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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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當今皇帝四十有餘,生得高大魁梧,一對劍眉下頭雙目炯炯有神,鼻挺嘴闊。

前朝的皇帝經過數代美人的血脈侵蝕,個個都生了一幅偏向陰柔俊美的樣貌。

而燕朝許是建國不久,祖上的英武之氣還未退去,當今皇帝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端坐亦是威嚴攝人。

在他的注視下,沈娘娘垂著頭,默然無語。

皇帝向前傾了傾,“朕聽說你今日發作了兩回,”

沈娘娘似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驚,輕輕的嗯了一聲,指甲不停的扣著炕沿的流蘇邊

兩人之間一陣壓抑的沉默。

皇帝身邊得用的大太監王得寶縮著脖子,恨不能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許是聞著屋裡濃郁的茶香,皇帝看向屋內不停沸騰的銅壺皺了皺眉。

王得寶立即道:“水滾了也沒人看著,娘娘寬厚,底下人皮鬆了不是?”

兩名宮人嚇得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不是,不是,這是朱女官讓薰茶香……”

王得寶咦了一聲,眼角瞟過皇帝抬了抬眉尾,便連忙追問:“什麼茶香?”

宮人不敢抬眼去看沈娘娘神情,又聽不到她出聲示意,只得結結巴巴道:“就是煮出茶香,以寧神靜氣。”

皇帝心中一動,王得寶聞言也不敢吭聲了。

皇帝手一揮,屋裡人都退了出去。他隔著炕桌握住了沈娘娘的手,制止了她糟塌流蘇的動作。

沈娘娘渾身都僵硬了。

皇帝沉聲道:“蘊蘭……時至今日你還這般記恨。”

沈娘娘費力的抽了抽手,然而皇帝的力道不是她能反抗的。

皇帝聲音放軟和了些:“你一直是個得體的皇后,滿宮的嬪妃,你也沒說過二話。為何偏在蘊棠……”

***

鳳儀殿有個小書房,其中也有不少珍藉名帖,沈娘娘早不理事,朱沅身為女官,想借一冊兩冊的出來自然不是難事。

此刻她正拿了冊字帖臨字呢,突然一陣淒厲的尖叫就響徹了鳳儀殿的上空。

朱沅忙擱了筆,快步走出屋子。

錢怡正從對門衝了出來,正跟朱沅撞了個對懷

。她立即抓住了朱沅的手:“朱姐姐!”她臉色煞白:“是皇上在這,要出了什麼事,咱們可都得……!”

這可是錢怡一天之內兩回腳踏生死門了,膽氣都似嚇大了些,至少還有力氣站著。

朱沅沉著臉:“不說這些,先去候命。”

要真有事,躲是躲不過的,尋起人來尋不著,才叫添了樁罪呢。

兩人急忙忙的入了正殿,貼著牆根站在暖閣外頭。

**

皇帝喝了一聲:“來人!”

朱沅、錢怡和外間侍立的宮人應聲一湧而入。

皇帝下顎緊繃,側臉上幾道淺淺的白錢,像是指甲撓出來的。

他周身氣勢迫人,此際一手扼住了沈娘娘兩腕,一手壓住了沈娘娘的膝蓋不令其踢動。

沈娘娘則是滿面漲紅,咬牙切齒。

王得寶忙踢了他小徒弟一腳:“快傳御醫!”

皇帝沉聲道:“制住沈氏。”頓了頓又道:“休傷了她。”

一群人在旁扎著手不敢上前呢,此時聽了命令才敢上去。

沈娘娘氣喘咻咻:“她和她們都不一樣,不一樣!”

皇帝臉色鐵青,等幾名宮人按住了沈娘娘,這才起身甩了袖子:“……不可理喻!”轉身拂袖而去。

朱沅舒了口氣,一轉頭見王得寶還在一旁立著。

誰知沈娘娘竟是停住了掙扎,慢慢恢復平靜,閉口不言,只用目光冷冷的打量一圈。

宮人左右相覷,慢慢的撒開手,退到一邊。

沈娘娘冷笑一聲,看著王得寶:“回去覆命罷,安心,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本宮就是瘋了,也記得要兜著呢

。”

王得寶訕訕的道:“皇上是擔心娘娘玉體,一聽周太醫稟報,特特前來探望。小的也是看著娘娘無礙才好回皇上的話,讓皇上安心……”

沈娘娘冷哼了一聲。

王得寶只好尷尬的退了出去:“如此,小的先告退了,娘娘千萬保重。”

方才眾人都以為沈娘娘發了病呢,不想她這回激動歸激動,卻並沒失了理智。

沈娘娘揮手讓人都出去,指了朱沅:“你來替我按按。”

朱沅應是,上前提了裙襬,跪在炕邊替沈娘娘輕按頭頸。

沈娘娘平素一直是有些飄飄忽忽,神遊天外的樣子。就算是發作,那也是又叫又跳的。

但她此刻神智清明,臉色冷凝,格外顯得有些可怕。

她低著頭打量自己的指甲,原本養得跟蔥管似的長指甲,今日一天鬧了三回,都有兩根折斷了一半。她低聲道:“你也覺得我是個瘋癲的麼?”

朱沅手頓了頓。

沈娘娘道:“你是才從宮外來的,你說來聽聽,宮外都是怎麼說我的?”聲音冷冷清清的。

朱沅輕聲道:“無人敢私下議論娘娘,臣女才到燕京一年,知道的原本也不多。”

沈娘娘似乎笑了聲:“就知道你們都會敷衍我。外頭是不是都說我因瘋癲被廢?”

朱沅其實沒說謊,前世她這個時候,對後宮之中的情形是半點不知。對於廢后沈氏的一言半語,還是後頭嫁入方家才聽得的。

此刻她沉默片刻,這才道:“娘娘說得是,外頭是有這般傳言。”

沈娘娘對此回答,反倒有兩分滿意,用手肘支住炕桌,偏著頭也不曉得出什麼神去了。

過了幾日皇帝便命人送了一套大肚陶壺過來

。這套陶壺顯見得是特地燒製的,並無壺嘴,通體渾圓,壺肚四面繪著延綿不斷的山水畫,壺蓋上頭有四對出氣孔,看來是專為煮茶氛香所制。

沈娘娘不過看了一眼,便讓人收入庫中,讓人照舊用上銅壺。

也不知是朱沅讓用些茶葉鮮果氛香有效,還是著實對朱沅的推按之術喜愛。

自那日後,因著朱沅這套手法,沈娘娘便喜歡讓朱沅每日給按捏一番,反倒對錢怡,依舊是淡淡的不放入眼內。

錢怡半點也不妒嫉:沈娘娘的恩寵,她不敢要!只求能安安份份的混到出宮之日便罷了。

其實又那是什麼恩寵,沈娘娘對著朱沅,那也是半日都不說一句話的。

只是從皇帝來後,沈娘娘又命人從庫房尋了架瑤琴出來,成日裡閒來無事,便撥弄兩下。

曲不成曲,調不成調,聲音悠悠揚揚的飄蕩在鳳儀殿上空,朱沅聽了,只覺得格外幽怨。

朱沅橫豎無事,立在沈娘娘身後,眼睛也只往她指頭上看,可有可無的琢磨著這瑤琴的彈奏之法。

這一日沈娘娘難得彈了一曲完整的曲子,彈完後問朱沅:“我改動了一二,你聽著好不好?”沈娘娘時常是神道道的,一會“本宮”,一會“我”。對著朱沅,她這態度可算是十分可親了。

朱沅笑了笑:“娘娘,臣女不通音律,只知娘娘這琴音動人,定是好的。”

沈娘娘奇了一怪,回過頭來看她:“……你家中竟未請女先生教琴?”在沈家這個階層,這些高雅的技藝不習是不可能的。

朱沅十分坦然:“臣女家中世代耕讀,幾代未曾中舉入仕,家道消乏,許多祖上的講究都是不曾沿襲。臣女的外祖家是商賈,是以臣女算盤倒會撥,這瑤琴,指頭卻不認識它。”

說得沈娘娘笑了起來,又嘆:“算盤好,算盤實用!這勞什子瑤琴可有什麼用處?專門彈來自怨自艾的!”

正說著,宮人在外稟報:“太子殿下來了

!”

沈娘娘露出個笑臉:“快請進來。”

太子慢步走了進來,坐到沈娘娘身邊:“這幾日天愈發冷了,娘娘身子可好?”

沈娘娘倒是真心喜歡這個兒子:“我有什麼不好的?倒是你,氣色難看……”她摸了摸太子蒼白的臉:“小小年紀,氣血不足可不是好事。凡事少思慮,就這勞什子太子,不當也沒什麼。”

太子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看了朱沅一眼。

朱沅會意的退了出去。

太子沉吟片刻,才望向沈娘娘:“娘娘近來特別寵信這朱女官?”

沈娘娘身邊的女官來了又去,沈娘娘許多連名也記不住,還沒有身邊的宮人來得親近。倒是這朱女官,幾次都見沈娘娘叫在身邊陪侍。

沈娘娘喝了口茶,拿帕子按了按嘴角:“也沒什麼寵信不寵信的,她也有幾分用處,又不是多話的人,不討嫌。”宮人就是這樣,上頭不讓出聲,宮人能貼著牆根站著,就當沒自己這個人。但女官骨子裡就有幾分自許,原本都是掌上明珠,再放得□段,也自以為是替主子分憂獻策理事的,難免口舌多了些。沈娘娘又無心交好臣下,是以不愛用就不用。

太子聞言舒了口氣:“兒臣見娘娘待她親近,特地查探了一番,此女實不可用,娘娘還是冷著她好。”

沈娘娘奇怪:“怎麼個不可用法?”

太子道:“此女行事狠毒,雖無切實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她曾親手誅殺胞妹。待自己親妹尚且如此,待旁人恐怕更是翻臉無情了。”

皇家用人,講究一個忠字,那怕你不聰明呢,只要忠心,笨點無妨。反倒過於機巧令人不放心。沈娘娘若冷著她,將之撂在一邊也就算了,要真信重她,朱沅這種,便是頭一個不放心用的。

誰知沈娘娘面色古怪的看著太子,過得一會兒,喉嚨裡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好呀,誅殺胞妹?好,好,好!”

作者有話要說:斷更傷人品,我知道錯了,我的真愛們,快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