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蠱王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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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蠱王的天
獨空被、燭淵的話反問得身子微微一顫,垂下了眼臉。
碧曼的腦袋外搭在他肩上,面朝向他的脖子,均勻的鼻息輕輕吐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既安心又苦澀。
他從沒多想過什麼,以為內他知道,她會將他恨入骨髓,既然早就知曉結果,他便選擇了沒有開始。
蒼穹灰沉沉,彷彿人世間無法消散的怨恨,抹不掉,推不開。
另一處,龍譽在往蚩尤神殿的方向狂奔,因為她不想那個白麵小男人被凍得更白,一邊跑一邊不忘心底碎碎罵著燭淵。
“龍譽!”突然,路旁蕭索的樹叢中跳出了林蟬蟬,饒是龍譽聽力好,可在此等一心一意念著只想快些拿到大的情況下還是林蟬蟬嚇住了。下意識地抬手就要攻擊對方,在看清這突然竄出的人是林蟬蟬時猛地剎手。
“蟬小妹,難道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龍譽沒好氣地輕怕了林蟬蟬一腦瓜子,而後她發覺林蟬蟬有些不對勁,不由問道:“蟬小妹,你不會真是軟綿綿的大小姐吧,才拍你這麼一下你就不行了?”
林蟬蟬只是低著頭不作聲,似乎,還在啜泣。
龍譽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嚴肅道:“是不是曳蒼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我帶你去找他!”
龍譽此刻來了大姐的氣勢,蚩尤神殿也不去了,拉住林蟬蟬的手腕就往來時的方向拉。
“不關曳曳的事!”林蟬蟬連忙拉住了龍譽,龍譽的凶悍勁她是知道的見過的,她怎麼能讓龍譽就這麼衝去找曳曳給湊了。
“那你哭什麼?”龍譽盯著林蟬蟬有些微紅腫的眼眶,眼神冰冷。
對於林蟬蟬她是真心喜歡,真心當作蟬小妹來對待,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將她喜歡在意的人欺負了去。
“龍譽……”林蟬蟬緊緊抓著龍譽的手,貝齒緊緊咬著下脣,彷彿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她才艱難地斷斷續續道,“龍譽,我大伯……我大伯快要……死了……”
龍譽怔住,林蟬蟬無聲淌淚,抓著龍譽的雙手不停顫抖著。
龍譽說不出自己心中感受,那個男人,要死了?她明明那麼很那個男人,為何聽到他快要死的訊息竟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她不是期盼著他死的嗎?為何現在卻不覺得滿意呢?
“你聽誰說的?”良久,龍譽才慢慢張口,然而出口的聲音竟是令她也意想不到的低沉略帶沙啞,心底反反覆覆只有幾句話,那個男人要死了?那個害了她的親阿孃害了苗疆又不要自己的那個男人,真的要死了?真的……會死?
“我今晨偷偷聽到曳曳和布諾說的,他本不願告訴我,怕我傷心,可我想要知道,他就告訴我了,就說了兩句話,中原武林亂了,林龍快要死了,曳曳不會騙我的,武林亂不亂不管我的事,可是最愛的大伯卻快要死了……”林蟬蟬愈說雙手顫抖得愈加厲害,她在害怕。
龍譽輕輕拂開了林蟬蟬的手,冷淡道:“蟬小妹,這不關我的事。”
“龍譽!”林蟬蟬又抓住了龍譽的手,抓的緊緊地,生怕她會再拂開她的手一般,顫聲道,“龍譽,我記得我小時候經常問我大伯,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說我長大了我替他完成,大伯就溫柔地笑著說我完不成他的願望,因為他的願望是想再見到他畫卷上的女子一面。”
“龍譽,我知道你見過我大伯書房裡的那幅畫,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大伯的畫中人,也不知道你和那畫中人是什麼關係,可我知道你是我大伯想要見的人!”
“我不知道你和我大伯只見發生過什麼事情,或許你和我大伯只見在仇怨也不一定,可我仍然想求求你,求你去見我大伯最後一面。”
“我不會去的。”龍譽無情回絕,因為她恨他。
“龍譽,我求你,否則我大伯只怕連死都不安心,我求求你!”林蟬蟬顫抖著說道最後竟朝龍譽直直跪了下來!
“蟬小妹!”龍譽大驚,連忙要扶起林蟬蟬,奈何林蟬蟬彷彿鐵了心一般龍譽若不答應,她便不起來。
“龍譽,我大伯不是壞人,他是一個很溫柔和你溫柔的人,他很愛畫上那個叫猶納的姑娘,他把自己困在林府後院二十年,孤單了二十年,他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見到畫中人,我再也回不去中原,所以我求求你,替我見我大伯最後一面好不好?替我告訴他我嫁人了,曳曳對我很好,聖山的人也很好,我會一直很好很好,可不可以?”林蟬蟬怕龍譽不願聽而打斷她,急急說完,大冷的天,她額上竟有薄薄細汗沁出。
“蟬小妹,你知道我和你大伯之間的恩怨有多深嗎?”龍譽握住了林蟬蟬的手,聲音低沉道。
“龍譽,我求你!”林蟬蟬哽咽一句,給後挪開一步,作勢就要給龍譽磕頭。
龍譽在她的額頭磕到地面時蹲下身雙手鉗住了她的雙肩,制止了她的動作,沉聲道:“我答應你。”
答應她,去見那個男人最後一面,也好,讓她親眼見證他生命的終結,讓她親口和阿孃說,那個害了佑納的男人,終是死了。
“龍譽,謝……”林蟬蟬立刻喜上眉梢,然而她的一個謝字還沒說完便被龍譽打斷了。
“蟬小妹,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感謝,我亦不想和中原扯上任何關係,你有你的理由,而我答應你也有我的理由,所以,不需要感謝我。”
龍譽說著,鉗著林蟬蟬的雙肩將她從地上弄了起來,道:“我有任務要去做,我會盡快趕往益州。”
說完,龍譽不待林蟬蟬說話,轉生繼續往蚩尤神殿的方向去了。
中原武林大亂,那個男人快要死了,中原會否發生變格。
藏劍山莊會如何?小哥哥又會如何?
龍譽見過林蟬蟬之後便有些神思恍惚,以致她忘了燭淵還有獨空正在等她去往王都,臂彎裡掛著燭淵的大氅,垂著眸,腳步緩慢又有些漫無目的,若非有教徒匆匆跑來尋她,道是祭司大人找她,她或許走到夜晚都走不到山腳。
屍人已然瘋狂,猩紅的雙眼如同沁血,被砍傷了不知疼,只面無表情地向聖山上的方向衝殺,在冷意森森的領子間如同潮湧,竟有上百人之多,且不知還有多少屍人也正往聖山往龍譽所在的方向積聚而來。
聖山教徒在抵擋,可面對曾經的同胞如今的傀儡,他們痛苦,他們內心掙扎,即便知道這些屍人不再是人,即便知道讓他們死了比如此活著強,他們仍然無法向其舉刀,山腳,猩紅的血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地的斑斑點點。
燭淵便站在一干教徒的最前端,左臂平展,倏地在身前劃開一個弧度,整片林子即刻發出嗡鳴,枝抖葉落,寒風如刀,俯身向山上飛掠來的屍人被他陰冷迅疾的風刀往後掃退幾步,肚腹被風刀割裂,紅黑的血泊泊淌出,仍舊面不改色,繼續往前掠來,其中一名手握長刀的黑衣屍人腳步如風,躍上半空,舉刀向燭淵面門劈來。
燭淵非但無動於衷,更是將舉起的左手放了下來。
眾教徒大驚,衝上前來就要護衛燭淵,驚慌道:“大人!”
他們尊拜大人,大人雖未說一句話,大人雖只是站到了他們身前,可他們知道大人無聲中的有聲。
曳蒼大人方才的話他們都聽得明白,大人會替他們守住他們想要守住的一切,他們幾乎不曾見過大人,但他們相信大人,所以他們絕不能讓大人受傷!還是為保護他們而受傷!
燭淵面無憂色,而是輕輕揚起嘴角,因為就在屍人手上的長刀要劈到他腦門上時,另一把長刀自他身後急飛而來,準確無誤地刺進了屍人心口,刺穿了他的身體。
屍人砰然倒地,眾教徒驚,只見一道黑影自山上的方向飛到了燭淵身邊,將他擋在了身後!
“聖蠍使?”教徒在看清來人是龍譽時,又是一驚,與此同時,他們緊擰的心稍鬆了一口氣。
聖蠍使雖然年輕,可手上功夫了得,毒術了得,蠱術也了得,加之脾性好,對誰都和顏悅色,和誰都能有說有笑,像阿姐像阿妹又像弟兄,短短時日,聖山人人都喜歡這個聖蠍使,原本還對她作為聖蠍使有些不滿的教徒也喜歡上了她,平日裡如同一家人一般,相處融洽得時常歡聲笑語,如今看到她竟隻身擋到了祭司大人身前,心中對她的好感又是噌噌上升了好幾分。
然而,他們見到的只是龍譽奮不顧身地保護燭淵,卻不知方才那一刻她心中的驚慌,她明明知道這個白麵小男人就是在等她出手救他,她也明明知道這些屍人根本傷不了他分毫,可看到那閃著寒光的長刀向他劈去,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心慌。
“阿妹要是再晚來一步,我這腦殼可能就被分成兩瓣了。”燭淵看著巍然不動站在自己面前替他擋開屍人所有攻擊的龍譽,壓低聲音笑了,“嘖嘖,兩瓣哪,阿妹想象一下,那是什麼樣子呢?像瓜被開瓢一樣?想想就覺得醜,對吧,阿妹?”
“……”龍譽很想一掌就把燭淵的腦殼開成瓜瓢,可她卻無暇分心,她要對付周遭的屍人。
這些屍人,身手皆陰毒有力,雖與她所交手過的“四鬼”有差距,可數量卻遠多過四鬼,且如今竟一舉而來,想來,蛇阿姐是真的恨極了她,毀了如此多苗民,不僅是想要她死,更想要她承受心的折磨。
一屍人一條命,即便他們已成為沒有自我無法思考的傀儡,可要她將他們一個個挖心焚屍,看一地血流成河,看本該尋常生活著的苗民同胞在她手中化作齏粉,她做不到,她承認自己沒有這種勇氣。
而這些屍人,在龍譽出現的一瞬間,殺力盡數迸發,不再與聖山教徒交手,招招直劈龍譽,且招招狠烈陰毒,令那些不忍對其下手的教徒想幫龍譽與燭淵也不知如何幫,一時只能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緊擰著心觀望著。
“哎,阿妹,其實你何必這麼累一個個把這些屍人放倒呢?”燭淵如看戲一般看著龍譽面如寒霜地對付雙目越來越猩紅的屍人,無奈地嘆了嘆氣,從她身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龍譽頓覺一股寒意蔓延至她全身,與此同時,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雄蠱在與他體內的雌蠱發生共鳴。
“眠蠱可是蠱王呢,沒想到阿妹這般煉蠱用蠱的高手竟是不知是用眠蠱的力量,真是令我無奈又傷心,所以說,若沒了我,阿妹該怎麼辦呢?”燭淵喜歡不合時宜地開玩笑,然而卻是一邊說著一邊將龍譽的五指與他的五指形成十指緊扣,嘴角含笑,眼神卻異常嚴肅,與她並肩站著,道,“難道阿妹不知煉製屍人最重要的就是偶人蠱麼?”
“只要有蠱蟲存在的地方,都是蠱王的天下。”燭淵沒有側頭看龍譽卻是將她的手攏得稍緊一份,“如此,阿妹明白自己的力量了麼?雄蠱,蠱王中的王,我的阿妹,我就在這裡,雌蠱就在你的身旁,你儘可讓你的蠱民都匍匐在你的腳下。”
龍譽只覺自己被燭淵握著的手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並且這種灼燒之感從她的掌心蔓延向她的手臂,蔓延向她的四肢百骸,掌心熱汗猛沁出,身體裡如有驚濤駭浪在翻卷,衝撞得她的身體好似下一刻就會碎裂開,心口突突猛跳,彷彿那一直棲息在她心中的雄性眠蠱要衝破她的血肉蹦出來一般,一時竟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平日裡那自認不凡的煉蠱馭蠱之力好似沉到了腳底使不出來,眼看著屍人手中的利器皆對準她,不由咬牙急道:“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