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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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殺
還沒等三人靠近，窗戶就被外面的人影破開。來者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白衣翩翩生得倒是俊眉朗目的，只可惜身形實在太過於消瘦了就像一具行走的骷髏。大開的窗戶，成了鬼魂們唯一的突破點，來人用一道符咒封上窗戶好將接踵而至的鬼魂們封於窗外。眼瞅著年紀和玉明霜差不多可能稍微大一點，玉明霜和穆玄還有筱遠將這個不速之客團團圍住。
“你們別緊張……我知道出去的辦法。”少年臉上沒有血色，很蒼白是一種病怏怏的白。語氣裡有點無力，但卻很堅定。
“你……秦子吟？”玉明霜從對面的少年說的第一個字起就認出了眼前人，雖然之前一直沒有看到秦子吟的臉。但是這聲音，玉明霜是不會認錯的。對於鞭屍這件事情，印象深刻，對秦子吟這個當事人自然也是記得頗為牢固。
“你們等不到天亮了，現在只能跟我走。”秦子吟臉色難掩病態，似乎隨時都會倒下。語氣裡，沒有給他們三人拒絕的餘地。
“什麼等不到天亮，我們憑什麼跟你走？”筱遠覺得這人夠囂張的，說走就走。秦子吟嗎？城主府二公子，也不是什麼好鳥。城主府都廢了這麼久了，這個所謂的二公子也是疑點重重。
“再不走，你們也只能困死在這裡。外面的鬼魂這麼多，你們在這裡可以撐幾天？難道你們還指望白天嗎？”秦子吟蒼白的臉色上有點諷刺的意味，口吻卻是篤定。
窗外，大門，鬼魂們的撞擊力度越來越大，連整座客棧都被撞得震動起來。其實秦子吟說得沒錯，外面的鬼魂殺之不盡都聚集在這裡，最多再撐一炷香的時間整個客棧都會坍塌掉。他們唯有殺出去，才能有一條活路。
“你們不走，也撐不到白天。”秦子吟繼續說道，也不是很在意他們現在的表現，反正遲早會跟我走的。
“好，我們跟你走。”玉明霜凝視了秦子吟片刻，才開口。
秦子吟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含義，轉身就打開了窗戶跳了下去。玉明霜三人也跟著先後跳了下去，迎面的鬼魂張牙舞爪的要把三人給撕 碎，靈力護體，順利的到達了地面。秦子吟全然不顧他們三人，自己走自己的路，也不在乎他們跟沒跟上來。玉明霜緊跟著穆玄，筱遠在玉明霜的旁邊。三人呈現三角陣勢，也就不容易被鬼魂分散。
“這秦子吟，怎麼走得這麼快啊！”筱遠一邊幹掉了幾隻鬼魂，一邊不禁吐槽到。圍住他們的鬼魂是裡三層外三層，多得看不清前路。要不是秦子吟的白衫夠寬大，夠顯眼，他們或許就跟丟了。
“你們不覺得，鬼魂對秦子吟幾乎沒有什麼阻礙？”玉明霜百忙之中，也不忘盯緊了前面的秦子吟。
“這些鬼魂，似乎還忌憚秦子吟。”穆玄看著前面的鬼魂撞到秦子吟還會自動讓開些許，但是表情上絕對是深仇大恨。
“喂，後面的，快點……”秦子吟不耐煩的催促道，聲音是一種病態的厭世感還帶著一些嫌棄的意味。說完這句話後，步履又走得更快了一些，似乎等不及了。
“你倒是走慢點啊，沒看見我們這邊很多鬼魂啊！”筱遠不客氣的迴應著秦子吟的話，想他們走快點就來搭把手啊！自己走得這麼快，還好意思催促。
秦子吟走在前面的身影稍微頓了一下，卻沒有再搭理後面的三人，依舊自顧自的走著。就算是死了，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那當初為什麼要破窗進客棧裡，找到他們並且樂意帶他們走出這裡呢？這秦子吟，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玉明霜之所以會答應跟秦子吟走，只是打著將計就計的主意。因為，像這樣的情況，殺之不盡的鬼魂幾乎很難能突破。剛剛城郊他們也去過了，沒有發現可以觸發傳送門的線索。如果沒有，就是這城裡，他們漏掉了什麼。但秦子吟詭異的舉動，身份上的謎團，是不是恰恰說明，他本身就是線索？
三人跟著秦子吟走的方向，正是當初他們進城的城門處。秦子吟是真的知道出去的方法？難道他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玉明霜對這個連自己兄長的屍首都可以狠心鞭打的人，不是太相信。一路殺到了城門口，鬼魂的數量有所減少，但是並不能讓三人停手。
“你說的出口，在哪裡？”玉明霜不由問道，難道還能在城郊嗎？
“你不是要帶我們去城外吧？”筱遠沒有去過城郊，但是玉明霜和穆玄應該是去過的。因為騷亂是從城門那邊一直亂到客棧的，所以應該是他們跟著出喪的隊伍去了城郊。然而，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又回城裡來了。
“你們急什麼，馬上你們就會知道了。”秦子吟只是冷笑一聲，就不再搭理他們三人了。
秦子吟所站之處，沒有一個鬼魂敢上前攻擊他。多是圍著秦子吟呲牙咧嘴的，臉上是極端的仇恨和諷刺。玉明霜三人還在不斷的獵殺鬼魂，不過速度已經慢下來很多了，偶爾還可以歇息一下子。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城門這裡鬼魂就少了一些。還是因為他們站得離秦子吟比較近？
玉明霜一劍殺掉偷襲他的鬼魂，突然冷不丁的一隻冰涼的手拍到他的肩膀上。玉明霜全身一緊，下意識的就是反手一劍朝後刺去。等玉明霜轉身看清楚是何人的時候，已經有點來不及收手了。但是還是盡力的收回了靈力，堪堪刺破了那人的衣裳面板上也只是留下了淡淡的劃痕。
“你幹嘛突然……”玉明霜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手上的長劍就已經沒入了眼前人的心臟裡，快狠準的刺破了後背貫穿了整個心臟。白衫上大片大片的血花豔麗的開在了他的身上，蒼白如紙的臉上居然有了幾分血色。
“嘔……唔……”秦子吟吐了幾口血，但是臉上的笑意淺淺的淡淡的，很平靜。是一種釋然的
笑意，死亡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渴求了太久的解脫。
“我……你？為什麼……”玉明霜握著手裡的長劍不敢動彈，害怕因為他的任何一個動作而導致秦子吟死得更快。為什麼？他剛剛明明已經收住了劍勢，明明只是劃破了他的衣服和一點點面板。絕對不會要了他的命。
穆玄和一旁的筱遠看得清清楚楚，是秦子吟自己撞上去的！
“你們不是……要出路嗎？”秦子吟嘴角的血一直在流，語言也有點含糊不清。但是笑意卻是越發的輕鬆了，整個人都安詳了起來。
“殺了我，就是唯一的出路。唔……咳咳咳，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秦子吟的笑意就和正常人一樣。
“我……為什麼，要殺你……？”玉明霜拿劍的手，已經抖得不行。這是他殺的第二個人，第一個是原宵。原宵沒有罪，也不是原宵的錯，可是他卻殺了他。秦子吟有沒有殺人他不知道，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
“不……不算是你殺的，我…..咳咳，不過是借你的手解脫了，罷了。”秦子吟糾正了玉明霜的想法，看玉明霜的樣子似乎是第一次殺人？呵，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他幫了他一次，他也出言幫他一次吧。免得日後成了心魔。
秦子吟的生命一點一點消散，玉明霜還只能呆呆的握著劍僵持在原地。穆玄走上前去，握住玉明霜的手，將長劍從秦子吟的身子裡拔了出來。刀刃摩擦骨肉的聲音是那麼熟悉，似乎又回到了殺死原宵的那一幕。徐徐誘導，他就像喪失了理智一樣，一刀又一刀的捅進了原宵的身體裡。
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玉明霜掙脫開了穆玄的手，一把將手上的長劍扔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指，又殺了一個人……這次，他是清醒的。穆玄看著玉明霜的激烈反應，就知道原因何在了，上前將玉明霜擁入懷裡。
“不是你的問題…….秦子吟早晚要死的，不過是借了你的手罷了。”穆玄對於生死這一點上，觀念不及在俗世長大的玉明霜強。他們修的是仙，沒錯。但是，一路上死亡和殺戮是不可避免的。仙，也沒有多高尚。手上沾滿的還是他們凡人或者修士的鮮血，不過是美曰其名天劫洗髓便算是洗淨一身罪孽。
“我……知道。那，原宵呢？”玉明霜緊緊抓住穆玄胸前的衣衫，抬起頭來，逼問道。
“命數天定，他沒有仙緣。”穆玄在對於原宵這個問題上，也很難回答玉明霜。但是，人已經死了，再爭執也沒有用不可以改變些什麼。
“喂，你們在說我的大師兄嗎？你們見過他啊？”筱遠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直到玉明霜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筱遠突然就來了精神，他們知道大師兄的下落！不過，在這裡遇見他們，是不是已經和大師兄分開了？不管了，先問問，知道大師兄的安危要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