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難辨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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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難辨姐妹
林婧堇嘟起嘴：“鳶兒你笑話我！”
林婧鳶好笑地捏了捏她鼓起的臉，笑道：“知道啦，你那是關心則亂！我知道你跟姐夫情深意厚，所以才會如此憂思的......”她眨了眨眼：“你那是相思成疾！”
“什麼相思成疾？”林婧堇瞪她，又一轉眼珠，笑道：“鳶兒你何時變得如此開放了？以前不是說個‘相思成災’都要臉紅半天的麼？你是不是被妹夫**得......”
她話未說完，林婧鳶已經羞惱地撲了過去，撓她的癢癢，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姐妹倆笑鬧做一團。
那天她們只是出去玩了半天而已，因為林婧鳶記得程霄鵬說晚上有舞會，要求她跟他一起參加。她跟六姐林婧堇說起要去參加舞會的事，邀她一起去。
林婧堇婚前本是喜歡跳舞等熱鬧活動的人，今兒本就很開心了，便帶著孩子跟林婧鳶坐車回到小樓。早早地吃過了晚飯，她們把孩子交給林婧鳶家裡的奶媽看媽們照顧，興沖沖地趕去舞會了。
程霄鵬因為一整天都在那邊開會和應酬，就先到舞會上等他們了。
姐妹倆一道坐車去舞會，林婧堇興奮地說道：“好久沒有參加舞會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記得舞步！”
林婧鳶笑道：“你不是以前的ball場舞后的嗎？怎會忘了舞步？”她眨了眨眼，笑道：“就是忘了怎麼吃飯，都不會忘了舞步吧？”
“哎呦，你又笑話我！”林婧堇撲過來，姐妹倆嘻嘻哈哈地鬧作一團。
姐妹倆進入舞場的時候，一曲新舞曲開始，可是，人們都忘了跳起來舞來，他們全都被林婧鳶和林婧堇這對姐妹花給震住了：幾乎一模一樣的穿著和樣貌本就極其讓人驚奇了，何況，這一模一樣的姐妹倆還美若天仙！
就連迎上來的程霄鵬都一時愣在那裡，或許程霄鵬也沒有想到林婧堇短短時間內忽然瘦成這樣，也或許，他一時之間竟然也分辨不出來誰是林婧鳶。他站著她們的對面，看了看林婧鳶，又看了看林婧堇，一時間無從選擇。
林婧鳶第一次看到程霄鵬如此狼狽，清涼的夜晚，他的額上都冒出了汗水，所幸他是背對著人群，只要林婧鳶姐妹倆看到他的窘態。
林婧鳶不忍他繼續出洋相，便上前一步，正想挽了他的手，卻沒有想到程霄鵬這時已經向林婧堇伸出了手，她便愣在那裡。
好在那時林婧堇向右邊跨一步躲到林婧鳶的後面，同時將林婧鳶推向程霄鵬。林婧鳶不由自主地撲向程霄鵬，好在他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讓她不至於著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或許因為這插曲，他們跳起舞來時有些僵硬尷尬，林婧鳶自己感覺到像第一次跟程霄鵬跳舞一樣尷尬，不，確切地說，她感覺他們跳舞的時候，就像她和程霄鵬成親之後程老太太的壽辰的舞會說，他們一起跳舞一樣。
“對不住。”林婧鳶正沉浸著回憶中，就聽到程霄鵬說道。他是極少道歉的人，因為他犯錯也很少。所以，聽到他道歉，林婧鳶一時怔住了，她本來就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這一怔，腳步就亂了。一腳就踩到了程霄鵬的腳上，雖然她是腳掌踩到他的腳掌，應該不至於很痛，卻也是足夠她糗的了。
“對不住！”這回輪到她道歉了。而程霄鵬低著頭，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林婧鳶的臉就紅了，她真的很擔心程霄鵬誤會她像上次跟安倍次郎跳舞一樣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林婧鳶忍不住說道。
程霄鵬“嗯”了一聲，臉上深沉的表情讓林婧鳶捉摸不定，她就越發感覺他陌生了。林婧鳶看著他，感覺他似乎根本就不是這兩年來跟她糾纏不清的那個程霄鵬。她甚至有個荒唐的錯覺：此時與她跳舞的程霄鵬，會不會是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呢？
好不容易跳完一曲，林婧鳶感覺自己累得很，似乎渾身都要散架了一樣。可是，面對邱市長的邀舞，林婧鳶又不能拒絕。便跟他舞了起來。
邱市長看著沉默地跳舞的林婧鳶，笑道：“以前也聽說過你有個長得非常相像的姐妹，相像到就連彼此的愛人都分不清的地步。那時我還感覺到匪夷所思，今天我總算開啟眼界了！......要是讓我來辨認，我也是分辨不出來的。長鯤這次可糗大了，不知道要被笑話多久呢！”
林婧鳶收斂心神，揚起一個禮貌的笑，說道：“他鬧過很多次這樣的笑話了，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我姐夫也犯過這樣的錯。”
邱市長“呵呵”笑了起來：“光想想，都覺得有趣得緊......那是你的姐姐是吧？下一曲我要會會她，看看能不找到哪怕絲毫的不同。”
下一曲，邱市長果然向林婧堇邀舞。林婧鳶看著無奈又自嘲，她和六姐從小到大都被人著找不同......其實她和六姐之間有很多不同的，林婧鳶想著：至少六姐跳舞要比她好很多。
那晚，林婧堇被邀舞不斷，她也興致勃勃地一曲曲跳下去。林婧鳶反而清閒了下來。因為她跟邱市長跳舞之後，便聲稱需要休息，一連拒絕了好幾個人的邀舞，漸漸的，大家都不向她邀舞了，轉而向林婧堇邀舞。林婧堇多年後重返舞池，又因為心情好，來者不拒......
那一晚，這個生活在南京幾年之久的林六小姐趙太太因為舞姿曼妙而名動軍政界。
林婧鳶坐在舞池邊的小桌旁看著六姐翩翩起舞，心中忽然很是感慨：其實，喜歡交際的六姐比她更適合做程霄鵬的太太。當初嫁給程霄鵬的若是六姐……
林婧鳶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回過神後，她不由得轉頭去看了看旁邊的程霄鵬，見他的目光正凝在舞池裡一對翩然舞動的身影上。
林婧鳶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過去，卻赫然看到，那個跟六姐跳舞的人，身影看起來很是熟悉，熟悉得讓她忽然就站了起來。
“要跳舞？”林婧鳶聽到一個聲音著問她，她定了定神，才意識到是程霄鵬在問她......他正著直直望著她。
“不，我......”林婧鳶說道，這時，她發現舞池裡的人停下了跳舞，六姐林婧堇攜著那位跟她跳舞的男子一起朝這邊走來了。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林婧鳶忘了後面要說的話，目光直直看著那個越走越近的人。
閃耀的彩燈下，那人的面貌漸漸清晰......
林婧堇給他們做了介紹，林婧鳶聽到她說那是“催先生”時心頭就是一跳。崔先生並沒有巴結地去跟程霄鵬握手，只是微笑點頭致意。然後，他朝林婧鳶伸出了手，禮貌地說道：“可否有幸跟您共舞一曲？”那聲音跟林婧鳶記憶中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林婧鳶側頭看了一眼程霄鵬，見他伸手向六姐邀舞。林婧鳶便也接受了崔先生的邀舞。
催先生的舞步不是很嫻熟，就像催書墨，因為他們比較少混跡於舞池裡。這倒讓林婧鳶心裡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因為她內心裡總覺得不經常混跡於舞池的男人，似乎更誠實可靠。
林婧鳶細細打量著他，頎長的身形跟催書墨挺像的，白淨的面容上五官也有幾分相似，甚至氣質都挺像的......他毫不意外地坦然迎著她打量的目光。
“我是催書硯。”他稍稍湊近了些，對她說道。
“我聽說過你。”林婧鳶聽到這名字時並不驚訝。或許，只有親兄弟才會如此相像吧？
一曲結束之後，催書硯禮貌地將林婧鳶送回舞池的小桌。程霄鵬卻也剛剛攜林婧堇回到那裡。抬眼看到並立著一處的一雙人，林婧鳶沒有注意到腳下面，不知道被什麼絆到了，便狼狽地踉蹌了一下。
她本能地想伸手去扶一下對面的程霄鵬。可是，她的手落空了。
與此同時，燈光忽然熄滅了。林婧鳶只覺得眼前一黑，原本就重心不穩的林婧鳶被驚恐的人群擠得跌倒下去！
感覺到自己不控制不住地跌倒下去，林婧鳶大驚失色：若真的跌倒下去，她肯定會被踩成肉醬的！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地將她扶住。
“啪——”
“啪！”
有槍手聲響了起來，一槍，然後是許多槍......那雙有力的大手一把將林婧鳶拉低，將她塞到桌子底下。
槍聲停後不久，燈光亮了，林婧鳶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她環顧著四周想要尋找幫助她的人。可是，看到四周全是驚恐的面容，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冷靜救助別人的人。
程霄鵬從不遠處的一個安全的角落裡把林婧堇拉出來，拉著她一起朝林婧鳶走過來。
“你怎麼樣？”程霄鵬問道：“有沒有受傷？”他伸出右手，拉起林婧鳶：“走，快離開這裡！”
到了外面乘上了車子，車子便匆匆離開了。一路上，大家都默默地不說話，似乎還沒有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