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一章 賠償

第五十一章 賠償


我欲成神 前夫夜敲門:司長,別這樣 家有仙嫂 非常盜 焚天大聖 煞妃 清都紫薇 德意志的榮耀 失常 最三國第1卷

第五十一章 賠償

兩人走到了幽暗的偏房前,只見房門緊閉。

他仔細一聽,裡面果然似有響動。

“有人嗎?誰在裡面?”他提高聲音道。“幫主,這裡以前是少主住過的地方,後來就一直空著。”有個僕人提醒道。

他的心頭猛地一緊,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預感,雙眉一挑猛地一掌推開了門。剛踏進去一步,他就不由得捂住了鼻子鎖起了眉,屋裡極其黑暗,不知是因為閒置太久了還是因為門窗緊閉,到處都瀰漫著一股潮溼**的氣味,其中似乎還有刺鼻的血腥之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摸索著走了進去。

“好黑啊!”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心兒,你在外面等著,這屋子裡有古怪。”他回頭道。

“沒事,這點氣味我還受得了。”她微笑著道,然後從懷裡摸出火摺子晃亮拿在手裡,走過去推開了窗子,屋子裡漸漸明朗起來。“阿淵,小心點啊!”看到他揭開了那道通向裡屋的布簾,她忍不住叮嚀道。

“放心。”他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她連忙跟了上去,裡屋那種氣味更濃重了,幾乎令人作嘔。她順手點亮了牆上的一盞油燈,強行按耐住胃裡翻滾的感覺。忽地感覺到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她蹲下身撿起來一看,不由得失聲驚呼,手中的火摺子嗆然落地。

“心兒?”青衣人大步趕了過來,卻見那個見多識廣、闖蕩江湖多年的女子竟然驚駭的臉色煞白,雙眼直愣愣的望著他,手顫抖的指著地面,結結巴巴道:“手……手!”

其實若是放在平時,她根本什麼 都不會怕的。但是她到底是個女子,而且又在情郎身邊,任何一個要強的女子只要在心愛的人面前,都會不由自主變得嬌弱起來。

“什麼?”他俯下身檢視,不由得失聲驚呼,“啊!”那赫然是一隻手,指頭**的張著,似乎在痛苦掙扎。他捧起了那隻冰冷僵硬的手,竟然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熟稔感覺,他忽然發現那隻手只有四根手指,食指齊根斷去……

“阿倫!”他猛地叫了一聲,彷彿迴應一般,有一聲低微的呻吟聲傳來。黑暗深處的那張木板**竟似躺著一個人,身子蒙在被子裡,蜷縮成了一團。“阿倫,阿倫,是你嗎?”他撲過去喚道。

那團物體一直在顫抖,連著整張床也發出細微的輕響。他正想掀開被子時,一隻蒼白瘦長的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沾滿血汙的手微微顫抖著,“把它……砍下來……還給小夜……”一個沙啞艱澀的聲音模糊的傳了出來。

“阿倫!”青衣人撲過去,使勁來拉開了被子,就在那一刻他被眼前的慘狀徹底震住了,一時間竟然連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憑著微弱的天光和昏暗的燈光,他看到那張**滿是血汙,一個人渾身瑟縮著臥在那散發著腥臭的骯髒床單上,他的頭髮散亂著遮住了臉龐,懷裡竟然緊緊抱著一把出鞘的寶劍,劍身上沾滿了血,不知是懼冷還是痛苦,他的身子一直在顫抖,每顫一下,鋒利的劍刃就會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傷……

“阿倫,阿倫……我的孩子……”青衣人哽咽著伸出手,從他懷裡小心翼翼的搶過了那把寶劍,擲到了地上,伸手想要把貼著牆壁縮著的人抱起來。可是他的手剛觸到他的身體,他就猛地一顫,發出一聲壓抑著的低啞呻吟,似乎極為痛苦。

“怎麼回事,阿倫你怎麼了?”青衣人一時間心如刀絞,手足無措的呆在了原地。藍衣女子提著燈走了過來,臉上是複雜之極的神情。

對於這個人,她有絕對痛恨的理由。可是看到這種慘狀時,心裡還是有些惻然。她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瘦小漠然、眼睛明亮的孩子。或許他也是吃過很多苦的吧!忽然間就感到悲傷,因為她發現幾乎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痛苦的。

“你看他的眼睛?”她忽然驚叫道。燈光移近,將眼前的一切都照的清晰可見。青衣人伸手拂開了那些遮住他臉龐的散發,心頭猛地抽搐了一下。

那雙明亮、清澈、幽深的藍眸,竟然變成了兩個可怖的黑色血洞,眼角處有粘稠的黑血流下,已經風乾結痂。那張本來英俊逼人、稜角分明的臉龐早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黯淡蒼青的膚色,憔悴深陷的頰骨,怎麼也看不出他就是昔日那個孩子。

“阿倫,阿倫,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他萬分心疼的叫道,在燈光下清晰的看到那樣觸目驚心的情景,少年身上的衣袍早已被鮮血染得分不清顏色了,他的身上滿是傷痕,傷口未經處理,早已潰爛流膿。

那些腐臭的氣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去的。左手斷腕處也已經開始腐爛,變得血肉模糊。那隻手又抬了起來,“把它……還給小夜……小夜,對不起……我再也還不了你……”那個低啞暗沉澀的聲音哭泣般斷斷續續道。

“他是自殘的。”藍衣女子迅速作出了結論。“你說他自己刺瞎了眼睛,砍掉了手,又把自己弄成了這樣?”青衣人駭然道。藍衣女子點頭,輕聲嘆息道:“只因他心裡實在過於痛苦愧悔。想來他也並非完全窮凶極惡之人,內心終究還是有良知的。既然知道有一天要付出那般慘痛的代價後悔,當初又和比呢?我現在才明白,當初折斷了小夜雙手的人就是他,我曾經一直以為是燕寒山那老匹夫使的詭計嫁禍燕落帆呢!”

“心兒,怎麼辦?阿倫怎麼辦啊?”他求救般的抬起了頭,藍衣女子強忍著那種刺鼻的惡臭氣味走上前來,望了一眼道:“衣服都粘在傷口處了,若強行脫下,怕是要連皮肉一起撕掉了。”

青衣人伸手輕輕一觸,果然貼在身上的衣服都被凝結的血痂黏住了,硬邦邦的。他心裡痛如刀割,不由得緊緊握住了那隻半伸著的手,輕輕喚著他的名字。“我去找大夫。”藍衣女子轉身奔了出去。

“阿倫,爹爹來看你了,孩子,你聽到了嗎?爹爹來看你。”他含淚喃喃道。然而那個人卻似沒有聽見,依舊雙眉緊鎖,牙關緊閉。但還是有令人揪心的呻吟聲從齒縫裡溢位。

青衣人幾乎想哭,因為他的手根本無處可放。少年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無論碰了哪兒他都會痛的戰慄。

他的手探過去輕輕撫摸他消瘦冰冷的臉頰,卻是忍不住顫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