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似夢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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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似夢非夢
白萱只道是自己喝醉了酒,腦袋有些暈乎乎,誤打誤撞地進了一處地方。環顧四周,霧氣瀰漫,不辨東西,索性就順著感覺走。
走著走著,視野逐漸開闊,霧氣也散了許多。眼前是金碧輝煌的宮殿,白萱心下狐疑,隱約感覺像是來過這裡一般。
彷佛冥冥之中有誰在指引著她,白萱清楚明白自己的目的地不在此處,絲毫沒有在宮殿前過多停留,依靠心底的直覺,徑直繞過宮殿。
曲徑通幽,繁華深處,一座僻靜的小院。
遠遠望去,院中,艾青色衣衫的女子正俯身修剪著梔子花枝,纖纖玉手,梔子素華,血魄冰霜。女子衣上繡著的蘭花柔和淡,裙襬逶迤,手臂上挽著碧霞薄霧紗,雲髻上斜插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
未見她正顏,白萱便心知那女子定然會是傾城絕色。
小院的花牆不過及腰高,門扉緊閉。白萱徘徊在院外許久,才上前兩步,貼著花牆站立。生怕驚擾了那女子,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請問,這裡是哪裡?”
女子卻好似沒聽到一般,依舊俯身認真地修剪花枝。
白萱稍稍提高了聲音再次問道:“叨擾了,請問……”
女子依舊沒有理睬,不過卻是直起了身,捶了捶腰。
這時,白萱才看到了女子的容貌,略施脂粉,黛眉朱脣,一雙星光水眸滿是溫柔慈愛。看著那女子的溫柔淺笑,白萱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似乎她應是她最親近依賴之人。
那一刻,她彷佛成了個孩子,想膩在那女子的懷裡撒嬌;看著她,白萱耳邊好像還能聽到她用寵溺的語氣,邊責怪地說,‘再淘氣,孃親就不要你了。’邊溫柔地給她擦著髒亂不堪的小臉;想與她訴說心中的小祕密,想讓她知道,她有多麼害怕,有多麼孤獨無依;然而,最最想要讓她看到,知道的,還是她的女兒如今已經長大,不會是那個不懂事的淘氣包。
此刻,所有的開心,喜悅,委屈,悲傷……通通都想說給她聽。
一時晃神兒,視線模糊,心有些抽痛,直到有水珠滴到了手背上,白萱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臉,滿是淚水。胡亂地擦了擦,她這是怎麼了?見女子要離開,白萱慌忙之中向前挪動了一步,不料身體竟從花牆穿了過去。驚訝地回頭看去,又看了看自己,怪不得那女子不理會她,難道又是在做夢?
…………
屋內陳設簡單,床榻上躺著一個小男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卻有令人驚歎的容顏。
一襲白色錦袍,粉嫩的臉蛋,精緻得像個玉雕娃娃。緊閉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眉心處有銀色水滴狀的印記,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榻邊,一個大概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孩,臉蛋像糯米糰子一般,挺挺的小鼻子,如櫻花瓣般的薄脣,眉間銀色的六瓣花印記,舒展的花瓣順著眉毛的方向延伸,映襯著面板愈發白皙。
白萱進到屋子裡所看到的便是小女孩正費力的要往榻上爬的一幕。無奈人小腿短,小短腿剛搭上床沿就滑了下來,小女孩苦惱地嘟著嘴,皺著眉,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仍舊不放棄。
白萱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不是她不幫忙,而是每回她的手剛要碰上女孩的身體,就從中穿了過去。心裡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女孩每次從床沿邊上滑下時沮喪的心情,但又堅決不放棄的倔強,這裡應該不是她的夢,而是陰差陽錯地進入了這個小女孩的夢境。白萱向左手邊挪了幾步,悠閒地坐在了凳子上,既然來都來了,不妨看看再走,關鍵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看著小女孩的背影,白萱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可真是夠執著的!
在經過不下十次的失敗後,小短腿終於爬上了床榻,心裡的興奮喜悅白萱自然感覺到了,也不自覺地笑了笑。
女孩的小臉累得通紅,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剛剛抬頭就對上了男孩猛然睜開的雙眼。那雙眸子深邃不見底,猶如萬年寒冰一般,嚴寒刺骨。凜冽的眼神,淡淡的疏離,嚇得小女孩不由地一聲驚呼。
還沒坐穩的小小身子,‘噗通’跌下了床,聽聲音,應是摔得不輕。
白萱歪著頭看去,男孩已經坐起身,一雙眸子冰涼寒冷,淡淡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他周身的寒氣讓白萱也很是畏懼,小小的身子分明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與冷漠。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愣了愣,呆呆地看著男孩,淚花在眼裡打著轉轉,揉了揉眼睛,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就往屋外跑,邊跑邊喊著,“孃親,孃親——快來,快來,小哥哥醒了。”
女孩不見了,屋內就剩了白萱和那男孩。白萱側過頭看向別處,明明知道在小女孩的夢境之中,他應看不到自己,可不知為何就是不敢正視那雙冰涼的眸子。
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她竟然怕他!那種感覺真實得彷佛親身經歷一般,白萱緊鎖著眉頭有些不解,難道是小女孩在影響著她的心緒?
不過片刻,門外傳來了女子與女孩的對話,“萱兒,慢點兒,小心摔倒了。”
“不會的!孃親,孃親,你快點兒。”
“哎!這孩子……”
“小哥哥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這要看哥哥自己的意願。”
“可是,可是我想小哥哥留下來陪我玩。”
“萱兒已經長大了,不能再任性胡鬧。”
進到屋內,說話的女子正是白萱之前見過的艾青色衣衫的女子,難怪剛剛見到女子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原來是小女孩的娘,沒想到那小女孩名字裡竟也有個‘萱’字。
女子坐在榻邊,仔細打量男孩一番,才長舒了口氣,溫柔地笑了笑,說道:“昏睡了這麼久,傷勢可算是痊癒了。”
“讓神後費心了。”有些稚嫩的聲音竟也是冷冰冰的。
女子側首看了眼邊上小手一直拉著她裙襬,滿臉焦急的小女孩,彎腰將她抱起放在榻邊。“這孩子,客氣什麼。你便留下來吧!”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我也就萱兒這一個孩子,你既也無處去,就留下來,你們兩個孩子也可以做個伴兒。”
“對啊!對啊!小哥哥留下來吧!”女孩揚起大大的笑臉,不住地點頭,粉嫩嫩的小臉因為開心染上了些許紅暈,煞是可愛。興奮地伸手要去抓男孩的衣袖,男孩卻皺了皺眉,側身錯開了她伸過來的小手,眼底的疏離更甚。
見手上抓了個空,小女孩愣住了,嘟了嘟嘴,眼裡隱隱有淚花,低下頭,小手默默地收回,偷偷地背在了身後。“對不起,我,只是很喜歡小哥哥,萱兒會乖乖的……”
白萱只覺得心頭一陣失落的酸澀感,不知道男孩後來到底有沒有留下來,眼前畫面一轉,卻是又換了一個場景。
扶桑樹下,千年楠木的書案上,男孩著白色錦袍,水墨色絲線繡紋,長髮部分束起,垂落的髮絲隨風而動,伏案執筆書寫。
白萱懶散地倚靠著扶桑樹,隱約間看到女孩在書案下鑽來鑽去,不知道在找什麼,情不自禁地抿起嘴角笑了笑。心情舒緩釋然,原來男孩最後還是留下來了。
“小萱,你在找什麼?”男孩蹙著眉,終於忍不住了。
“哥哥,快幫我抓住小狐。”女孩趴在書案下,從男孩寬大的袍袖下探出頭,仰起粉紅的小臉看著男孩氣喘吁吁道。
男孩微微有些不耐煩,放下筆,一彎腰便從書案下拎出一隻全身純白的小狐狸,另一隻手將女孩也拖了出來。扯著狐狸蓬鬆的大尾巴丟到女孩懷裡,由於力氣太大,女孩不禁向後退了兩步。純白色的小狐狸怯怯地看著男孩,眨著烏黑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委屈地‘吱吱’叫了兩聲,便縮到女孩懷裡。
“帶著它去一邊玩,不要再來煩我。”男孩冷冷丟了一句話,便不再去看那一人一狐。
女孩吐了吐舌頭,將小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挪到男孩身邊,扯著他的衣襬,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男孩,“哥哥,不要生氣嘛!”
“老實坐著。”聲音依舊冷冷的,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抽回袖子。
心底傳來甜甜的感覺,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白萱微微笑了笑,男孩雖然性子彆扭,但兩個孩子看來相處得還不錯。
…………
“哥哥——你等等我!”小女孩邊喊著邊忙挪動小短腿追著前面的少年,圓呼呼的小臉上,額頭滲出汗水,隨意用袖子擦了擦。“啊——呀!”沒注意被路上橫出的樹枝絆倒,手裡攥著的幾封信也零散地落在不遠處。
男孩已經長高了許多,眉心處的印記形狀略微發生了變化,白萱只覺得看起來有些眼熟,一時卻也想不起來。
男孩的眉眼逐漸脫了稚氣,不過依舊清冷淡漠。好像知道女孩跟在身後,男孩故意放慢了腳步,見她還沒有趕上,停下腳步。回身,看到女孩摔倒,微微皺了眉,瞬間移到她的面前,俯身將女孩從地上抱了起來,左右檢視有沒有受傷,銀光一閃便消了她身上的泥土。
不知為什麼小女孩卻沒有長大,還是四五歲的樣子,黑亮的眸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驚訝地盯著突然出現的男孩,破涕為笑,還一臉崇拜的樣子。“哥哥,好厲害!”吸了吸鼻子,用小髒手擦了擦額頭,額間散發銀色微光的六花瓣印記被她畫上了三道髒髒的痕跡。
男孩蹙著眉,蹲下身子,拉過女孩,動作輕柔地拭去她額上的髒痕,主動伸出手要牽著她,女孩卻將手背在身後,眼睛盯著不遠處散落在地上的幾封像是書信的東西,軟軟膩膩的聲音說著,“信……”
男孩回身撿了起來,遞給她,女孩卻搖了搖頭,推了過去,“是夕舞姐姐她們讓我交給哥哥的。”
“以後不要再收了。”
男孩面色雖然沒有變化,但女孩知道他不高興了,嘟著嘴,委屈地說道:“她們說,哥哥看到這個就會喜歡她們。”
“你希望我喜歡她們?”
聽著他的話,小女孩有些怔愣,遲疑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懵懂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喜歡她們的。”
“為什麼呀?”女孩歪著頭仔細地想著,而後一臉嚴肅地回道,“是不是爹爹留的功課,她們不給你抄呀?那我以後也不喜歡她們了。”
男孩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抿著脣角似笑非笑,捏了捏女孩的臉。
女孩揉了揉腦袋,呆呆地看著男孩有些怔神兒,哥哥笑起來真得很好看,比最美的花兒還要漂亮。不假思索地便伸胳膊摟住了男孩的脖子,嘟著嘴撒嬌道:“哥哥,抱抱”
男孩倒也沒有猶豫,俯身將女孩抱起,“小萱,你又重了”
“哼!才沒有。”
由於這裡是女孩的夢,所以總是以斷斷續續的片段出現,不過大概能看出男孩和女孩相處的點滴。白萱擺弄著袖子,悠閒地跟隨在他們的身後。
…………
小院中,玉樹下。
“孃親,萱兒長大可不可以嫁給哥哥呀?”
青衫女子一臉慈愛地看著她的小女兒,將她披散的頭髮梳成兩個可愛的包子頭,“你可有問過哥哥願不願意?”
“我有問過的”女孩急忙回頭,卻扯到了頭髮,疼的皺起小臉,卻掩飾不住她的興奮。“哥哥同意!”
青衫女子慈愛地揉著女孩的頭,笑著問道:“那萱兒是怎麼問的?”
“哥哥正在練習用穹蒼劍。”女孩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家孃親,青衫女子依舊笑著等著她的下,“我有乖乖站在邊上等著,沒有打擾哥哥。”其實不知她的解釋本來就是欲蓋彌彰的,女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嗯,萱兒是最懂事的”
自家孃親的表揚讓女孩更心虛,低著頭紅著臉接著說:“我問哥哥我能不能嫁給他,可是哥哥沒有理我。”
“那後來怎麼又同意了?”
“哥哥應該是沒聽清,我就一直問了好幾遍,可是,他還是不理我。然後……”
“然後怎麼了?”
“然後……我就哭了,哥哥就同意了”
青衫女子彎下腰與女孩平視,摸著她肉呼呼的小臉,嘆了口氣,眼中是隱隱的擔憂之色,“萱兒,一些事情強求不得,尤其是緣份。”
女孩眨著眼睛,似懂非懂地看著女子。“強求不得?孃親,我不明白,是說我和哥哥嗎?可是我們不是很有緣分嗎?”有些沮喪地垂著頭,看著自己蕩著的小短腿,大眼睛裡隱約有些失望的神色。“難道,孃親不希望我做哥哥的新娘子嗎?”
青衫女子嘆了口氣,“宸兒是個好孩子,孃親當然希望你們能攜手此生,不過”頓了頓,美眸看向那漸漸下沉的夕陽,幾許愁思,幾許感傷。“萱兒,有些事情,你以後自會明白。”
白萱坐在院中的鞦韆上,雙手扶著鞦韆索,臉貼在手背上,看著面前的母女,足尖點著地面,輕輕遊蕩。不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起初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出去,才悠閒地隨著小女孩的視角旁觀故事的發展。可能是感受著小女孩的心緒,白萱漸漸有種熟悉之感,彷佛她便是那小女孩。
白萱突然迫切地想知道故事的結局,最後的最後,女孩和男孩是否得到了圓滿?分不清這所見所感究竟是夢境還是曾經發生在生命裡的某個階段,不過被掩藏在記憶的最深處,似夢而非夢?
倦鳥歸巢,卻已是近黃昏。突然覺得臉上一暗,自己籠罩在陰影之中,白萱緩緩抬起頭。
落日餘暉下,只見那一襲白衣的遠古神祗逆著夕陽晚霞長身玉立,而她正身處他投下的影子中。他的身影將她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俊的容顏斂了周遭所有光輝,清冷的雙眸此刻卻含著柔情,向她優地伸出手,淺淺一笑,緩緩道:“小萱,隨我來。”
“神尊……”白萱痴痴傻傻地看著他,慢慢地將手放到他的掌心,清晰地感覺到來自他掌心的微涼。
“我帶你出去。”容宸一用力將她從鞦韆上拉了起來。
白萱還有些回不過神兒來,視線在容宸的玉顏上徘徊,而後淡淡一笑,笑容裡有些苦澀。這裡果然是夢境,神尊怎麼會對她溫柔地笑。不過就算是做夢她也不會捨得抽回手,推開他,就算明明知道是錯也願意這樣沉醉下去。
被夢裡的容宸拉著漸漸遠離小女孩和那個艾青色衣衫的女子,白萱回頭看了看,卻正好與小女孩明亮的黑眸對上,一愣,難道她能看到自己?卻見小女孩對她笑了笑,偷偷揮著手,嘴脣嗡動著,不知道想對她說些什麼。
身側被容宸牽著的手,手心傳來的微涼卻令白萱心頭溫暖,感覺一股暖流如江河般源源不斷地注入心間。仰起頭看著容宸的側顏,情不自禁地傻傻笑著,眼裡自然而然地流露著對他無盡的愛戀。若是此刻不是夢該有多好!
白萱回頭看去,同樣對著小女孩揮了揮手。脣語說著,雖然很遺憾看不到你故事的結局,但祝你一切順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