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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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一踏出院堂門,先前耳聞的喧譁聲陡然加高,被黑虎撈了回來沒的銘文探身往深幽的巷道往外看去,能瞧著一片狹小天地前人頭攢動,沒錯,應該是六少已經過來了。
這是可隨意逾制的地盤麼!親家夫人難道沒有叮囑過進京要安分些嗎?快步向前行的言家耀輝示意銘文暫且等一下,一邊阻攔住準備先行開路的黑虎,已經阻攔不了眼前,那麼,只能先把握眼前的狀況再說了。
衝著這麼熱鬧,蜂擁而來看熱鬧的愈加多起來。湧在巷道前張望著的人潮被眼前的狀況吸引了,對後加入的全然沒有在意,全神貫注佔據著自己的地盤。
離得不近不遠,墊高足尖能看到西街的狀況,看著眼前的一幕,陸續而至的言家父子當即默然了。
繁華的西大街的街道兩邊分佈著上百號衣著淺藍的彪形漢子,他們將客商和行人全部給阻在兩邊,整個街心被騰了出來,追隨著姑爺三少身後的大掌櫃瞧得臉色剎青,京城中,就是手握虎符的大將軍也不敢擺這種譜的。
喧譁未止,腳步聲聲,從聞風而至的巡城禁衛軍源源不斷得從各個街口湧來,之前把守著各道口的衙役趕緊將有利位置全部讓出來,在京城中,保身的法則就是別踏渾水。要是捲入奇怪的事件當中丟了自家性命,那就太冤了。
作為警備京城秩序的禁衛軍們迅速將西街合圍,虎視眈眈盯住這些在京城聚眾的傢伙們。甚至給人一眾兩軍對壘的錯覺,形勢很緊張。
看著眼前將商客和行人阻攔在沿街的上百號衣著淺色藍裳的彪形漢子,走近了,看清了,這些公然在京城開道的人之所以引起喧譁,是因為這些公然在京中開道的他們很與眾不同。
將街道分開,沿街而立的這些漢子們著著一式樣的短束,衣裳太新,一眼能斷定是臨時換上的,看上去有點彆扭,但蜂擁而至的看熱鬧的百姓發出的喧譁聲聲並沒有恥笑的意味,猜測疑惑的意味更加濃郁,因為沿街開道的這些漢子們居然大半是殘肢,除了有斷了胳膊的,缺了眼目的,其中甚至有個站著筆挺的漢子的一條腿沒有穿鞋,露出褲管的是一段木頭,還有幾個年輕人半面挺俊朗的,可側面居然有著被火燎過融化般的半張臉,看得有點噁心,又有些讓人生寒。
大掌櫃看得發呆,這些是什麼人啊?
目視這些漢子,身上的殘缺是在戍邊激戰後留下的印記吧,言茂眼角在跳躍,言家小三也陷入肅穆,隨著旁邊瞧著的銘文摸摸鼻尖,至於黑虎自始至終面無表情。
警戒著的禁衛軍謹慎看住這些不知所謂的傢伙們,心中也嘀咕,之前聽聞簫將軍他們在塞北抵禦外藩的時候,出現了不少江湖門派子弟挾武犯禁汙衊戍邊衛國的勇士,前一陣子,朝廷為此正對四海江湖門第定罪,地方的反彈已經隱隱若現,清剿也是早晚的事情,這些人總不至於是所謂的江湖中人吧?就這份模樣,混得還真慘淡。
玎璫的馬玲聲起,從開闢出來的道路中,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兩旁的這些漢子們紛紛將已經挺直的腰挺得更直。
看,一定是正主出現了。
遠遠看去,一位騎著駿馬的佩劍公子和一輛馬車同行而至,馬車的規制毫無特別之處,只不過,出現的場面多少有些詭異,馬車前除了有指引的官吏,兩旁有守護的,後面跟著有押後的,前後左右圍著一輛馬車就有幾十號人,極盡謹慎的姿態顯示出車內有價值的珍寶。這些隨著馬車前後左右過來的幾十號人,模樣和之前肅立著兩道的漢子們沒什麼兩樣,觸目傷痕累累的也佔了大半,但,掃視往人群中的眼神透著的寒火讓四周的喧譁聲壓抑得漸漸低微。
在眾目睽睽下,整個佇列一直捱到禁衛軍平舉的長戟前才停下。引路的小吏瞧著這種兩軍對壘般的形勢,立即一步滑開自個兒跑開了去。
這種對禁衛軍威儀視若無睹的氣焰讓禁衛軍很火大,齊齊看向了領隊的隊長,只要軍官下令,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居然在京中囂張的傢伙們。
也觸動了自尊心的禁衛軍隊長暗下注意了一下籠著手溜到一旁的引路的小吏,沒得到什麼訊息的隊長吸了一口氣,最近京城中的形勢有點複雜,處處須得謹慎,若是因為看人不順眼就出頭惹出禍端,實在不值得。況且,照著這樣的場面,若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這些人是沒可能能安生的。
無視禁衛軍的馬車停在了禁衛軍的長戟前,這種令人不敢想象的囂張惹得旁觀的商客無不緊張,馬車中究竟是什麼人物啊?好奇心激起,無不墊高了腳尖伸長了脖子探看。
等候的答案出來了,馬車停下了,從捲起門簾的馬車內出來了一位衣著素白的小公子,站在車轅上,夕陽西下,蟬鳴不停,突然刮過一陣涼風,倍覺愜意。
夕陽夕照的光芒掩映過來,素白的儒衣長衣染上了一層華貴的金色光芒。近旁抻著脖子的瞧得發怔,這位應該是一位公子吧?生得這般模樣,想招惹是非麼?
隨著馬車的騎馬的佩劍公子伸手將他託了下來,一旁隨行的皆無不伸出手虛託著,那副謹慎著一個不小心摔了的姿態,看得有點發瘮,至於這樣謹慎麼?
被如捧珍寶般請下馬車的小公子落地,讓周遭生出一種沾染了塵埃的感覺,有些歡喜,又有些不忍。
落地的小公子玉雕般的素白手指扶著摺扇遮掩著眼角以下的臉面,扇上露出的眼眸讓人有流光溢彩的錯覺。瞧著眼前森嚴嚴陣以待的一夥禁衛軍,小公子眨動流水般的眼眸,詫異得道:“哎?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京城外,有拱衛京畿的兩處軍帳;京城內,除了守衛宮廷的龍禁衛之外,篩選嚴格的禁衛軍同樣也擁有著絕對的榮耀,此刻,年輕的軍士們皆被這麼一句‘你們有什麼事?’噎得喘不過氣來。最可氣的是託著這個小公子下車的佩劍公子居然對他們看都沒興趣看一眼的姿態,備傷自尊的禁衛軍都……忍氣吞聲著,離得近的都看得很清楚,這位遮掩著半張臉的小公子胸前懸著塊金符,眼神不差的,基本上都能確定金符上鐫刻著的是鳳紋。
被噎住了禁衛軍隊長好會兒說不出話來。沒得到迴應的小公子左右看看,釋然而笑,道:“噢,原來如此,對不住,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塞北過來的鄉巴佬,腦袋裡除了知道為君效命戍邊衛國之外,沒見過什麼世面,又不太懂上京的規矩。”
話雖如此,這些自稱鄉巴佬的的傲慢的傢伙們哪有半點卑微?等一下,塞北來的鄉巴佬?
……?
忍氣吞聲的禁衛聞言乍然一想,再次看向眼前斷肢殘骨的漢子,當下恍悟,知道了,這些人就是引起朝堂驟變的誘因之一的塞北江氏,這些就是被江湖門第稱之為殺人如麻的塞北豺狼,這些就是引得眾多世家靜默沉寂的那些被放逐的人。先前的鬱悶當下沉澱,再次關注這些殘肢斷臂的漢子們,禁衛軍中有些人的目光開始遊離,眼前這些說不定就可能有他們的血親。
“請不用過度警戒,就算是再不懂規矩的鄉巴佬,也知道不可以在上京滋事。”晶瑩剔透的小公子含笑道:“看,我們還特地都換了新衣服了呢,只是他們年年月月和蠻夷作戰,損傷了受之父母的發體,若是有礙大家觀瞻,請務必見諒啊。”
看著眼前這位昂起的腦袋,斜著的眼角,笑眯眯說著卑微言辭的小公子,再次被噎得胸悶的禁衛軍幾個分隊隊長相互掃視了一眼,默然交流起來,要是這些位都是來自塞北,一定就是朝堂私下熱議著的奉旨進京的江氏,難怪都是一幅桀驁不馴的凶殺之氣。至於眼前這位……毫無疑問,百分百是御賜成婚的江氏男兒媳了,他另外一個身份是揚州言三的么弟。
小隊長們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撤退。連朝堂上的大人們都不願意招惹這一家子,他們何必去招惹麻煩。何況,看上去,這位小公子遠沒有揚州言三性情溫柔。
“京城中不容許結隊,此後請要注意收斂。”收隊前象徵性的交代叮嚀一下。
“記下了。”打著扇子的小公子含笑道:“鄉下人第一次上京,難免有些惶恐,能不能請您幫著指引一下去監察司的路?”
“監察司?”脫口而出的隊長不得不警戒,最近源於監察司掌控了大量的朝官罪行,那扇深幽的大門在京城中猶如鬼門關般,塞北江氏要找監察司做什麼?告狀?要是如此,那就怪不得他們先下手。
“武林中人在塞北勾結蠻族頑抗誹謗朝廷,更公然誹謗汙衊戍邊的勇士,讓對朝廷堅貞不二的邊塞勇士們都倍覺屈辱,藉著奉旨進京的機會,一致要求為衙門審案定罪做個人證,免得江湖武林的大門大派為了脫罪,還要煽動不知真相的百姓來誣陷朝廷構陷忠良。”小公子詫異道:“您幾位不知道這件事麼?”
聽了這話,幾個小隊長愈發胸悶了,當即著幾個領著去。時間倉促,也有所耳聞,江湖門第對官府要發難一事,已經生出反彈之意,而塞北過來的這些人出現的時機無疑是絕佳的。
“不要把頭低下去,那是你們為了保家衛國付出的榮耀。”小公子含著笑,以上位者的慈悲溫和的道:“去告訴那些汙衊了和你們同生共死的傢伙們,你們在塞北是如何忠君衛國的。”
“是!少夫人!”透著虔誠和狂熱,所有有傷的漢子們齊刷刷出列,一致向少夫人致禮告辭,至於一旁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的少主,他們都將其完全忽略過去了。
遠遠看著聽著,言茂和言耀輝都靜默著,小六做得很好,恩威並施。除了打消許多顧慮之外,也增加了不少籌碼。現如今,言家已經不能將姿態擺低了,不然,只會惹得旁人藉機上前踩上幾腳。
看著老爺的臉色,一旁陪著的銘文挨著過去,套著老爺的耳朵低聲道:“老爺,為了爭奪陪行上京的一席之地,除了黑虎之外,少主家的其他人全瘋了,少主不過問,也不知道怎麼甄選的六少折中選擇了為他們。”?嘀嘀咕咕的銘文有一件事沒說,一路上只喜歡漂亮發光東西的六少被這些人唬得一到天暗就緊隨著少主,平白被佔了好多便宜,真鬱悶。
遠看那些殘肢破面的漢子們,確實磕磣人。耳朵邊聽了的言耀輝輕輕咳了一聲,輕輕敲了銘文一記,君子不該以貌取人才是。
被三少警告了一下的銘文悄悄道:“您不知道,少主家可不得了,隨隨便便召喚一聲,就能跑出上千號人馬,要不是咱們家六少聰明,夫人的人馬就一定會搶佔大半席位,要是將夫人那邊的人都帶上京來,問題就複雜了。”
言耀輝輕輕點頭,聽說了,親家夫人的人手都是被放逐的世家子弟,要是將這些被放逐的人帶來,及其不妥當,江暮此來還不知是福還是禍端,處處要謹慎才行。
“江暮不問嗎?”言茂掃視了一眼直勾勾看著前方的黑虎,黑虎這是什麼表情?
銘文癟癟嘴巴,悄著聲回道:“在塞北,咱們家六少是最大。”
是嗎?言茂抿著嘴巴,同樣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的言耀輝撇撇嘴,親家夫人還真疼愛小六,可該管的時候還是要管管的吧。譬如現在,怎麼全是他家小六出頭,江暮沒嘴巴嗎?
被盯了的黑虎低聲解釋,“少主只動手,不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