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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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103章
說來說去,其實要是沒跟越仲山湊成一對,才是最好的。
可現在已然成了這樣,只能盼他們兩個人都好,江明月才會好。
越仲山趕著飯點進了門,阿姨去放他的衣服和包,讓他去洗手。
江明月旁邊加了把椅子,越仲山熟門熟路地過去坐下,菜還在上,徐盈玉去廚房問湯怎麼樣了,江明楷還沒下來。
江明月在桌子底下戳了戳他大腿,偏過臉用只有他們兩能聽見的音量說:“真不要臉,告訴你沒你的飯吃,你還來。”
越仲山眼疾手快地握住他那根細指頭,整隻手拖過去,放在大腿上握住,一手跟他十指相扣,另一隻手蓋在手背上,也靠過來,漆黑的眉眼裡帶著點外露的溫情,話卻是凶恨恨的:“找收拾。”
江明月不樂意了,在他手裡較著勁兒:“鬆開,你鬆開。”
越仲山不松,還捏著他下巴摸了摸,加上摸手背的動作,真像個流氓無賴,警告似的說“老實點”,然後就正襟危坐,不理他了。
直到江明楷和徐盈玉落座,江明月的左手還在越仲山腿上。兩個人捱得近,在桌子下面拉著手吃完了一頓飯。
晚上他們倆一起洗澡,洗了很長時間,出來以後江明月半死不活,把臉埋在枕頭裡不肯露面。
越仲山撥弄他,手從被子裡伸進去,放在他腰側,大拇指蹭來蹭去,江明月罵他“滾開”,聲音很低,還帶著鼻音,越仲山就笑了下,湊得更近。
江明月跟著轉向另一邊,背對著他,胡亂朝後面亂踢了兩下,自己的大腿先受不了,又不動了,很沒骨氣地被越仲山抱進了懷裡。
“讓你做了嗎?越仲山,你自己說,我同意了嗎?”
“我說,我說。”他掙了兩下,不讓碰,但越仲山的手從他手臂摸上去,最後還是攏住他的手,強勢地帶到嘴邊親了一下,碰到一股暖,撥出口氣,嘆息似的,“沒同意,是我沒忍住。”
“沒忍住是什麼意思,就是看我好欺負。”
越仲山沒敢應這個話,半晌,硬著語氣哄他說:“你不好欺負,多久沒做了,自己算,快一個月,我憋死你就高興?你要是好欺負,前兩天,我就把你。”
一句話結束得突然,沒說把你怎麼樣,但不影響理解,江明月嘟嘟囔囔得罵人,但臉又紅了。
剛才他仗著在江家江明月反而怕人聽見,不會過分掙扎,聽著水聲響到一半,乾脆利落地進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就得了逞,真可謂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過程極其下流,全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江明月秋後算賬已經不管用,越仲山赤/身裸/體地擁著他,罵什麼都當好話聽,更何況江明月除了“豬”、“你有病”和“神經病”之外,就沒什麼話算罵人了。
兩個人黏黏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江明月捏了捏越仲山的手指頭,叫他名字。
越仲山再親他一口,掌心撫摸江明月的臉,含糊地答了聲“嗯?”
“白天去看我爸,墓園人好多。”
越仲山又“嗯”。
今天做的確實有些過分,後來江明月哭得有點厲害,聲音都沒多少了,到這會兒臉還比越仲山的手熱一些,面板很滑,是剝了殼的雞蛋沒錯,在越仲山掌心裡蹭了蹭。
他好像已經不因為越仲山剛才在浴室硬來而生氣了,反而還顯得有些依賴越仲山,很乖地被越仲山抱著,低聲說話:“還有小朋友,被媽媽帶著,我覺得也是去看爸爸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外公或者爺爺。我有一會兒差點哭了,但是我哥沒哭,媽媽有點想哭,江明楷安慰她,我就覺得還是別哭了。”
越仲山想了想如果越枚因死了他是什麼感覺,發現什麼感覺都沒有,如果非要說,那就是他的股份應該能比現在多一些。
但他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因為江明月難過的情緒太明顯了,他很不喜歡江明月難過,所以他把江明月抱得更緊了點,用安慰的語氣說:“下次我會陪你去的。”
這句話說得算是嚴肅,可傷心的江明月卻莫名有點想笑,覺得越仲山的語氣好像是因為他不在身邊江明月才那麼可憐。
但江明月又想了想,感覺有點笨的越仲山的理解好像也是對的。如果越仲山握著他的手,可能他真的會少可憐一點。
所以他說:“好啊,那你下次一起去。”
越仲山沒說什麼,只“嗯”了聲,然後動了動放在他腰上的那隻手,改成貼著他的後背,江明月卻感受到一些鄭重的承諾似的東西。
兩個人面對面地抱著,他的一隻手抓著越仲山的睡袍領口,把臉埋進越仲山的頸窩,過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地流了一些眼淚。
他真的太難受了,江文智去世將近一年,他的難受一點都沒有減少,但是之前都沒怎麼哭過,在這個平凡普通的夜晚,江明月邊哭邊胡亂地想,可能是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特別喜歡越仲山吧。
原來喜歡一個人會讓自己變得軟弱是真的,那他今天看到越仲山就忍不住要哭的程度是多少喜歡呢?應該是很多很多的。
感情會讓人軟弱,但也會讓人不那麼可憐,江明月的這一年過得都不算愉快,但他希望以後能好一些,也願意相信一定會好。
越仲山露出堅硬的胸膛,埋著江明月的臉。他的腿壓著江明月,胳膊摟著江明月,感覺到最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好像消失了大半,至少不再那麼明顯,心裡很滿足。
他在江明月悶聲叫他聰明一點的時候,十分乾脆自信地答應了下來,但接著聽到江明月說什麼很普通的話一樣說“好喜歡你啊”,他就成了像被貼了符紙的殭屍,不僅身體,連腦子都不會動了。
沒喜歡過別人的話江明月說過很多次,也說過不怎麼會喜歡人,喜歡越仲山是第一次說。
但越仲山腦袋裡的煙花放完以後,想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今天他並沒有做任何討好江明月的事,還在江明月心裡可能還對畢業旅遊的事有點疙瘩的前提下,頂著被分床的風險闖了浴室,按道理說,江明月沒理由對他說假的好話。
越仲山分析一番,最後決定相信這是真的,在江明月喊他抱得太痛的時候猛得回神,鬆開手,反應了一會兒,又重新抱過去。
江明月已經很困了,但越仲山顯然沒有睡意。
他從**坐起來,一會兒又躺回去,因為很想抱到江明月,過一會兒又會坐起來,好像有一團火燒著他的胸膛,叫他狂亂,無法冷靜。
江明月聽見他砰砰的心跳,太大聲,太用力,手是微微發抖的,有時撫過江明月的臉,有時候只是摸摸江明月的頭髮。
江明月終於有了這次沒當一回事的表白不是時候的覺悟,是在越仲山壓到他身上,跟他臉貼著臉,低啞著嗓音讓他再說一遍的時候。
他沒想到越仲山反應這樣大,臉紅了,越仲山又催了兩遍,問他喜歡誰,才說:“喜歡豬豬。”
他覺得自己扭捏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惱是越仲山讓他變成了這樣。
可越仲山仍不滿足,幾乎是等不及了,火燙的呼吸燒著他的耳朵,語氣裡都是懇求:“好好說,江明月,你好好說,行不行?老婆,寶,乖乖的,再說,好好再說一遍。”
江明月又說了一遍,好好說的,越仲山就一邊道歉,一邊毛毛躁躁地把他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