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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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鳳儀殿的這種突發狀況,不是一次兩次。專事照料沈娘娘鳳體的周太醫聽到報信,拎了箱子就勿勿忙忙的趕來。
宮人在前頭領路,周太醫一邊悶頭健步如飛,一邊心中覺得不對:為何沒聽著沈娘娘的聲音?要是尋常人,將之擊暈也就罷了,偏生娘娘玉體不得輕忽,宮人是萬萬不敢動手的。沈娘娘向來是嚷嚷到聲嘶力竭,半個主殿都聽得著。
周太醫一腳踏入暖閣,忙給幾位貴人請安,太子抬手止住:“不必多禮了,快看看娘娘!”
周太醫這才敢抬眼去看。
地上的狼藉已被宮人拾掇乾淨,沈娘娘安安靜靜的躺在炕上,搭著張錦被。
周太醫心下吃驚,額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走近幾步跪在炕邊,宮人忙搭了絲帕在沈娘娘腕上,周太醫指頭切住脈門,閉著雙目沉吟
。
過了好一陣才舒了口氣:“娘娘並無大礙,就同往常一般,受了激,有些狂躁……”
太子打斷他的話:“為何為昏厥?以往從未有過這般情形。”
此事在周太醫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但此際沈娘娘脈象正常,他不能說不知砸自己飯碗,也不能胡掰意外生枝,於是含糊道:“也是太過激烈了些……”
太子面上一暗,默然不語。
周太醫針來給沈娘娘針炙了一回,又問沈娘娘身邊掌藥的宮人:“娘娘的寧心丸呢?”
宮人忙從炕頭的小屜裡取出個瓷瓶來,周太醫開啟嗅了嗅,猶豫半晌:“娘娘病情似有加重,不如換一種藥丸。”
太子點頭同意,周太醫就寫了張新藥丸的配方呈到太子面前。
太子仔細看了一遍,同上一張方子也無甚太大區別,不過增了些份量,另又添了一味藥。
周太醫束手在一旁道:“這味旃草也是有寧神靜氣之用。”
太子便點了點頭:“就這麼辦罷。”
周太醫雙手接過方子,蓋了自己的小印,令人送去太醫院配藥,又恭敬的道:“若能日常燃爐旃芸香,也大有裨益。”
太子瞥他一眼:“娘娘不愛薰香,多說無益。”
周太醫忙將頭壓得更低了,等太子發了話,這才滿身是汗的退了出去。
太子這才溫和的對戚雲淮道:“我還以為親自領你前來,娘娘總會給幾分臉面,不想鬧到如此地步。”他並不自稱“孤”,顯然是對戚雲淮極親近的了。
戚雲淮苦笑:“是微臣惹得娘娘心裡不快了。”
太子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莫這樣說,娘娘這脾氣,也實在難勸。你盡了心便是,為免她醒來又發作,你不如先行一步
。”
戚雲淮拱手:“太子說得是。”
太子責怪:“表弟何需見外,回去替我向姨母問個好。”
戚雲淮仍是恭謹守禮:“多謝太子掛心,微臣必定轉達。”
見他執意保持距離,太子也未勉強,讓人領了戚雲淮出去。
朱沅不禁看了戚雲淮一眼。他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但見著他的無奈之後,他的那些雅緻清貴、雲淡風輕都有些變了味。她似乎不用細品,就知道其中必有一味是“苦”。
****
戚夫人三十有餘,還仿若二八佳人,容貌比戚雲淮更為瑰麗。
輔國公戚大老爺摘得了這一朵花中之王,單就這樁事,就讓他樂呵了好幾年。一向穩重的他,有幾年總是顯得有些呆愣,沒少讓戚老太太看了生厭。
此際戚夫人披著雪狐鬥蓬,站在廊下用銀勺給畫眉餵食,白絨絨的狐狸毛襯得她面色格外粉嫩紅潤。
輔國公沿著抄手遊廊緩緩走近,就見著了這樣一幅美人俏立廊下逗雀圖。
只是再美的畫,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看,也少了當初的悸動。
戚夫人見著輔國公,將手中的碟子和銀勺交給梨花,向前迎了兩步:“國公爺。”笑容十分溫婉。
輔國公含著笑,向前握住她的手,兩人攜手走進屋內。
戚夫人服侍輔國公解下了鬥蓬,兩人向裡坐到了炕上,戚夫人接過梨花奉上來的茶,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這才遞給輔國公。
輔國公接過,先不急著飲茶,只問戚夫人:“雲淮呢?”
戚夫人微微的笑:“妾身有些日子沒去探望娘娘,雲淮今日正應了太子相召,便讓他得便前去給娘娘請安了。”
輔國公的手微微一頓,過了片刻才慢慢的揭開了杯蓋,他虛著眼像是在看杯中茶色,又不經意的掃向戚夫人
。
戚夫人的國色天香並沒助長她的氣勢,她反倒一如既往的溫婉,此時微微拿帕子掩住脣,美目中微微有些不安:“是不是……不該讓他過多出入宮闈?皇上倒是十分喜愛雲淮,只說都是自家親戚,不需過多講究……”
杯蓋碰出一聲脆響,輔國公像是沒有拿穩,待戚夫人去看,輔國公已是小抿了一口熱茶,慢悠悠的道:“皇家的親戚,真論起來,數不勝數。但君臣就是君臣,皇上給臉面,咱們做臣下的卻要懂規矩識禮數。”
戚夫人眉尖輕蹙,有些不安的道:“妾身知道了。”
輔國公還未說話,就聽得門外丫鬟稟報:“世子回來了。”一邊就打起了夾棉簾子。
戚雲淮走了進來,看見輔國公也在,微微一怔,施禮道:“爹爹,孃親。”
戚夫人朝他招了招手:“剛說起你呢,用過膳了?”
戚雲淮走近道:“用過了。”
戚夫人用手碰了碰他的指頭,嗔怪道:“太涼了,多穿些。”見戚雲淮只是笑,戚夫人又問道:“娘娘還好?”
輔國公似乎臉色沉了沉,立即又掛上了儒雅的笑容。戚夫人一無所覺的追問:“入冬啦,娘娘最易犯了咳嗽,也不知今年如何。成日悶在鳳儀殿,精神頭可還好?”
戚雲淮平靜的道:“都好,娘娘瞧著氣色比先前還好,太子和長公主常去陪娘娘說話,想來不悶。”
戚夫人哦了一聲,笑著點點頭。
輔國公岔開話題:“近日可收了心?再不能不長進的同人廝混。翻過年有了差事,更得用心辦差。”
戚夫人笑盈盈的看著這父子倆對答,一時父嚴母慈子孝,溫情脈脈。
***
方家卻是截然相反。
方老爺跑到前院書房躲個清淨,特地命人到戲班子裡叫了個看中的小戲子來唱曲
。
這小戲子年紀年紀尚小,因著唱戲扮女角,又特意學著女氣,看著便是雌雄莫辨的。
方老爺坐在逍遙椅上一邊搖著,一邊看著這戲子琢磨:怨不得說這男子扮起女子來比女子還嫵媚呢。
方夫人卻在後院抹淚:“圃兒,你打小娘是如何疼你的?你哥哥連你一半兒也比不上。你就是這樣對孃的?幫著你媳婦來下孃的臉面,請了她兩個上不了檯面的叔嬸來家走動不說,還非得開了正門進來?不知道旁人家都是如何取笑咱們家的麼?”
方榮圃給方夫人哭得滿心愧疚。他娘是個多強勢的人啊?除了他犯病那會,他就沒見過方夫人抹過淚。沒想到這會兒哭成這幅樣子。
方榮圃跪在方夫人膝下:“娘……”但要他說不許秦家叔父、嬸孃再來了,他也說不出口。秦卿回頭問起來,如何交待?
說起來,沒成婚之前,旁人都只說他是年少風流,將他鐘情秦卿當成樁豔事來說。但成婚之後,眾人嘴上是不說了,但看他的目光可真夠人琢磨的。
方榮圃頭疼的按了按額:“娘,孩兒去跟秦卿商量,讓她叔嬸從後頭園門進來。”
方夫人聽了,漸漸的收了淚:“你是我兒子,我再沒有逼著你,為難你的心。只是為了方家少讓人笑話,才跟你張了這個嘴。你做不到同他們不通來往,娘也不強求吧。”
方榮圃果然更加愧疚。
方夫人抹了淚,心中暗道:老了老了,還要從個小賤|人身上才看了個明白。一味這不許那不許的,兒子都離了心。哭,誰不會不成?
***
太子在鳳儀殿守了大半個下午,就坐在炕邊上看書。
三皇子只呆了一陣便覺無趣,鬧著要出去。太子便喚了從人進來,將三皇子送回到蔣嬪宮中。
太子翻了一頁書,招手喚人:“去小書房去取本《說文解字》來,孤記著娘娘有一本。”
立在一旁添茶的宮人猶豫道:“殿下,婢子不識字……”
宮女許多都是出身農家,不識字才是正常的
。也有許多入宮後努力設法識一兩個字的,但宮中各主對此並不鼓勵——對於宮人,懂眼色、忠心聽吩咐就可以了,不識字興許更讓人安心。
太子也沒為難她,略一思忖:“你去請那個圓臉的女官找了書來,她叫什麼來著?”
“回太子殿下的話,殿下說的該是錢女官。”
太子莫名的笑了一下:“對,就是她。”
宮人領命出去,不一會兒錢怡就捧著書來了。她心如擂鼓,緊張之下步子邁得特別小。
太子一看,便微微勾起了脣。
待錢怡走到面前,盈盈福身:“殿下,您要的書。”
太子哦了一聲,伸手去拿書,錢怡緊抿著脣,將書攥得死緊。太子一眼就見她指節都發白了。
當下兩各持一端,太子似笑非笑的:“錢女官還有話說?”
錢怡愣愣的,不明所以,同太子對視著。在太子含笑注視下,錢怡慢慢的紅了面頰。
沈娘娘睜開眼,就瞧見這一情形,她牙咬得咯咯響,可惜沒人聽見。
沈娘娘抬手拔了頭上的白玉簪,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沒頭沒腦的就往錢怡手上扎:“你個賤|人,天生狐媚!”
錢怡噓了一跳,愴惶的撒開了手,捂著胳膊,只覺著一股鑽心的疼。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就算有些地方稍微涉及到男男,也不算**。喜歡**的童鞋別誤會,我本人也很喜歡**,還一直想寫一本來著,就是紮在古言這個坑裡起不來了。
其次,也許有人認為定了男主,就不該再與男配了。但我覺得吧,以往我就是隻會一直寫女主女主,所以文沒那麼豐滿吧。所以小源兒現在遠在東大營,小戚還是蠻有戲份的。每個人的故事交織起來,才能成為一本書,只是有主次之分吧。