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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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鬼
“這裡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好久，其他民宿也是這個樣子。”玉明霜感覺到了異樣，這座城入夜後完全和白天不是一個樣。似乎所有人都憑空消失一樣，白天看來還乾淨整潔的小屋都變得破舊不堪布滿塵埃。
“看來，是找不到秦子吟了。想要弄清楚真相，只能去城主府。”穆玄伸手摸了一下桌子，惹了一手塵埃。是真的已經荒廢了很久，之前的民宿也是這個模樣。
二人正打算離開，即將走出門檻的時候身後卻悄然出現了一道身影。玉明霜和穆玄感覺到了什麼，同時猛然回頭。什麼時候，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他們居然察覺不到？
“你們，在幹什麼？”剛才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位暮暮老矣的老者。
“你……你是白天，被我撞到的老人家？”玉明霜看清楚面容後，不禁問道。
“你們沒有離開這裡……”老人並不回答玉明霜的話，而是自己嘀嘀咕咕的說道。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玉明霜後，轉身就拐進了一個房間裡。
“等等，老人家，請您等等！”玉明霜連忙追了上去，這位老者一定知道這裡的事情，這次一定要問清楚。
穆玄跟著玉明霜一起追到老人消失的地方時，已經不見了人影。這點距離，對於他們來說不過眨眼的事情，但是卻沒有辦法找到剛剛的老人家。這座城，到底藏著什麼祕密？那位老人家似乎是入夜後他們唯一看見的活人，除去剛剛的秦子吟。難道，這座城，入夜後就變成了一座空城沒有人了嗎？
“明霜，我們走吧。找找城主府在哪裡。”穆玄權衡之間還是放棄了尋找剛剛的老人家，能躲過他們，就不會被找到。
“好。”玉明霜也深知這個道理，隨著穆玄往外面走。
二人即將踏出門檻的剎那，穆玄卻突然拉著玉明霜躲在了一邊，順勢掩上了大門只留下一些空隙。玉明霜被穆玄護在懷裡，卻看見了外面不同尋常的景象。半掩的門縫裡，往外看去，只見街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再看仔細些，這些人裡，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年輕男女。身份上，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乞丐都有。
悄無聲息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再往他們臉上看，都是一臉慘死的表情。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臉色慘白眼珠子外翻……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百鬼夜行？難道是因為這個月正值七月半？鬼門大開的日子？那，這些城裡的原住民呢？
玉明霜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半條縫隙裡走過的形形色色的鬼，隊伍之浩大令他們不敢想象。他和穆玄在這裡躲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了，門外的鬼還是源源不斷的經過這裡。但是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如果發現了他們，會怎麼樣？
有句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如今，也當然適用於玉明
霜身上。許是老天爺感應到了玉明霜的心中所想，所以特意大發慈悲的網開一面的讓玉明霜實現了這個卑微的願望。此時，兩扇大門不知道被哪兒來的一陣風吹得吱呀作響。由於年久不用的緣故，已經腐化了不少，被這一陣說大不大 說小不小的風給吹得往裡面打開了一點。縫隙變得寬了起來，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通行。
玉明霜眼也不眨的盯著外面的景象，雖然他們的面容有點恐怖……但是他寧願看這些鬼，也不想看秦子吟鞭屍。對於玉明霜熱烈的注視，經過門外的一個小鬼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透過門的縫隙看向了門內的玉明霜，二者正好對視。
看著玉明霜的是一張滿是鮮血的小孩臉，小孩臉上的表情一臉好奇，有那麼些天真無邪的意味。但是配上那滿臉鮮血和無神空洞的瞳孔，以及青紫的面板……就並不是那麼可愛了。玉明霜嚇得一驚，卻還是忍住了沒有叫出來。抱著玉明霜的穆玄自然也看見了停在門外的小鬼，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玉明霜有些呆滯的歪了歪頭，雙眼裡很是複雜的情緒，微皺眉頭。由於玉明霜生得一副好皮囊，這番小動作很是討人喜歡。當然，也包括門外的小鬼。好奇的小鬼，不由的也跟著玉明霜偏了偏頭顱。二者一時之間，無言以對。這種情況，是要把門外的小傢伙幹掉呢？還是幹掉呢？還是幹掉呢？快走啊，混蛋！看什麼看！
穆玄果斷的彈出幾分靈力，直取小鬼的腦袋，門外的小鬼連個聲響都沒有就魂飛魄散了。這是不得已而為之，濫殺無辜渡劫時雷劫會加重，特別還是魂飛魄散這種這麼惡毒的殺生方式。剛剛的小鬼，應該沒有犯過什麼大錯，穆玄第一次……殺了無辜的鬼。那個小鬼停在門外太久了，會引起大隊的懷疑到時候全部鬼魂都發現了他們，更是得不償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算穆玄殺掉了礙事的小鬼，在小鬼死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旁邊鬼魂的注意了。隊伍中，目睹了小鬼突然消失的幾個鬼魂停了下來，慢慢的更多的鬼魂也隨著他們停了下來。
“明霜，準備好了嗎？躲不過去了，只能殺出去。”穆玄臉色有點難堪，還是被發現了。這意味著，他們要斬殺更多的鬼魂。門外鬼魂數量之多，連穆玄也沒有辦法估計。究竟是一個城的人，還是有更多？
“嗯……我們要去哪兒？”玉明霜看著外面停下來，聚集起來的鬼魂們。總不能盲目的就殺出去，鬼魂的數量太多殺是殺不完的。他們也有疲倦的時候，總不能一直殺下去吧。
“回客棧。”穆玄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客棧，民宿裡面還是不怎麼安全啊。這都可以被發現。
二人默契的拔劍，分開站在大門的左右兩邊。不需要交換眼神，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同時破門而出。外面的鬼魂霎時間沸騰了起來，尖銳的鬼叫聲，陰森森的冷笑，各種嘈雜
的聲響混作一團在半空炸開了鍋。玉明霜和穆玄以背靠著背的姿勢防止被偷襲，也有利於在被包圍的中心突破出去。
玉明霜一個甩手，幾道劍氣夾雜著靈力破滅了一串鬼魂，就和串糖葫蘆一樣簡單。這些鬼魂等級不高，但是大象也怕螞蟻咬，殺死了一批又補上一批。幾乎斬殺不盡，鬼魂沒有肉體，只能用大量的靈力進行斬殺。對靈力的消耗就像流水一樣，若不是二人都是仙體極能儲存靈力，怕也不能應付得像現在這樣輕鬆。
穆玄一道劍氣幹掉了幾十只，空缺的地方馬上又被新的鬼魂補上。玉明霜斬殺掉十幾個鬼魂，卻看見了正在消散的鬼魂裡還有幾隻小鬼。臉上的表情，有的木納，有的幾乎扭曲的在哭泣，可惜鬼沒有眼淚。真正猙獰的嘴臉來自大人，注意看那些小鬼，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要攻擊他們。難道，是有什麼在操控他們？
玉明霜轉身就撞開了旁邊客棧的大門，穆玄關上大門後還是免不了放了幾隻鬼魂進來。玉明霜順手就是一道劍氣劃過，在觸及到一隻小鬼瑟瑟發抖幾欲流淚的眼神後，又硬生生的收住了幾分靈力只滅掉了張牙舞爪的成年鬼魂。那隻小鬼魂倖免於難，眼神裡滿是害怕。
“還有一隻……”穆玄關好門，設下了符咒確保他們進不來客棧半步後，就看見了還有一隻小鬼。長劍已經舉起，卻被玉明霜快一步攔下。
“別，或許他知道一些東西。”玉明霜按住穆玄的手，眼睛裡有幾絲不忍。
“問問也好。”穆玄頓住了幾秒，還是收回了手上的長劍。明霜的個性裡，還是會有善良的一面，儘管有時候可以很狠辣……又想起了在墓穴裡，滿身鮮血的明霜和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原宵。
跌坐在地上的小鬼，只有五六歲大，只管縮在一旁發抖。臉上的表情明明是哭泣的，卻流不出一滴眼淚。眼淚似在眼睛裡打轉，卻怎麼也流不出來。不敢抬頭看面前的兩人，只能小心翼翼的發出類似哭泣的嚶嚶嚶的聲音。
“你……叫什麼名字？”玉明霜蹲下，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頭，卻想起他沒有實體。對著這麼一個小孩子，肚子裡的話轉了千百回，說出口的，居然是這一句話。
“……”縮在地上的小孩，聽見這句話後，似乎抖了一下。
“你別怕，我們不會殺你的。可以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嗎？”玉明霜儘量耐心而又溫柔的說道，怕是之前的景象嚇壞了他吧。但是對於一個小孩子，強行詢問他是做不到的。
“我……你們……離開這裡……”小鬼膽怯的半抬頭，聲音軟弱的小聲說道。
“嗯？你讓我們離開這裡，為什麼？”玉明霜見小孩肯搭理他了，繼續詢問道。
“你們……會被殺掉的……”小鬼的聲線還帶著哭腔，嚶嚶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