。

撲鼻的血腥之氣令燭淵墨黑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見著龍譽微微搖晃的身子,第一時間上前將她摟在懷裡,目光冷冷地掃過已然死去的阿拾和正在一下一下搖晃著她的小樹。

他不過是忽然之間心口疼極,像是他的阿妹在某一處生生牽扯著他的心一般,一股不安之感油然而生,使得他當下忘了自己要做些什麼,便不管不顧地來到了她的身邊,卻不想見到的竟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早在在南詔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料想得到她不泯的仇恨之心定會向他報復,他不是沒有想過在當時就將她一掌給殺了,可是他的阿妹偏要留著她,他不想與她拗,便允了,他諒這個女人就算有復仇之心也沒有復仇的實力,傷不了他分毫,也傷不了他的阿妹分毫。

如今,他料想中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女人沒有向他舉刀,卻是向他的阿妹舉刀,並且,真正地他的阿妹給傷了,不是身,而是心。

畢竟,他的阿妹不是他,沒有他的冷血無情,做不到不對這母子倆生出情分,就算是身手再厲害,心思再細膩的人,當自己熟識又相信的人對自己怨恨舉刀,心中傷害可想而知。

這個女人要報復的物件是他,雖然瘋癲,卻清楚地知道,傷他的阿妹,比傷他更讓他知道什麼叫痛苦,更枉論殺了他的阿妹,可眼前這情形,卻讓他一時分析不清。

燭淵一直冷眼盯著阿拾母子倆,並未發現龍譽身下的異樣,抑或說,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個女人能傷得了他的阿妹,只見龍譽抬手抓住燭淵的手臂,聲音有些顫抖道:“阿哥,我有些累,不想走,阿哥揹我回去好不好?”

燭淵將收回的目光放在龍譽的身上,只因龍譽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使得他看不到龍譽蒼白的面色,聽著她的聲音語氣便知她心下定是難受得緊,故而並不打算在此地多說久留,便微微點了點頭轉身背對著龍譽在她面前蹲下了身。

“阿哥,你先找人來把小樹帶到宮中去好不好?”龍譽依舊低著頭,看著燭淵寬厚的背,將捂在小腹上微微顫抖的手抓得更緊,並不像平日裡那樣急著蹦上燭淵的背,而是讓自己裝作無謂的勉強笑著,“回去我再和阿哥詳說。”

小樹在哭,不知道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在看著他,燭淵微微蹙眉,卻還是應了龍譽的話上前面無表情地抓起小樹的衣領,像拎物件一樣把他拎往屋外,任小樹如何哭天搶地揮手踢腳說不要離開阿孃,燭淵都無動於衷。

燭淵出屋後,龍譽捂著小腹向阿拾慢慢挪動腳步,只見在她移動過的地方,幾滴猩紅的血滴黏在地面上。

她不蠢,她想得到的,既然獨空那樣請求過她,她就知道阿拾會有向她的阿哥復仇的一天,阿拾也是聰明的,知道對她下手比對阿哥下手更能讓阿哥覺得痛苦。

不過她也覺得慶幸的,幸而阿拾下手的物件是她,而不是阿哥,否則不僅讓她對獨空食言,小樹也定會死。

可,即便結果如此,她也沒有後悔當初將她從南詔帶回來,因為在剛剛她手中的刀就要劈到她身上的最後一刻,她剎那間扭轉的手讓她知道,她真實的心並不想害她更不想殺她,只是她不受控制而已。

阿拾是自己了結的自己,在臨死之前向仇人的她下跪,阿拾把她當做仇人,同時也當做他們母子倆的恩人,或許這兩年間的某個日夜她都在恨著她和阿哥,想著法子怎麼殺了他們替她的阿爹報仇,可在她了結自己的那一刻,她是將她當做恩人來對待。

因為她在最危急的關頭救了小樹,從她這個孃親的手上救了小樹的性命,她在一瞬間清醒,也在看到在她手中死裡逃生的小樹那一瞬間反手了結了自己,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瘋癲之時再傷害她最愛的小樹,她願意拿命來換的孩子。

在她斷氣的前一刻,龍譽又看到了無聲地動了動脣,一如兩年前在南詔圖城,在那個破爛的小院房屋裡,她摟著小樹流淚時無聲而動的脣形,也是她那個脣形,讓龍譽確定她就是獨空最惦念最想找到的那個人——碧曼。

她張嘴無聲呢喃地脣形只有三個字——阿樹哥。

而她第一眼在圖城街市上見到阿拾時並不知道她就是碧曼,是因為那時的她,早已不是碧曼的模樣,她不知她如何換的一張臉,又如何到的南詔,誠如兩年前她自己所說,她對這一切都不在乎,她之所以會幫她會將她帶回苗疆,不僅是因為對獨空的承諾,還有對小樹的憐惜。

小兒無罪,他畢竟是獨空的骨血,怎能讓他這麼小就夭折了,她不忍這麼做。

並不是她太過仁慈,而是因為,這是他們欠獨空的,若非他們將獨空綁縛在聖山大祭司的位置之上,想必獨空一定會在那片深山林子裡與他的愛人逍遙地生活著。

獨空並不曾虧欠他們什麼,他們卻為了苗疆將他的幸福給毀了,所以,他們欠他的,必須還給他。

如今,她沒有對獨空食言,縱是她想要救阿拾一命,那一刻的她也無力阻止,她的手上沒有阿拾的血,小樹還或者,她也算沒有愧對自己的承諾,而且,她似乎還用了她最重要的東西來償還欠獨空的債……

可是,她不知道,在剛剛那一刻到來之前,她並不知道,她的肚子……

不要告訴她這是真的,否則她要怎麼面對自己,面對她最愛的阿哥……

龍譽終是面色慘白地無力跪坐在地,身子搖搖欲倒。

“阿妹!”復返的燭淵重新踏進屋子的一刻瞧見的竟是癱軟在地臉色蒼白眉心緊擰的龍譽,心不禁猛地揪緊,大步上前蹲在龍譽身旁將她抱在懷裡,也在那一瞬間看到她已然被鮮血浸溼的內側褲管以及她身下的斑斑血點,眼神瞬間冷得如同剔骨冰刃,一股冷冽的戾氣也瞬間在他周身迸發。

他的阿妹……竟然受傷了?真是,罪不可赦!

可他方才為何沒有察覺?可是,那個女人竟能傷他的阿妹至此?

“阿哥……”感覺得到燭淵由內而外迸發出的戾氣,龍譽抬起捂在小腹上的手,撫向燭淵冰冷的臉頰,虛弱地撒嬌道,“阿哥,我好累,快揹我回去好不好?讓我在阿哥背上先小小的睡一覺好不好?”

“好。”燭淵儘量讓自己的目光變得溫柔,在龍譽緊皺的眉心上輕輕落下一吻,立刻轉身將她背到了背上,右手觸碰到龍譽黏血的右腿時,心疼得緊,一刻也不多加停留地往王都的方向飛身而去。

他縱然恨,縱然恨得想殺人,可是他該恨誰該殺誰?傷他阿妹的人已自刎而死,而阿妹是因他才會被那個女人傷到,若是要恨,他該恨的人便是他自己。

龍譽本是雙手緊緊摟著燭淵的脖子,左腿也從後緊緊扣在他的腿上,可慢慢地,她的腿失了力氣,漸漸耷拉下,緊摟在他脖子上的雙手也慢慢失了力道,一點點鬆開,最終在燭淵那令她安心的背上,完完全全失去了意識,就是連燭淵喚她,何時到了巫神殿,她也不知道。

而在一臉冰霜的燭淵聽得巫醫為龍譽診完脈後說的話時,他臉上的冰霜才一點點破碎,眼神變幻不定地看著**沉睡的龍譽,竟是連巫醫何時離開的都不知曉。

久久,燭淵才僵硬地坐在床沿,將手覆到了龍譽的臉頰上,一下,一下,僵硬顫抖卻又緩慢溫柔地撫著龍譽蒼白的臉頰。

他才知道那染透他掌心是什麼,他才知道他的阿妹如此虛弱是因為什麼,他才知道他的阿妹如此痛苦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的肚子藏著的小生命,離她而去了……

那是她盼了那麼多年才盼到的小生命,竟然,就這麼……沒了……

燭淵忽然握緊右拳,再開啟掌心之時猛然揮開手臂,那厚重的房門立刻被削作兩段,轟然斷落在地。

他該……如何告訴她這個事實……

龍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有青山綠水,有花海稻田,有木屋炊煙,有她,有她的阿哥,還有一個小娃娃。

那是一個可愛的小娃娃,會哭會笑,會四處蹦躂會捉蝶玩耍,最讓她開心的是,小娃娃會撲到她懷裡叫阿孃,會摟著阿哥的腿叫阿爹,可愛極了。

日子很平和,也很幸福,有一天卻天降暴雨,在那一場暴雨裡,小娃娃跑到了雨水中,慢慢跑遠,不管她怎麼喊怎麼追,都追不上他短短小小的腳步,小娃娃一直往前跑著,並未回過頭,就好像他要跑出她的視線,跑出她的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