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柒 離別前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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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拾柒 離別前夕（一）
“喂，你這一路怎麼了？”卡洛這幾天都在追著加萊問，但是加萊一句話也不肯解釋。
卡洛趴在加萊的肩上，加萊正沿著無人的小路悠閒的散步。
“沒有啊，我很好。你怎麼總是這樣問。”加萊對著卡洛時，依舊帶著笑，但眼底明細有著落寞。
“你為什麼對我還要撒謊！”卡洛真的生氣了，從她肩上跳到她前面。加萊怔了一下，然後走到一棵樹下，身子依著樹幹，雙膝併攏，頭埋在膝蓋裡面。
如果不是卡洛反覆的追問，也許她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崩潰。
已經這麼多天過去，羅還是什麼都沒有告訴她。船已經停靠在這個叫做‘卓武’的島上，那麼他到底什麼時候會離開？
“喂，你怎麼了？”卡洛不明白她怎麼回事，跑過去輕輕的拍拍她。
“卡洛。”加萊抬起頭把他抱在懷裡：“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
“我？為什麼要離開你？”
“你說的哦，以後不準丟下我一個人。永遠不準！”加萊沒發現自己聲音裡都帶著哽咽。卡洛不解的看著她，順從的點頭保證：“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你也不可以丟下我！”
“說話算話！”加萊眨眨眼斂去眼底的淚光，鼻頭輕輕的碰著卡洛可愛的小鼻子。
“說話算話。”卡洛語氣堅定，心中卻想著最好找時間跟羅‘報告’一下這件事。
晚飯後，加萊和卡洛一起又出來散步，走到一片高大的樹林裡，加萊倚著樹幹坐下，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上，迷迷糊糊倦意襲來。
卡洛偵查了周圍，確認一切安全，於是飛快的溜回大家落腳的地方，紅心海賊團的祕密據點。
“羅……”卡洛趴在貝波肩上，進入羅的房間：“不好了，加萊……”
“怎麼了？”羅正在忙著看一些資料，瞬間抬頭盯著卡洛。
“加萊她……在樹林裡……。”卡洛一副緊張的樣子，話還沒說完，面前已經沒了人影。
貝波偏頭看著卡洛：“卡洛，加萊怎麼了？”
“沒什麼啊，只是在樹林裡睡著了。”卡洛已經恢復了調皮的模樣。
羅順著加萊散步離開的方向一路尋找過來，藉著月光，最後在一顆樹下發現縮成一團的人。緊張的幾步上前一下握住她的手臂：“加萊！加萊！”
睡著的人被一下驚醒，心跳都猛然加速，加萊茫然的睜開眼抬頭：“船長…。。怎麼了？”
原來是在這裡睡著了。羅發現自己被卡洛耍了，鬆開她，站起身：“回去了。”
“哦。”加萊應身起立，沉默的跟在羅身後往回走。
月光從樹木間投下來，地上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不過這對於加萊和羅來說都不是問題。
森林裡不時傳來各種鳥兒的聲音，或清脆婉轉，或低沉詭異。
走了一段路，羅突然停下腳步，加萊低著頭沒來得及收住腳，一下撞到他背上。
揉了揉鼻子，加萊不解的後退兩步：“怎麼了？”
羅並沒有回答，過了幾秒然後邁步繼續往前走。
加萊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他越走越遠，就像是要永遠的走出她的生命，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淚珠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滾落，直到視線快要模糊看不清他的背影的時候，低聲的叫著他的名字：“羅……”不要走！
下一秒原本離開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依舊平靜的聲音：“怎麼了？”
加萊撲上去抱住他，咬脣不讓哭聲溢位。如果我告訴你，你一言不發的離開，我的心好痛，你會不會相信？
加萊發現羅沒有任何反應，知道自己失態了，鬆開他轉身抬頭擦著眼睛。不想被他從身後抱住，輕輕的在她耳邊問道：“哭夠了？”
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溢位眼眶，一顆一顆的淚珠滴到他的手背上，更像是滴到了他的心上。
羅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懷裡的這個女人，脣輕輕的吻著她的耳垂側臉，手將她身子掰過來，脣慢慢的吻著她的眼角，鹹澀的**全都被他吞入口中。
眼淚的味道……他有多久沒有哭泣過。羅品嚐著她的眼淚，雙手緊緊的擁著她。
加萊很快也從他的嘴裡嚐到了自己眼淚的味道，只是哭的一塌糊塗的人對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是很窘迫，偏頭想要躲避他的親吻，奈何頭被他緊緊的按住。
加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他，低著頭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很晚了，該回去了。”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錯身而過的瞬間，羅突然說話。
“哦。”加萊淡淡的應了聲，心裡道：我早就知道，而且還知道你要去哪裡，做什麼。
“你不想問我去哪裡？”羅眉頭微微一挑，這可不符合她好奇的性格。
“我能一起去嗎？”加萊緩緩的抬頭看著他，以問作答。
羅脣抿成一條直線，很明顯拒絕。半響之後才道：“你們都在這裡等我。”
“哦。”加萊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就知道會這樣！
“不準私自離開！”羅一把抓住加萊的手臂，阻止她離開。
“偶爾出去逛逛總可以吧！”加萊低著頭，一臉憤憤不平：為什麼你可以跑那麼遠，卻要限制別人的行動！過分！
“讓貝波他們跟著你一起。”一想到她單獨離開不知道會闖下什麼樣的麻煩，羅第一次覺得面前這個女人讓人很頭疼。
一度他甚至考慮過讓她隨行，但是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太危險！
“記住！”羅收緊手臂，逼她抬頭看著自己。加萊眉頭微皺，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輕的點頭，然後又慌忙別開眼：“我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住的地方，卡洛看見加萊，就跳到她肩上。等兩個人回到房間，卡洛跳到魚缸裡，身子趴在魚缸邊緣：“你哭過。”
“沙子眯眼睛了。”加萊躺在**，拉起被子蒙著頭。
第二天，加萊每天早上和卡洛歡歡喜喜的出門，直到日落才回來。
第三天，卡洛死活都不肯單獨和加萊一起出去，非要貝波一起。等貝波跟著去了之後才知道，加萊一個人坐在一個地方也不說話，偶爾是在修行，但更多的時候是不知道在想什麼，跟她說十句話也不見得回一句。
第四天，卡洛和貝波都不想跟她一起出去，但是等她一個人前腳剛走，後腳羅就命令貝波必須時刻不離的跟著她……日子就被她這樣消磨過去。
這一天，加萊呆在一個懸崖峭壁上，聽著下面海浪拍打著岩石，加萊突然想起自己被基德扔到海里那一次。
也許在海水裡冷靜一下，就不會這麼茫然。於是毅然站起身，義無反顧的向前走幾步……等卡洛和貝波意識到人不見了的時候，卡洛用最快的速度跳進大海里，而貝波則是趕緊回去通知船長大人。
長長的睫毛扇動兩下，一顆掛在睫毛上的水珠順勢滑入眼眶，然後順著眼角流出。
眼睛依舊合上，加萊脣角微微上翹：太陽照在身上果然比在海里要暖和。
“你還笑，我再晚一點，你就沒命了！”卡洛氣的真想用爪子分開她的腦袋，看她在想什麼。
加萊用手撐著地慢慢坐起身，歪著頭看著氣鼓鼓的卡洛：“謝謝你在我身邊，卡洛。”
“那當然，我答應過你會一直在你身邊。”
“嗯。”加萊抱住卡洛，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軟軟的毛皮。
“船長……在那邊……”貝波和羅遠遠的看見了坐在沙灘上的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加萊……你沒事就好……剛才嚇死我了……”貝波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因為擔心。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貝波。”加萊抱著卡洛站起身。
“加萊你要去哪裡？”
“去釣魚，貝波、卡洛，我今天給你們做烤魚以示感謝。”
貝波一聽要釣魚就想逃走，加萊在他身後保證：“貝波，今天我絕對不會讓你做魚餌！”
“當真？”
“嗯。”加萊重重點頭。於是貝波很歡快的跟著加萊一起去釣魚，而船長大人，因為加萊的刻意和貝波與卡洛的無意，被徹底忽略。
因為出來並沒想過要烤魚，所以加萊根本沒帶什麼調味料，好在卡洛和貝波並不是挑食的人，雖然有個不請自來的羅，但是幾個人吃的還是很開心。
經過海水的一番生死洗禮，加萊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了很多，嘗試著不去在意羅，讓自己也更加輕鬆。
只是這樣一來，有人卻是不高興了。
羅對於加萊的變化總是很**。他能感覺到她什麼時候有留戀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更能感覺到她想要以避開自己來逃避。而現在，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再次停住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平靜的讓人陌生。對於習慣加萊愛慕的目光追隨的人來說，這絕對無法忍受。
玩鬧夠了，這才返回。一路上羅都能清楚的感覺加萊的目光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鐘，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卡洛和貝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