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是主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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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我是主角1
鴻川站在鏡子前，邊弄著頭髮邊回答：“不知道，可能都去做自己的事了，打球啦，找書啦，什麼的。”
“對哦，為什麼大家還要留在學校呢，不是後天才開學？”
“學校要學生在週六準備一下適應一下咯，也許吧。”
“嗯……”
鴻川從陽臺走進來，說：“走，咱們去食堂吃早餐。”
“哦，好。為什麼學校沒有開學式啊？”
“你是寄讀生？擇校生？還是考上來的？”
“嗯？”
“額，或者你沒來參加軍訓，對，我都沒看到過你。開學式前段時間就已經進行了。”
“那你還熟悉什麼？”
“哎呀，反正在學校裡待著，宅在宿舍裡也不好。還不如在學校裡走走看看，呵呵呵。”鴻川又是一臉壞笑，臉頰上還微微泛起紅暈。
“鴻川。你笑起來。”
“很帥是吧，呵呵。”鴻川繼續壞笑。
雨曉被鴻川的話語驚悚了一番，其實雨曉想說的是“你笑起來很猥瑣”之類的話，但還是讓鴻川自得其樂了。鴻川擁有端正的五官，看起來還算乾淨的臉蛋，以及十分配合他的髮型，怎麼說也是標緻的帥哥。“可是他的個性和他的雙眼一樣，深不可測。”雨曉心裡這麼想著。
到了食堂，鴻川坐在雨曉對面，左手拿著豆奶，右手抓著麵包，邊咀嚼著邊環顧四周。雨曉驚異地發現，鴻川的眼睛在此刻格外明亮，炯炯有神的睜著，一條縫睜開之後比月牙彎還大了一點。鴻川時而露出天真的傻笑，雨曉也看到他的身後經常灑滿了鮮花。吃完後，他們走出食堂，在花園，在運動場，在走廊，散漫地走著。
“夏天真好，如果有徐徐清風，在校園裡就是人間天堂啦。”鴻川帶著浪漫的口吻感慨道。
“看不出來鴻川也懂得愜意的享受啊，不過我覺得大自然那種的清新，陽光，微風，會更美好。”
“嗯？愜意，是挺愜意的。”
迎面走來幾位女生，她們歡快的交談著傳出悅耳的笑聲。雨曉又看到鴻川身後——散漫了鮮花……
“雨曉，你知道嗎？在這所高中裡，學校的制服是最大的特色。按照預設校規，女生的短裙下只能穿白底小褲褲，且要求皆為平角，短褲之上不允許穿中褲或者緊身之類的……”
“哈？我沒太注意，我就覺得我們的白襯衫挺好看的。”
“雨曉，你要多觀察生活的細節，懂不懂？我剛說到哪？哦，異常的短裙和短裙裡的白色小褲褲是亮點，嘿嘿。說實在的，我對施行這個校規的校長真是真心崇拜，無比崇敬。”
“你的想法我搞不懂，你想找人交往？還是什麼？”
鴻川又一臉壞笑，雨曉覺得他一壞笑就把他的帥氣摧毀了。
“也不僅僅限於校園內啦，上下學，打工地點，一切地方只要是允許範圍的女生，都讓我去試著創造積極的契機吧！”
“你……開玩笑的吧？”
“雨曉，你看到對面那樓的女生沒？靠在欄杆上的那個。”
雨曉轉頭往對面望去，一位披著長髮的女生凝望著鴻川的方向，朦朧可見的痴心的表情。他彷彿聽見那女生的內心獨白：“對面的男生好帥……不知道是否可以和我交往？”他看見鴻川的神色在告訴她：康忙，baby。”
於是，女孩開始緩緩地往左走，走的越來越快，跑起來時短裙隨著微風舞起，白底小褲若隱若現，鴻川雙手插進口袋，一搖一擺地向左走，最終他們在樓梯口想會，牽手……
雨曉使勁搖了搖頭，鴻川還倚靠在欄上，略帶著欣喜卻又平淡的口吻說了一句：“對，她是在看我。”
雨曉嘆了口氣，陪鴻川閒逛了一上午，倒是收取不少“不良資訊”。他問鴻川：“鴻川，你以前也有這種嗜好嗎？”
“什麼嗜好？”
“額，看美女什麼的。”
“男人到了年紀就會有的，即使我年輕的時候沒有。”
“哈哈，說得好像你多老了。”
“你不知道嗎？在高中會很累的，我只是想借助這種活動讓自己的心情放鬆，調劑生活。”鴻川說出這些話時，表情自然，沒有開玩笑之意。
“其實，在學校裡挺好的，它是最好的庇護所，只是。如果沒有分數，高考什麼的，我想讓我的永遠的呆在學校裡也不錯，因為這裡很安全，甚至可以是幸福。”
“那。家呢？我不懂。”
鴻川笑了笑，拍了拍雨曉的肩膀，“走，咱們去吃飯吧，待會回宿舍。”
雨曉看著鴻川走在他前頭的背影，心裡充滿了疑惑，開朗？自戀？猥瑣？彷徨？逃避？鴻川的個性無疑比颯鋒還難揣測，好如陰沉沉的天空，不直接下來下雨，還是放晴。
鴻川去洗了手之後從廁所裡走出來，雨曉看見許多白玫瑰在他走來的瞬間刺入他的身體。玫瑰漸漸地被鴻川的血液染紅，在他身上放肆的綻放……
“喂，雨曉，你的表情怎麼看起來那麼驚悚啊？”一句話傳達入雨曉的大腦，鴻川已經站在廁所門口，換了一件紅格衫，甩了甩了頭髮。
“我換了件衣服有帥到讓你驚慌的地步嗎？”
雨曉的意識還沒從華麗的死亡空想完全回來，愣愣地問道：“換衣服。幹嘛？”
“下午就可以收拾回家啦，提前換件紅格衫，嘿嘿。”
“哦……”雨曉和鴻川都回到了宿舍，其他的舍友都已經待在裡面了。
“嘿！你們都在準備了啊。”鴻川開門見山式的和大家打了聲招呼。
颯鋒笑著說：“你是不是看到了許多美麗的風景回來啦？”
雨曉在鴻川身後猛點頭，鴻川心花怒放地回答：“呵呵，其實沒什麼收穫啦。你們都去哪啦？”
颯鋒：“去看看球場，熟悉一些球友。”
A君：“去找班主任講些事。”
雨曉：“講什麼啊？”
A君：“啊，哦，講些班級，班委的事，還有交代一些關係。”
雨曉：“關係？”
颯鋒：“哎呀，你問那麼多幹嘛？人家也有隱私啊。”
A君回頭看了看颯鋒，其實他想繼續講下去，好好的對雨曉闡述一遍，但是欲開的口還是合上了。
鴻川：“那光軍咧？”
光軍：“……”
颯鋒走到光軍身旁，笑著拍了拍光軍的肩膀，說：“光軍他跟我一起看籃球場了。”
鴻川撇了撇嘴，對颯鋒說：“光軍總是不講話，你還替他應話。”
颯鋒擺了擺手：“他比較內向，以後光軍跟我們的交流應該會越來越多的。”
光軍站在颯鋒身旁沉默著，雨曉看著光軍，心裡疑惑著：這個光軍究竟出自何方？眼神深邃而憂鬱，緊抿著雙脣，留著宿舍裡最樸實的平頭，既低調又沉默的人，怎麼跟颯鋒一樣會打籃球？
光軍默默地坐了下來，拉開了抽屜，又將抽屜推了進去。颯鋒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往書包裡放了些物品，便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對著牆上貼的海報發呆；鴻川則舒服的躺在了**，兩耳戴著耳機，悠閒地玩著手機，臉上還露著許久沒有退去的喜色；A君拿出一本厚厚的《紅樓夢》，眯起眼開始讀起來，邊翻頁邊嘀咕著：“我們一中上學期要讀這個，我先領略一下。”雨曉無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鴻川說三點半過後，校門就會開啟，那時候在校學生都可以大搖大擺地回家，好好的再休息一天。雨曉就趴在桌上，眼睛盯著桌上的手錶，悄然等待時間流向三點半。
雨曉看著旁人，進入空想：光軍拉開抽屜，躍然跳進去，穿越到兩小時之後的311宿舍；颯鋒因為光軍產生的時間紊亂，在兩小時之內等待了兩百年，緊攥著海報化為了石像，嚴峻而又莊嚴的311紀念石像；鴻川醉生夢死，沉溺於成千上萬的美女桃色之中，兩小時之內身體散成一朵朵桃花；A君則死抱著《紅樓夢》，拼命的甩頭叫喊：“我的前世是頑石，死也要守候在這裡！”A君的頭甩著甩著變成了發條玩具，可愛又可悲的搖晃著；而我，在兩小時之內創造了這場華麗的惡作劇！
這是強大的空想境遇，可雨曉只能因能力不足胡思亂想而打發離開學校前的時間。雨曉現在並不討厭A城一中，也不討厭讀書，只是身旁的舍友、同學傳來的感覺與氣息告訴他，他們都在期盼著早點跨出校門。雨曉也要期盼，和大家一樣的期盼，和他們一樣無聊地打發著時間，“嗯，我也應該有部手機，然後開通GPRS什麼的，開啟網路，再關上網路；開啟扣，看下有誰上線，然後再關上扣。”雨曉看著鴻川時，心裡這麼想著；“至少我得再有一張海報，颯鋒都貼上了。”雨曉看著颯鋒，心裡是這麼想的；“《紅樓夢》就算了，我拒絕過那本書的作者參演。”雨曉看著A君，撇了撇嘴，繼續趴在桌上。雨曉好像染上了現實世界的學生疾病——從眾。
“喂，你在想什麼？都三點半了，怎麼看你都沒整理好物品，你不走啊？”颯鋒拍了拍雨曉的後背，雨曉驚醒。
鴻川剛好爬下床，邊爬邊開著玩笑：“雨曉，你不會是想還沒開學就留一次宿吧？你媽還叫你回家吃飯呢。”
A君和颯鋒笑了幾聲，雨曉趕忙收拾東西，隨便拿幾樣就往包裡放，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要放什麼進包裡。
舍友陸陸續續地道別，鴻川走了，光軍走了，A君還抱著《紅樓夢》在看，一句“我等我爸來了再走”就繼續回頭繼續看書。
颯鋒背起包也要走了，雨曉站在門口問他：“颯鋒，你要去哪裡？”
“回家啊。”
“家？”
“嗯。”
雨曉遲疑地走回走回桌旁，颯鋒問雨曉：“你還待在這嗎？”
“一會兒。”雨曉若有所思的回答。颯鋒也遲緩地踱出門口，臨行前回頭看了雨曉一眼，才遲遲地走出去。颯鋒走後，宿舍裡只剩下A君和雨曉兩人，雨曉覺得甚是沉悶，也隨手提起書包走出了311宿舍。
“你要回家啦？”
“啊？嗯。”雨曉的心裡其實一點也不清楚自己要到哪，就好像不清楚自己要往包裡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