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45地獄

45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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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地獄

雛看著丹尼站起來,緩步踱回船艙,他的腳步有些遲滯。雛下意識要追上前去,可只跑了半步就停下。轉身,她回到桅杆處。

不久,有人走到了她身後。

她沒回頭看,聽見那人說:“老闆膝蓋受了傷。”

雛緊咬住牙齒。她懊惱著自己沒有發現。可是話說出了口,只是這麼一句:“他的事與我無關。”

她的話觸怒了她身後這個人,此人沾染著他那個老闆的壞習慣,憤怒,卻笑,他問雛:“他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

是不是像個嬰兒?

野蠻,不知所謂,你聽不懂他的語言,就可以忽略他的感受。”

海風迎面吹來,迷濛她的眼,吹亂心率節奏,雛無聲地笑:“可笑的比喻。”

“確實可笑。嬰兒還可以哭,可是,有的人,心裡流淚,流血,你看不看得見?”

雛受不了他的話,回身,繞過他離去,走了幾步,她停下來,定下心緒:“虛偽的東西,你的老闆不會要。真實的東西……”……我給不起

雛回到艙內,丹尼正在喝酒,靠著酒架,一點一點的品,她進來,他動作一滯,不聞不問,繼續喝。

雛見他姿態懶散,神情輕鬆,不見一點失魂落魄,她緊繃的心稍微鬆緩一些,取了藥箱蹲在他面前,挽起他的褲腳。

丹尼身體僵硬起來,酒杯用力扣在桌上,“砰”地一聲。他拉著她的小臂把她拽起來:“你幹什麼?”

“……”

“出去。”

雛抬頭看他,卻不把他放在眼裡:“你剛才不准我走,現在又要我走。我不明白。”

他說不過她,手鬆開,她又蹲下去,直接剪開他的褲腳。

膝蓋擦傷,面板破損,血肉模糊下見得到森白的骨頭。

雛有自己的包,她取過來,摸出一隻方形金屬盒子,啟開盒蓋,裡頭盛裝膏狀的草藥。

藥草奇異的香混著飄散進來的海腥味,丹尼皺一皺鼻尖:“什麼鬼東西?”

“很好的止血藥。”

雛用丹尼沒見過的、形狀古怪的刷子,將草藥抹在他膝蓋,一陣刺痛過後留下沁涼。她又塗上一層,一遍一遍來回地刷均勻。

疼痛頓時緩解許多,是好東西。

丹尼低頭看她,見她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的膝蓋,丹尼心下柔軟,心口泛起的古怪感覺令他呼吸都漸緩,低頭,幾乎要親吻上她低垂的項頸,停住,問她:“剛才怎麼不拿出來?”

他分明的靠的近,這讓人不安,雛選擇忽略,頭垂得更低,她說:“它很珍貴。”

她躲,他也沒追逐的興趣,伸手就把藥盒拿起來看,普通的鐵盒,黑色的膏藥,沒有一點特別。

雛突然慌張地把盒子奪回去,寶貝地按上盒蓋子,收好

丹尼隱約記起來,對這草藥古怪的味道有印象。

是在另一個男人那兒。丹尼記起他的話:“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很有效。”

丹尼忽然低聲笑起來:這個男人,還真是無處不在!

的確是無處不在——

丹尼回到住所,收到這個男人送來的“禮物”:一隻西伯利亞犬,一隻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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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濱海的住所,丹尼不見蹤影,雛受到更嚴密的監控。他再回來時,為她帶回一隻狸貓,他要她把狸貓養起來。

雛拿動物沒轍,天天帶著它出入武器房,它很乖,跟著雛,愛吃6分熟的兔肉,愛追逐它自己的尾巴。有時槍聲震著耳朵,它嗚嗚地叫喚。

雛與丹尼練習搏擊,它在一旁觀戰,她贏了它就在校場邊打滾。

丹尼被它咬過一次,可又動不得它,只得忌憚它。

雛重新整理伊藤良一的資料,這筆生意本來3個月前就該解決,拖了這麼久,雛得為她自己收拾爛攤子。

任再頂尖的駭客,侵入國防組織防火牆,難逃被追蹤器搜尋的命運,雛得連脫逃的路線都設定完備。

為求任務圓滿,在伊藤良一侵入軍方系統的同時,她還要一場混亂,攪亂軍方大樓的防衛系統最好。

伊藤良一的背景她已調查清楚,生父母不詳,自小被白人教會收養,並一早已脫離這個教會家庭。背景單純些好,省去她許多麻煩。

丹尼的人任她差遣,辦事效率快過雛的身體復原的速度。丹尼默許這一切,他要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夜間,雛只開一盞檯燈,資料鋪展了一整桌,她忙著整理

狸貓先生窩成一團呆在桌面一角,雛小心翼翼捏著它後頸的毛皮將它拎起,抽出被壓在下頭的紙。小動物睡得熟,卻還用爪子抓她,她抽手不及就被劃了一道。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

雛知道來的人是誰。

丹尼靠在門邊,身形高大,影子落在地上,伸展到桌上,他輕浮地打個招呼:“嗨,夜貓子。”

雛推開凳子站起來,往通向臥房的側門離去,想到狸貓先生還在桌上,怕丹尼對它不利,她折回去把狸貓先生抱起來。

這時候丹尼已經走進來,按住她的手,他將她攏在陰影之下,要吻她。雛只覺得一陣酒氣撲鼻,躲不過,他只是啄一下她的脣,像是要確認她的氣味一般。

離開,看她一眼,然後繼續。

她只是咬牙咬的更緊。

丹尼低眉的時候看見睡得很香的狸貓先生。

它怎麼能睡的那麼好?丹尼眼睛微眯起,立刻就把她的寶貝小動物掃到了地上。

雛擔憂地看摔得悶響的狸貓先生,瞪一眼這個出手野蠻的男人。丹尼在旁,只挑一挑眉梢:“地毯足夠厚實,它不會疼。”

說話同時,丹尼手臂一掠,就把她藏在睡袍衣兜裡的藥瓶搜了出來。

他把藥瓶放到她的面前:“你不是要儘快恢復身體?安眠藥只會拖垮你。”

“我現在只需要吃一片,足夠一晚上睡得好。”

她奪回藥瓶,轉身的時候被他拉住,甩都甩不開,他說:“跟我去校場打一輪,你會睡得更好。”

雛覺得他的提議不錯,反正他的手她也掙不開,就由得他拉自己出門。

可狸貓先生還睡在那裡,雛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一眼,丹尼瞥見,回身把狸貓先生也拎過來,丟進雛懷裡

見她眉梢微揚,像是極開心,丹尼忍不住想:她小時候是不是也曾有過她所鍾愛的芭比。

每一個女孩都該有的。

可是丹尼想,她應該是沒有的。

他聽見她對它著說,“你疼不疼?”他心裡笑:它怎麼聽得懂?可是嘴角笑容卻柔和。

校場亮燈,雛換下睡袍,丹尼只脫了外套就上場。

丹尼膝蓋上的傷還未完全好,雛多攻他的膝蓋,打過多次,她知道他慣用左手,臂力驚人,雛避重就輕,專攻他右側。

酒勁上頭,丹尼有了些醉意,沒有平時靈活,雛又一次踢中他膝蓋時,他悶哼一聲,突然發了狠,手臂抻過去,抱牢她的腰肢,曲肘一撞,反手攻擊。丹尼趁她來不及使出後招,猛地摔她出去。

雛的擒拿手抓空,掌心在榻榻米上一番,穩穩跪住,很快重新站起來。

兩人之間一米距離,他似笑非笑:“有進步。”也不知是不是真心誇讚。

雛沒工夫理會他的諷言,她是急功近利的孩子,丹尼不再讓著她,全力應對。

雛臉上捱了一拳,卻擊中了丹尼的小腿脛骨,丹尼忍著小腿的疼,嘖嘖嘆道:“臉腫了,不漂亮了。”

他這樣逗弄她,她只是氣,逼著自己靜下心,不去理會他。

對手是他,她不集中全力的話一定是輸的。反而是他分了心,眼看她的手刀已經要劈上丹尼後頸,這時候,校場外圍,一聲動物的低叫傳來。

丹尼隱祕一笑,左手反向架住她的手腕,一翻一推,天翻地覆後,她被他擒在了地上。

丹尼壓在她的身後,那樣重,又可以用力,雛動彈不得,呼吸都困難。

他酒氣氤氳的臉湊到她耳後,呼吸噴薄,他笑的越發邪惡:“還記不記得,我奪走你初次的那晚,就是用的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