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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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趁火打劫
“他們是你的手下？”爾然眨著眼睛故意問道，“不把他們叫過來一起喝酒嗎？”見他們規矩地坐在他們的旁邊一桌，他心裡暗暗在算計拔裡廣的錢袋。
“你們坐那麼遠幹什麼，過來。”男子笑著下了命令。
“你的手下好聽話。”爾然羨慕地看著那兩個人坐在了他們這一桌，笑著將兩個杯子放在他們的面前，話說他自己倒是一個不聽話的手下，在他主子面前也能狡辯幾句的人。
“他叫拔裡廣，他叫蕭颯，你叫什麼？”男子精明的目光凝視著爾然，脣角邊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經意的問道。
“那你叫什麼啊，大哥？”爾然託著下巴狡猾的反問，他才不會告訴他真名，等到殺了耶律休哥以後，他和姐姐回到大宋，他才不會記得某一天他和一個有兩個不錯的手下的男子喝過酒，爾然最大的本事是笑，還有一樣本事就是遺忘，把心裡最難過的事情統統忘記，快快樂樂的繼續活下去。
“我叫蕭寧，你呢？”男子早就看出眼前的人不會乖乖地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淡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看起來你好小，幾歲了？”
人家既然大方地把名字都說了，爾然呵呵一笑，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可不要告訴別人，我叫爾然，十六歲，你是契丹的貴族嗎？身邊還跟著兩個手下，我是西夏人。”他調皮地朝他吐吐舌頭，“我是來看看契丹的都城是個什麼樣子的。”
說自己是宋人才叫怪了，宋遼才剛剛打過仗，他非把自己當大宋的奸細不可了。
蕭寧的眉一挑，驚奇地問道：“你是西夏人？”
話才說出口，爾然的手就矇住了他的嘴巴，“小聲點！”他不滿地瞪他。
蕭寧拿開他的手笑了起來，“那有什麼，上京這裡居住著漢人，契丹人和各個民族的人，只要是尋常的百姓，我們大遼一視同仁，要是來搞破壞的，那就要不客氣了，你呢，是屬於哪一種的？”
要是換作別人，一定是做賊心虛了，來刺殺大遼的北院大王啊！
爾然得意地一笑，以此為榮，他就是來大遼搞破壞的，還是一個很大的破壞，“你猜我是來做什麼的？”
他的話才說完，老闆捧著一罈酒站到了他們身邊，“我們店裡最好的酒，幾位爺慢用。”
蕭寧開啟酒罈的蓋子，一股醉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他滿意的一笑，揮手很自然地吩咐道，“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那是一種命令人的口氣。
爾然眼裡的光芒閃動了一下，心裡在猜測著他的身份，蕭寧，也許他也沒有和自己說實話，誰會和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說自己的真實姓名，他一定是大遼的貴族，習慣了別人的伺候。
“爾然，你還沒有說你來上京做什麼呢？”蕭寧自己不用動手，那個拔裡廣已經很自然地拿起罈子給他倒上了一杯滿滿的烈酒。
“龍公子請。”拔裡廣對爾然禮貌地說道，給他也倒上了酒。
爾然端起酒杯，朝他挑釁地一笑，“你猜啊！”要是他能猜出來，他就是活神仙了，他在心裡暗笑。
蕭寧打量了他一番，摸摸下巴，剛毅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我看你是那種離家出走的富家公子。”看看他的衣服就知道他是有來歷的，平常人家的少年怎麼穿得起錦衣貂裘。
爾然心裡笑翻了天，知道他是光看自己的表面了，這身衣服還是在幽州買的呢，錢是一個倒黴的胖老頭出的，誰叫他在街上瞎叫，仗著自己有錢，欺負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乞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拿了他的錢袋，給自己和姐姐買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其餘的錢都給那個受欺負的老乞丐了，姐姐知道他有順手牽羊的習慣，往往被牽羊的對像是那些壞人，她也沒有怎麼責怪他。
“我像個公子嗎？”他眨眨眼睛，捂著嘴笑了出來。
“被我猜中了吧。”蕭寧伸手點在他的頭上，“是不是和家裡人吵架賭氣離家出走？”因為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沒有啊，我就是來看看上京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爾然對他嘿嘿一笑，“來，我敬你一杯。”他打著哈哈，順便把自己的身份就這樣哈過去了，打哈哈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之一。
“來，我們在這裡相逢是我們有緣，龍兄弟，我們不醉不歸。”蕭寧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請！”爾然豪氣地一口將杯子裡的救都喝了下去，在他喝完把酒杯倒過來的時候，蕭寧同時做著這個動作，兩個人相視一笑。
“龍公子真是爽快，來，我們兄弟也敬你一杯。”拔裡廣開口了，再次給爾然倒上了酒。
爾然心裡暗想，我要是被你灌醉了，我還能拿你的錢袋嗎，呵呵一笑，舉杯對他說道，“契丹的酒就是不一樣，我們能認識還真是有緣，兩個大哥請。”他舉杯喝酒，心裡早就在打主意了，非要把他們三個人灌醉不可，想當年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耍心眼將他師父給喝趴下了，他的師父可是皇宮裡有名的酒罐子，有的時候，喝酒不是靠實力的。
他又喝乾了，眼睛瞄向了蕭寧，“我說大哥，你怎麼不喝，一點都不爽快！”
契丹的男人最討厭地是別人說他不爽快，蕭寧眉頭一皺，舉杯就喝乾了杯子裡的酒，倒著朝他顯示了一下，下巴一抬，“契丹的酒烈，你悠著點。”
悠著點怎麼把你們灌醉呢？
爾然哼了一聲，“你太小看人了，來再喝，我就要讓你們看看我龍公子有多少酒量。”手一伸，拿起了酒罈，左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顆藥丸放進了罈子裡。
“來，本公子親自給你們倒酒。”爾然豪氣地笑著，搖晃了一下酒罈子，不知不覺中做了手腳。
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心裡暗自得意，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放下酒罈，端起酒杯，脣角扯開，露出一個微笑：“三位都比爾然大，來，我敬你們一杯，萍水相逢的人能有幾個像我們這樣把酒言歡的，三位大哥請！”
“我喜歡爽快的人，兄弟，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蕭寧的大手用力地拍在他的背上，拿起酒杯一昂頭，一口就酒喝光了。
見主子喝完了，拔裡廣和蕭颯也舉杯一口乾，根本就不知道酒裡已經被動了手腳。
爾然見自己的奸計得逞，哈哈大笑起來，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完了，一拍桌子，大聲叫道，“老闆，再來一罈好酒！”
蕭寧的心隨著他的手掌接觸桌面的震動了一下，心裡有一點模糊起來。
老闆很快就端來了一罈酒，“請慢用！請慢用！”
“來，我們再喝！”
爾然將第二壇酒開啟，又一人倒上了一杯，自己拿起來先一口喝乾了。
蕭寧見他如此豪爽，心裡暗暗喜歡，難得遇到這樣一個少年，“好樣的，我倒要看看我們的酒量到底怎麼樣？”
就這樣，不一會兒的功夫，第二壇的酒就被喝完了。
拔裡廣和蕭颯不知不覺地醉趴在桌上，迷藥的藥xing已經發作，蕭寧也慢慢感覺一股疲倦朝自己襲來，他搖搖頭，眼前慢慢模糊起來。
“大哥，你還能喝嗎？”爾然湊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問道。
“怎麼不能喝，還……”蕭寧想伸手拍一下他的臉，伸出去的手卻抬不起來了，眼前的人影慢慢地模糊起來，最終也一頭趴在桌子上。
爾然得意地一笑，坐了下來，捱到拔裡廣的身邊，一手伸進他的胸口，拿出了他的錢袋，沉甸甸的，有不少的錢哦！
“老闆，多少錢？”他站了起來，招手叫來了老闆，好脾氣地問著，從錢袋裡拿出了一塊小小的碎銀丟給他，“夠了嗎？”
“夠了！夠了！”老闆歡喜地哈著腰，感激地說道。
爾然哈哈一笑，拍了一下蕭寧的肩膀，嘲諷地說道：“大哥，想和我爾然比酒量，你們都不是對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輕輕蓋在他的身上，“我走了，大哥保重！”手裡掂了一下錢袋，洋洋得意地走出了酒館。
一陣涼意襲來，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搖搖頭，左手一攤，他的手心裡扎著一根細小的長針，就是靠它他才保持清醒到現在，手掌一震，針落在地上，他回頭看了蕭寧一眼，微微一笑，轉過身離去了。
街角轉彎的地方，幾個年紀老弱的乞丐坐在一起，散亂的頭髮，骯髒的衣服，身子在風裡瑟瑟發抖，爾然的腳步一停，眼睛裡流露出同情，蹲下了身子，從錢袋裡掏出了一錠金子。
“拿去吧。”他一人一錠分了過去，“我們窮人不是天生乞丐的命，買點衣服和吃的吧。”
“謝謝恩人！”
幾個老乞丐手裡拿著金子全給他跪下磕頭，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
爾然直起身子，哈哈一笑，手裡的錢袋空蕩蕩的了，只剩下一塊小小的碎銀，“我是俠盜。”他揮揮手吹著口哨走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錢，一點也不心疼。
他沒有看見的是，在他消失在街角的時候，二十幾個腰裡彆著彎刀計程車兵湧進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