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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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秦斂答應得比我想象中要痛快一些,而他答應後的行動也比我想象中要痛快一些。第二日下朝後,秦斂和我坐在御花園中,喝著熱茶吃著點心等著秦楚前來。

我讓阿寂給我折了根梅花枝拿在手裡把玩,秦斂則在一邊慢吞吞地撥著茶水,喝一口,放在小石桌上,過了一會兒又端起來,再喝一口。

秦斂前陣子登基後,秦旭秦宇秦楚都留在了京城。前些天秦旭以留在封地的寵妾病重為由請求離開京城奔赴封地,未被准奏。又過了兩日,寵妾因未見到心心念唸的夫君,一口氣沒能續上就眼睜睜地病死在床榻上,秦旭悲不能勝,朝堂之上再次請求奔赴封地,再加上有兩個大臣幫襯,秦斂沒了硬留的理由,終於准奏。

御花園的雪還未全化,蕭瑟寒意透過宮女低低的吸鼻聲音表達出來。我等得有些不耐煩,終於看到了不遠處侍官弓腰引著秦楚穿過枝枝杈杈,小橋冬水緩緩而來。那千篇一律的滾著貂毛邊的黑沉沉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沒想到竟也很有幾分風采。

我看看他,再看看阿寂,心中還是有幾分不捨得。

阿寂容貌過人,智慧過人,身手更是過人。自父皇得知我還可以活過二十歲後,阿寂就被撥給了我,算一算如今已經過了十多年。昔日甘蔗一樣瘦弱的阿寂如今已經長成如雪山般筆直巍峨,我親眼看過她練武時迅如疾風的腳步,親眼見過她果斷凌厲以一敵十的身手,親亦眼見過她同蘇啟過招時毫不遜色的勇氣。我一直覺得她這樣出色的女子生來就應當被人呵護,即便無法嫁給達官貴人,也應當嫁給一個性格敦厚家境殷實的好人。可她的真實身份卻是侍衛。

既為公主的貼身侍衛,就註定會見血。我不知道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但她曾在一次回答我問話時曾說:“除了公主,其他人的性命均是草芥。奴才的性命也是草芥。當奴才眼中只有公主一人時,殺人也就不過爾爾了。”

阿寂曾因保護不力,被蘇啟勒令在雪地裡跪了一夜。我當時和蘇啟求情,蘇啟慢吞吞點著桌子道:“我已經手下留情了。阿寂若是我的侍衛,此刻已經殘廢了。”

“你是你,我是我。阿寂是我的侍衛,我有權利自己處置她。”

蘇啟瞥我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我這是為了你好。”

“可是看見她跪在那裡我很難過呀。”

蘇啟一笑:“蘇熙,你得記住你的身份。蘇國皇室從不輕易難過與高興。身為皇室成員,永遠不能心軟。”

頓了頓,他忽然又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戳著我的腦門道:“要是有可能的話,我真想把你重新塞回母后的肚子裡面去。和蘇姿比起來蘇熙你真是除了相貌以外沒什麼優點了。”

“……”

秦楚躬身規矩行了禮,撩起衣襬坐下。我瞅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往我身後瞅,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康王殿下。”

他微一拱手:“臣在。”

“聽聞康王府近日夜裡時常能聽見陶瓷破碎聲。”

秦楚也咳嗽了一聲,大概有點不解其意,遲疑片刻決定撒謊:“是這樣?臣近日夜間睡得甚是香甜,不曾聽到。”

秦斂坐在一邊笑了一聲:“三哥的意思是皇后在說假話?”

秦楚又是一拱手:“臣不敢。”

秦楚淡淡地笑:“其實皇后的意思也是孤的意思。今天把三哥留下,只是想問一句這傳言是真是假。”

“這個……”

我在一邊插話:“康王殿下承認了也沒關係。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古詩有云,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過了這家店,說不定還有別家門。”

秦斂似笑非笑斜我一眼,又轉頭對秦楚道:“孤也贊同皇后的說法。”

秦楚:“……”

我揮了揮手中的梅花枝:“依我看,康王殿下面皮薄,預設就是承認了。”

秦楚:“……”

我指著裹得跟粽子一樣厚的秦楚,轉頭對秦斂道:“陛下,天氣冷,既然康王殿下穿得單薄,我們也問完了,那就讓他回府吧。”

秦楚薄薄的脣一抿,微微一笑:“也好。”

秦楚:“陛下,皇后,恕臣愚鈍,臣不大懂……”

我道:“沒有關係,陛下和我懂了就好了。陛下,是不是?”

秦斂點頭道:“沒錯。”

秦楚:“……”

我和秦斂先往永安殿的方向走,秦楚目送我們離開。路上我繼續揮著那根梅花枝,秦斂瞅瞅前面露出一個屋角的永安殿,又瞥我一眼,忽然溫吞一笑:“我揹你過去好不好?”

我腳步一停,差點跌倒:“啊……?”

“你昨天晚上夢話連篇,一直說想讓我揹你繞著皇城走三圈,說了起碼十來遍。我覺得這個任務我不可能完成,於是就沒有叫醒你。”

“……”

“不過雖然不能繞著皇城走三圈,揹著你走到永安殿門口還是可以的。”秦斂拿過我手裡的梅花枝扔給一直以來都面無表情的阿寂,揮揮手對剩下的侍女侍官道,“你們離遠些跟著。”

身後的人低聲稱了“是”,我瞪了瞪不斷退後目不斜視的眾人,再瞪了瞪一臉悠閒等著我趴上背的秦斂,咬一咬牙,最後還是爬上了他的背。

秦斂很快接住我,手勾住我的小腿,走路很穩。

我在腦海中默默勾畫著此刻我和秦斂的形象。秦斂雖微微弓著背,但他走得悠然自得,撥出的白氣都沒有見到半分增多,所以一定還是那種風雅從容的模樣;可我就不一樣了,我此刻穿著裙子趴在他的身上,就算再是個絕世美女,此刻同手同腳一起趴在同一個平面上的樣子……肯定也不是那麼好看的。

若是愛美如命的蘇啟看到此刻我的模樣,肯定會扶額痛哭,再也不要認我這個妹妹了。

我趴在秦斂的背上,小聲說:“陛下打算怎麼處置康王妃?”

“嗯?”他微微轉過頭來,笑,“放心,不會令你失望的。”

我說:“臣妾只是想知道陛下把阿寂嫁過去的確切時間。”

秦斂頓了頓,又是笑:“你著急的話,那就十天的時間廢黜康王妃,再十天的時間把阿寂嫁過去,你說好不好?”

我抱住他脖子的手臂緊了緊:“當真?”

他撥出一口氣,說道:“孤的承諾一向有效。”

“那臣妾就等著陛下的好訊息了。”

秦斂笑笑,說:“熙兒對永安殿翻修還有什麼意見,過兩天就真的動工了。”

“一切照著陛下的意思就可以了。”我說,“倒是過陣子趙佑儀就要入宮了,怎麼宮中不見喜慶?”

“已經在重修朱顏殿了。她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妃子罷了。”他帶著幾分調笑的口吻道,“熙兒這是在吃醋嗎?”

我基本已經可以預見,假如我此時說了諸如“臣妾不敢”之類的話以後,秦斂將要用來堵我的話了。他有八成都會繼續調笑著說,哦?熙兒還有不敢的事情麼,連罷黜康王妃這等事都同孤提出來了。

我看看灰暗暗的天,把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後腦勺對著他的側臉,慢慢地說:“我當然在吃醋啊。”

他沒有說話,我就接著自己說下去:“聖上現在只有我一個,我也只有聖上一個。等到趙佑儀嫁過來,聖上有兩個,我還是隻有聖上一個。到時候春光鎮在人空老,新愁往恨又何窮?”

秦斂淡笑:“我怎麼記得有人以前曾經很努力地勸我納妃呢?”

“私心歸私心,公心歸公心。在蘇國時,有人以前教導過臣妾要識大體,家國為重,己欲為輕。臣妾那時只是在盡力懂事而已。”

“哦?彼時在盡力懂事,那此時呢?”

我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永安殿,秦斂旁若無人地揹著我一直到寢宮。他把我放到床榻上,我抓住他的胳膊不撒手,看著他那雙墨黑如玉的眼睛,想了想說:“我說過我很吃醋了啊。而且趙佑儀很不好。上次哥哥來南朝的時候,我的腰扭傷了,便是她推的。”

他那雙眼睛還是波瀾不興,只是彎起脣角笑了笑。半晌開口:“即使她進了宮,你也還是你,不會有什麼變化。”

我仰臉望著他,說:“可我還是不想你娶趙佑儀啊。”

“昨天你說阿寂嫁給秦楚是你唯一的願望。”他收斂了笑,慢悠悠開口,“可沒有說你自己。”

“我不想你娶趙佑儀。”我又重複了一遍,“就是這樣。”

這個要求很過分,我知道。我在蠻不講理,不管我再重複多少遍它都不會實現,我也知道。

我很少會這樣任性,可我想,那也許只是因為之前我受的委屈不夠多。

我也不想這樣任性,可除了這麼口頭上說一說,我也沒有其他緩解的辦法。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秦斂看著我,忽然俯下^身,偏頭在我的嘴脣上碰了一下。

下一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推倒在床榻上。秦斂的手和我十指交握,我眼睜睜看著他低下^身來,然後用舌尖撬開我的牙關,**,吮吸糾纏。

我暈暈乎乎地還想提醒一下他這是大白天,他已經單手落下了帷幔。

其實自上次蘇啟來南朝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行房過。秦斂尚在東宮時,有大概十幾天的時間心情莫名變得很差,那會兒我不敢招惹他,他也不來招惹我,隻日日在書房度過,後來久了,漸漸不知怎麼就變成睡覺各顧各的。

這世上謠傳太多,連真相都好像成了假的。外面都在盛傳狐媚蘇熙以色惑主,卻不知其中有段時間我們睡覺都是分開的;那些腐朽的老頭子們戰戰兢兢地唯恐蘇國公主在享受萬千寵愛之下會誕下南朝子嗣,卻不知我從嫁給秦斂的第二天就一直暗中在吃避孕的藥丸。

蘇啟當初交給我藥丸的時候,望著我嘆了口氣,臉上難得沒有慣常那種悠遊清閒的神色。我當時倒是一臉輕鬆自得,大概是因為從小除了喝藥之外再沒受過苦,所以對鈍刀割肉的感覺僅限於所謂的紙上談兵而已,簡單地以為同為活人,既有殯腳的孫子,又為何不能有誅心的蘇熙。就算到時候對秦斂是喜歡到骨子的迷戀,咬牙忍上一忍也總會過去。

可現在我發現並沒那麼容易,我有點兒後悔莫及。

假如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不該為求逼真假戲真做,當初就不該答應父皇的要求,當初就該聰明地學蘇姿那樣停手。

只可惜,就算真的有如果,再重來一遍,我大概還是會忍不住再度假戲真做,再度答應父皇的要求,再度食髓知味捨不得收手。

記得算命先生在我出生後卜過我的命理,說我及笄後必有一大凶劫,若是度過此劫便一生無憂,若是度不過便只好阿彌陀佛。我後來知曉後只顧和蘇啟嘲諷他這句看似玄妙實則廢話的廢話,只說及笄之後又未說幾時之前,難道說我直到終老之際才能知曉到底哪一次困難才真正算得上凶劫。

而現在想想,我卻再也笑不出來。大概這一次就是我命中註定的劫難。

蘇啟這個蘇國公認最聰明的人只教過我如何編織陰謀如何算計人心,卻沒教過我該如何躲避喜歡。不過我後來想,他就算真的教過我,大概也不管用。因為他自己都還從來沒真正喜歡過一個人,就算講也只不過是紙上談兵,他大概也不瞭解什麼叫鈍刀割肉,遍體鱗傷。

倒是蘇姿的話此刻對我來說最有效,回憶都是徒增煩惱,再怎麼樣都不可以哭,只可以笑。若是實在笑不出來,也要清醒地牽牽嘴角。

我和秦斂的午膳晚膳都沒有吃,在**一直從日升中天待到夕陽西下。秦斂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態,以超出他風格的力道和技巧逗弄我。衣服和被子都掉到了床下,我被他像溼手巾一般捲來又捲去,又被他像秋風中的枯樹葉一般翻來又翻去,他的頭髮散亂在額前肩膀,呼吸聲粗重,微微抿著脣,眼睛裡滿是欲^望,最後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像是從水中剛剛撈出來一樣。

以前進行過的每一次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在我和他相處的半年多時間,每次床事他都習慣了剋制忍耐,我因秦斂的逗弄而不得不呼叫得慘不忍睹時,他卻依舊是嘴角含笑冷靜溫柔的模樣。他和蘇啟在某些地方超乎尋常的相通,什麼時候都是一張從容淡定的臉,似乎隨時都可以抽身而退,國事為重家為輕,容不得半點泥沙。

英明的君王就該是這樣。

最後我昏昏沉沉地被秦斂抱去沐浴,再回來床榻早已利落地重新鋪好嶄新的床單被褥。我又困又累,秦斂雙手一攏把我從被子裡挖出來,拍拍我的臉:“先吃點東西。”

“……”

“不吃東西半夜會餓醒的。”他不依不饒地繼續騷擾,聲音帶有十成十的溫柔,“熙兒就吃一口好不好?”

“……”我就算再困也隨著他這比較特別的語調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勉強睜開眼,果然看到寢宮的四周都站著垂目低頭的侍女。

秦斂一手端著一盅骨湯,一手捏著勺子湊到我嘴邊。我看了看周圍:“……多謝陛下,臣妾自己來就好。”

我要接過勺子,他並不鬆手。我看他一眼,再試圖接過勺子,沒想到他還是不鬆手。我再看他一眼,這回他笑了笑:“乖,張嘴。”

“……”我在他的那雙如墨的眼睛底下,真的乖乖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