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67 煉鼎之匠下

67 煉鼎之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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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煉鼎之匠下

67煉鼎之匠(下)

仲世煌休息了一會兒,緩過神打量四周,觸目所及,青山處處,碧草茵茵,飛鳥走獸或棲或行,皆不懼生人。“我以為你住的地方已經是世外桃源,沒想到還有更美的。”

白鬚大仙搖頭:“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們去你的洞府看看。”

仲世煌:“……”

溫故牽住他的手:“去看看黃凌的洞府。”

仲世煌忽道:“萬一我不是黃凌呢?”

溫故道:“我認識的本來就是仲世煌。”

仲世煌盯著他,低聲道:“記得你說的話。”

“嗯。”

兩人手牽手往前走,卻不見了白鬚大仙的身影。他們不認得路,卻也不緊張,當春遊了,東逛逛,西走走,怡然自得。走著走著,就見到白鬚大仙從天而降。

“我找到黃凌洞府了,就在那座山裡。”他說,“不過被其他修道者佔著。”

溫故疑惑道:“為何?”

白鬚大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黃凌是數一數二的煉器大師,他煉製的東西哪怕是半成品,也價值連城。他歷劫多年,洞府禁制不同以往,青宵年少,獨木難支,他的洞府自然會引來各方覬覦。”

溫故原想說為何他不回神州洞府多年,洞府還安然無恙,但轉念就想通了,因為——他窮。

“既然如此,我去趕走他。”溫故捋袖子準備上。

“不可。”白鬚大仙攔住他,“你已飛昇,不可擅自插手修真界之事。”

溫故道:“那叫青宵回來?”

白鬚大仙道:“何必捨近求遠?”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仲世煌。

仲世煌認真地說:“我沒帶支票。”

“……”

白鬚大仙在仲世煌身上下了一道禁制隱藏魔氣,“這道禁制不但能夠隱藏氣息,而且還能將你受到的傷害轉移到我身上,所以,放心大膽地出手,有事我擔著。”

仲世煌掐了自己一下手腕。

白鬚大仙無奈地展示自己手腕一閃而過的微紅。

仲世煌很滿意。

溫故將暮海蒼月劍交給仲世煌:“此劍與我心意相通,你拿著它,我也可偷偷幫你。你的金系異能還在否?”他知道翁於橋只傳授了功法,並沒有傳授劍術和法術,怕他打起來吃虧。

仲世煌道:“在。你放心,我不會將你的劍變成棍子。”

溫故無奈,在乾坤袋裡摸了摸,摸出兩把早已棄之不用的鐵劍,“這兩把隨你七十二變。”

仲世煌拿著暮海蒼月大大方方地進入山中。

溫故拎著兩把鐵劍,隱身跟在身後。

白鬚大仙道:“你像個老媽子。”

溫故道:“情之所鍾,心之所屬,便魂不守舍,奮不顧身。大仙見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是痴痴醉醉,便是瘋瘋狂狂。其實這些情情愛愛牽牽扯扯,哪裡比得上孑然一身,逍遙自在。”

溫故別有深意道:“緣分未至,我亦如是。”

白鬚大仙:“……”

再往前五六丈,便是洞府。

仲世煌驀然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的紫衣青年。青年喝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徐陽真人的洞府!”

仲世煌懶洋洋地說:“這是我的洞府。”既然說他是黃凌,他便認了這個家。

青年怒道:“豎子!敢口出狂言!”他雙手一引,一對金色長鉤握在手中,恨恨地向仲世煌划來。

儘管白鬚大仙說他的傷害都會轉移,仲世煌仍不敢大意,用暮海蒼月擋了一下,身體往後一仰,手朝溫故的方向一伸。

溫故將鐵劍丟出去,鐵劍在空中掉了個頭,朝青年射去。

青年被鐵劍劃了一下,卻不怎麼疼,當即冷笑一聲,鉤子劃過仲世煌的臉,仲世煌安然無恙。

若這是網遊,那麼現在場景應當是這樣的。

仲世煌發出暗器,青年腦門閃過:-1

青年發出大招,仲世煌腦門閃過:miss

……

兩人打得像模像樣,但造成的傷害都可……忽略不計。

溫故看著白鬚大仙一會兒這邊來個傷口,迅速修復,一會兒那邊來個傷口,迅速修復,同情地問:“疼嗎?”

白鬚大仙道:“我乃神仙,怎會怕疼?”他頓了頓,補充道,“我早封閉了痛覺。”

溫故:“……”

下面打得如火如荼,奈何場面一直在-1和miss中來來回回,沒什麼進展。

白鬚大仙坐不住了,“要不你下去幫他一把,不要動仙氣,只要撞他幾下便可。”

“撞?”

溫故還在疑惑,白鬚大仙就揮手將他變成了一頭犀牛。

溫故:“……”

白鬚大仙道:“修真者養靈獸是常事,一定不會被看穿的,你速戰速決。”

“……”溫故只好現身,朝青年衝去。

青年雖然與仲世煌打的難分難解,但目光一直覆蓋四周。和仲世煌交手沒多久,他就知道對方大概是個什麼水平了。他在蓬萊住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島上有哪些修真者。仲世煌第一次出現,修為又如此之低,必然不是單獨來的,一定有幫手藏在暗處,所以溫故以犀牛形象出現時,他並沒有吃驚,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倒是仲世煌看到身邊有一頭犀牛衝過去嚇了一跳,直到白鬚大仙在他耳邊傳音說是溫故才放下心來。

溫故照白鬚大仙說的,東撞一下,西撞一下,儘量給仲世煌製造機會。可惜仲世煌的攻擊力實在太低,兩人配合之後也沒有提高多少效率。

青年卻摸熟兩人的套路。他看出仲世煌有靈寶護身,難以傷及分毫,便將主要的攻擊力放在溫故身後。

這個青年修煉不過數百年,而且並非劍修,攻擊有限得很,換做平時,溫故光是用身法就能甩開他,偏偏這次是特殊情況,四肢著地讓他極不習慣,幾次鉤子都是貼著他的腦門過去的。終於有一次,溫故用身體撞開他,一時沒有站起,背上被鉤子劃了出一道血痕。

他是仙人,這樣的傷口很快會自愈,自然不放在心上,甩甩尾巴,正要重新加入戰圈,就被仲世煌一下子撞開。

仲世煌抓著暮海蒼月,雙眼微微發紅,冷聲道:“你竟敢殺他。”

不知為何,眼前這個被他認定並沒有多少戰鬥力,只是依靠法寶護體的人讓青年的內心感覺到一陣恐懼。他還沒說話,就感到胸前一痛,那把暮海蒼月竟然已經□□了他的身體。

魔氣!

他張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仲世煌。他身上的魔氣越來越濃,像清晨的霧,肆無忌憚地四下散開。

“何方魔頭!竟然……來蓬萊撒野!”青年抬手抓著劍,用力將他抽出去。

溫故見狀,顧不得隱藏身份,當下恢復原來的樣子,衝到青年面前……

青年昏了過去。

白鬚大仙抱住青年,手掌在他的傷口處輕輕地撫過,傷口慢慢地癒合。他看看仲世煌,又看看溫故,一言未發。

溫故走過去,摟住眼睛依舊通紅的仲世煌,柔聲道:“我沒事。”

仲世煌反手抱住他,極緊,好似要將他嵌到身體裡去。

白鬚大仙道:“有其他修真者靠近,這裡魔氣太重,你們先避一避。”

溫故抓著仲世煌躲進山峰裡,使了個障眼法,將山縫隱了去。

其他修真者趕到,一共三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一個頭戴金釵,身穿紅裙的老夫人看到白鬚大仙懷中青年,驚叫一聲:“鮮兒。”

白鬚大仙連忙將鮮兒還給她。

老婦人警戒道:“你是何人?此處為何有魔氣?我家鮮兒又為何昏迷不醒?”

白鬚大仙無辜道:“我來拜訪黃凌道友,不想遇到這位青年倒在地上,便施以援手。至於此處為何有魔氣,我卻不知。”

其他修道者見白鬚大仙身上仙氣充沛,誘得他們十分想上前親近一番,驚疑不定地問道:“敢問上仙仙號?”

“白鬚。”

仙界與修真界畢竟是兩個世界,他們嘴裡說著久仰,卻是從未聽聞。

白鬚大仙道:“對了,黃凌道友是否外出未歸?不知他何時歸來?”

黃凌歷劫之事青宵並沒有對這些覬覦自家師父寶貝的鄰居說過,他們心裡雖有猜測,卻不好一口咬定,都推說不知。

白鬚大仙道:“既然如此,我便在這裡等他。若是剛剛那魔頭回來,我也可替天行道。”

其他修真者雖對黃凌洞府垂涎三尺,卻苦於彼此牽制,誰都沒有得手,如今見憑空出現的黃凌的道友一句話就要守住洞府,更是心有不甘,想留下卻沒什麼藉口,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誰都不想當出頭鳥與仙人撕破臉皮,猶豫再三,只好不甘不願地帶著青年匆匆離開。

如此,這座洞府兵不血刃地回到了仲世煌這一邊。

白鬚大仙道:“這些人只是暫時離開,過不久又會找藉口回來探聽訊息。我們最好能快點開啟洞府,找到紫混沌火。”

溫故道:“沒想到蓬萊修真者竟然已墮落如斯。”

白鬚大仙道:“與崑崙、須彌不同,蓬萊並非單一門派,最鼎盛時期,島上約有三十多個門派,出島之後,一律自稱蓬萊,本就層次不齊。”

溫故想起行天道的大本營也在蓬萊,遂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