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風波沸盈震璇璣13
一杯羹 官道 誤惹腹黑權少:老公,約嗎 火血魔法傳 賞金天下 逍遙官夫 鬼道縱橫 禍害西遊 天封孽界 大劍
第二十七回風波沸盈震璇璣13
畫仙道:“那麼她是峨嵋祖師親傳弟子?”宓文妃道:“不是,這位麻姑極是謙遜,只說自己久修外道,不配侍奉於祖師座下,直至華龍子掌派才正式入門。但她早年同紫元宗共同研討,依照玄門真法的原理,將舊有法術改進為卜籌術,實際上是卜籌門的創始人。”一席話,聽得孤冷法王師徒眼紅心熱,峨嵋法祕神奇若斯,能令仙聖折腰,又可改舊創新,真恨不得馬上搶到手裡觀摩。
麻姑道:“天文宿首座博覽群書,這些舊黃曆考察的很詳實。但你極力稱揚峨嵋道法,是想勾起法聖門徒的搶奪之念?”宓文妃笑道:“確有此意,卻也合乎法聖願望。”向一旁喚道:“孤冷法王,莫說我誘你出戰。這位麻姑堪稱玄門道學大師,俘獲了她,就等於得到千百本玄門祕笈!”孤冷法王道:“你不說我也要動手!”輿底光圈泛蕩,移星克象壇向麻姑疾伸。也沒見麻姑運功作勢,忽然白光迸閃,驚天動地的幾聲響,克象壇煙消雲散,連帶函輿都碎成飛屑。孤冷法王的形貌暴露人前:一襲青色長袍,一頭火紅髮絲,一張平白如紙板似的面孔上,佈滿震駭的表情,彷彿看見了什麼奇詭至絕的物事。
眾人正自錯愕,孤冷法王失聲道:“陰陽符翼!”只見麻姑左邊翅膀高舉,襯著紅豔日光,那片片羽毛上黑點密簇,赫然是無數張寫滿文字的符紙。麻姑道:“峨嵋祕笈在老婆子這兒,想要就來取。”七童貪念被勾起,又逢本師受挫,加上急於為凌炎子復仇,一聽此話竟象著了魔,不管不顧的圍上前狂攻。龍象圈,冥海神鵬,請神手印……以及四御童子的獨門神通,一股腦猛烈施發。被麻姑右邊翅膀一掃,盡行化作烏有。七個童子撲倒在地,內丹都被羽翅捲去。滄溟子,畸零子,妙香子三人道行稍淺,喪失內丹等同廢人,哀嚎著滿地打滾。四御童子強自打坐,竭力聚斂散離的法力。敗中尚能定神,此等修為也算十分不易了,麻姑不忍廢掉他們功法,翅膀一搖,依舊將內丹送還四童。
忽然武玄英大喝:“我來!”長矛直擊麻姑右翼,矛尖倏翻,四面光團晃亮,正是逆轉妖術的“永珍返照”。方才麻姑鬥敗七童時,武玄英辨出她右邊羽翼隱現晦色,象是施放妖術的痕跡。永珍返照專能反轉妖法,疊加千倍還擊施法者。哪知矛尖剛剛翻過,光團裡竟映出了武玄英的影子,一齊振臂挺矛,照準她原身猛刺。危急中武玄英見機極快,情知任何反擊之舉,影子都將依樣施為,給自身造成嚴重的傷損。當即收功後撤,果然光團湮滅,永珍返照解除了。但右肩右腿的鎧甲已被刺裂,鮮血淋漓紛灑。再看麻姑右翼晦影全消,亮閃閃的盡顯正派氣色。
孤冷法王冷笑道:“陰陽符翼煉自陰陽鳳凰劍,屬性互換似邪乃正,不是返照小術能敵的。”尚雯珠欲待爭辯,武玄英搖手製止,潛運玄功調補真元,逐漸憶起陰陽鳳凰劍的來由。
那“陰陽鳳凰劍”實為峨嵋祖師的成名之技,總函天下各種妖魔的異能齊技,經道:“天文宿首座利用凡人作禍,的確是擎肘絆足的妙策。凡人無知無識,殺之玷汙仙名,玄門仙師自然不會和他們計較。但若仙道中人破壞,總須想法子懲儆才行。”右翼往外抖卷,畸零子,滄溟子,妙香子的內丹碎成粉末,紛紛揚揚的飄灑,三童千年的道行就此付之東流。
麻姑道:“試煉場彌散著焦腐的氣味,定是被長生天四童搗壞過,一死三廢,聊作薄懲。崑崙派的諸位道友,若還恣意狂行,損壞峨嵋山場,四個童兒便是你們的榜樣了。”雙翼伸展垂低,仙影懸立半空,儼然是巍不可犯的守山神靈。璇璣峰內外登時風清雲靜,四御童子抬師弟撤離山頂。孤冷法王和武玄英升空盤坐,尚雯珠默立雲後,遊星鬥也靜悄悄再沒聲息。一眾高手並非害怕麻姑,自料單獨難與爭勝,暗地裡運氣蓄勢,只等時機成熟發動總攻。諸仙雖各懷算計,因局勢所迫,此刻都心照不宣了。惟有蓬萊三仙與眾不同,狂阿彌帶頭,大搖大擺朝自然宮前面走近。
麻姑眼光微斜,緩聲道:“蓬萊仙宗也想淌這渾水麼?”狂阿彌笑道:“非也非也,只想看場好戲罷了。大家同是壁上客,犯不著翻臉交惡。”麻姑道:“東瀛祕忍神主假借妖皇之名,多年陰與玄門為敵,普天下的仙道竟都被瞞過了。現而今你們捲土重來,又稱妖皇進犯中原,引的四方妖魔**,倒是弄出了好一場大戲。”上下打量狂阿彌,道:“足下法力極高,必是祕忍尊者,將來少不得要交手了。”紅拂女聞言大感驚異,尋思蓬萊派轉變成祕忍宗後,怎會又跟妖皇裹纏,意待出言詳問。狂阿彌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眼前人倫慘劇即將上演,還是先睹為快……”左手食指壓住嘴脣,神色關切又興奮,道:“來了,來了,母親帶著兒子女兒上場了,好戲開演了。嘿嘿,眼觀人間悲苦,參透諸法無常,乃我狂阿彌成道之途,大好機會豈可錯過……”饒舌喋喋不休,右手指向自然宮前的空地。
順著他手指方向,眾目睽睽之下,琰瑤環右手挽住龍百靈,左手牽著桃夭夭,一步步向宓文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