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永遠無法抹去的青春第1章 你願意陪我葬下我的貓嗎?(1)

永遠無法抹去的青春第1章 你願意陪我葬下我的貓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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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無法抹去的青春第1章 你願意陪我葬下我的貓嗎?(1)

第1章 你願意陪我葬下我的貓嗎?(1)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小世界。

這個小世界裡有很多人和事,但終歸只屬於他一個人。

這一個人不存在了,這個小世界也就不在了。

我是一顆最卑微尋常的塵土,我是一滴最轉瞬即逝的露珠。走在路上,沒有任何人會多看一眼。所以我叫陳路凡。

而這一本書,講述的就是陳路凡的世界和故事。

這裡是南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也是新中國最年輕的一座城市。

這一座城,人們習慣上把它稱作深圳。但在陳路凡的世界裡,卻習慣把它叫做濱海市。

濱海市有幾千萬人口,是中國的經濟中心和橋頭堡。所以在這裡,每時每刻自然都會有很多故事發生。

這裡有全中國最壯觀最美麗的摩天大廈,最喧囂熱鬧的酒吧,最具有文化氣息的中心書城,以及最宜人的大梅沙海灘。

當然也有最豪華的跑車,最青春靚麗的美女,以及更為擁擠的人群。

但陳路凡的故事,卻要從這裡的一所大學說起。

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但濱海市的天氣依然很熱,比很多地方的夏天還熱。

今天也是如此,即便校園內全都是高大的梧桐樹,但依然很少有人願意在這麼熱的天氣裡出來活動。

但是時間到了下午三點鐘左右,天空中卻突然飄起了一陣濛濛的細雨。

這種情況在濱海市很常見。在濱海市,有很多時候甚至一連一兩個月,都會每天下一點雨。

今天,是濱海大學研究生院入學報到的最後一天。

四點鐘剛過,研究生院新生接待區這裡走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徑直走到了文學院的接待桌前,先用右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錄取通知書。

然後非常禮貌地說了一句:“你好,我來報到”。

這個人已經三十四歲了,不過整體看上去還是蠻精神的,而且還非常清爽利落的感覺。

但即便這樣也已經很讓接待人員很吃驚了,因為這麼大年紀還來讀研究生的,絕大多數都會是在職生,很少有人來讀這種全日制的。

坐在接待桌後面的是兩個女子。

其中一個年紀小一點,梳著馬尾辮,標準的學生打扮。

另外一個是一個知性女子,年紀稍微大一點,但最多應該也不會超過三十歲。

身材很是苗條,四肢也都很修長,整體看上去非常漂亮,也很有氣質。

身上和臉上的面板都很白,滿頭長髮略微有一點彎曲披散在兩肩上。

一身大紅色的長裙,裙角離地面30公分左右,剛好只露出一小段小腿和腳踝。

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沒有穿絲襪。

紅裙女子拿過錄取通知書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是陳路凡?”

陳路凡:“對啊,我就是陳路凡啊。”

紅裙女子:“那你抱著一隻貓來幹什麼呢?”

聽她這樣一問,我一下子就難過了起來。

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後回答她道:“因為它就快要死了,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但不知道具體會在什麼時間,所以只好把它帶來了。”

這一隻貓叫做阿喵,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乍一看上去有一點像狸花貓,但是顏色要淡一些,介於橘貓和狸花貓之間,身上還有不規則的白花。

阿喵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但體型依然不是很大,絨毛很是濃密。此時此刻,正緊閉著雙眼穩穩地趴在我的胸前。

阿喵的呼吸很長,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隨著每一次呼吸,它的身體都會隨之起伏。

但阿喵此刻卻很安心,正在我的耳邊輕輕打著呼嚕。

但是到這裡,我卻有點兒想流淚了。

因為過了今天,這熟悉的呼嚕聲恐怕就再也聽不到了。但是又怕她們兩個人笑話,所以只好把頭扭到了一邊。

她們兩個應該是看出來了,一時間就誰都沒有說話。

而後,原本其實很是有點嘈雜的接待區,彷彿突然之間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用右手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淚水,這才轉過頭來。

我自己看不到,但是我相信,此刻的雙眼肯定是紅紅的。

看我轉過了頭,長裙女子把手裡的通知書遞給了旁邊的馬尾辮女孩兒。

然後輕輕地對我說了一句:“其他的事情讓小紅幫你去辦吧,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嗎?”

我其實是想拒絕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在這裡確實不太方便。所以也就只好回答了她一句:“謝謝你,也謝謝小紅”。

長裙女子把我帶到了研究生院後面的一片小樹林裡。

這裡有一隻石桌和四根圓柱形的石凳,環境還是很幽靜的,樹蔭也很茂密,再加上剛剛下過一點小雨,所以此刻還是蠻涼快的。

就這樣,我和她坐在石桌前,一直待到了將近晚上八點。

然後,在我的懷裡,阿喵安詳地停止了呼嚕聲。

阿喵和我在一起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這樣的呼嚕聲也已經伴隨我有好長一段日子了。

但是此刻的我卻知道,從此以後,我真的是再也無法聽到這樣熟悉而溫暖的呼嚕聲了。

所以我哭出了聲來。任憑眼淚就那樣洶湧地流了出來,全都流到了被我緊緊地抱在懷裡的阿喵的身上。

完全忘卻了這個紅裙女子,也不需要忌諱誰會笑話我。

哭過好久,我止住了淚水,用紅裙女子遞給我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然後對紅裙女子說道:“你能幫我找個地方把它葬下嗎?”

紅裙女子先說了一句可以,然後又說道:“但你還沒有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呢?”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她的名字叫做水仙”。

聽我這樣一說,長裙女子先是猛地一驚,然後緊跟著又問了一句:“那她姓什麼呢?”

我回答道:“她姓白,就和她喜歡的水仙花一樣白。”

聽我這樣一說,紅裙女子沉默了好久然後說道:“我也叫水仙,而且我也姓白。”

苦難童年的開始(2)

關於陳路凡和水仙的故事,我們要從陳路凡的小時候開始說起。

陳路凡的老家在東北,一座異常美麗的城市,僅僅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了——長春之城。

長春,是大中國最嚴寒的北方,一座異常美麗而且只要一聽起來就會覺得特別溫暖的城市。

我出生在1983年農曆五月份,在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很多大事:

中央電視臺第一次現場直播春節聯歡晚會。

大中國首批博士畢業。

美國總統里根第一次制定星球大戰計劃。

鄧麗君在香港紅勘體育館,拉開了15週年巡迴演唱會的序幕。連續六場,每一場都是爆滿,每一場的觀演人數都在十萬以上。

最讓人的難過的是,陝南安康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死亡人數高達870人。其中就包括《平凡的世界》裡,孫少平永遠的曠世絕戀,同時也是他最愛最愛的田曉霞。

而在東北大地,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剛剛才開始全面實行。

一直到1989年,我家才剛剛把拖欠的上交款和農業稅還完。而這,在當時的向陽屯其實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同時,我的父親陳萬全以及母親姜秀英,也已經開始憧憬著要蓋磚瓦房了。

在當時的東北,如果誰家能蓋得起磚瓦房,那真的是很不錯的人家了。

可是,就在這一年的端午節,父親在幫侄子陳洪澤蓋磚房的時候,被房梁砸斷了五根肋骨。

父親是一個好人,很顧念親情,為了給自己的侄子省一點錢,在醫院裡只住了一天院就強撐著病體回了家。

為此,父親還和母親大吵了一架。

其實,如果僅僅是斷了五根肋骨,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躺個一年半載的,熬一熬也就挺過去了。

農村人,都皮糙肉厚得很呢。

但問題是,父親的親侄子也就是我的堂兄陳洪澤,串通醫生出具了一份假病歷。

當時的醫生是陳洪澤的一個遠房舅舅叫宮鐵林,這一份假病歷說父親只斷了一根肋骨,同時還隱瞞了腎臟被砸壞了的情況。

同時,堂兄還有意對來醫院探望的親戚和鄉鄰們說,自己的叔叔陳萬全傷得根本就不重,是為了要訛錢才裝病的。

也正因為此,對叔侄以及兄弟情都格外看中的父親,才只住院一天就出了院。

就這樣,父親陳萬全回家養了一個月以後,開始出現了尿血的症狀,而且動不動就發高燒。

趕緊再回醫院去檢查,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但因為耽誤了最佳治療期,再加上當時的醫療條件太差,就導致從此以後徹底喪失了勞動能力。

與此同時,更是連續十幾年始終都重病不斷。

先是腎炎,然後引發糖尿病,再引發腦血栓,直至最後於2000年逝世於糖尿病合併症。

整整十二年,喪失了一個主要勞動力不說,更是常年大把地吃藥。

而這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就是絕對的毀滅性的擎天霹靂了。

為此,在父親尿血二次住院回來以後,母親姜秀英就到鎮裡的法律所,起訴了堂兄陳洪澤。

但結果卻是敗訴了。因為陳洪澤給法律所的所長江有正塞了一個紅包。

數額不多,才只有五十塊錢,但已經足以讓江有正背叛自己的良心和公職了。

紅包以及具體的數額並不是母親自己臆想出來的,而是母親的一個初中同學的丈夫潘海德後來告訴母親的。

潘海德與江有正,是在同一個辦公室辦公的同事。

而在母親起訴陳洪澤的時候,潘海德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薛長仙,與母親兩個人是初中同學。

這件事是陳萬全一家苦難歲月的開始,同時也是母親終生苦痛的開始。

因為她不僅失去了一個原本非常幸福的家庭,以及一個健康正直的丈夫。同時也讓她受到了無盡的委屈。

在從法律所出來的時候,穿著筆挺的呢子大衣的陳洪澤,騎著嶄新的腳踏車,趾高氣揚地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無比囂張地對母親狠狠地鄙視了一眼。

這一眼,對母親的傷害極大。就在法律所的大門前嚎啕大哭了起來,滿地打滾兒地哭。

也正因為這一眼,從此以後的母親就發下瞭如海的巨集願,一定要培養出一個比陳洪澤更優秀的兒子,來給自己出這口惡氣。

那個年代啊,東北的農村,人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法律意識。

母親其實完全可以再繼續上訴到縣裡甚至省裡。但是她沒有,而是默默地吞下這份屈辱。

父親受傷這一年是1989年,剛剛7虛歲的我,也就是陳路凡,開始讀小學了。

在當時,只有年滿七週歲也就是8虛歲的孩子才可以開始讀小學一年級。

但小時候的陳路凡還是蠻聰明的,被娘帶到了小學校長李福春的面前,當面給李福春數了五十個數。從一一直到五十,然後再倒過來從五十數到一。

李福春一看這孩子還行,也就破例允許他上學了。

沒辦法的,李福春對陳萬全一家的情況還是瞭解的。知道陳路凡在家沒人帶,母親姜秀英要去田地裡幹活兒,就網開一面給了照顧。

其實,五十個數字,放到今天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是在1989年,一丁點兒教育意識都沒有的東北農村,真的也蠻不容易的。

我記得一直到小學三年級,學校裡才開始要求我們背誦加減乘除運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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