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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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風波
燕落帆的房間很整潔、乾淨，也很寬敞、明亮。
一排琉璃屏風將臥房和書房隔了開來，紫檀木書架上摞滿了厚厚的書籍，古色古香，很有氣韻。
窗前擺放著玲瓏精緻的紫竹椅和几案，花架上茶繞著叢生的綠蘿，枝蔓蔓延，很是清雅秀麗。
臥室裡除了床榻和茶几，幾乎沒有其餘閒置傢俱。
淡黃色的珠羅紗帳，溫暖柔軟的雪青色雲紋錦被，搖曳的燭光，溫馨的就像是一場夢。有多久沒有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中睡過覺了？她已經記不清了，只是覺得似曾相識的熟稔。
“若水，昨晚睡得可好？”燕落帆一早就來問候。
“嗯，不錯。”少女攏了攏鬢髮，低聲道。
“那就好。”頓了頓，燕落帆開口道：“若水，我可能好幾天不回來了。在這兒，你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嗎？”
“你有事？”少女抬頭道。“那你就去吧！”
“可是，我擔心她……我娘會為難你。”終於說出了心裡的擔憂，燕落帆吐了口氣。
“放心，我不和你娘作對就好了。”她淡淡道。
燕落帆離開的兩日裡，一切都還平靜，可是到了第三天，就不那麼安生了。
“若水姑娘，夫人有事叫你過去。”燕夫人的貼身丫鬟匆匆過來稟報。
“什麼事？”若水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不過你去了就知道了。”丫鬟不由分說拉著她便往前廳奔去。
氣氛甚是顏嚴肅，廳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居中坐著一臉冷笑的燕夫人。
“夫人，夫人，若水姑娘來了。”丫鬟大叫著撥開了人群擠了進去。
“是她？”
“就是她嗎？”
“不像呀，嬌滴滴的小姑娘……”
“人不可貌相，誰的臉上會寫個賊字？”
嘈雜的人群中發出各種議論聲。
“燕夫人，你找我什麼事？”少女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問道。
“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燕夫人陰陽怪氣道，“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們府上可就不太平了。”
“不錯，你是什麼來路？亮出身份吧！”人群中一個身穿華袍、搖著玉骨折扇的人道。
“宋員外，不要急，待我先問問清楚。”燕夫人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道。
“什麼來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若水一臉迷惑道。
“你祖籍何處，家裡還有何人，叫什麼名字，年方几何，一一如實道來。”燕夫人一字一句道。
“我……”似乎是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了莫名的恐懼。這些問題，是她死都回答不出來的。
“小丫頭，別裝可憐了，從實招來吧！你到底在這兒做了多少案子？”燕夫人見她說不出話來，很是得意，咄咄逼人的望著她道。
“案子？”少女還以一臉的困惑。
“哈哈，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燕夫人冷笑道，繼而有些抱歉的對圍觀的眾人說道：“唉，都怪帆兒心地好，前幾天江水氾濫，這個丫頭以自家房子被淹為藉口，請帆兒收留在府裡。誰知道引狼入室，她原來竟是個女飛賊呀！”
“大公子宅心仁厚，東越人盡皆知，夫人您就放心吧，此事不會連累到大公子清譽的。”旁邊有人道。
“是啊，看著丫頭的狐媚樣子，大公子被她騙了也情有可原，況且大公子這幾天都沒回來，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底細。”大家紛紛附和。
……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幹嘛要騙燕落帆？”隱約中似乎聽到了這麼個意思，若水有些生氣道。
“別狡辯了，昨夜你逃回時被人跟蹤了，清清楚楚看到你進了房間，難道會有假？”燕夫人一臉不屑道。
“大家都說說，你們都丟了什麼東西？”燕夫人朝著眾人問道。
“我家丟了一隻翡翠蟠龍玉碗。”
“我丟了一對紅玉手鐲。那可是我老劉家的傳家寶。”
“我家那尊柏玉觀音像被盜了。”
“我祖母的小金佛。”
“我孃的珊瑚佛珠……”
少女忽然笑了，望著爭的面紅耳赤的人們道：“我明白了，你們是說我偷了東西？”
“哼，事到臨頭，還想裝無辜嗎？”“真不要臉。”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道。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你們可以走了。”少女冷冷道。
“呦，這口氣大的啊！若水姑娘，說話要講證據。有人親眼看見你在午夜之後越牆而進。在我們府上，你可是唯一的外人。”燕夫人道。
“我為什麼要偷那些東西，你倒是說說看？”少女有些憤怒的質問道。
“哼，不偷東西的賊，那就不是賊了，這還需要理由嗎？”宋員外冷笑道，然後對著燕夫人問道：“夫人是否同意大家去搜這個丫頭的房間呢？”
“這？”剛才還盛氣凌人的燕夫人立刻變了臉色，有些猶豫道：“這丫頭住的是帆兒的房間，他不在，我也不好做主呀！”
“大公子是整個東越數一數二的人物，我們自然不敢得罪，按理說公子的客人我們也不該冒犯，但此時干係重大，所以……公子應該也能理解的吧！”一個頗有威望的長鬚老者走出來道。
“好，你們願意搜那就搜吧！”少女轉過身道：“但要是什麼都搜不到，就不要再來打擾我。”
“哼，大言不慚，要是搜到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宋員外氣勢洶洶道。
“金佛，在這裡！”一個小個子彎身從床底下抓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興奮的叫道。
“啊，翡翠蟠龍碗？”
“看，這不是碧玉手鐲嗎？在這書背後。”
……
眼看著一件件贓物憑空出現，燕夫人似乎也很吃驚，狠狠的瞪著面色慘白的少女道：“這下，你還與什麼話說？”
“這不是我做的。”她咬了咬脣，一臉倔強的說道。
“別跟她理論了，人贓並獲，這丫頭是跑不掉了。燕夫人，您也別為難大家，雖然這丫頭是公子的客人，但是公子想必也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也絕對不會讓她住在家裡的。”宋員外撫著手中的紫玉如意道。
“這個，我對帆兒不好交代啊！”燕夫人略微皺眉道。
“大公子是命理之人，夫人無須擔心。”一名老者懷裡抱著那隻翡翠蟠龍碗道。
“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賊嗎？我說過我根本就沒有偷過任何東西。”少女憤憤道。
但是她的話語卻顯得蒼白而無力，一點成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