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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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情況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旁人眼裡的江家,只剩下不主事的太太,和一個從沒進過商圈的小孩子。
除了少數幾個跟江明月的大哥關係親近的朋友之外,不再有人敢貿然為一個起死回生可能不大的家族投入人脈和資金。
佔據江明月假期最大比重的一件事,不是他爸爸的葬禮。
相反的,那場葬禮非常簡單,他穿了身黑色西服,跟在用帽子上的黑色蕾絲遮擋紅透的眼圈的他媽媽徐盈玉後面,就送走了江文智。
定好的遊學、完稿和比賽全都不值得再被提上日程。他接下來的每一天,都開始在奔向律所的路上。
偶爾結束在飯局上,偶爾結束在市政廳辦公室門口漫長的等待中,也偶爾結束在海城夏秋季節總是突如其來的大雨裡。
有些時候有傘,有些時候沒有。
這二十幾天,過得比他過去的二十二年都要更長,也更難。
他哥還在看守所,情況複雜。
他跑出去辦事,遞煙和敬酒的架勢都不對,更沒有學習和進步的時間,人家一看他,就是個小孩子,話都不好說。
一開始,律師也發現這個情況,就叫他換身西裝,但等他真穿了西裝去,律師上下打量一遍,又叫他不如換回T恤和仔褲。
到今天,突然律所也開始消極對待,除了對不起,就是不好意思。
從市政大廳出來,江明月照例碰了一鼻子灰。
最近的江家不比從前熱鬧,只寥寥幾個人,事情也沒有幾件,只圍著神經衰弱的徐盈玉打轉。
江明月剛進門,徐盈玉就迎出來。
“廚房有雞湯,寶寶先去洗澡換衣服,我叫阿姨端出來。”
接著又問:“今天怎麼樣,律師怎麼說?”
江明月拎著他的揹包上樓,嘴裡說:“還可以,蓋章的人不在,要等週一再去一次。”
注意到客廳的桌上有兩副茶具,江明月又隨口問:“媽,有人來過?”
徐盈玉轉頭看了眼,臉上表情未變,叫傭人來收,一邊說:“一個朋友。”
江明月心事重重,也沒在意,繼續抬腿上樓。
他沒跟徐盈玉說律師撂挑子的事,晚飯後,一個人在房間裡整理越來越厚的檔案和資料。
想著趁週末再去一趟公司,還要約他哥的祕書出來見面,也要重新開始接觸新的律所。
江明楷的祕書剛接受完兩輪審查,狀態還算可以,江明月約她,也很配合。
第一次見面的臨別前,祕書說:“我聽您剛才說的,至少目前來說做得都很好,律所好找,以前跟江總合作比較多的還有兩家,我去聯絡,您別太著急。”
但隔了一天,她就在電話裡沒了底氣。
“……瑞信和巨集天都沒有要接的意思,按理說,這麼大的案子,平常都是要搶的,我有同學在巨集天做民訴,也說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但大概是大老闆的意思,不許他們談。”
接電話的時候,江明月剛到江明楷的辦公室找了兩份合同。
大樓裡空空蕩蕩,接完江明楷祕書的電話以後,江明月也沒多留,外面還是下起了雨。
他是陪徐盈玉喝過下午茶才出來的,此時街頭華燈初上,車流如織,筆直矗立的辦公樓上,只零星幾格亮燈,掩映在厚重的雨幕後面,一切都隱隱綽綽。
江明月給司機發了定位,回想起自己剛才握著手機下意識反問祕書的那一句:“不許他們談,為什麼?”
為什麼,江明月試著不讓自己沮喪,卻還是忍不住很幼稚地想,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讓人不懂的為什麼。
他等在有遮雨棚的公交站牌下,沒過多久,一輛黑色車身緩緩靠近,在瓢潑的雨裡,所有的東西都模糊不清,前擋風玻璃上,雨刮器的存在感微乎其微。
江明月雙手護著揹包,跟著靠近,在嘈雜的雨聲中,艱難地看清車牌號前少見的“海A5”,就拉開車門上了車。
等他穩穩坐定,又胡亂抹了兩把落了雨水的臉以後,才突然一個愣怔——
挪到另一邊給他讓座的主人坐姿還沒定,一隻手已經遞了毛巾到他面前。
面對著眼前的陌生人,江明月的脖頸好似梗住,沒有轉頭,只用視線小幅度地打量了一圈車廂內部。
哪裡都很熟悉,確認是跟平常接他那輛一樣的添越,只有這個面色冷硬的人是認知之外。
或者說,還有這輛車裡的氣味、小細節處的陳設,是認知之外。
他上錯車。
回家後,徐盈玉照例在等他,江明月提前整理好情緒,才推門進去。
徐盈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轉過身來問他:“老田說你遇到朋友,是哪個同學,怎麼不帶回來吃飯?”
老田是最近跟著江明月的司機,剛才上了越仲山的車以後,江明月就打電話叫他直接回家。
他邊洗手,邊繪聲繪色把在大街上遇到越仲山,還錯上了人家車的事說了,一直跟在他身後絮叨的徐盈玉驀地沒了聲響。
“媽?”江明月擦完手,回過頭正經了一些說,“好像有兩三年都沒見他了吧,變了好多,今天剛打照面的時候,我都沒認出來。”
變得更刻板,也更讓人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