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53、端午的雨(新新增)

53、端午的雨(新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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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端午的雨(新新增)

53、端午的雨(新新增)

“我們不能……”永銘深吸一口氣。

但這剛一張口,豆大的雨點從天而下,福恆也不等永銘把話說完,拽著永銘就往回春閣外,最近的一處隱蔽的小房舍跑。

未跑到屋簷下時,雨就傾盆一般直瀉而下,淋了永銘和福恆一身的雨,狼狽地靠在屋簷下彼此相望,單薄的衣裳外是彼此的體溫。

永銘低著頭皺眉,方才那席話現在是不能說了。說了也不過為此情此景,平添一份曖昧的旖旎。

福恆當然知道永銘想說什麼,心裡悶得只看著這雨勢,像他此刻的心,氾濫的都是冷。

不能?

還是他不願意?

福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逼急了,永銘就躲著不見,可是……放任永銘把他的心放在浪尖上顛簸,他何其殘忍?

而他卻偏偏喜歡他!

雨在落。

心在落。

溼了衣襟。

溼了心——

卻是不甘心!

福恆看著雨,伸手握住永銘的手,緊緊拽住,彷彿這是他遺落的心。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是這樣握緊了,心不會那麼疼!

永銘看著自己的手,眼角的餘光掃過福恆咬著脣的臉,滿是倔強,明明一樣的年紀,卻覺得他是個孩子,明明是要哭的樣子,卻那麼撐著,讓他心疼——

程潛走的那天,也是這樣的神情,眼圈都紅了,就是咬著脣,撐著……

都是他的錯!

給了朗月承諾,卻不能給朗月一個家。

給了程潛希望,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帶走。

如今福恆明明不可能,卻偏偏在最初說什麼拴上紅線的人將來不分離;明明八哥都警告了,不一開始就把話說清楚,到如今……

永銘咬著脣低著頭,看著一地的水窪,在腳下潺潺地流淌,他想起了那句詞: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永銘……要是雨不停,多好!”

福恆看著天,像在祈禱。

永銘也抬頭看著大雨如注,天地好似一到瀑布,萬物皆在水簾之中,只是不說話,怕一時感傷,說出自己後悔一輩子的話,害了自己,也累及康安成為下一個程潛——

福恆早晚都是二哥的吧!

永銘的心裡依舊如此想著,他不想永銘像程潛一樣憂傷,但二哥是一個值得去愛的人嗎?

也許,他不值得人去愛,但至少可以託付,至少二哥能給他們似錦的前程——

他永銘什麼都沒有!

想著永銘要把手縮回來,卻被福恆拽得死緊,就是不放。

“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永銘低語。

“我給你!”福恆著急的拉緊永銘說:“只要你要,我都給你!我什麼都給你!”

永銘抬眼,看著福恆,覺得可笑,一個比他還匱乏的人,能給他什麼?

“你要的,我都給你!”福恆看著永銘,眼睛裡巴巴得都是懇求,像只要被遺棄的小狗,黑黑的眼,滿是溼漉漉的乞求——

永銘看著福恆,矛盾著不捨。

福恆回望著他——眼裡滿是倔強的霧氣。

“你會後悔的!”

說著,永銘把手伸向福恆的臉,想要撫平福恆眼裡的傷。

福恆只是閉上眼,等待屬於他的幸福,即使短暫,他依舊敞開了懷抱,容納著這隻膽小的狼——他會保護他的,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他,讓他不要在害怕!

雨勢依舊滂沱,雷聲陣陣,屋簷的水溼透了他們的衣袖。

永銘只是細細地吻著福恆,柔柔地帶著不安與試探,綿長,斷斷續續的不雜慾望,像株含羞草緩緩舒展枝葉,撫平彼此的傷與畏懼。

福恆小心地迴應,他不要失去,他真的好稀罕永銘,永銘到底要什麼呢?只要他要的,他都給他,都給,只要永銘不要躲開他!

“我們不分開!”福恆摟緊永銘請求。

永銘的回答只是摟緊了福恆的肩,苦笑,他能承諾他什麼?他什麼都承諾不了,所以他不會再承諾,珍惜現在,不好嗎?

永銘的心裡依舊覺得,福恆是屬於太子的!他問自己: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

永銘不回答,福恆明白永銘不相信。但他福恆相信就可以了。

“永銘?”

長長的寂靜後,福恆聽見肩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苦笑,這樣也能睡?

福恆看看天,雨暫時還要下一時半會,看樣子是午後,的卻是到了永銘最困的時候。

但這樣睡著,還是冷!

福恆左右望望,發現房舍那頭好像有窗戶,微敞,不知道能不能鑽進去。想著沿著屋簷,把永銘往裡面挪移。

“康安……”永銘這才發現自己又睡著了,不知道自己是沒心沒肺,還是嗜睡如痴。

這時,永銘也看見了那扇窗子,如果能爬進去,至少可以避過雨勢最猛的這一會,再半個時辰,雨就該停了——年年端午都是如此。

兩個人貼著牆,向那邊挪移,卻不約而同得停在窗畔,尷尬的對望,但在彼此眼睛裡看見的卻是八卦地好奇,灼灼發光。

兩人臉微紅,但不約而同地蹲在窗下,選了窗櫺微敞的一側,站在斜角處,眯細了眼窺望——

因為裡面傳來了曖昧的聲音與對話。

永銘真擔心又是他四哥!

但裡面沒有女人的聲音……

永銘要再把頭往前伸,卻被福恆拽住不讓動。

永銘不解,回看福恆,全身紅透了,像只蒸熟的大蝦。

永銘看他,福恆更是不自在,遊移著眼神,想也知道看見了什麼……

永銘才不管福恆阻止呢,把福恆推遠,福恆卻不讓,永銘索性矮身偷瞄,裡面的對話聽不清楚,但從福恆的臉色來看,他那對貓耳朵必然是捕捉了什麼,所以他即使聽見聲音也是滿身不自在。

屋裡單是地上就令人遐思啊——

淋溼的衣服撒了一地,藍的、白的、紅的……黃的?

永銘心一緊,果然有他的兄弟在裡面——不是皇阿瑪的原因是,他在正殿。

仔細看那黃衣……不,不是黃衣而是黃褲子——

永銘的臉有些白,天下除了皇阿瑪外,只有一個人是黃褲子——那就是,二哥太子!

永銘眼睛一骨碌,把屋裡的陳設打量了一遍。很是尋常的屋子,不過是平日奴才們歇腳的地方

眼睛繼續上移,從地面到腳踏,再往炕上,永銘緩緩得抬高頭,炕上那情景,永銘覺得了不得,要上火——

不知道開始了多久,反正衣裳是沒褪盡的,但……

永銘歪著頭,瞪大了眼,原來風流快活衣服是不一定要脫完的啊!

急——急——怎麼是另一個房間呢!

永銘像熱鍋上的螞蟻,只能看見腿,姿勢可以根據看過的禁書中揣摩……

但這比看全程更讓人想入非非,上火、上火、上火……

永銘拼命睜大雙眼,心裡貓爪似的……但一抬頭,這才發現站在窗邊的福恆像殭屍似的,佇立在那裡,看得一絲不苟,一動不動……連臉上的神情也浮滿問號——

像在看觀摩課。

他的位置果然極佳!

“讓我看看!”永銘拉扯福恆,用口型對福恆無聲的要求!

福恆很大方地讓出位置,不過是向後挪移了一下。

永銘立刻竄上去,往裡面望,來不及看清裡面的具體情形,只覺腰間有一隻手在緩緩下移。這感覺與先前你摸摸我摸摸完全是兩碼事,像帶著火,在傳遞著一種訊息。

永銘吞吞口水,想讓福恆把手拿開,但轉過頭才發現福恆看著他,那眼神都變了。

一絲警覺悄悄地爬上永銘的背,佈滿疙瘩與寒毛!

裡面固然**刺激,二哥與裡面那人臉上的神情,固然讓人想揣測,但都不及自己的小命重要。

永銘很自覺地把位置還給了福恆,爬回自己牆根,繼續遐想!

可恨——福恆站在那裡只是看著他,帶色兒的——差點把永銘燒成烤全羊!

身後的雨在下,身上的衣服未乾,永銘和福恆就是覺得莫名的燥熱,瀰漫在這窄窄的屋簷下的是那屋裡溢位的味道——

濃烈了這一整個夏,曖昧著滑過秋冬,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