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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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屠殺
廂房的聲音很嘈雜，夾雜著女人們尖銳諷刺的聲音，正在春末夏初的時候陽光很不錯。廂房外的大樹看起來很有些年歲，陽光直射下來被新生的嫩葉擋住，映在廂房的**光與影分不清界限。是光成就了影還是影模糊了光的界限，分不清，但是這光照不進秦子吟的眼底。耳畔是刺耳的言論，惡毒而冰冷，濃厚的春意也無法消散這些惡寒。
樹下的秦子吟神情很平靜，甚至臉上帶點微笑，似乎就只是出來看看這濃厚的春意。玉明霜三人站在他的不遠處，卻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沒有任何預兆，秦子吟進入了廂房內。外面的光與影在樹下，糾纏斑駁，分不清彼此。
“好生熱鬧。”秦子吟推開了厚重的雕花大門，發出了些摩擦的聲音。病態的臉上是如沐春風的笑意，脣上是豔如硃砂的赤紅。
滿室的寂靜，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一般。坐在主位上的蘭姨娘臉上的笑意正是猖獗時，此時卻凝固在臉上看著闖入廂房的秦子吟。廂房裡，坐在下位的女眷又恢復了常態，沒死啊。真是可惜了，說什麼死了，這不是還有力氣下床嘛。
“正是春末夏初，本座想，你們是看不到夏天了。”秦子吟臉上的笑意慢慢展開，本來的面容就長得俊，只是常年被病態所掩飾。如今的秦子吟，似乎多了些生機，透出一股攝人心神的魅力。
揹著光的秦子吟，雙目陰沉，下一刻，離他最近了兩個女眷就毫無聲息的倒下了。發出兩聲沉悶的倒地聲，豔紅的血液在地上蔓延開來，血腥味的擴散讓其餘的女眷真正的感受到恐懼的意味。怎麼回事？剛剛發生了什麼？明明，秦子吟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裡而已。那這兩個女眷是怎麼死的？
“啊……”不知道是那個女眷先開的腔，尖叫聲穿透了耳朵，整個廂房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殺人了！這個病秧子瘋了，殺人了！”
“來人，快來人啊。殺人了，把他抓起來啊。”
頓時廂房內亂成一團，原本還端坐在位置上的女眷們嚇得花容失色，都下意識的跑到廂房的角落裡。秦子吟只是輕笑一聲，下一秒就悄然出現在一個女眷的身後，五指掐上她細嫩的脖子。
“我記得，五歲的時候，你把滾燙的茶水潑到了我的身上，是吧？”最後一個字落下，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五指收緊，脖子瞬間被捏爆。
“呵……我可是記得你啊，小春。我八歲的時候，你偷偷換了我的藥。差點，我就去見閻王了。”滿是鮮血的手，拍上了小春的肩膀，另一隻手卻已活生生的把她的心臟給掏了出來。
還在秦子吟手上跳動的心臟，被秦子吟扔在地上。本想抬腳踩爆，卻發現，自己的小腿已經被砍了。這番舉動，又引得一眾女眷幾乎歇昏的尖叫，這還是那個病弱得不敢反抗的秦子吟嗎？他不是有心疾嗎？不是連走個路都要人扶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孽……
孽畜！”蘭姨娘也被幾個僕人護著躲在角落裡，但是她在這秦府的後院裡囂張了十幾年。到底還是個有手段有計謀的女人，很快就強行鎮定了下來。這不是秦子吟，那個病秧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不是秦子吟，你是誰？”蘭姨娘不甘心就這樣被抓到把柄，剛剛不過死了幾個蠢女人而已。又不是沒死過人，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我是不是，你等等，就會知道了。”秦子吟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看著蘭姨娘的眼神陰沉而狠毒。
“啊……”
幾聲尖叫，又倒下了幾個女眷。女眷的脖子上有一個血洞，貫穿了整個脖子。秦子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了。不過，這些女人的血真臭。
原本熱鬧的廂房裡，就只剩下了蘭姨娘一個人和幾個奴僕。厚重的血腥味讓蘭姨娘幾欲吐出來，一旁的幾個奴僕都膽戰心驚。
“你……別過來！”蘭姨娘用手指著漸漸逼近的秦子吟，秦子吟只揮了一下手掌，蘭姨娘身旁的奴僕就悶聲倒下了。
“你，你是人是鬼啊？別過來……”蘭姨娘慢慢蹲下，不斷往後退。
秦子吟聽到這個問題發出幾聲怪笑，門外的春風帶著植物的清香吹了進來。混著滿室的血腥味都能感受到春意濃，風撩起了秦子吟的下襬。蘭姨娘驚恐的看著秦子吟的雙腿，兩條小腿不見了。膝蓋處是血肉模糊的切口，蘭姨娘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你是鬼，你已經死了，你來索命了。你找我索命，為什麼就不找你的長兄？你的好長兄可是做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蘭姨娘抓散了精緻 的髮髻，聲音有些發抖。即便是這樣，也不忘挑撥離間。十幾年操控著秦府的後院，不甘心的做著最後的一次賭博。
“哦？是嗎？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秦子吟似乎有點興趣，就在離蘭姨娘幾步之遙的距離停了下來。
“哼……真是可憐，做鬼都被人瞞著。我知道，其實那晚，不是大公子嫖.娼，是你們倆行了苟且之事！”蘭姨娘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即便是狼狽不堪，也橫絕得厲害。
“……”秦子吟臉上還是帶著笑意，但是明顯猙獰了少許。
“你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吧？我是參與者，我當然知道。你所謂的長兄，對這件事籌謀已久。為什麼他會喝醉？酒是他拜託我換的，包括你為什麼能撞見醉酒的長兄也是我一手設計好的。”蘭姨娘諷刺的笑著，做鬼也不讓你安寧！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我包藏禍心故意讓老爺撞見你們行苟且之事。本來以為你們會被老爺當場抓個正著的，沒想到，你這個病秧子關鍵時候還挺利索的。”蘭姨娘豁出去之後，眼神越發狠毒，也不怎麼懼怕秦子吟了。
“縱火之事，也是他一手策劃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在不得老爺寵愛的十幾年裡，可以掌控後院嗎？沒有大公子的幫助，我又怎麼會有
今日呢？原本他只是想放把小火，讓他爹緊張一番而已。順便，也逼你表露心意。可是，他又怎麼會料想到，我放了這麼大一把火呢？”蘭姨娘臉上竟然開始出現了笑意，神情有點瘋瘋癲癲的樣子。
“你還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嗎？比如，之前伺候你的小童子不見了。也是他示意我調走的，我不過是做了個擋箭牌而已。你知道那個小童子的下場嗎？他說那個小童子年紀小小，就知道勾.引主子，讓我賣到了小倌館裡，做最低等的下倌！千人騎萬人枕！”蘭姨娘“咯咯”的怪笑起來，神志似乎也不甚清醒。
“呵……蘭姨娘，為了感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我決定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秦子吟雙眸泛出餓狼一般的寒光，手卻毫不猶豫的取下了蘭姨娘的心臟。
“有本事……就找……你的兄長……算，帳。”蘭姨娘艱難的說完最後一句話，帶著怪笑倒在了地面上。
“當然，謝謝你的提醒……畢竟他才是真正害得我這麼慘的人啊。”秦子吟頭也不回的飄走，帶著手上的鮮血一路飄出了小院。
玉明霜皺著眉頭看著滿地的屍首，竟能如此殘暴。秦子吟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到底是誰？筱遠神色平靜，視滿地屍首於無物，目光追隨著出去了的秦子吟。有趣，真是有趣。一體雙魂，兄弟殘殺。長兄費盡心機，就只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親生弟弟。卻不曾料到，有朝一日，會暗溝裡翻船。穆玄只看了幾眼地上的屍體，便移開了眼神。
“他把這些人都殺了，那下一個是誰？是秦子華還是老城主？我記得，是老城主先去了，秦子華才死的。難不成他要去殺老城主？”玉明霜細想，只覺渾身冰冷，自己的父親也下的去手嗎？從剛剛的談話裡可以看出，他殺的，或多或少都是加害過他的人。老城主待秦子吟不薄，寵溺非常。秦子吟，有什麼理由殺他？
“我猜，是秦子華。”筱遠幽幽的扔下一句話，就跟上了外面快飄沒影兒的秦子吟。
“那老城主是怎麼死的？老城主是在秦子華之前去的啊？”玉明霜不解的問道，火災之前，老城主不是還好好的嗎？
“也有可能是封鎖了訊息，只要秦府不發喪，就沒人知道了。不過不是長久之計，瞞不過所有人。但是秦府發喪是先發老城主，隔了一天才發秦子華的喪訊。”穆玄跟上離去的筱遠，便走邊和玉明霜說。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時間有問題？”玉明霜一下子就抓到了穆玄說的點。
“是的，不論是誰先誰後。都一定是最開始封鎖了訊息，之後釋出的訊息都是經過處理的。”穆玄斷言道。
“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封鎖了訊息？”玉明霜迷惑的問道。
“因為他現在去殺的，是秦子華。”穆玄突然停了下來，玉明霜一個沒留神撞到了穆玄的身上。穆玄稍微扶了扶玉明霜，失笑。總還是這麼冒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