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因為我的血太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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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因為我的血太髒
心形形狀,還要在一瞬間一齊點燃,要不是他尚有千絲引可用,只怕他有三頭六臂都不夠用,加上那煙火飛天時轟轟聲,真是讓他的耳朵有些不能忍受。
“煙火?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龍譽伏在燭淵身上,回想著方才堪稱壯觀的一幕,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得感動,“謝謝阿哥讓我看到這麼美的東西,謝謝阿哥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燭淵只是淡笑不語,仍舊輕撫著龍譽背上的長髮。
“夜簫很難吹,我練了很久,還是沒有學會。”少頃,燭淵才淡淡道。
“阿哥必須不會,若是阿哥都會了,我做什麼呢?”龍譽將腦袋往上蹭了蹭,笑得得意洋洋,而後捧住燭淵的臉在他額心落下一吻,“以後只要阿哥想聽,我都會為阿哥吹,所以,阿哥不用學的,我一直都在阿哥身邊,阿哥不用擔心聽不到簫曲的。”
“那我是否要該先謝謝我的阿妹呢?”燭淵將嘴角勾得彎彎,沒有隱藏自己的好心情。
“那當然!”龍譽輕哼一聲,在燭淵身上坐起身,還昂起頭。
燭淵看著這個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嬉笑怒罵皆形於色的阿妹,心有些疼,慢慢地也坐起了身,而後將還得意洋洋的龍譽輕輕摟進懷裡,摟得緊緊的,讓開心的龍譽瞬間察覺不對勁,不解道:“阿哥,怎麼了?”
“阿妹,我……”一向不知猶豫遲疑為何物的燭淵,此刻話在心中在喉間,卻覺說不出口。
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難以啟齒。
她是那麼地,想要一個孩子,那樣的話,讓他如何說得出口……
龍譽卻像明瞭了燭淵心底的想法一般,抬起雙手輕輕環上了他的腰,而後,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釋然道:“阿哥,不用說的,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是阿哥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逼阿哥的。”
她知道他心中有無法跨過的坎,所以她不會再逼他,她會慢慢等,即便沒有他跨過那道坎的一天,她也無怨無悔。
燭淵猛地一怔,而後將龍譽摟得更緊,蠕了蠕嘴脣,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說出口。
“阿哥,我有你就夠了。”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已經是她最大的幸福了不是嗎,為何她還要奢求更多,“只是我不知道我何時變得貪心了,貪心得讓阿哥受傷了,對不起阿哥,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的。”
“阿妹,幸而是你。”此生有她,他已足矣,“阿妹,你所謂的貪心沒有錯,錯的,是我。”
“不是!不是阿哥的錯!”龍譽顯然急了,也緊緊摟住了燭淵。
“阿妹,乖。”燭淵在龍譽額上落下輕柔一吻,撫慰了她慌急的心,溫溫和和地笑了,“給我時間,我給阿妹貪心。”
龍譽一驚,而後將臉埋到了燭淵懷裡,雙手緊緊揪著他背上的衣裳,用力地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王都內。
一名彝族裝扮的青年男子似乎憋了一肚子火氣,冷聲道:“不知你們的王上何時歸來,這就是你們苗疆的待客之道?”
給我時間,我給阿妹貪心。
龍譽摟緊燭淵,心裡是滿滿的幸福與感動。
她知道,他是要給她最好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即便他遍體鱗傷,若是如此,她還要堅持嗎?
龍譽先是點頭,接著又滿足地笑著搖了搖頭,而後抬頭注視著燭淵幽黑如深潭的瞳眸,踮腳在他下脣輕輕咬了一口,釋然道:“阿哥,我不要小娃娃了,我要阿哥就夠了。”
若是要小娃娃會讓她的阿哥受傷,她情願不要,她只要她的阿哥好好的,就夠了。
她已不捨得他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哪怕一星點,她也接受不了,她再也不想也不敢肆意妄為,她再也承受不住因她而使得他受傷痛苦的心疼,她會瘋的。
“嘖嘖,貪心的小野貓怎麼突然又變得不貪心了?”對於龍譽想法的突然轉變,燭淵沒有絲毫驚起,只淺淺柔柔地笑著,先擰了擰龍譽的耳朵,再輕輕掐了掐她的臉,“為什麼不呢?阿妹不是一直想要個小娃娃的麼?”
從三年前她歡天喜地地來和他說曳蒼和林蟬蟬生了一個女娃娃時,她那瑩亮亮的眸子裡,裝的不僅是喜悅,還有,羨慕。
這三年來,每每她說到小傍楓時,不知不覺流露出的是對一個屬於她與他的小娃娃的嚮往,即便她極力地掩藏了自己的這種想法和情緒,可誰讓她是他最在乎的阿妹,她的每一點想法每一點心思,他都能猜得到看得清,只是因為他,她一直沒有說出口罷了。
今次,是因為她想要一個小娃娃的想法太過強烈,他也知道的,她只想為他留下些什麼,所以,她說出了積壓在心底三年之久的想法。
他最在乎的阿妹不過是想要一個流有他骨血的孩子而已,縱是他心中有無法放下的恨與越不過去的坎,又如何?他會為了她,慢慢,慢慢地平復心中仇恨,削平這一道坎。
他一直在牴觸著抗拒著將來會有一個身體裡和他流著同樣骨血的孩子誕生於世,他從未覺得有一個身體流著與他有著相同骨血的孩子是一件令人期待又令人幸福的事情,相反,他只有厭惡與抗拒。
呵呵,為何會如此呢?為何呢?
“因為阿哥不想要,因為我怕阿哥會難過,因為我怕阿哥會受傷。”龍譽笑得釋然,瑩亮的眸子在銀白月華的照耀下倒影著燭淵的身影,沒有憂傷,沒有氣憤,只有平靜的笑意。
她的肚子一直扁平到現在,她假想過或許是她的原因,可她無法欺騙自己,她知道的,是因為他不想要,與其說他不想要一個屬於他與她的孩子,不如說他不想要的是一個身體裡流著他骨血的孩子,因為他心中的恨太深,即便赤索裡已死,那緊緊打在他心中的結,依舊未能解開。
“誰說我的阿妹笨呢,原來我的阿妹這麼聰明,什麼都知道。”燭淵凝望著龍譽的眼眸,手指一下一下地滑過她的臉頰,而後替她整整額前的亂髮,有些心疼地笑道,“其實有時候,我希望阿妹可以愚笨些,糊塗些,這樣就不會那麼傷心難過了。”
“跟著一個不想要孩子的男人過日子,真是讓我的阿妹傷心了。”燭淵單手捧住了龍譽的臉,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嘴角的笑意涼涼的,像夜風,像美麗卻冰冷的月華,“為何我不想要孩子呢?”
龍譽看著燭淵眼角嘴角涼涼似帶著哀傷的笑意,忽然瞳孔猛地緊縮,猛地抬起手,想要捂住燭淵的嘴,卻已來不及,燭淵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話已經出口。
“因為我的血太髒。”燭淵平淡地說著,好像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然,他從龍譽剎那悲痛哀傷的瞳眸中看到的自己,並非像他自己所想的那樣毫不在乎。
曾經,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山洞中,他想象過他阿爹和阿孃的模樣,他想他的阿爹定是寬厚和善的,他的阿孃定是溫柔美麗的,若是他還有阿哥,那他的阿哥定是勇猛果敢的,若是有阿妹,阿妹定是可愛喜人的,可是這一切的幻想,在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盡數破碎,化作齏粉。
那時的他才知道自己的出生有多麼可笑,他那麼些年來的幻想是多麼諷刺,正是他所憧憬的所謂的家人,丟棄了他,與其說丟棄,不如說殺害,若非他命大,早已粉身碎骨在懸崖之下。
師父說得沒錯,他就是個小雜種,他是連他的親生阿爹都丟棄他的人,被家族拋棄的人,不是雜種還能是什麼?
所以他恨整個王室的人,恨自己身上流著的和他們相同血,若是可以,他多想把身體裡的血換掉,這樣他就可以和他所恨的人了無瓜葛,這樣的他,如何讓他期待一個流著王室之血的孩子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且還是他的孩子。
讓他如何能期待,他期待的是王室血脈自他開始,斷子絕孫!
呵呵,他本就是滿心仇恨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人,他不過是希望王室血脈自此斷絕而已,與他這雙沾滿鮮血的雙手相比,簡直不可相提並論,可為何,如今他竟覺得難過?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阿妹,曾經他想將自己心中所以的怨恨施加在她身上,讓她與他承受同樣的折磨與苦痛,可如今,他不再是未與她相識前的他,如今的他,見不得她傷心難過,即便他再如何嫌惡自己身體裡的血,他也不能將她的期待給毀了。
那他就只能毀了自己心中那深深埋藏的仇恨。
只是,燭淵的話音剛落,便被龍譽用力捏住了他的嘴,使得他的模樣滑稽至極,龍譽則是一副惱怒成羞的模樣,將他的雙脣用力捏著往外扯,而後踮腳將他的脣一齊咬住,一邊咬一邊惡狠狠地瞪著他,好像在警告著他說,若是他再亂說話,就把他的嘴脣咬下來!
然,燭淵墨色的瞳眸仍舊含著淺淺淡淡的笑意,像在回答著龍譽的警告,他說的不過是實話。
龍譽的心被燭淵的眼神刺傷,鼻尖酸澀得緊,最後放過了燭淵的脣,改做一腳狠狠跺在他的腳背上,燭淵則是嘆笑著將她重新擁入懷中。
“王八犢子,你是我的!我都還沒嫌你的血髒!你沒資格嫌你自己的血髒!”龍譽將額頭抵在燭淵心口,雙手緊握成拳將燭淵硬挺的背捶得梆梆響,那聲音迴盪在幽幽山谷中,嚇跑了他們腳邊的蛐蛐。
這是她的阿哥,她最在乎最愛的阿哥,就算全天下都厭棄他,她也會一直守在他身邊護在他面前!誰若傷他,她要他十倍百倍的償還!他是她最愛的阿哥啊,就算他身體裡流著惡魔妖怪的血,她也不會嫌棄他不會離開他,況且髒的不是他的血,而是苗疆王室的血,害了他的,是他們!
“阿哥你以後要是再敢亂說話!我就把你的嘴巴咬下來!”龍譽一拳重重地捶在了燭淵的背心,捶得燭淵原本挺直的身體瞬間軟下,不忘痛呼一聲,“阿妹,你再這麼用力我就死了。”
“王八犢子,我這是讓你長記性!”龍譽用力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嘴上雖是大聲罵著,手上卻改拳頭為輕撫,輕柔地撫著燭淵的背。
“我是在想沒有了嘴脣是該有多醜陋。”燭淵淺笑。
“不管阿哥變成什麼模樣,美也好醜也好,我都不會嫌棄阿哥。”龍譽將臉貼到燭淵的心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凶煞的語氣軟柔了下來,“所以,阿哥不要再那樣說自己了,聽著難受得想哭。”
她本不是個習慣流淚的人,可是他受過的傷害與苦難總是讓她覺得悲傷無法控制,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擴散,總是讓她忍不住想要落淚。
她太心疼他,太心疼太心疼,越是看他笑,她的心就越疼。
“我是想要個小娃娃,很想很想,因為我想看看我和阿哥的娃娃長什麼模樣,長得像我還是像阿哥,我想看著我和阿哥的娃娃長大……”龍譽輕撫著燭淵的背,平靜地說著,“可是我不想讓阿哥為難,不想讓阿哥想起不開心的事,不想讓阿哥難過,所以我不要了,也不會再想了。”
即便真的有了娃娃,也是個不受他阿爹期待和歡喜的娃娃,且是個單單看著就會讓他的阿爹想起所有苦痛過往的娃娃,這樣的娃娃,她不要了。
“撇開那些虛的不說,我不是還好好地活著麼?阿妹,你看著我像多愁善感的人麼?”燭淵摟著龍譽的肩,溫柔似水,“阿妹嫁給我,我就必須給阿妹一個完整的家,有你有我,有我們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