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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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半個月後就是東越之主燕落帆的壽辰，雖然他執掌東越不過兩年，但卻已是威名赫赫倍受尊崇，因此東越各處已經開始準備了。
遠道祝賀的賓客陸續登臨，東越各處的水泊碼頭都可見到四方賓客。
東越，清遠城，自然更是繁華喧囂，無與倫比。
金蓮街是清遠城最有名的煙花柳巷，平日裡都是做晚上的生意，可近些日子，卻是賓客盈門，晝夜不息。自然也是因為四方賓客前來，好客的主人自然要作陪到處遊逛，男人之間，自然少不得去酒肆茶樓和青樓妓館……
金蓮街盡頭就是佩香院，並不是以**旖旎的風光著稱，但卻是清遠城最有名之處，只因為城主曾經再此宴過賓客。
佩香院是個清雅的地方，其中清倌和舞姬最是有名。算是這一行裡比較高檔的地方了，所以並不是尋常人都進得來的。
佩香院的主人是個女子，人如其名，嬌豔無匹，所以更有無數恩客是衝著老闆的名頭去的。
老闆娘此刻正坐在閨房之內與心腹商議要事。
“再過兩天就是城主的壽辰，我們應該準備點什麼賀禮吧？但是城主對於酒氣財色這些都不太上心，要是弄不不好還觸了他的黴頭可就不好了。”窗前的女子豔若桃花，塗著丹寇的纖指撥弄著鬢髮，有些煩惱。
“柳姐姐擔心的是，所以這個禮物著實不好挑。雖說城主不甚在意，但是我們也不能不盡禮數。”旁邊一個文雅素淨的中年女子應聲道。
這間房子裡裝飾淡雅，梳妝檯上擦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放著一隻梳妝盒，旁邊是放胭脂的玳瑁小盒子。
女子的手指在那玳瑁盒子上摩挲著，秀眉不由得簇了起來。
“去年咱們送的是一班歌舞，其實也不過是為了在席上博眾樂而已，雖然也算是佔了頭彩，但終究是過往雲煙。幾年切不可再效仿了。而且，我想啊，今年送樂舞的恐怕會更多。你沒看到嗎，清遠城這些日子來多了多少賓客？想必今年的壽宴會比去年更盛大。”那女子道。
“呵呵，柳姐姐所言極是，如今武林中的局勢大變，已經有四分天下變成了三足鼎立。北疆不過是個敦煌來得毛頭小子，恐怕連腳跟都沒站穩呢！西番又是個從來不出面的神祕主子，想必也只有咱們東越才是獨佔鰲頭的，誰不想巴結著點？就算是城主自己不想大費周章，也早有人替他操心了。”底下那女子道。
“芸娘啊，你倒是心思玲瓏，不愧是當年城主身邊的。”豔妝女子輕笑道。
兩人正自交談之際，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侍婢的聲音，“老闆，有人求見您！”
清遠城，城主府！
後院最為幽靜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靠近。
一個素衣男子正練完功，往回走的時候看到一隻灰色的信鴿撲稜著翅膀飛過來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華燈初上，熙熙攘攘的街上顯得更加喧鬧。
像以往一樣，他一襲便服，緩緩自人群中穿過，進了那條熟悉的小巷，後門是虛掩的，所以輕輕一推就開了。
這裡是最僻靜的後院，雖然前面的歡歌笑語絲竹管絃隱隱傳來，但卻並不是非常嘈雜。
他緩緩上了樓，推開了那扇雕花木門。
屋中只點著一盞燈，因此光線並不很清楚，他甫一打量，卻並不見一個人影，不由得喚道：“花煙，你在哪裡？”
只聽的衣衫簌簌，一個人影緩緩自那八寶屏風後走了出來，他面上的神情瞬間頓住，眼神變得雪亮，不可思議道：“小夜？”
只是一眼，他就已經看清了那人的輪廓，一身淡淡水紅的衣裙，素淡清雅，雙眸黑亮得如同夜幕上的星子，對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雖然清淡，但卻似乎一下子將這周圍都照亮了。
竟然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
他方才還在納悶，為何花煙在信中不說明什麼事，非要讓他跑一趟，如今才恍然明白，有些事，卻是必須他親自跑一趟的。
天夜緩緩走上前來，淺笑著道：“聽說你的壽辰將近，我正好路過，但是如今不比從前，我想見你，可沒有那麼容易。幸好還記得這個地方，就找來了，沒想到……城主大人還顧念舊情，親自移駕……”
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一個有力的懷抱緊緊攬住了。
頭頂傳來他含糊沙啞的聲音：“還有什麼冷嘲熱諷的話，一併都說出來吧！”
懷中有熟悉的清甜香味，幽幽冉冉，不絕如縷。他的手臂不由得收緊了，如同抱住了一件失而復得的天下珍寶，滿心都是酸酸甜甜的奇怪滋味，“我們都已經兩年未見了，我想找你，卻總是不得空。”
如今不比從前，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如今當的可是東越的家，事事都要經手，整日忙的連休息時間都顧不上，哪裡脫得開身？
可是現在她回來了，雖然這一天他整整等了兩年。
初時還有些忐忑，所以一見到他就耍嘴皮子，但是一下子陷入了這個懷抱，她竟然發現自己身子發虛，腿腳發軟，想要推開他，可是雙手卻使不出一點兒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忽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貪戀他的懷抱。
無數個奔波的日子裡，風餐露宿，冷暖自知，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但是這一刻，被他如此溫柔熱切的抱住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麼的渴望著有人能夠像自己對待別人那樣待她。
不行的，她還要上路，怎麼可能被什麼東西絆住呢？
她輕輕扳開他的手，退開了一步，道：“我這不是來了嗎？既然你沒空，那我就來看你，也是一樣的啊！”
她轉過身，從一邊桌上的茶壺裡倒了杯茶，遞給他道：“喝點水吧！”
燕落帆卻是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中蘊涵著的灼灼的情意，如同冰山下的火焰，不知道壓抑了多少年，卻始終無法衝出來。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卻已是深沉無限，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給他這麼望著，恐怕也融化了。
她心頭一顫，將杯子送到他手中，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他望著她有些羞澀的樣子，俊朗的面上一點一點地泛起了笑容，滿滿溢在眉宇之間，然後低下頭將手中的茶水飲盡，放下杯子，想要去握她的手，她躲閃不及，就給他緊緊攥住了，“小夜。。。。。。跟我回去吧！”
室中燈火半明半寐，滿是融融的暖意，燕落帆握著她的纖手，緩緩拉進懷裡，柔聲道：“如今，整個東越都是我的，在沒有人敢欺負你，我們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