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55章

正文_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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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5章

流月望著她的臉,突然道:“那麼,你都已經知道了,對麼?”

朱灰灰遲疑了一下:“你是說……風間夜的事情麼?”她知道憑自己這兩下子,鬥心眼是絕對鬥不過他的,索性便老實交待,全部說實話,先爭取個好態度。

朱流月神色微微一黯,輕輕地點點頭。

朱灰灰道:“我是看到秦總管的時候,猜到的。”

“你……恨不恨我?”

朱灰灰搖搖頭。

流月表情非常奇異:“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做的,你也親眼看到了,我殺了很多人,這樣,你不恨我?”

朱灰灰仍然搖頭,道:“那些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看著流月的眼睛,很誠懇地道:“我只是一個流浪街頭的混混,從小到大也沒有幾個人關心疼愛。我只知道,流月兄是真心對我好,這就夠了!”

流月凝視著她的眼睛,蒼白的頰上泛起一抹紅潤的血色,幽黑的眸子煥發出迷人的神采。他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灰灰,我知道你……你一直偏心雪色兄多些……”

朱灰灰垂頭道:“大俠只偏心暮姑娘……”

流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灰灰,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去哪裡?”

“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流月的眼睛裡有一絲嚮往,“也許,是一個海島。”

“只有我們兩個人麼?”

朱灰灰心裡嘀咕,聽說扶桑國就是個小破島,他……他不是要將自己捉去扶桑吧?

“嗯!”流月道。也許……將來還會有一些孩子,只要他和她都能夠活著……

“秦……秦總管不會再來殺我了麼?”

流月淡然道:“他再也不會殺你了!”

秦總管做信王府的總管幾十年,一向忠心耿耿,可是……可是誰讓他奉了那人的命令,要殺灰灰來著?難道他不知道,從十五年前的那一天起,那個救了自己的清麗女子和那個小小的*,便是自己心中僅餘的兩個親人了麼?

朱灰灰聽懂了流月的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頸子,覺得秦總管死得很活該。

流月站起身,看看天色:“灰灰,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準備一下,該出發了!”

“去那個海島麼?”

“嗯!”

“我家花花呢?它也可以去嗎?”自從清醒過來,朱灰灰的大腦就不停地轉來轉區,幾乎都忘了花花了。

流月笑了,來拉她的手:“花花當然也一起去。”

“可是我……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呢!”

朱灰灰盡力地拖時間,說什麼也不能被他帶到扶桑去。

“還有什麼事情需做麼?”

“有啊!比如--”

朱灰灰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她湊上前去,用力地親住了流月的嘴巴。

流月只覺自己的脣上,突然多了一對小小的嘴脣,微涼的,柔軟的,清新的,如隨晚風而來的淡淡花香。他只覺自己輕飄飄的,一顆心飛到了九重天外,初時愕然無措,繼而甜蜜輕揚,然後便覺無比的心酸……

他慢慢合上眼,直到那對芬芳的脣兒離開他的脣,好久,才重新睜開眼睛,對上那雙怔怔望著自己的星眸。

他停了片刻,淡然一笑,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抹去她脣上的一抹腥紅,將沾著血的手指,放在舌尖上嚐了嚐,慢慢地說道:“好、甜!”

朱灰灰身體一顫,“啪”的一聲,打掉了他的手。

流月深深地凝視著她:“現在我們可以走了麼?”

朱灰灰顫聲道:“可……可以了……”

流月目光落在那對淡粉色的脣上,忽又一笑:“你不用害怕,那個海島,你小的時候曾住過。”

朱灰灰好生納悶:“我住過?”

“還記得我曾經講給你聽的故事麼?”

“那個你小時候為人綁架,被我娘所救的故事?”

“嗯。”流月輕道,“其實,那個雨天,只是所有故事的開始。”

“所有故事?”

流月移開目光,望著帳頂的流蘇:“碰到你和你孃的那一天,我並不是被人綁架,而是被……被我的父王送去扶桑做人質。”

“做人質?”朱灰灰不懂,“為什麼?”

“我很小的時候,便知道當今天子非常忌恨我的父王,屢屢找藉口欲除之而後快。只是我的父王為人謹慎,向來不授人以柄,所以天子每每不能如願。儘管如此,我的父王也不得安寧,時常長吁短嘆,為天子多疑而傷神。有一天,幾個陌生的扶桑人來到王府。我的父王拉著我的手說,為了躲避天子派來的刺客,不得已要將我送到扶桑避難,命我在異國他鄉要‘謙謹自持,切莫放逸,好自為之’。那個時候,我雖然才七歲,卻也知道父王是在說謊!他……他是將我送到扶桑為質,換取某些利益。

“那些扶桑忍者化裝成尋常行旅,帶著我躲開天子耳目,一路南行,準備到了口岸之後,便出海回國。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因為躲雨,碰到了帶著你逃避追殺的魚小妖。那天的一場惡戰,魚小妖不但殺了追兵,連那幾個扶桑忍者也一併被毒殺。我是被父王捨棄的人質,自然已經無家可歸,於是,便被魚小妖帶在身邊。

“追殺魚小妖的人實在太多,縱然她一身毒功天下無雙,可是帶著兩個孩子,也漸漸不敵。有一次,她帶著我們躲進一家客棧裡,卻被晨先生和晚夫人帶人包圍了。她只來得及把你塞到我的懷裡,藏到隔壁的一間廢屋,自己引了敵人逃走。我抱著你,在那間房子裡躲了兩天,她才回來接我們,卻受了很重的傷。

“她顧不得治傷,帶著我們繼續逃跑。她不敢再在陸地上待,便買舟出海,躲到了一個荒島之上。我們在島上搭了一間草屋住下。魚小妖每隔一段時間,便駕船偷偷去岸上採購所需物品。可是有一次,她去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島上只有我和你,食物吃光了,我便揹著你,想辦法捉魚捉鳥來吃。你那時候才有三顆牙齒,還不能自己吃東西,我只好煮了肉湯,一口一口地餵你。你也很乖,喝著那些沒滋沒味的湯,一聲都不哭……”

朱灰灰靜靜地聽著,眼淚在眼眶裡不住地打轉。

“過了大約一個月,魚小妖終於回來了,卻已身負重傷,養了半年多,病卻越來越重。那段時間,我們三人在島上相依為命,閒來無事的時候,她便將一身所學,盡皆傳授於我。後來有一天,我睡著了,再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島上的草屋,而是睡在鬧市之中,魚小妖和你卻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於是我便像你之前一樣,到處流浪,去找你們,可是沒過多久,卻被父王的侍衛找到,重新回到了王府。”

朱灰灰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哽咽著問道:“那……那你怎麼又變成風間夜了?”

流月伸出手,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

“我回到王府之後,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段經歷--而且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追殺她的人口口聲聲罵她‘妖女’、‘魔頭’、‘毒婦’,我長大成人之後,經過多方打聽才得知她很可能就是號稱近三百年來江湖第一製毒用毒的大師魚小妖。”

那段流落荒島的日子,雖然很苦卻平安喜樂,是他灰暗的生命中唯一的美好存在,除了灰灰,他不曾對任何人說起過。

“我的父王見我平安回來,心中也很高興,雖然東海巨鯨島之戰因魚小妖的突然出現,扶桑損失慘重,高手凋零,無暇再關心人質之事,但父王出於某種考慮,明著聘無數中華武術名家教我習武,暗地又請扶桑天照魔王派來高手,訓練我修習扶桑功夫--你曾看到的那些黑衣人,也是他們訓練出來的……”

說著說著,他感覺到脣邊有些腥鹹的味道,舉手在脣角輕輕一擦,手背上是一抹炫目的紅色。

朱灰灰望著他脣邊的血跡,熱淚盈眶:“流月兄,我對不起你!”

流月挑挑眉毛:“怎麼?”

“我……我的血有毒!”她剛才親他的時候,故意咬破了舌頭,令他嚐到了自己的血。

“我知道。”朱流月凝視著她,眼神溫柔而悲傷,“以前,我問你關於色煞之死的情況時,便已經知道了。”

朱灰灰哭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毒死你!可你為什麼是……風間夜啊!”

流月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人的命運,有時並不是由自己掌握的。”

他脣邊血色愈濃:“灰灰,你離開這裡之後,向左轉,花花在第二間屋子,然後你……你便去找雪色兄吧……他昨夜來過……”聲音越來越微弱,到得後來,已經幾不可聞,眸子中的光輝也黯淡下去。

朱灰灰淚流滿面,撫摸著他的面頰:“流月兄,對不起!我和你一樣命苦,咱們……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為同圈豬……”她認為這句詞的意思是同甘共苦、很講義氣的意思,也不管對不對便拿來用了。

反正大俠不給我吃暮姑娘,我也活不長,很快就會去找你的……

淨水鎮的張大嬸在鎮口開了個包子鋪。她蒸的包子個大味美,方圓十里首屈一指。

今天她如往常一樣,大清早就便起來剁肉、拌餡、燒水、上屜,等到天快亮的時候,第一鍋包子已經蒸熟了。

她揭開籠屜,拿了竹筷,正往外撿包子的時候,聽到窗外有動靜。回過頭一看,窗臺上趴著一個少女,青絲反綰,小臉蛋髒兮兮的,雙目烏溜溜地盯著自己手中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