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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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第 四十三章
回到鎮北小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那個落情還在等著，我一回來，他就立刻伺候著我換了柔軟的袍衫，點燃了火盆。
等他退出去之後，那個已經消失了有一陣子的小呆兔從視窗一下子躍了進來。
“挺厲害的嘛你。”我一把把他的窄腰拉到了身前：“又跑哪裡玩去了？”
“什麼玩……”他小狼似的細長眸子看了我一眼，不情不願地回答：“我、我一直跟在你、旁邊的。”
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不高興，又鬱鬱不樂地看了我一眼，就把我的手拉開了。
我一聽，也就明白了他那點心思。
他一直跟著我，我對皇上做的事他當然也看得到。
這兔子自己不讓我吃不說，連我調戲調戲別人他都要生氣。
“生氣了？”我起身，又把他拉了回來，抱回了**。
墨少殤只是轉過身子不搭理我。
“我說……”我拉過他的左手，輕輕摸著，頓了頓，才在他單薄的耳後輕聲說：“你小時候是不是喝醋長大的？”
這麼一說，他果然又憋不住了，轉頭就凌厲地瞪了我一眼。
“彆氣了，乖。”我不等他說話，硬是把他的身子轉了過來，面對著我。
我看他那又不開心又非要強自裝的凶狠的眸子，就忍不住想笑。
他剛要說話，就被我用脣堵住了那小兔似的嘴。
我已經偷親出了經驗，先是粗暴一點，把他剛開始的掙扎摁住，之後才是慢慢地，溫柔地流連。
“傻兔兒啊。”我壓著他的身子，想了想，忽然一臉壞笑地開口：“我教你唱首歌吧。”
他被我親得眸子也有些柔軟了起來，呆呆地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聽好了。”我扯了扯他的耳朵，慢條斯理地哼了起來：“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我還沒哼完，就被氣急敗壞的墨少殤狠狠得一口咬在了我手掌上。
這可壓根不是撒嬌的咬，而是真正小狼崽子的凶狠咬法。
等我糾結地把我的手掌從他嘴裡拔出來，上面已經留下了好幾個清晰的牙印兒。
“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心情，只能醞釀了半天，鬱郁地說：“你還真不是一般兔子。”
忽然之間想到了那句話，兔子急了會咬人。還真不是假的。
墨少殤居然還是挺不樂意的，似乎那狠狠一口還沒讓他消氣。
“小傻兔啊。”我嘆了口氣，低下頭，輕輕地親了親他的額頭，拉過他被貫穿了鐵刺的小指，低聲問：“這個，不可以拿出去麼？”
已經被冰冷的鐵刺折磨得僵硬再也不能彎曲的小指，在我掌心微微顫了一下。
“不、不行的……”他搖了搖頭，有些費勁地說：“這是責罰，拿掉了就、就要……”
他說到這裡，最後還是停住了，只是又搖了搖頭：“不可以拿掉的。”
那雙小狼似的眸子轉頭望向我，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思考了很久，才彆扭生硬地說：“你、你要是想……我，我不用這隻手……不就，不就行了……”
我聽了半天，才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一聽懂，就覺得心裡浮起一絲難以言語的感覺，只覺得有電流在身上竄過似的。
俯下身就是使勁在他臉上親個不停，手下已經不安分起來：“小兔，你可真乖真可愛。”
他還沒反應過來，內外兩層衣衫都被我剝了下來扔出了錦被。
光滑柔韌的肌膚在我掌下，有些**地戰慄著，他那雙小狼似的細長眸子裡，劃過一絲淡淡的水光，修長的腿也下意識地在我身上摩擦著。
兩個人這麼在被窩裡折騰了許久，到最後都是一身大汗，才有些疲倦地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並沒有接到上朝的訊息，到了午時，才有人過來通報，說是等定南王到了，再請我和定南王一起上朝。
我也沒多說，卻直接入了宮，說是找皇帝聊聊天。
聽聞皇帝正在御書房讀書，我等了一會兒，就被小太監恭敬地領了進去。
無極戰西坐在龍椅上，握著毛筆，正專注地寫著什麼。
見我進來，只是擺手喝退了其他人，才放下毛筆，開口問道：“你、你來幹什麼？”
“昨天跟皇上沒聊夠，本來想在上朝的時候繼續的，結果皇上不給我這個機會……實在是有些可惜。”我笑得冷冷的：“所以我便來了。”
他抬起頭，臉色有些發白。只是眉間那點殷紅，依舊顯得妖嬈。
“三哥、你……”他只是喚了一聲，便停住了，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似乎還想著昨天被我侮辱的事情。
“這會兒又叫回三哥了？”我拉了把太師椅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也罷，既然你叫我三哥，我們正好說正事。按規矩，親王回京，難道不該同文武百官一起上朝麼？怎的我今兒卻沒收到讓我上朝的訊息？諾大個鎮北小齋，連件朝服都找不到？”
“三哥……”他有些茫然地喚了一句，隨即臉色恢復了正常，沉聲道：“三哥昨兒才剛入京，路途遙遠，顛簸勞累，該多休息休息。這幾日的早朝，不上也罷。”
“噢？”我哈哈笑了笑，語氣依舊淡淡的，卻充滿了針鋒相對的意思：“皇上不怕於禮法不合麼？”
“朕不是不讓三哥上朝，只不過是想等定南王也回京，屆時兩位哥哥再一起上朝，豈不是更好？”
無極戰西看著我，那跟夏雲深如出一轍的漂亮眉目，卻已經隱隱帶上了皇家的凝重氣勢：“三哥，你說呢？”
我語氣依舊淡淡的：“那皇上就不怕定南王路途勞累了麼？”
無極戰西一窒，最終只能沉默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皇上在打什麼算盤，其實我也略知一二。”
我面帶嘲諷地笑了笑：“如今朝廷因為是否給我撥兵權的事情已經吵翻了天了吧。皇上你也感覺難以掌控了，對不對？只要我一出現在早朝上，這兵權的事就已經被明晃晃地擺上了案桌，必須要解決。所以皇上想拖，拖到定南王來了，屆時只要定南王反對，也會起到牽制的作用，對不對？”
無極戰西轉頭望向了窗外，沉默了良久，他才低低嘆了口氣，輕聲道：“北哥哥，朱炎死得很冤。”
“噢？”我挑了挑眉：“他何冤之有？堂堂寒山關連區區馬賊都擋不住，戰事緊急的時候他卻在霧封城尋歡作樂，如此怠慢職責的將軍，要來何用？”
“北哥哥……”無極戰西站起身，那雙剔透的黑眸望向我，他眼裡劃過一絲軟弱，口中喃喃地說：“我真的怕你，真的，真的怕你……”
“你的能耐，我太清楚了。”
他的語聲微微有些顫抖，卻還是說了下去：“朱炎手段不如你，心機不如你，倘若你真的有心要動他，真的是太輕鬆了。朱炎被斬的訊息一傳過來，我就知道，北哥哥你要有大動作了。果不其然，接下來的這一兩個月，朝廷裡如同颳起了滔天巨浪，每日裡不是馬賊肆虐的摺子，就是請命讓我撥兵權的摺子……朱炎的死，不是因為玩忽職守，是因為他擋了你的路。”
“誰擋了你的路，你便要誰灰飛煙滅。這份狠辣，我記得清清楚楚。”無極戰西越說語速越快，他玉白色的牙齒咬了咬嘴脣，緊緊地看著我：“我母親趙妃，不就是這麼死的麼？”
“朱炎的確鬥不過你。不只是他，我也鬥不過你。”
他說到這裡，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緩步走了下來，似乎是在想著什麼，最終堪堪停在了我的身側，那雙狐媚的狹長雙眸有些痛苦地闔了起來。
他俯下身子，抱住我的脖頸，小聲說：“北哥哥……你要兵權，到底、到底要做什麼？”
“蕩平馬賊。”我懶懶地說：“就像摺子裡說的那樣，馬賊肆虐，不平必會大亂。”
“北哥哥……”他身子有些發抖，輕聲問：“區區馬賊流寇，我把朱炎手下的邊陲軍都撥到你手裡，難道還不夠麼？”
“不夠。”我面容冷酷，一字一頓地說。
他低低笑了一聲，柔軟的嘴脣貼在我的肩膀上，勾住我脖頸的手臂也稍稍緊了些。
“北哥哥，昨晚上……昨晚上我不是為了兵權的事，真的……”他自言自語似的低聲念道：“我真的想你抱抱我，這兩年，我好想你……去年聽說你不來年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那件事之後，我真的很怕見到你北哥哥……但是你不來，我又，我又……”
“我昨天在福壽宮呆了很久……”他說到這裡，忍不住抬起頭，那雙又媚又長的黑眸有些不安地看向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抱我了……北哥哥，你當真，不再、不再喜歡我了麼？”
“怎麼會呢……”
我忽然微微笑了起來，神情有些溫柔了起來。
伸出手指有些曖昧地輕撫他柔軟的嘴脣，我情人低語般輕柔地道：“你乖乖給我兵權，我還會很喜歡，很喜歡你的……”
無極戰西臉色一僵，卻說不出話來。
我在心裡一聲冷笑，色誘計，苦情計，這次我也使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